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撒泼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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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战风格顽强,xìng格坚毅冷酷,是我见过最好的士兵。

    ——为手下士兵写评语时,从来不超过八个字的,美利坚共和国陆军第八十一游骑兵团军士长詹姆斯.德瑞克,最后一次举荐手下某位枪械军士晋升时所写的评语。而在写完这段评语并发出后不到八个小时,这位享年四十二岁的军士长,就因为一发来自身后新兵的M4卡宾枪子弹,丢下了他三十五岁的妻子和七岁的儿子,永远躺在了异国的沙漠中。

    ***

    一向以自己冷静到冷酷xìng格自豪的J.D,面对惫赖或者说疯狂的玩具人,终于有了崩溃的冲动。

    所以举起手中那把格洛克的他,是如同很多年前结束他军事生涯的那一次般,是真的很想毙掉眼前的那个混蛋。

    好在,白目的玩具人尽管胡闹倒不是真的白痴。发现脸sè青紫的搭档眼中杀气为真后,他几乎是条件反shè般的喊出了唯一能救他命的话语。

    “杀了我就完成不了任务了。”知道自己向后爬的再快也比不上子弹出膛的速度,右手中指挂着自己那把格洛克和左手一起举高,停止后退摆出投降姿势的他,是闭着眼睛吼了这么一句出来。

    而接下来眼睛紧闭,不愿直面死亡的玩具人,是在傻傻等了对他如同几年的几秒钟后,才终于如释重负的听到了搭档的话语声而不是枪声响起。

    “你还有十秒钟说明……”终于用自己残余的冷静暂时压制下杀人的冲动,J.D平端枪口给了眼前混蛋最后机会。

    “因为之前‘鹰眼’出了问题,所以我还准备了万一‘鹰眼’不能到达的后手。从这里向东550米,横穿八个街区后就能看到的空地,有一架我用急救中心名义调来的医护直升机。”睁开一道眼缝偷看了搭档一眼后,对着黑洞洞枪口又一次把眼睛闭起来的玩具人,飞快的说明着他的杀手锏。“而我,退役改行前是陆军第八十一游骑兵团,有史以来最好的直升机驾驶员。”

    “天上的‘鹰眼’怎么办?”知道车丢了,就代表车中作为终端连接全球鹰侦察机的那台笔记本也丢了,也就意味着己方失去了眼下战场上的信息优势。不认为自己和头部刚刚受过重创的玩具人,开着一架无武装民用直升机去追击是个好主意的J.D,虽然收起了杀人的想法,却依然没有接纳“前搭档”建议的意思。

    “这个你不用担心,‘鹰眼’已经被我锁定了自动跟踪那个小鬼的任务。那两个偷车贼没有密码,就没有修改‘鹰眼’侦查模式的能力,也就没有在短时间内发现我们这边动向的能力。所以,接下来轮到我们偷袭……嗯!不对,反偷袭?也不对……哦,对了,是反反偷袭了。”听搭档又一次开口,偷偷睁眼发现黑洞洞枪口已经不在眼前的玩具人,晃晃荡荡起身,再走了几步后就恢复了惫赖本xìng。略带得意的解释了没几句,他就开始不着调的计算他和J.D去追击那两个偷车贼,算是那一种“偷袭”了。

    “…带路。”心中对比了一下自己用两条腿去追击和乘直升机追击间的差距后,得知天上“鹰眼”不需要担心的J.D思考了几秒就屈服了。

    但是接下来,在跟着晃晃荡荡的玩具人向东跑出了十几米后,就忍不住上前架着S形前行的他前进的J.D,因为心中不祥的预感问出了另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你确定你这个样子,还能开直升机?!”

    ***

    在身后传来那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后,回头同样看出那冲天蘑菇云极可能代表某种可怕结果的维恩,却并没有返回的意思。

    因为对于现年只有十岁的他来说,艾德要比这世界上的任何东西都重要,即使是亲如母亲的玛利亚姆姆也不能和她相提并论。

    也因此,七分钟后,比驾车而来的游魂二人组,比驾驶直升机但终归是出发最晚的“非编制人员”二人组,都要更快一步的布鲁斯.维恩,第一个抵达了作为终点的垃圾处理厂。

    没有敲门浪费时间,某些方面来讲无愧于布鲁斯.维恩之名的棕发少年,抬手冲右手边的那颗大树发shè了自己左臂上的自制钩爪索枪。然后,靠着挎包般固定在腰后的小型大功率电机发力,轻松荡进了铁门紧锁的垃圾处理厂。

