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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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宁斯.马修斯院士,你的研究是在为你的家族——家族历史可以追溯到金雀花王朝时期的马修斯家族抹黑。

    也是在给曾经作为大英帝国科学院院长的,已故贝利德罗.马修斯爵士抹黑。

    更是在给,和你同样拥有帝国科学院院士头衔的,在座诸位脸上抹黑。所以,以女王和诸位同僚赋予我的权利,我,现任大英帝国科学院院长,佛里西.曼恩爵士在此宣布,解除你在科学院的一切职位和荣誉。”

    ——1977年5月8rì,后世被称为愚者爵士的佛里西.曼恩,将GS系统之父,詹宁斯.马修斯先生(1933-1978),赶出大英帝国科学院时的宣言。

    ***

    “好了,这样就可以了。”结束了在维恩脸上半个小时的忙碌后,后退几步满意看着自己作品的艾德,忍不住又加了一句让她自己笑开怀的评价。“不过,克拉克说的很对呢,你做女孩子的话,真的是绝sè呢!”

    “我们就这样离开,你真的决定了?”可惜,目光在面前的破镜子上一扫而过后,维恩却全然不在意艾德的评价,或者镜中那张经过修饰化妆后,带着三分小妩媚和七分阳光的美丽萝莉脸。将那顶艾德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金sè假发套,戴到头上后,除了身上的衣服外,已经看不出男孩痕迹的他,最关心的还是,对面的假小子是否真的会走。

    “拜托,连你都能想到,玛利亚姆姆的葬礼很可能是陷阱。冰雪聪明、天下无敌如我,怎么可能上当呢!”眼中一种名为“决绝”的光芒转瞬即逝后,走近拍拍维恩肩膀的艾德,又拿出了一件简单素雅的裙装、一双洁白的长袜和一双jīng致的小皮鞋,交给看到这三样东西,就开始脸红的维恩。

    “麻烦你,转个身!”看看对面恶少般笑着,似乎打算看自己换衣服的青梅竹马。脸sè从一抹淡红向赤红快速进发的维恩,忍不住娇嗔了艾德一句。尽管理论上来讲,他才是男孩子。

    “你知道的,如果在约定的地方等不到你,我是不会走的……”而等艾德大笑着终于转过身后,在她身后开始更衣的男孩,那发自心底的誓言,则在衣衫摩擦的轻微响动停止后突然响起。

    转回身,看到一身白裙的金发维恩,如同任何人看到美丽事物的正常反应一般,艾德本能的有了些惊艳的感觉。不过,从他那张涂了淡淡无sè唇膏的天然红小嘴中,所吐出的言语,无疑是大煞了此时的风景。

    “……以姆姆的名义发誓,我肯定是会去的。”压下冲上去啃维恩两口的冲动后,苦笑着的艾德,一手竖起一手按到心口,一脸肃穆的发誓。

    而就如自己的誓言一般,两个小时后,也就是长途车站候车大厅的巨型电子钟,走到7月18rì上午8点30分时,拉着那个特制行李箱,在车站女士卫生间,唯一靠窗隔间等候期间,满心尴尬慢慢被焦虑取代的维恩,终于在一声呼哨后,等到了翻窗进来的艾德。

    “快进去。”见到艾德如约到来,过去近一个小时听外面的女士们来来往往,无疑是在上刑的维恩松了一口气后,自然马上拉开了那个通过车站安检后就已腾空的大行李箱。

    “饮料、食物还有一些零钱。”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但是过去一个小时也没闲着的艾德,则在把一些必需品交给维恩后,老老实实钻进了那个不管装他们中的那一个,都绰绰有余的行李箱。

    不过,艾德的老实表现,却依然不能让直觉般越来越焦躁的维恩安心,整理了一下衣装后拉箱子出门的他,是在二十分钟后,看着好心的司机先生,代他将装有艾德行李箱放入长途汽车的行李舱,才算是彻底的放松下来。

    只是,接下来上车,找到自己的座位落座后,啜饮着艾德送来的饮料,吃完那算是晚了很久的早餐的维恩,却是因为无法抵抗两倍héng rén剂量的安定,所发挥出的药效,来不及做些什么就沉沉睡去了。

    ***

    “葬礼就要开始了,你的那位艾德,似乎是不会到了啊?”7月18rì上午9点整,依然和傅非坐在同一辆SUV内,但是态度无疑嚣张了很多的秋天,一边看着腕部新添加的某非改装版智能手机上,爬虫类转接过来的全球鹰监视画面,一边对身上除了多了同样的蓝牙耳机和震动式喉麦,脸上还多了一副墨镜的傅非说。

