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光诚在关内,远远地看着刀白凤,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防人之心不可无,他做事向来谨慎,他心知他的所作所为刀白凤定是恨他入骨,但这到底事关他的谋划,万一一处差错若是刀白凤,与众人联合起来进来绞杀他,那他可是不会束手就擒的。
幸亏没出什么意外,这时只见刀白凤道:“侯爷请即回大理休养。”高升泰道:“是!四大恶人同来大理,情势极是凶险,请王妃暂回王府。”刀白凤心中暗道:“段正淳啊,段正淳都是你害苦了我。”这般想着便叹了口气,心肠一硬说道:“我这一生一世,那是决计不回去的了。”高升泰道:“既是如此,我们便在玉虚观外守卫。”向傅思归道:“思归,你即速回去禀报。”傅思归应道:“是!”快步奔向系在玉虚观外的坐骑。
刀白凤道:“且慢!”心中不愿叫众人与自己冒险,却又纠结于回去。傅思归便即停步。叶光诚见此连忙退回房间去。
木婉清见刀白凤脸色变幻,显是心中疑难,好生不易决断。午后日光斜照在她面颊之上,晶莹华彩,虽已中年,芳姿不减,心道:“段郎的妈妈美得很啊,这模样挺像是画中的观音菩萨。”
刀白凤想起了叶光诚,她现在心中有了顾忌,哪里能自作主张?当下便道:“我先进去一下,你们在外等我一会。”说罢,便进了玉虚观中,留其他人面面相觑,疑惑不已,在外面等候起来。
来到房中看见叶光诚,刀白凤顿时松了口气,她最怕的是就是和叶光诚的关系被段誉知道,叶光诚比段誉还要年幼,若是被段誉知道,那她该如何做人?当下低眉顺眼的便向叶光诚柔声问道:“我能不能回大理啊?”
叶光诚笑了笑道:“能啊,不过,我想要什么,你知道的。”
刀白凤犹豫道:“这……”
叶光诚一摆手打断她的话,这又不是买菜,那有什么讨价还价?当下便直接道:“你若不能给我,我作为段誉的后爹,便直接找他要是了。”
刀白凤听叶光诚自称段誉后爹,当下脸都红到脖子根了,连忙道:“别,咱们的事,你可千万别叫誉儿知道。若不然我哪里还有脸做人?”
叶光诚知道她是外刚内柔,当下便道:“那就要看你了,我教你儿子两项绝世神功,你们怎么也得付我拜师费吧。”
刀白凤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的。”
“这才对嘛。”
“那我先走了。”
“去吧。”
看着刀白凤走出去,叶光诚知道,剧情开始了。这个世界开始变得精彩起来。
过了半晌,刀白凤出来看着众人说道:“好,咱们一起回大理去,总不成为我一人,叫大伙儿冒此奇险。”段誉大喜,跳了起来,搂住她头颈,叫道:“这才是我的好妈妈呢!”傅思归道:“属下先去报讯。”奔回去解下坐骑,翻身上马,向北急驰而去。褚万里牵过马来,让刀白凤、段誉、木婉清三人乘坐。
一行人首途前赴大理,玉虚散人、木婉清、段誉、高升泰四人乖马,褚万里、古笃诚、朱丹臣三人步行相随。行出数里,迎面驰来一小队骑兵。褚万里快步抢在头里,向那队长说了几句话。那队长一声号令,众骑兵一齐跃下马背,拜伏在地。段誉挥了挥手,笑道:“不必多礼。”那队长下令让出三匹马来,给褚万里等乘坐,自己率领骑兵,当先开路。铁蹄铮铮,向大道上驰去。
来到大理自是满堂欢喜,大摆筵席。
却说岳老三求徒心切,夜里闯进王府扯着嗓子喊道:“我找徒儿来啦!快叫我乖徒儿出来见我。”
木婉清吃惊更甚,虽儿王府中戒备森严,卫士如云,镇南王、高升泰、玉虚散人,以及褚古傅朱诸人均武功高强,但南海鳄神实在太也厉害,如再得叶二娘、云中鹤,以及那个未曾露过面的‘天下第一恶人’相助,四恶联手,倘要强掳段誉,只怕也是不易阻挡。
只听褚万里喝道:“阁下高徒是谁?镇南王府之中,那有阁下的徒儿?快快退去!”突然间嗤的一声响,半空中伸下一张大手,将厅门上悬着的帘子撕为两半,人影一幌,南海鳄神已站在厅中。他豆眼骨溜溜的一转,已见到段誉,哈哈大笑,叫道:“老四说得不错,乖徒儿果然在此。快快求我收你为徒,跟我去学功夫。”说着伸出鸡爪般的手来。抓向段誉肩头。
镇南王见他这一抓来势劲急,着实厉害,生怕他伤了爱子,当即挥掌拍去。两人手掌相碰,砰的一声,均感内力受震。南海鳄神心下暗惊,问道:“你是谁?我来带领我的徒儿,关你什么事?”镇南王微笑道:“在下段正淳。这孩子是我儿子,几时拜你为师了?”
段誉笑道:“他硬要收我为徒,我说早已拜过师父了,可是他偏偏不信。”
南海鳄神瞧瞧段誉,又瞧瞧镇南王段正淳,说道:“老的武功倒很强,小的却是一点不会,我就不信你们是爷儿俩。段正淳,咱们马马虎虎,就算他是你的儿子好了。可是你教武功的法子不对,你儿子太过脓包。可惜,嘿嘿,可惜。”岳老三说的真准,段誉确实不是段正淳的儿子。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那旁边的刀白凤顿时被吓了一跳,她还以为岳老三发现了什么,到头来虚惊一场,顿时松了口气。
段正淳道:“可惜什么?”南海鳄神道:“你儿子很像我,是块极难得的学武材料,只须跟我学得十年,包他成为武林中一个了不起的高手。”这话又让他说准了,而且,不用十年,段誉便成了一个了不起的高手。
段正淳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但适才跟他对掌,已知此人武功好生了得,正待回答,段誉已抢着说道:“岳老三,你武功不行,不配做我师父,你回南海万鳄岛去再练二十年,再来跟人谈论武学。”南海鳄神大怒,喝道:“凭你这小子,也配说我武功不行?”
段誉道:“我问你:‘风雷、益。君子以见善则迁,有过则改’,那是什么意思?”南海鳄神一呆,怒道:“那有什么意思?胡说八道。”段誉道:“你连这几句最浅近的话也不懂,还谈什么武学?我再问你:‘损上益下,民说无疆。自上下下,其道大光。’那又是什么意思?”
保定帝、镇南王、高升泰等听到他引‘易经’中的话来戏弄此人,都不禁好笑。木婉清虽不懂他说些什么,但猜到多半是酸秀才在掉书包。
南海鳄神一怔之间,只见各人脸上均有嘲笑之意,料想段誉说的多半不是好话,大吼一声,便要出掌相击。段正淳踏上半步,拦在他与儿子之间。
段誉忘不了玉像,早把叶光诚留的几个字,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此时听岳老三问话便笑道:“我说的都是武功秘诀,其中奥妙无穷,料你也不懂。你这等井底之蛙,居然想做我师父,岂不笑歪了天下人的嘴巴?哈哈,我拜的师父有的是玉洞神仙,有的是饱学宿儒,有的是大德高僧。你啊,再学十年,也未必能拜我为师。”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