齐波当下就要破口大骂,被他老子齐老四一拽:“咱们也去旁边坐。”
齐连表情一冷,冲那妇人喝道:“你胡说些什么,陈老师,老四,这表演马上就开始了,咱就坐一张桌子看。”
“免了吧,我屁股痛,波子,给我弄张软垫来。”
陈安乐拉着孙笑笑坐到旁边桌上,齐晓丽横了那妇人一眼。
“那是齐连的老婆,她爸原来是副县长,现在退到政协做副主席了,齐连就靠她爸上位的。哥,你别放心上。”
陈安乐一笑点头,陪孙笑笑玩平板。
等过得一阵菜陆续上来,天也黑下来,戏台上就走出一位主持人,说了两个笑话,就开始表演。先上的是个独唱节目,唱歌的女孩瞧着年纪倒不大,也就二十出头。
大凉天穿着开叉旗袍,唱功不见咋样,动作倒很大,弄得人人都想瞧她那开叉的缝里到底穿没穿内裤。
等她下去,陈安乐就让齐晓丽带孙笑笑回家。瞧这表演下来不定还有啥少儿不宜的。
她俩一走,齐老四就说:“那个齐连,在县里做个小科长就以为了不得了,陈老弟,你这心里要再不舒服,晚些我让小波带几个人敲他闷棍。”
陈安乐就笑:“也犯不上,过去就算了。”
“宰相肚里能撑船,”齐老四赞了句,就回头瞧在敲鸡腿的齐波,“学到了没有?多跟你陈叔学学,别成天就想着玩女人。”
“知道啦,”齐波不耐烦的挥手,“我跟着陈叔时候还长着呢。”
“这小子!”齐老四无奈的说。
这时戏台上的节目变成了脱衣舞,几个妙龄少女走到台上,穿得很严实,可接着没到几分钟就脱个jīng光,拿着纱巾在扭来扭去。
下头的光棍都看得张大嘴不会说话了,齐波也抬头瞧去,口水直流。
齐老四还能端着,可眼睛也直盯着不放。
连那齐连都斜眼瞟过去,在他老婆的怒视下才收回目光。
“这位兄弟,跟咱们演员配合下吧。”
那主持人指了下陈安乐,见他巍然不动,他就笑道:“怎么,怕被老婆骂吗?这可是齐科长的父亲做寿的rì子,大家高兴高兴,我想嫂子也不会怪你的吧?”
就有两个演员下来拉陈安乐的胳膊,这还不算,还有个直接在他身前摇动起身体,拍打着臀部,还想拉他的脸去撞屁股。
“你们去找别人吧。”
陈安乐摸出两张钞票塞在女孩的裤带上,微笑说。
那主持人也是见惯各种场面的,也不再强人所难,让那些女孩又去寻另个对象。
“干嘛不过我这边……”齐波嘴里嗫嚅道。
齐老四一巴掌拍他脑袋上:“你给我老实点。”
陈安乐一笑,瞧齐晓丽又回来,就冲她点点头。
“笑笑睡了,她玩了会儿平板,有点累了。”
“早点睡就好,这边也没啥瞧头,你吃点,我送你回去吧。”
齐晓丽乖巧的说:“那我喝点汤就行了。”
两人在说话,那边团长下来跟齐连打招呼,眼睛就不停往这边瞅。
“那女的挺漂亮的,齐科,你们村的?”
“嗯,叫齐晓丽,老公早几年死了,一个人带孩子,怎么?你又想拉她进你这歌舞团?”
“可不是,团里走了两个跳舞的,我这正犯愁呢,跟你喝一杯,我过去问问看。”
齐晓丽喝了几口鸡汤,陈安乐就起身带她回家。
才出了祠堂就被团长给拦住了,他从口袋里摸出张名片递上去。
“你叫齐晓丽吧?我跟齐科打听过你了,你一个人带孩子也不容易,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到咱们团里来?咱团的演员工资再差也有两三千,一个月演出时间不超过十场。我看你身段不错,来团里跳舞吧。”
本来陈安乐还眯眼听着,这跳舞两个字一蹦出来,他脸就一冷。
“你找别人去吧,我不会跳舞,也不想进歌舞团。”
齐晓丽才说完,那团长就伸手往前一抓她手腕,笑道:“这机会难得得很,我也是瞧你可怜,多少人排着队想进都没办法进呢……”
“你放手!”
齐晓丽俏脸一寒,一矮身脱下平底鞋就往团上脸上拍去。
“你还敢打人?!”团长惊怒道,“麻痹的,你个破货,老子让你来团里是看得上你,你别给脸不要脸,你敢动手,行,你等着。”
齐晓丽把他打开,还在气,跳舞?老娘给你跳衣舞,你以为你是谁啊?
