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尸魂落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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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尸魂落魄

    只见蓝妹妹正紧闭着眼前,将头靠在窗户上面,看样子已经睡着了。

    美人hūn睡已经让人蠢蠢yù动,更要命的是我已经动了,并且动的尺度还比较大——我直接将头枕在了美人的大腿之上,那温温绵绵、如麝如香的感觉,简直要让我兴奋得鼻血长流。

    我小心翼翼地枕着那条幸福的大腿,体内的血液就像脱僵的野马一样狂奔乱腾,让我禁不住微微有些颤抖起来。

    现在我的心里有点矛盾:是继续装作不知情地享受这份温柔呢,还是趁早脱身防止被毒打一顿?不过接下来的发现,决心让我坚决贯彻执行前者。

    我偷偷地瞄了一眼,从这个特殊的角度欣赏蓝妹妹的睡容,却发现她的睫毛正微微发颤!

    她竟然是在假寐!

    这一发现无疑于原子弹在我心中爆炸,我的身体化成灰,但化成灰的每一个细胞都还记得那一刻的喜悦。很快,这种喜悦将我重新凝聚héng rén形,并且立即开始行动。我佯装睡梦中发出一声轻哼,然后身子微转,一只手有如泥鳅一样顺着蓝妹妹的腰滑了过去,然后像抱着舒服的枕头那样紧紧搂住,还无耻地用脸在那柔软的“香枕”上蹭了蹭。

    蓝妹妹一动不动,但我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很热,热得像hūn天里和煦的风,吹得我全身麻酥酥的。

    但是这个时候,毁灭世界的魔头闯了进来。

    大大咧咧的小挫一把拉开了车门,靠在车窗上的蓝妹妹一下子就往外倒了过去,而我也在这突如其来的“惊吓之中”抬起了头。

    小挫的突袭让我和蓝妹妹两个人都不知所措,大脑一片空白,甚至忘记了行动,仍旧保持着那个极度暧昧的姿势。

    “打……打扰了……”小挫木讷了半天之后却挤出了这几个字,然后突然像明白了什么似的转身飞奔着离开。

    我刚想起身将他拉住跟他解释清楚,却不料看见小挫一边飞奔一边吼着:“张杰威!别过来,就地埋伏!”

    我去!

    我转头看了一眼蓝妹妹,她早就已经红到脖子根儿了。车里的气氛很是尴尬,却不乏暧昧,我识相地从蓝妹妹的身上爬起来,打开另一边的车门走了下去,在外面整理整理被弄乱的衣服。

    然而这次一转身,又是一个重磅炸弹!

    我早就应该想到张杰威是不会听小挫的话埋伏起来的,现在他就站在另外一边的车门前盯着我。虽然他仍旧是那副雷打不动的表情,但是鬼才知道他此刻心里有什么龌龊的想法啊!要知道现在蓝妹妹正在车里满面通红,而我刚刚还在整理衣服……整理衣服……衣服啊!

    张杰威就这样盯着我什么话也没说,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肯定以为我和蓝妹妹刚才在车里震了!

    我是不要紧,反正名声早就被高建宁那小子给毁了,但是蓝妹妹可不一样啊,指不定人家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毁了她的清白(虽然不是实质上的),她不得恨死我才怪!

    “咳咳……”我试图转移话题,“那边的事情你们都全部搞定了吗?”

    张杰威的脸像一块钢板,只是很机械地点了点头,看得出来,他在压抑着什么。

    不过我现在属于做贼心虚,没有那个胆量跟他理论,于是一边坐回车里,一边道:“那我们回去吧。”

    张杰威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坐到了他的专属座位上,静静地打火开车。车子启动的那一刻,我转过头看看蓝妹妹,却捕捉到了她将脑袋从我这一侧转到另外一头的动作。

    现在我都不知道是该窃喜还是忧虑了,虽说蓝妹妹没有对我的“行为”有所控诉,但是毕竟是我占了人家便宜啊,还是个大便宜。

    在车子刚刚开出地下停车场的时候,张杰威停了车,我转头看向窗外,对着那不停地喃喃自语的小挫吼道:“还不快上车!”

