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中东路事件(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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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月17rì早7时,苏军以四万余人兵力(苏方资料都称苏军当面只有7632人,但在技术兵器上占有优势),大炮三、四百门,坦克车四十余辆,飞机三十众架开始了大规模地进攻满洲里和扎贲诺尔。首先在满洲里投掷炸弹,国民党驻军司令部、电车房、三十八团楼房、宪兵所均被炸毁。无线电台也被震坏,当时满洲里防疫医院院长被炸身亡。据国民党军队称当时是”敌众势猛,弹如雨注”。同rì在扎贲诺尔车站方面已于10时被苏军占领,凌晨四点查罕敖拉广信公司煤矿也被苏军占领,矿区被炸为焦土,所存煤炭付之一炬,煤矿经理孙鹤云被捕,不久又被释放。

    18rì下午1时,扎贲诺尔煤矿也被苏军占领,国民党受军韩光第旅长、**雨团长阵亡,全旅官兵伤亡过半,千余被俘,呼伦贝尔盟渔税局李局长正值在扎贲诺尔矿也中弹身亡。与此同时,满洲里车站战况越来越激烈,进攻扎贲诺尔的苏军也调到满洲里方向,苏军发起的进攻非常凶猛,一时间硝烟弥漫、炮弹横飞,当时炸毁民宅多处,rì本领事馆隔壁的rì本旅馆也被炸毁。双方激战两昼夜,国民党军队饮食困难,加上疲劳过度,苏军以战胜之师,猛烈攻击到满洲里车站南山头,国民党军队濒于危急关头,梁忠甲旅长亲自率领全旅官兵全力抵抗,苏军进展缓慢。此时扎贲诺尔方面已经完全失守,国民党军失去外援,战事不利于国民党军队。

    19rì,国民党军队司令部所在地南山头已经几乎无兵,苏军飞机投弹甚密,双方越战越近,最后达到了白刃战。在国民党军队司令部门前的战斗最为激烈,但由于寡不敌众,国民党军队伤亡甚众,加之外无援军渐渐不支。双方一直对峙到24rì晨3时,国民党军队弹尽粮绝,无力持久。不得已而向扎贲诺尔方向猛烈进攻,试问突破苏军包围。绕道达贲湖退守,以待援军。但最终不得突围,被苏军迎头堵击,将国民党军队zhōng yāng突破而左右均遭苏军攻击,无可奈何只得退回满站,随后苏军炮火猛烈轰击市区。

    当时.市区秩序大乱,一些无业流氓乘机枪掠民财、—些商店、房屋均被炸毁、焚烧。此时,国民党军队仍拟扼守四门,进行背城一战。后经当时满站政、jǐng、绅、商各界在一起协商;认为情况十分危迫,国民党军队已弹药尽绝,而援军又一时不能开到。苏军则越攻越猛,越逼越紧。如果再少许延长时间,势将要牺牲众多生命。另一方面考虑当时侨居满市的rì本人比较多,其生命财产:又没法保护。

    根据这种情况,于是便一面请求国民党驻军梁忠甲族长考虑满市人民的生命,财产:一面又推举胪膑县长齐肇豫赴满站东巴里木地方,当时市政公所翻释股长赵永禄赴八十六号小站.在苏军炮火猛攻之下,分别与苏军司令官交涉停战。当时,苏军总指挥沃斯特洛索斯基要求解除国民党军队全部武装。同时,国民党军队要求苏军进入市区要严守纪律,并对解除武装的官兵保全生命,并要求优待。苏军全部答应了条件。不久即停战,这样国民党军队战斗三天无效,苏军进入市区。国民党军队被解除武浆,全旅被俘官兵约七千余人,轻伤六百余人。梁忠甲旅长,李、张两参谋长及各团长均于二十四rì送往苏联境内:魏副旅长阵亡,其余官兵伤亡两千余人。至此,东北军一线全面崩溃。

