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罗伊斯的视线从书本上移开,抬眼看着窗外,郁郁葱葱的景色,似乎一下装点了整个校园。在洋溢着浓郁法兰西奢华风情的庄园里,随处可见的都是那些端庄高达的乔木,精致细微处吸引人的灌木,还有海一样的花圃。
没错,这里是法国巴黎。
一处让很多人都羡慕的学校,拥有三百年历史的学校主建筑,听说是来自一位波旁王朝的亲王庄园,树影斑驳的墙面上,凝结着历史的遗迹,但这一切都是过去。
自从1807年,拿破仑皇帝,将这片庄园收回国家,建立了贵族勋位女校之后,两百年的时间里,她一直是欧洲最顶尖的贵族学校之一。
简直就像是梦幻般的一样,阿罗伊斯稀里糊涂的就在老马修的安排下,进入了这所女校,成为其的一名女学生,美丽、聪明,而且与人为善,温柔的姓格,让她在身边总能不缺少一些不得志的朋友。听着朋友们在她耳边的抱怨,她总是给以一种让人安宁的微笑,就像是安纳西湖清澈的湖水一样,包容、化解一切尘世间的怨气和无奈。
嘴角总是露出淡淡的微笑,还有若隐若现的柔弱。
根本就没有人看得出来,阿罗伊斯其实并不喜欢这里,这不是他认识的法国。在家乡,喧闹的酒吧不见了,好客的农场大叔变成了古板的花匠,学校的老师博学而睿智,但却给人一种远离尘土的不真实。
就像是一朵躲在角落,静静绽放的玫瑰,她并不希望那晶莹剔透的水晶玻璃暖房,也不需要金箔镶嵌的奢华装饰,和任何一个在花季年龄的女孩一样,她渴望一种无拘无束的欢乐。
但是在这里,欢乐随处可见,但也太廉价了,就变得不再珍惜。
不经意间,她想到了美国,想到在晨光高地上的那个小阁楼,那个身上带着强烈的自信,却一直游离在危险的男人。
“说好每年的生曰,都会给我惊喜的。”
阿罗伊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今天就是她的生曰,她谁也没有告诉,就是想等待这一刻的到来,但是眼看已经是下午了,难道真的是忘记了吗?
“也是哦,他在美国,间隔了一个大西洋。”
阿罗伊斯无力的趴在桌上,情绪低落的胡思乱想,等待是一件折磨人的枷锁,就像是被禁锢一样,让人难受。
“阿罗伊斯,我们要换裙,一起去骑马,你去吗?”
阿罗伊斯抬起脑袋,秀气的眉宇之间露出一种无力的挣扎,有气无力的说:“我不想去。”
问话是她的一个同学,萝拉,脸盘有些大,但很热情。当然骑马并不是目的,在享受着高高在上的感觉,却没有一个观众,这是让一个女贵族最没有成就感的事了。
而且骑马也很危险,女士马鞍和男人的马鞍是截然不同的,在巴黎,女是允许骑马的,但是不能穿长裤骑马,而是长裙,马鞍的设计演习了世纪的传统,双脚放在一边,马鞍上装了一个控制平衡的把手,尽管如此,女人骑马也很危险。
虽然巴黎城市不禁止骑马,但女校的学生也不会骑着马去巴黎看歌剧。
因为在闹市区,马匹很容易受惊,一个不好,就会丑态尽露的被抛落地下,由于骑马的姿势,百分百的会变成一团美丽的丝绸从高空坠落的姿势,用后世的话来形容,就是‘扑街’。
‘扑街’过的女贵族,如果还是一个怀揣少女的女贵族,身体或许不会受到多大的损伤,但是少女敏感而脆弱的心肯定会碎裂一地。
“我也不喜欢骑马,不过在学校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活动,你又不参加歌剧社,不然我们就可以结伴去巴黎听歌剧了。学校免费送的歌剧票,每次都浪费了。”萝拉抱怨道。
“其实你也可以和玛蒂尔达她们一起去啊!”
“别跟我提那个搔蹄,她根本就不是去听歌剧,而是去勾搭年轻军官。”萝拉抱着胸口,托在课桌上,似乎她胸口多么波澜壮阔似的,但实际上,她的胸口完全一片未带开发的**地,哎,还是平原。
“要是有一辆汽车就好了,但是都很贵。我爸爸倒是有一辆,不过是一辆跑起来跟牛车似的老雷诺,现在都已经不用了。”汽车很贵,即便是拥有勋位的法国人,如果不是做生意的,也经受不住不停换车的费用。
萝拉紧挨着阿罗伊斯的边上,傻傻的学着阿罗伊斯意思的样,看着窗口绿沙沙摇曳的梧桐树,从背影上看,就像是一个被雕塑家浓缩的美丽少女,恬静安详。但没过两分钟,萝拉就有些浑身难受,趴在阿罗伊斯的耳边吹气,阿罗伊斯也不恼。反而像是一只小猫一样眯起眼睛,静静的一动不动。
“我们去打网球吧?”萝拉做举手投降状,无奈道:“好吧,我知道,不想去!”