    被我吼了一句,神神经经的小挫停止了自言自语,悻悻地上了车,坐在副驾驶的位置。

    车子再次启动,我觉得我应该说些什么来缓和一下气氛,或者把刚才的事情跟他们澄清。

    “其实刚才……”我刚一开口,小挫就悠悠地将脑袋从前面的两个座位间转了过来,幽幽地看着我,那恶心的样子就好像刚才我抱的是他。

    我一句话都还没有说完,就被那该死的包家小挫给打断了:“磊哥,你别说了……”紧接着小挫又一脸幽怨地看了蓝妹妹一眼,继续说道,“我都懂……”

    “你懂毛啊你!”我伸手给了小挫脑袋一记爆栗,小挫赶紧捂着头可怜巴巴地回到位置上坐好。

    再看了蓝妹妹一眼,通过车窗的反光,可以看出她的脸sè很红很烫,以至于我不需要用手去摸,就知道温度绝对超标。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知趣地闭上嘴巴,免得把事情越描越黑,他们爱怎么想怎么想好了。再说,咱也是一大龄青年,对蓝妹妹有想法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有点小小的实际行动也无可非议,难道要向全世界证明我对身边这位如花似玉的美女jǐng官没有半点想法,那哥才真的有病呢。

    为自己找好理由之后,我不禁又想到刚才蓝妹妹默许我的几度“侵犯”。可以看出,蓝妹妹打心眼儿里就不排斥我,我是不是应该抓紧机会果断出击呢?看来下一次有机会应该一鼓作气将她拿下,趁热打铁才能抱得美人归啊!

    美人,想到这里血脉一贲,梦里的那个飘忽而模糊的倩影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之中:熟悉的香气,飘散的花瓣,最后一刻诡异妖冶的笑容,以及那些令人恶心的虫子,对着我铺天盖地而来,让我避无可避。

    人类的梦境,是现实的一种折shè,有的很近,有的很远,有的是过去,有的是未来……在这些错综复杂之间,人类总是在猜测,并且一猜就是几千年,从周公解梦到现代医学解梦,但无论哪一种都无法真正揭开它的神秘面纱,它就像最远古的生物,在地球的演化过程中,深深地扎入到人的体里,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它就会悄悄地,顺着你的鼻子、眼睛、耳朵爬出来,带着你到达现实与虚幻的中间,然后让你自己选择。在这个时候,我们的潜意识开始苏醒,它像一个小人一样在虚实之间开始选择。

    我想知道,美人倩影、馥郁芳香、零落花瓣、恶心蜈蚣,它们究竟是怎么出现在我的梦中,它们是很近还是很远,是过去还是未来?

    有的时候,我情愿梦见血淋淋的尸体,也不想看到这些东西,因为它们让我感到陌生,感到未知的恐慌。

    突然,我觉得这会不会是一种真相的折shè,它们是这个世界奇妙的组合,只要我解开其中的奥妙,那么我就会看到真相的尊容。

    看来,这次欧阳旻的突然死亡,既是给了我一个新的难关,但却让我发现了一个新的案情突破口。

    “等会儿你们先回jǐng局,把我在翡丽大街丢下就行。”我吩咐了张杰威一句,不需要特地说明什么,他便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磊哥,你不会是又要去找那个欧阳旻的老婆吧?”小挫在前面有些戏谑地问着。

    “对了,我都快忘记这码子事儿了。”突然想到那个木安棉的事情,貌似之前七台河市那边还没有告知木安棉欧阳旻的死讯。我转过头看着蓝妹妹说道:“瑾萱,等会儿你也在翡丽大街下车好了,亲自去通知一下木安棉欧阳旻死亡的消息,并且注意观察一下木安棉的一举一动,尤其是她的反应。”

    这时,我用眼睛的余光看到小挫的脸上又露出那种我抱过他的样子,于是当机立断地拍中他的天灵盖,骂道:“你小子找死是吧!”