“好啦,气也出了行了吧,”陈安乐好笑的瞧她那生气的模样,着实俏媚得紧,“走,咱们回你那儿去吧,笑笑睡了,咱们就轻点。”
齐晓丽听出话里的意思,眉开眼笑的说:“那你得温柔点,上次可把我弄疼了。”
“好,都依你。”
陈安乐笑呵呵的说。
这走到屋门外,两人就蹑手蹑脚的像做小偷,将门拉开正要再开里屋的门,就听外头一阵吵嚷。
“就在这儿,看见没,那黑灯的就是齐晓丽的家,你们给我把屋子砸了!”
陈安乐听出说话的是团长,脸就一黑,拿起院里放着的柴刀冲出门外。
来的都是团里的灯光师音响师,这演出一开始,他们就没多少事了,三五个汉子占了一桌,在下面边瞧戏台上的表演,边说着些闲话,被团长一叫,就拎着啤酒瓶冲过来。
“给我砸!”
团长一喊,就有啤酒瓶飞过去,啪的落在院里,把孙笑笑吓醒了不说,小妮子还哭了起来。齐晓丽抱着她就把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的。
陈安乐心头火起,握着柴刀就冲向那砸啤酒瓶的汉子。
外头也不亮,这灯里可没有路灯,等他冲到身旁,那汉子才吓了一跳,刚要喊叫,就被刀劈在背上,一声惨叫倒在地上。
剩下的人立时发现不对,转头就被陈安乐几刀放翻。
他杀xìng起来,哪还顾得那么多,总之出了事有黄海帮挡下来。
那团长却吓得瑟瑟发抖,虽知这几个人是酒囊饭袋可也没想到,一个照面就全躺下了。瞧着月光下抓着柴刀的陈安乐,他险些腿一软就直接跪下来。
“我不去找你,你倒胆子大找上门来?”
声音冷冷的,团长突然吓得哭了起来。
他手里有这歌舞团,谁见了他都好言好语的,在外头走跳不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那也是别人奉承他的时候多,他奉承别人的时候少。
他连毛洪都没出过,就在这县里搞演出,就够混rì子的了,哪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真遇到横的,连个屁都出不来了。
瞧他也哭得着实可怜,陈安乐就把柴刀一扔,想要回屋,就看前头手电光照了几下,有十多个人走了过来。
“这谁动的手,谁伤的人?”过来的是齐连,陈安乐也没注意,跟团长来的那几个人,有个走得慢些,瞧见刀身反shè的月光,看到地上躺的人就吓得酒醒了,回去跟齐连报告。
“我伤的,这些人拿着啤酒瓶想来伤人,我要不把人都放翻,这要冲到屋里怎么办?屋里还有孩子……”
“我管有谁,你跟我去派出所!”
齐连脸一沉,就有几个他的本家想上来动手。
陈安乐一声冷笑,一个“老汉推车”,跟着一个“吟猿抱树”,最后再来个“昆鸡临场”,将那几个汉子打得跌倒在地。
“好啊,你还敢抗法,你看你是没把zhèng fǔ放眼里了……”
“滚你的蛋!你一个小小的土地局副科长,也能代表zhèng fǔ了?你把我当成谁了,想扣帽子就扣帽子?”
“你不就是一个村小的小校长?我齐连在县里说话都能作数,我还不信了,今天你伤了人还想跑!”
陈安乐大笑起来:“你在县里说话都作数?我还不信了,这县长是徐朝秋还是你齐连!”
听到徐朝秋的名字,齐连倒是一愣,这普通人估计连县长是谁都不知道。不过转念一想,他是村小校长,可能到县教育局开会的时候听人提过。
这家伙是在唬我!
“哎呀,彪子,你怎么被人打伤了?”
就见后头跑上来个妇人,正是齐连的老婆,她低头就扶起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他刚想上来抓陈安乐,被他一个“老汉推车”放翻了。
“齐连,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他抓起来。”
“抓人?他一个土地局的副科长凭什么抓人?”
齐老四带着齐波赶过来了,还有一堆他的本家。都是年轻jīng壮的小伙子,个个瞪大眼瞅着齐连这些人。
“齐四,你别以为在县里做了几个工程,认识几个人就了不起,我家齐连在县里做了二十年的官,你认识那些人早就不在县里了……”
“官?好笑,一个副科长就算官,那县里做官的比秋天的过街蛤蟆还多了。”
齐老四狂笑着说,他那种没把齐连放在眼里的态度瞎子都瞧出来了。
“走!”
齐连看阵势,他绝讨不了好,就yīn着脸喊道。
“就这样算了?”他老婆尖叫道。
“齐四,你是不是真要保这个人?成,我今天给你面子!往后嘛,那就二说了!走!”(去 读 读 .qududu.om)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