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中东路事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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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这场战争的爆发,可以说,也有蒋介石怂恿的因素,1928年6月北伐军到达běi jīng,南京国民zhèng fǔ于是成为全国zhōng yāngzhèng fǔ。新zhèng fǔ对外政策称“革命外交”,表示对外政策要全面革新。在其后出版的宣言里指出:列强加给中国的不平等条约,为国家dú lì所不容,今当“遵正当之手续,实行重订新约,以副完全平等及相互尊重主权之宗旨”。

    此前广州zhèng fǔ主张废除不平等条约,而北洋zhèng fǔ主张修改不平等条约。南京zhèng fǔ表示继承孙中山的遗志,但实际上做不到“废约”,而采用一个有弹xìng的术语—“革命外交”。即“遵正当之手续”,就是通过和平谈判,修改旧约。不管是修约,还是废约,都反映了中国人民的正当要求,也符合历史háo流。

    问题在于蒋介石将帝国主义分成两类:炮舰帝国主义和“赤sè帝国主义”,前者指英、rì等传统帝国主义,以武力推行殖民压迫;后者指苏联,通过革命输出进行扩张。在实践上,南京zhèng fǔ对英美rì等一般都称“友邦”,通过谈判与他们“修约”,用软的一手,因为还要取得他们的援助;对苏联,因为其支持中国革命,则采取“革命”的手段,用硬的一手。这就是蒋介石“革命外交”的真谛。蒋介石对张学良大力支持,就是要将东北成为推行革命外交的试验场。

    四一二和七一五政变后,整个西方世界一片欢欣鼓舞。中国和苏联这两个世界领土和人口最多的国家一但联合起来,苏联向东欧渗透,中国向南洋进军,对于西方世界来说可以说是一场噩梦,而英国最为担心。因为英联邦在亚洲最大的领地:宝地印度可就在中苏两国的鼻子底下。这次蒋汪的反革命行为,不但保证了印度的安全。更是从后面捅了俄罗斯一刀,中苏漫长的的边境线将让苏联不得不派出力量进行监视:自已可还占领着人家几百万平方公里的领土呢。

    东北易帜前后,南京国民zhèng fǔ头面人物吴铁城来到东北,与张取得联系,曾有言“不到东北,不知东北之大;不到东北,不知东北之危”,蒋介石更是片面夸大苏联在东北的势力,使张学良认为苏联在东北势力对其统治构成威胁。而且蒋认为东北依旧是一个dú lì王国,奉俄开战,只会使自己获得渔翁之利。

    同时,东北军中一些少壮派,向张提供了一些错误的讯息,说苏联内部空虚,边境武装不堪一击,战端一开,必然土崩瓦解,尤其连年收成不好,军需民食大成问题,即或引起战争,最后胜利必然属于奉系,此时的张因放弃东三省自治,打青天白rì旗,归服国民zhèng fǔ,全国统一,受到了全国上下一致赞扬,几乎被举为民族英雄。他年少气盛,在对外方面也想大显身手,现在由于蒋介石的支持,遂决定强行收回由苏联人控制的中东路铁路。

    1929年,张学良下令回收中东电话权,苏联予以默认,但苏联驻奉天领事库兹涅佐夫就东三省交通委员会收回中东路电话权问题,向张学良提出抗议,要求偿还百万元安装费。

    4月,张学良召集张作相、张景惠、吕荣寰等讨论中东铁路的问题。苏联在谈判中做出让步,允许华人担任商务、机务、车务、总务、会计、进款等6处处长,但要求中国方面承认中东路苏联工会。张学良故此认为苏联态度软弱,不久即收回中东铁路哈尔滨气象观测站,苏联亦予为默认。张学良更认为苏联没有什么了不得的。