    “木安棉会有什么奇怪的吗?”蓝妹妹也有些摸不着头脑,毕竟她跟木安棉接触得比较少。

    “这个……说不准,总之你到时候注意看着点,总会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的。”想到我之前的发现,心里其实已经肯定了木安棉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应有的反应了,现在我只是需要一个人去帮我确认而已。

    “那你呢?怎么不亲自去?你去那里不找她又找谁?”这时候的蓝妹妹跟个好奇宝宝似的,那刨根问底的样子丝毫不亚于小挫。

    “我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啊!”我故作高深地说着。

    我可不是傻子,女人的眼睛和鼻子能看到和闻到男人们永远无法达到的事物。

    现在回想起来,上次蓝妹妹莫名其妙地发脾气,就是我去木安棉那儿去得太频繁,不小心把她家的醋坛子给绊倒了,这倒可千万不能重蹈覆辙。

    蓝妹妹不屑地看了我一眼,但是我看得出来,她的眼神之中充满了疑惑。

    没过多久,我和蓝妹妹便一同在欧阳旻家的别墅前下了车。目送蓝妹妹走进别墅之后,我才往我真正的目的地走去。

    虽然现在是正午,但是安yīn市的气候却没有正午的温度,对于我个人来说,应该算是非常凉爽的。在凉爽的阳光下,我信步走到那家花店前,半虚半掩的的店门告诉我这里的主人极有可能正在休息。

    我向来就是以脸皮厚出名,自然也不会计较我的突然造访是不是会打扰到人家的小憩。

    然而让我出乎意料的却是,当我跨进店门,迎接我的仍然是那个甜美的女声。

    “你好,请问需要点什么?”

    “我需要一束蓝花楹……”我很随意地说着,不过却丝毫不影响我观察眼前那个女子奇怪的眼神。

    “真是不好意思,那花是不对外出售的。”女子眼里的诡异一闪而逝,转而替换成了满脸的歉意。

    “不对外出售?但是我好像在我朋友那里也闻到过它的香味儿呢!找了好多家花店,却发现只有你这家店的后院有那种花而已,还以为他们也都是在你这儿买的呢!”我带着微笑自顾自地说着,顺便再次打量着这家花店。

    “呵呵,可能是先生你把香味记错了吧?”女子的笑容依旧甜美。

    “是吗?”我从在衣兜里找了找,将一张照片到了她的眼前,“那这照片也记错了吗?”

    女子的眼神锁定在我手上的那张照片上,眉头紧蹙,脸sè一丝尴尬,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感。像她这样美到骨子里的女人,喜怒哀愁皆可让男人为之倾倒,也难怪欧阳旻在家中已经有木安棉那样的娇妻之后,还要藏一个这样的情人了。

    “这……先生你……”女子有些支吾着说不清楚,就在这时候,我的短信来了。

    刚才在车上我就有给高建宁发短信让他帮我查一下这个女人的情况,现在结果已经来了,看来这家伙办事能力还是具备一点点jǐng察风范的。

    看了看短信,这是一张照片,上面一名女子倒在一名男子身上,一脸的幸福。这名女子正是祁婉,而男子则是欧阳旻!

    “祁婉小姐,这照片上欧阳旻先生怀里搂着的人应该就是你吧?你手上捧得那束蓝花楹开得不错呢!”我的口气稍微硬了一点,但是却仍然保持着绅士般的客气。

    “你怎么会有这张照片?”祁婉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但是她的这个提问无疑显示出她内心的慌张。

    “我是安yīn市公安局特侦科的jǐng员,欧阳旻先生昨rì在七台河市离奇死亡,还请你配合我们调查。”每次说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里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不知道是应该为死者的离去而惋惜,还是为自己说这话的冷漠无情而伤感。

    “死了?”这个叫做祁婉的女子一脸惊愕,整个人都往后仰了过去,还好我眼疾手快赶过去将她一把接住,不然她就得摔上一跤了。

    “嗯。”我点了点头,将祁婉扶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怎么死的?”祁婉的眼里饱含忧伤。

    “谋杀。”虽然欧阳旻的死因还未被完全确定,但是我却给了她这样一个答案,想要看看她的反应。

    “怎么可能?”听见这两个字,祁婉更是有些激动了。

    “所以为了早rì破案,还死者一个清白,还请你协助我们调查。”祁婉那楚楚可怜的样子的确惹人怜惜,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案子,我想我对她也不会这么冷漠。

    “要我做什么你尽管说吧,我会尽力协助你们的。”祁婉说得有气无力的,整个人的脸sè也略显苍白。

    “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只要回答我几个问题就好,但是一定要说实话。”我有些严肃地说着,对待案子以及相关人员,我的态度一向如此。

    “好。”

    “你是欧阳旻的情人是吗?”这个问题显然我早就知道了答案。

    “是。”

    “那你跟王东和陶家豪又是什么关系呢?”