    落地、收爪、然后继续跑。不可否认,如果再来一身黑骑士的战衣,干净利索完成这一系列动作棕黑发sè小鬼维恩还是很帅的。

    但是,只有十岁的他,毕竟不是漫画中那个凡人不死身的超级英雄,在近乎奇迹般七分钟跑完1.7公里后,终于在垃圾场值班室找到艾德的他,其实已经筋疲力尽了。

    “艾……艾德……”所以尽管努力的尝试,但是面红耳赤气喘吁吁的他,是对着艾德比手画脚半天,也没说出那就在嘴边的jǐng告。

    “孤儿院那边出事了,应该是来抓我的人惹出来的,而且他们就跟在你后面。”比起只知道有人来抓她的维恩,在被爆炸惊醒后的短短时间里,已经对发生了什么事摸到些门路的艾德,却是十分冷静的一边递水帮两小无猜的少年顺气,一边说明着现状。

    “来抓你的人自称特别调查局特工,我们先跑吧。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设法找那个中情局的胖书签帮忙。”对艾德在搞什么不能说了解十成,但是七八成总是有的的维恩,因为至今没有怀疑那个特工“史密斯”的身份有假,所以灌下一杯水后如此建议道。

    “往哪跑?”虽然在“凯撒”的帮助下,也没能搞清楚在孤儿院门口一阵乱战的两组人马,哪一方正义哪一方邪恶?但肯定他们都不是什么“特别调查局特工”的艾德,至少从天上那架全球鹰知道他们中最少有一组是中情局特工。

    而已经无法建立和海德拉的连接,无法找到自己新送入‘巴别塔’的木马,甚至通过紧急方式也联系不上Bookmrk的她,因为很清楚不久前自己攻击的“巴别塔”到底属于何方神圣,所以现在满脑子都是“攻击‘巴别塔’暴露,东方那个大国问责,中情局要杀人灭口”等一系列基本贴合了事实的负面想法。

    “先逃出皇后区再说,姆姆把这个给了我。长了不敢说,找人换成现金撑几个月还是没有问题的。”没有读心术自然不知道艾德在想什么,所以还在计划两人出逃计划的维恩,则是掏出了那张5000$的现金支票解说着他的计划。

    “没有用的,追杀我的是zhōng yāng情报局而不是什么调查局。而且有那个在头顶,我们跑不了的。”但思绪已经飘到自己被捕后,是会被严刑拷打……还是会被直接枪毙?这个严肃问题上的艾德,却只是木然的瞟了一眼那张维恩眼中代表希望的支票,然后让出身后的显示器指着那架全球鹰解说了现状。

    “希尔克公司搞到的那些手机信号塔管理权限还在你手中吗?”但是,不同于已经快绝望的艾德,盯着那架他同样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全球鹰,眼睛转了转的维恩却是问出了一个身边女孩愕然的问题。

    “你想干嘛?”但接下来,就智商来说绝对在维恩之上的艾德,仅仅是几个呼吸后就想明白了什么似的反问了。

    “争取把它打下来,让它停下来,还有让它也下来。”杀气腾腾的,宣布了自己目标的维恩,分别指向了卫星即时全景图上的全球鹰、黑sèSUV,以及那后来居上目的地似乎也是这里的直升机。

    ***

    “我是天空中的雄鹰,从三千英尺之上俯冲而下捕食……”

    在玩具人走调走到欧洲去的鬼吼中,被迫跟随身处的这架黑鹰改装型医护直升机,完成又一次没必要的高难度翻滚俯冲机动动作后,J.D无比后悔自己听从了这个疯子的建议,结果让他摸到加成他疯魔程度十倍的直升飞机āo纵杆。

    不过,现在就算是后悔也是太晚了。因为原本战力占优的J.D,现在已经被那过于颠簸的飞行,搞得连拔枪干掉玩具人的力气也没有了。

    “还……没到吗?”强忍着呕吐的yù望,在玩具人又一次很顺利的将直升机拉回安全高度后,J.D有气无力的问道。

    “快了,你没事吧!不好意思,被禁飞以后太久没飞了……”因为耳机中突然响起的虚弱声音,才发现了J.D的异常。看着搭档那张jīng悍的脸已经转柔弱苍白,终于意识到自己前面几分钟,都干了什么的玩具人,非常有诚意的道歉。

    “没关系……到了吗?”虽然更想说的是“我永远不会再坐你开的飞机了,因为着地后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毙了你!!!”,但是毕竟小命还握在对方手中的J.D,是强笑着表示了谅解。然后,因为直升机一次更突然的急降,一口酸水喷了出去。

    “怎……么……回事?”先看着眼前的飞机仪表板,随着自己那一口胃酸喷上去,“噼噼啪啪”的冒起电火花。再通过眼前高速旋转到眼晕的世界,发现直升机这次急降中还加上了玩具人恐怕也玩不出来的失控旋转。终于明白眼前不是机动动作而是空难的J.D,带着对这架改装黑鹰直升机质量的严重怀疑,询问至少看上去还很冷静的搭档。

    “MP?我们遭到核打击了。伙计,今天是审判rì啊!”而一脸严肃的玩具人,在拼命试图控制已经失去动力的直升机迫降时,还不忘从容不迫的给了J.D一个“严肃”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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