正当百无聊赖的萝拉,准备离开教室,在周末的下午,回到宿舍里睡个午觉打发时间,张开双臂,撑了一个懒腰。
在教室的走廊里,一群乱渣渣的声音,如同是一群被轰走的麻雀,在空胡乱飞了一气之后,又纷纷的聚集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述说着彼此遭遇的险情。
“嘿,阿罗伊斯,我们的小公主!”
“玛蒂尔达。告诉你,阿罗伊斯可是我萝拉保护的对象,你可不要想什么馊主意,捉弄她。”萝拉挺胸站在玛蒂尔达的面前,不过再怎么用力挺,也无法和玛蒂尔达那两团巨大的‘凶器’相媲美,气势上绝对不能弱了,露出一副凶巴巴的眼神,心里暗骂:“**!”
“就你?”玛蒂尔达显然是这群女生的头领,不屑的看了一眼萝拉。
眼神自然而然的看到了对方干瘪的**,至少**的女孩,是无法成为女人的。
扬起头,从鼻腔里发出一个鄙视的鼻音:“哼!”
“你……”
“这么,不服气。”玛蒂尔达傲然的挺起胸膛,还故意摆出一副妖娆的姿态,气的萝拉咬的压根咯咯直响。
阿罗伊斯拉着萝拉的手臂,甜甜的笑道:“玛蒂尔达见到你太高兴了,我记得你喜欢吃曲奇饼,我正好有一罐昨天才托人买来的曲奇饼,是哈斯点心店的大厨做的,我想你一定喜欢的。”
面对萝拉,玛蒂尔达拥有超强的自信。
但是阿罗伊斯的话,却让她哑口无言,心里暗想,哼,一罐曲奇饼就想把我收买?不过女孩爱吃零食,也不是大错,经常在被窝里吃零食,也不知被管理员说过几次了。本想硬气的拒绝,但是自己却不争气的咽了一大团口水。
咕咚……
即便是女王一样存在的玛蒂尔达也为自己的身体,毫无节**的表现暗暗脸红。
“等会儿,我就送到你的宿舍去。”
玛蒂尔达很快就发现,背后的手下,竟然有反叛的趋势,正偷偷的用手指捅着玛蒂尔达的后背,这让她既生气,又好笑。
识时务者为俊杰,她还是点头笑纳了:“这可是你说的?”
“没错,只要你喜欢。”阿罗伊斯微笑道。
“好吧!”玛蒂尔达一阵气弱,哈斯点心店的高档货,也不虚此行了,于是开口道:“学校门口来了一个帅哥,指名道姓的要找你,我不过是来传个话的。不过他有一辆很不错的汽车,哎……”
“你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
萝拉冷笑着看了一眼玛蒂尔达,心说:这个女人肯定想要讥讽阿罗伊斯,也绑上了富家弟。
不过不放心阿罗伊斯的萝拉,也没有多跟她的死对头玛蒂尔达多纠缠,反而跟着阿罗伊斯追了上去。
皮维站在贵族勋位女校的门口,校门口的守门人正不怀好意的盯着他,这让他很不习惯。心说:我这是怎么了?不过这老家伙的眼神真让人难受。
好在,很快他就看到了阿罗伊斯穿着白色的长裙,在校园里跑了过来,像一团洁白的云彩,出现在视线里。在看到皮维的那一刻,阿罗伊斯似乎失望了停顿了一下,接着走了过来。
“阿罗伊斯,生曰快乐!”
“是爸爸让您来的吗?”阿罗伊斯失望的看着皮维的身后,似乎根本就没有其他人。
“对啊!马修先生即便是忘了他的生曰,也不会忘记我们的小公主的生曰。这次是他专门让我送礼物的。您看……”
说完,献宝似的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奢华的铂金腕表,碎钻装饰的表盘,在阳光下有种光彩夺目的炫目。
阿罗伊斯没有说话,反而后面跟来的萝拉惊叹道:“啊!好漂亮。”
皮维心痛的将表戴在了阿罗伊斯的手腕上,触及**的那一刻,他缩回了手,表是他自己卖的,价格不菲,不成,得回去跟马修老大报销,连女儿的生曰都不知道,马修这个父亲做的太失败了。
不过阿罗伊斯显然并不满足,期许的眼神看着皮维。
面对纯洁如静水一般的少女,皮维的铁石心肠顿时有些融化的趋势,期期艾艾的不知道说什么:“后面那辆车……”
“他来法国了吗?这是他送给我的生曰礼物吗?我就知道他一定不会骗我的。”阿罗伊斯平静的双眸,有种耀目的闪亮。
皮维心哀叹,阿罗伊斯你不要这么聪明好不好,马修老大会杀了我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