    11月23rì苏机12架轰炸海拉尔。呼伦公安局等自海拉尔向博克图站撤退。24rì苏军攻占海拉尔。25rì黑河市政筹备处令佛山县停止办公,办理迁移事宜。12月9rì,该县商民迁至乌云。11月26rì黑龙江省zhèng fǔ和东北边防军司令官公署决定,从本rì起在齐齐哈尔宣布戒严,并委任窦联芳为临时戒严司令,所有驻省军jǐng均归该司令指挥。

    由于战事不利,但加上得到南满铁路方面rì军有异动情况,反对与苏作战的张作相力劝张学良和平解决,经过谈判,12月3rì蔡运升与苏联代表斯曼诺夫斯基在双城子签订《停战议定书》(又称“双城子会议纪要”)。规定东北当局将中东铁路理事长吕荣寰撤职,由苏方推荐中东铁路局正、副新局长;双方重申遵守中俄、奉俄两协定。5rì,蔡回沈阳报告。6rì,东北政委会决定承认《停战议定书》,并派蔡为正式会议代表。5rì吕荣寰辞去中东铁路督办职务。11rì,郭福绵代理中东铁路公司督办。

    11月16rì蔡运升与苏方代表斯曼诺夫斯基、梅里尼可夫在伯力外交公署开始举行中苏预备会议。22rì,蔡运升与梅里尼可夫在伯力签订《中苏伯力会议草约》,规定两国立即息争,中东铁路恢复中苏合办,苏军尽速退出满洲里,彼此释放所俘军民,重设领事馆。苏方推荐鲁德义、简尼索夫为中东铁路正、副局长。

    伯力协定实际恢复了中东铁路的原状,但对于此时已不能再败的东北军来说,总算是一个可以接受的结局,不过此伯力协定一经发布,即被认为丧权辱国,大受攻击,蔡运升更因此去职。南京zhèng fǔ后改派莫德惠与苏联交涉,苏方要求莫去苏之前,将引起中东路事变的“祸首”东省特区教育厅长张国忱去职,在张作相的相劝之下,张学良将张国忱免职。

    至月底,东线、西线交战的中、苏军队开始撤退;苏联驻哈尔滨总领事馆恢复;在哈尔滨松北收容所被拘禁的1400余名苏方人员被释放;东省铁路新组成的理事会通过《伯力协定》中关于东省铁路的3个条件,即:(1)中东铁路为中苏两国之企业,本诸1924年协议经营之;(2)恢复该协议缔结时之原状;(3)审查1929年7月10后发布的关于铁路之命令,标志着中东路事件基本得到解决。

    苏军虽然撤出中国东北,但继续占领中国领土黑瞎子岛等地,直到八十多年后在中国zhèng fǔ的据理力争之下俄罗斯也才归还半个而已。中东路战争彻底封死了中苏之间若即若离的关系,直到欧战爆发后为防止占领中国东北的rì本过于强大从背后威胁,出于为自已安全的考虑支援中国抗战,两国关系才得到缓和,但是苏联确趁机大肆勒索。

    中东路战争,张学良除了损兵折将外,什么也没得到。所得到的是惨痛的教训和残酷的现实:作为军阀混战中最强悍的东北军,从此元气大伤,一蹶不振。

    这次战争更是导致了一个更加惨重的后果:为rì寇洞察东北军的实力提供了宝贵资料,如果说田中奏折是rì本二十世纪侵略中国的风向标的话,中东路战争的结局无疑给石原莞尔、东条英机、板垣征四郎、土肥原贤二、本庄繁等人吃了一剂定心丸,此战后,石原莞尔奉命起草了《关东军占领满蒙计划》。并狂妄的宣称,对付张学良,都用不到真剑,只要用竹刀挥舞一下,就能把他击退。 心里有底的他们在一年多以后策划了震惊世界的九一八事变,近乎rì本本土三倍的百万平方公里的富饶山河被rì本独占,三千万东北人民惨遭rì本蹂躏。可以说,中东路战争,是中华民国时期抗rì战争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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