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河边嬉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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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那时总是喜欢做同一个梦,总是梦见自己又回到了课堂上,我的四周依旧是我的那些曾经十分熟悉的同学,我们打打闹闹,心情是多么的喜悦。我的前面依旧坐着安然,那总是不断改变发型的乌黑的长发,依然在我的眼前。

    拿起了笔,拿起了书,一切都那样的亲切;但是每次都是在面对考试时惊醒。惊醒之后,一切都是老样子。我依然住着那所老房子,屋顶依然是一块一块由胶合板组成的天花板,屋子里永远都有一种亲情的温馨,只是这种温馨总是令我感觉不到,也许是因为太熟悉的缘故吧。

    其实我的生活里还是没有离开书,至今如此,书成为了我的生活里不可或缺的物品。我常常拿着拿本书到树荫下去读。我家的房后就是一个树林,到了夏季这里绿荫遮蔽,安静如颐,真是读书的绝佳地方。我在树下铺了一点稻草,背靠着大树,手捧着厚厚的书,耳朵里有鸟声啼啭,呼吸着绿叶的味道,书中的世界也变得有了滋味。

    我有时一下子会沉浸在书中的世界里,许久都难从里面走出来。那天我又在树下读书,轻风微拂,书页翻动,我的心随着主人公或悲或喜着,以至于,云菲儿走到我近前了,我尚且不知,直到一个蚊子钉着我的时候我才发现了我的面前站着的人。我抬起头看着她,她微微一笑问道:“你答应我去野外更美的地方,不知你还记不记得。”

    我忙站起来,我说:“我当然记得。”我合上书时,她伸手说:“你看得什么书呢?这么聚精会神?”

    我不好意思的将书递到了她的手里,那是一本金庸的《神雕侠侣》。她翻了一下,似乎没有兴趣道:“武侠小说总是难登大雅之堂。”然后还给我。我接过书,心里有些不悦,心说,金庸的书已经脱销,我想他的书早晚也会被列为经典的。但是,我只是弱弱的回答道:“水浒传不算武侠小说吗?”

    云菲儿似乎不想和我争论下去,道:“我们可以出发了吗?”

    我说:“可以。”也不和她多说话,我觉得和她不是同路人,她是大学生,而我只是初中生,她家里有钱有势,而我不过就是个穷孩子。我和她相差甚远。我在前面走着,她跟着我,她手里拿了一个遮阳伞,走出树林时,她打开了伞。她说:“你不进来吗?外面的阳光太足,会伤到皮肤。”

    我不屑地摇摇头,要知道那个时候在农村的妇女是从来没有打过遮阳伞的,她们怕被别人耻笑。农村的妇女大多都戴着草帽,或围着围巾。像她这样晴天打伞,绝无仅有。我想起了安然,想起了她的微笑,我在心里对她说,安然你现在应该放暑假了吧,难道你早已忘记了我?安然,你的家距离我家不过一公里,你怎么不来看我呢?

    我和她一边走,一边想着安然,我们走进了田野里,一望无际的绿色就在眼前铺开,我们沿着一条布满小草的弯弯曲曲的小径继续深入。路两旁或是芦苇,或是野草,间或有一棵杨树孤单的矗立。

    我的鼻子里除了野草野花的芬芳,还有来自云菲儿身上的浓郁的香水味,不知为何,那味道诱惑了我,令我从思念安然的情绪里走了出来。我慢下了脚步,云菲儿就与我并肩同行,那香气不同于安然的味道,安然是自然地,淡淡的芬芳,云菲儿的香气是如此的浓郁,引人遐想。

    我指着远处说:“那里有一个鱼池,四周有花有树,湖水清澈,鲤鱼游泳,毫不逊色于城里的公园。”

    云菲随着我的手指的方向远望,由于太阳晃着人的眼睛,她抬起了一只胳膊放在眉毛上,而我侧身就看到了她腋下一丛腋毛,我的心慌乱的跳动,忙收束心神,心里暗自责怪自己的胡思乱想。

    云菲儿走到了前面,我看不到她的秀发,我只看到她走动时,来回扭动的丰满的臀部,它吸引着我的目光,我再也无法令自己沉静下来。我出了一身的汗,觉得自己猛地变得亢奋,身体里的热血沸腾了,我甚至憋闷了,我连续的无声的做了几个深呼吸,才令自己没有冲动。