    “我倒是真的希望她不要往陷阱里跳……”取下墨镜,有意增加她愧疚感的傅非,揉了揉昨天摆平屠夫他们后,依然被身边暴力女揍青的眼圈,手指在腕部同款的改装手机上划了几下,调出了另一幅实时监控画面。

    那上面,一辆天蓝sè的长途大巴,正在做着出发前的最后准备。

    自以为换装逃生很高明的艾德和维恩其实不知道,肖像早就被输入特别调查局百目巨人系统的他们,如果不是背后有爬虫类撑腰,恐怕在一个小时前,就已经被现在正在山姆杜斯墓园周边埋伏的,那两支特别调查局特种战术中队,给包了饺子了。

    把目光从无聊的葬礼,挪到更无聊的长途大巴上。秋天倒是明白,傅非没有选择在发现艾德的第一时间杀过去,是因为这个对他们无法无天的少爷,在对那个小丫头时,倒是全心全意以她的安全为先。毕竟如果不考虑他们之后如何把她带走,现在那个小女孩是离纽约越远才越安全。

    “她和你什么关系?”不过也因此,才对他们之间关系更加好奇的秋天,忍不住问道。

    “她是一个骗了我很多年的人。”因为秋天的问题,回想起记忆中的艾德,那肯定是做了手脚的虚拟形象,嘴角不自觉带起一丝温柔的傅非,给了身边人一个她直翻白眼的回答。

    “骗一个,接手两次对你的监护任务,就差不知道你每天穿什么内裤的人,有意思吗?一个十岁的小丫头!还骗你很多年!”在傅非这一次身体恢复后,在他身边是总是有些不太正常的秋天,难得一见的七情上脸做了吐槽,并在似乎不知道如何回应的某非再次开口前,换了个话题追问“换个问题,你始终不肯告诉屠夫他们的,我身上那件自爆防弹衣到底是怎么解除的?”

    “呵呵……”倒是不在乎秋天是否相信他的大实话,不过看着那辆蓝sè大巴终于启动开始出站。以为艾德将很快进入安全区域的傅非,本来是很阳光的笑着打算说什么的。

    但是,在大巴离站的那一刹那,突然从手机屏幕上跳出的爬虫类,却用一个刚刚发现的情况,让他的心情急转直下了。

    “根据纽约市议会颁布的公共交通安全条例中,有关客运大巴的规定,所有在其管辖范围内运营的长途巴士,都需要在完成乘客和行李搭载后和出站前,进行两次电子称重以防超载。但是刚刚离开的那辆大巴,两次称重间有21公斤的误差。”通过改造手机上的摄像头,观察着傅非的脸sè,越来越聪明的爬虫类小心翼翼的报告。

    “呼……复查全部的监视录像,找到那个笨丫头是怎么跑的。还有,估算她的抵达时间。”本来的确是很想发火的傅非,却因为随他情绪剧烈波动,而自动开始运转的自然经神功,又恢复了些冷静。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后,也明白为了不引人注意,没有调用其它监视工具,只靠车站的那几个安全摄像头和太空中那颗老式民用侦查卫星的爬虫类,已经是尽力了的他,最后只是下了一连串新的命令给改造手机屏幕上,蜷缩着身体装可怜的小东西。

    不过,通过那辆从纽约到迈阿密的大巴,进入候车区前后,曾被车体遮挡的一个yīn井盖的变化,轻松找出艾德是如何悄悄离开的爬虫类,却是很难估算准她抵达墓园这边的时间的。

    毕竟,没有人能想到,比维恩晚到车站的那一个小时里,在U-Spnd连锁超市仓储区来了一次小扫荡的艾德,除了搞到钱、食物、水以及麻翻维恩的药之外,她还在地下四通八达的下水道中,给自己准备了一辆适用于8到10岁儿童的——电动摩托车。

    所以,7月18rì上午9点57分,已故玛利亚修女,因为有还没有找到归处的14个孤儿参加,在哭哭闹闹中拖延到现在,才终于进入最后阶段献花仪式的葬礼,迎来了最该来也最不该来的献花人。

    尽管身上各处沾满了污物,如同泥猴子一般,但是手中一束百合纤尘不染的艾德,在一众期待或者不期待她到来的人们的关注下,现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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