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珊蝴虫和海葵丛上,刺着刺着,忽然感觉像刺中了一块坚硬的东西。
杨帆急忙大幅度地摆动头部,利用锯齿状长箭头,把整片珊蝴虫和海葵挑开,清出一大片凹凸不平的空地。接着,拨开泥沙,砂砾,把几只藏在泥沙里的寄居蟹锯开,拨得远远。
很快,泥沙中露出一角像贝壳质地的粗糙硬面,杨帆兴奋了,加快拨动的速度……
没多久。
一只1米多长的巨型大珍珠贝,逐渐露出半边扇形面出来。其它部位,早被珊瑚礁和岩石连结着,没有重型机械,根本不可能撬开。
略一思忖,杨帆就退后了三十多米,对准大珍珠贝,奋力划动腹鳍,摇动尾巴,猛然加速冲过去,嗖的一声,锯齿状长箭头霎时重重撞击在大珍珠贝上。
可惜只撞凹了一点点,杨帆微叹了口气,一转身,游到四十多米外,发起第二次撞击……
连续撞击了二十多次。
啪达一声,大珍珠贝应声塌了一块,汁肉混合物霎时从缝隙间喷射了出来。
杨帆松了口气,不再撞击了,急不及待地将锯齿状长箭头插入缝隙间,一扭鱼身,把大珍珠贝塌陷的那块贝壳硬撬起来,然后小心谨慎地切割挑开壳内的嫩肉。
挑着挑着,一颗通体雪白,近乎透明,色泽光亮,浑圆匀称,直径约十五厘米的巨型大珍珠光彩夺目地露了出来。
杨帆一阵狂喜,谨小慎微地把大珍珠挑了出来,含在口腔内,一昂脑袋,向着海面游上去,浮到海面,朝着自家海边飞快地游回去。
游了十多公里。
忽然望见左前边像有一个人,杨帆心里咯噔了一下,一摆尾巴,迅速游过去,果然看见一个昏迷不醒,脸色苍白,中等身材,仰脸浮于海面的中年男人。
绕着中年男人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无法判断他是生还是死,杨帆咬了咬牙,将一片腹鳍紧贴在中年男人的胸膛上,静静等了一阵子,终于感觉到他还有微弱的心跳。
杨帆急忙用背部将中年男人托出水面,快速游向自家海边。
半小时后,即晚上七点多钟的时侯。
到达自家海边,杨帆将中年男人推上岸边,然后奋力游上岸边,小心翼翼地将大珍珠吐落在沙滩上。吩咐系统秘书切断了无线链接,并催眠箭鱼。
系统秘书一一照做。
大桑树下
睁开眼眸,杨帆深深吸了口气,拿出手机,点亮屏幕,利用屏幕的光亮照着路,快步到了海边,首先拾起大珍珠,打量了几眼,放不入口袋里,索性把休闲衫束紧在皮带上,从领口处将大珍珠放入衣服内。
从箭鱼的上颌取下锯齿状长箭头,扔到桑树旁边的草丛里,杨帆才把昏迷不醒的中年男人拉起,拉到大桑树的底下,让他趴在树根上,使劲地挤压他的腹部,捶打他的背部。
中年男人顿时张开喉咙,哗啦啦地将肚内的海水呕吐出来。
杨帆接着揉捏他的太阳穴,又重摁他的人中穴……捣弄了良久,才把中年男人弄醒。
“这是……这是哪儿?你是谁?”中年男人虚弱无力,声音沙哑地喃道,双手支着地面,试图支起身体翻转过来。
杨帆先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再伸手扶起中年男人,让他坐在树根上,背靠着树干,微喘道:“这里是海角渔村。”用手机屏幕的光亮照了照中年男人的脸门,好像见过此人,又好像从来没见过,一时之间,脑袋迷糊了。
“呃,海角渔村?”中年男人眼睛一亮,又惨然一笑,在身上摸索了片刻,脸上霎时露出极度痛苦的神色。
杨帆一愣,问道:“你是哪里人?”