    我们走到了鱼池的附近,我登上了鱼池的围堤,回头看云菲儿伸着手等我去拉她,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礼貌的伸出手拉她上来。我们面对着那一湖清水,一股凉气袭来,满身的爽意。云菲儿收了伞,张开双臂,忘情的张开怀抱道:“的确是太美了。”

    湖中的鱼儿似乎也有了感应,跃出水面,点点的湖水在湖心荡起一层一层的涟漪。云菲儿看到鱼儿跃出水面竟然毫不掩饰的惊叫了,脸上显出惊喜之情。她就那样毫不掩饰,毫不做作的笑了,然后扔下伞,沿着围堤,去追那清澈湖水里的鱼儿的踪影。她的样子令我还是想起了安然,想起我们来到这里的情景。触景生情,我却只有叹息。

    云菲儿沿着围堤奔跑,在一棵树下停下来等着我,待我来到近前她忽的说道:“你会捉鱼吗?你会游泳吗?”

    我点点头,云菲儿兴奋地说:“跳下去捉一条来,那鲜活的鱼儿太有趣了,拿在手里更是好呢?”我摇摇头,我说:“这里的鱼池已经包给了个人,人家是不允许的。”

    云菲儿四处看看道:“这里哪有人啊?你下去我给你看着,如果来人了,我们付给他钱就是了。下去吧,下去嘛,我只要你捉一条来,一条,就好,可以吗?”

    其实,我见到水就有跳下去的,我喜欢在里面自由的如鱼一样的游泳,就像鸟儿飞在了空中。我还是犹豫着,云菲儿推着我,将我推到岸边,竟拔去我的衬衫,呵呵的笑着说:“你一定是捉不到鱼,不敢下水?”

    我会怕吗?只是她那时离我太近了,我甚至嗅到了她的呼吸,我只是不好意思在一个姑娘的面前游泳,我的脸在刹那间红了,云菲儿似乎看到了我的心思,忽的笑了说:“你不至于那样封建吧?我们在学校时,男女生一起去游泳馆是常事儿呢?”听她这样说,我就再也没有了顾忌,我的下身穿着过膝的短裤,我只脱去了身上的背心,一个猛子犹如蛟龙入水扎进了池子当中。微凉的水立刻包裹了我,稍稍的有一些凉意,但马上就十分的清爽,我的四肢百骸在水的浸润下如此的舒服,我一下子变得兴奋,如鱼一样眨眼就游到了湖心,然后仰身,游回了岸边,云菲儿鼓掌笑道:“你的水性真的很好呢?”

    听到她的夸奖,我更加的兴奋,又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我想吓一吓她,就故意的憋足了劲儿,潜在水底,好半天没有出来。我甚至在水底向上透过清澈的水面看到她,先是在翘首等待,后来似乎着急了,两只手合拢在嘴边,我想她一定是在呼救,我得意的一笑,水面上就冒出了几个水泡,然后猛地露出了水面。

    云菲儿看着我呆了,好半天说:“你吓死我了。”

    我笑了用手拍打了一下水面,我说:“这水很温和,你也下来吧。”

    云菲儿道:“不不不,我是个旱鸭子。你别玩儿了快给我捉一条鱼来。”

    我再次潜入水底,再出来时我的手里多了一条活蹦乱跳的鲤鱼,我将它掷到岸上,那鱼在河滩上翻滚着,云菲儿笑着伸手捧起,但是那鱼尾巴一摇就摆脱了她的掌握,重新落入河中,云菲儿有些懊丧,我安慰说:“没事儿,我再给你捉来。”

    云菲儿摇了摇手,道:“你上来吧,一会儿恐怕有人会来。”

    我意犹未尽的上了岸,我说:“这下子你尽兴了吧。”忽的意识到自己只穿着短裤在她的面前时,我别过了身子,云菲儿的脸也红了。正在我们彼此尴尬的时候,从远处跑来一个人,跑到近前了却是田玉,他用异常的眼光看了看我与云菲儿,然后气喘吁吁的和我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安然来看你了。”

    我一听心中惊喜无限,只急匆匆的穿了背心,还没来得及穿衬衫,就飞快的向家里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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