    1929年5月27rì,张学良得蒋介石密电。电大意是:冯玉祥组织“护党救**”叛乱,与苏联驻哈尔滨领事有关,让张派人搜查苏驻哈领事馆。张学良立即密电哈尔滨特区长官张景惠(土匪出身,后投靠倭贼,任伪满国务大臣达十年之久,其人长于书法而无气节,曾有书法言“rì本之兴即满洲之兴”,印于伪满邮票),张景惠即派军jǐng搜查了苏联驻哈使馆,搜走两箱秘密资料,并称苏共定于本rì正午12时至下午3时在哈尔滨苏联领事馆地窖内召开“第三国际共产宣传大会”,以“俄人宣传赤化,显违奉俄协定”为由,在搜查中将前来领事馆的中东路沿线各站、三十六棚地区各工厂职工联合会、苏联商船局,远东煤油局、远东国家贸易局等负责人39人逮捕,甚至抓走苏联驻哈总领事,同时封闭了苏联职工会,并强迫中东路苏方正、副局长停职。晚10时,张景惠电令“沿线军jǐng严加防范”。

    29rì,哈尔滨jǐng察局在当地所有报纸上发表声明说:第三国际在总领馆开会,会议讨论了俄国最近在华北的行动,以期与冯玉祥在华北制造大动乱。同时张景惠下令封闭了哈尔滨、齐齐哈尔、海拉尔等地苏联领事馆。31rì,苏联zhèng fǔ向南京zhèng fǔ提出强烈抗议,要求立即释放被捕人员,归还公和盗窃的钱、物,表示对这次违反国际法行为不能长期忍耐下去,但并未采取同样的报复行动(1927年,běi jīngzhèng fǔ搜查苏联大使馆,苏联曾撤使,但允许中国驻苏联临时代办处继续工作)。此即为“中东路五二七事件”,成为中东路事变的开端。

    苏联对搜查领事馆事件只提出严重抗议,没有做其他激烈反应,给张学良造成了错觉,认为自己越硬,对方越软。张认为彻底解决苏控中东路铁路的时机已到,于是在蒋介石的一但苏联入侵zhōng yāng会派十万军队,三十万银元支持的口头许诺下,张学良便下令武力夺取中东路。

    当天下午,东省特别区和从满洲里到绥芬河的各个路段的军jǐng一齐出动,接管铁路,解除苏联在铁路上的所有权力。并将包括苏方铁路局长在内的大约六十人被驱逐出中国国境。原苏联人留下的职位空缺,或由中国人,或由白俄分子充任。这样,东北当局就将包括属于苏联部分的中东路管理权全部夺取过来。

    就在这时,自以为很聪明的张学良拒绝了蒋介石派出军队前来的要求,他认为蒋介石是想乘机进军东北,牢牢地掌控东北这块地盘,同时乐观的估计苏联可能会像上次一样发个声明而已,只要求蒋介石给他提供军费和武器。万一仗打起来了,只要求蒋介石提供两百万元军费,其余兵员款项由张学良自筹。

    这时的蒋介石也认为苏联不会对中国动武,对苏联产生了误判,认为当时苏联国内情况不佳和在国际上陷于孤立,苏联以被压迫民族的解放者自命,因而忌讳对被压迫民族直接使用武力,特别是在他本人高举民族主义、收复国家主权的旗帜,动员举国一致向苏联“收复主权”的时候。因此,他提出的“革命外交”表现为“一手软”、“一手硬”的双重模式。在对苏联打交道方面,蒋介石本人自认为还有其丰富的切身经验。三二零事件,他向苏联顾问团发动进攻,使之妥协,结果他取得全胜,夺取了军权;通过整理党务案,夺取了党权;北伐战争,他冲破苏联阻碍,向东南发展,奠定了他取得全国政权的基础;他成功地发动四一二政变,吞并武汉zhèng fǔ,赶走苏联顾问和驻华各地领事,凡此种种,无不以他的胜利告终。

    这一切使蒋介石得出错误结论:以为大不了是苏联与**;而中苏断交恰好切断联共(布)、共产国际与**的联系,失去了共产国际的**只能是两眼瞎抓,说不定如同没头苍蝇一般听命于苏共的命令向国统区发动大规模进攻,自已只要布置得当,就能重挫井冈山的**,从而一举攻下井冈山,捉住那个让自已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吞活剥的家伙,更有利于巩固他刚刚取得的全国政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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