“我就是这条村子的,你呢?你父亲是谁?”中年男人痛苦地道。
杨帆一阵愕然,平静道:“我父亲叫杨明,我叫杨帆。”
中年男人皱了皱眉头,想了想,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顿了顿,又感激道:“谢谢你了,我叫杨海洋,住在小学后边那条巷子的。”
“大家同村的,不要客气了。”杨帆扶起杨海洋,朝家里走去。
回到家里,杨帆扶杨海洋进入一楼的客厅里,开了日光灯,正准备扶他坐下沙发之际。
“我衣服还很湿,不坐这里了。”杨海洋见杨帆家里的家具和电器都挺高档的,暗暗心酸,怕弄脏沙发,连忙摆了摆手。
杨帆无所谓地笑道:“没关系的。”稍加大力气扶他。
“我坐小木凳就行。”杨海洋倔强地转身朝门口走去。
杨帆只好扶他出了客厅,让他坐在门口的小木凳上,指了指二楼,随口道:“我拿套干衣服给你换上。”不待他回话,就快步朝楼梯间走去。
其实拿干衣服给杨海洋换是次要的,杨帆最主要的目的是想把大珍珠锁入保险柜里。
自从上次被罗强等人闯入家里,杨帆担心失窃,便买了个密码保险柜,用于存放贵重物品,证件,存折,合同等物件。
“拿套旧衣服,就可以了。”杨海洋向着杨帆的背影,忐忑不安地喊了一声。
杨帆上到二楼,回头瞅了一眼楼梯,兴奋地从衣服里拿出大珍珠,掂量了一下。然后才拿出锁匙,开了客厅门,进入客厅,开启日光灯,捧起大珍珠,双眸放亮地端详起来。
欣赏了好一会,杨帆才意犹未尽把大珍珠锁入放在卧室角落的保险柜里,找了一套旧衣服,拎着下楼,把衣服递给正愁眉深锁,心事重重,双手抱头将手指插入头发里的杨海洋。
杨海洋看见杨帆的脚,抬起头看了看,站起身接过衣服,感激地朝杨帆点了一下头,左右望了望,还是走入客厅,进入浴室里换衣服。
没多久。
换了一套干衣服,拎着湿漉漉的衣服的杨海洋,出了客厅,到了杨帆的面前,嘴唇微动了几下,欲言又止似的。
“我送你回家吧。”杨帆抬手指了指翼虎越野车。
杨海洋苦涩地笑了笑,叹息道:“我怕回去。”几颗老泪涌出了眼眶。
“为什么?”杨帆一愣,疑惑地看着杨海洋。
杨海洋长长叹了口气,于是将自己的经历简单地叙述一番。
原来他是一名远洋鱿钓渔船的船员,出海飘泊了大半年,才回到华国的东海海域,带着积攒了半年的工钱,离开鱿钓渔船,换乘一艘私人渔船,返回海角码头。结果在途中渔船被不明国籍的大油轮撞沉,他跌落海中,没多久,就被绵绵不绝的大浪拍入水里淹昏了,醒来就见到杨帆,身上的财物,应该全掉了入大海。
最后,杨海洋苦涩地道:“我老婆靠熬夜卖烧烤,支撑着整头家,供女儿读书,还盼着我带钱回家呢,我现在什么都没了,没脸见她们了。”
杨帆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认真地打量了一下杨海洋,恍然一悟:“你老婆就在海边开烧烤档?”抬手指了指西南方向,心道:“怪不得,我好像见过他啦,原来他和女儿有几分相似,他女儿,也挺漂亮的。”
“嗯。”杨海洋心情沉重地点点头。
杨帆想了想,直言劝道:“我觉得你应该马上去见她们,免得让她们担心你。”转身,摆出一副准备走向院门的姿态。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