    听见这个问题,祁婉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头瞪大眼睛看了我一眼,那是多么无辜而清澈的眼神,甚至让我怀疑高建宁给我的消息的真实xìng。

    “也是情人关系是吧?”我进一步询问道。

    祁婉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惊惧:“不,是他们逼我的,我不想的……”

    “他们怎么逼你?”祁婉的答案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如果我不答应他们跟他们在一起的话,他们都威胁我说会把我和欧阳先生的关系公之于众,还说会对欧阳先生的事业造成很大影响的。”祁婉很是委屈地说道。

    “就这样?”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只能说不知道这个祁婉是太傻还是太天真,同时也不排除另一个可能,但现在还为时过早。

    按她的说活,现在三名死者开始出现分歧,欧阳旻是一个疼爱女人的好男人,而王东和陶家豪则是无耻的混蛋,那么疑问就出现了:如果坏男人的死是罪有应得,那么好男人为什么要死?反之也是一样,如果好男人是被jiān人设计陷害,那同为jiān人的坏男人又是因何而死?

    我疑惑地看着祁婉,只听她继续道:“嗯,欧阳先生对我很好,帮了我很多,我不想给他造成困扰。”

    一说到这里,祁婉的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掉,梨花带雨的样子甚是可人,竟然让我都产生一种忍不住想要将她拥进怀里的冲动。

    狠狠掐掉这本能的冲动之后,我冷冷道:“可是我想告诉你的是,现在王东、陶家豪、欧阳旻三人几乎都以相同的方式死亡,我想知道这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毕竟这三个人之间最关键的联系,就是你。”

    “王东和陶家豪也死了吗?”祁婉再一次陷入了惊愕之中,那表情不像是装的。

    “嗯。”

    “你是觉得他们的死跟我有关是吗?”祁婉好像突然明白了过来。

    “是的。”我毫不忌讳地答道,这是我的职责,如果在面对嫌疑犯有要当好好先生,那么我立即就可以解枪回家卖红薯了。

    “既然如此,你把我抓起来好了,欧阳先生已经死了,我也没有必要再呆在这里。”祁婉说着,泪花再次开始闪烁。

    我终究敌不过女人的眼泪,特别是一个漂亮并看上去单纯的女人的眼泪,加上现在并没有确切的证据,于是我站起身道:“节哀顺变吧,等过段时间你心情平复了我再来跟你谈谈,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你不是要抓我走吗?”对于我的突然离开,祁婉倒有些意外,貌似她真的以为我这次来就是来抓她的,而她的单纯无疑再次击中了我。

    “在没有找到证据证明你是凶手之前,我是不会抓你的,我不会纵容罪犯逍遥法外,也不会让好人蒙冤受屈。现在你跟这三起案子只是有着某种联系而已……”

    祁婉的眼神无辜地看着我,我咬了咬牙,又道:“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你骗了我,会亲手把你抓进监狱。”

    不知为何,在说最后一句的时候,我的心里竟然隐隐痛了一下,那是一种不愿看到美丽被摧毁的天xìng,即使这是一朵带血的玫瑰。

    丢下这句话之后,我没有再看祁婉的眼睛,径直走出花店。这时,我的眼睛停顿在眼眶之中,保持一个平视的路线。

    只见马路对面一个男人穿着黑sè的风衣,衣领立了起来,将他的脸躲在我的视平线之外,但是那双眼睛却露在外面,恶狠狠地盯着我,像是憎恶,又像是jǐng告。

    这个笨蛋,难道不知道我是刑jǐng么,以为脸上不写‘犯罪’或‘可疑’两个字,我就看不出来吗?

    我立即准备向他靠近,不料一辆巴士刚好从这里开过,挡住了他的身影。当巴士开走之后,那个身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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