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曾经我们都讲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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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时候我们那么天真,我们的血每天都是那样的激情澎湃,那个时候我们青春的火焰只要有了一点激情,就会烧起来。那个时候我们也都那么仗义,俨然自己就是梁山好汉,为哥们两肋插刀义不容辞,时隔多年我们还是那样骄傲,尽管我们再不会那样冲动,但是我们毕竟仗义过,年轻过。。。。。

    那一天,就在学校的外面,我第一次和人动手打架,第一次像一个流氓,毫不讲理,可是我也是第一次那样的骄傲,因为是为了我喜欢的人。我们打在一起,我明显的吃了亏,我被打倒了,但是我又很快爬起来,仿佛身上有无穷的力量,这个时候班长来了,严丽说:“别打了,再打我告诉老师去了?”

    可是我们好像没有听到,就在这时,忽的人影一闪,刘远鹏被一个人一脚踢倒在地,我知道那是田玉,他来了,岳成也肯定到了,果然岳成扶我起来,并且说:“哥哥别怕,兄弟来救你了。田玉啊,打他,打服他,要不然这小子还得起刺儿。”

    刘远鹏刚要爬起来,田玉就又是一脚,这一脚竟然将刘远鹏的门牙踢掉了一个,岳成说:“坏了,坏了,住手,住手,别打了。”刘远鹏嘴上都是血,指着我们三个人气愤的,但是满嘴漏风的说:“你们几个给我等着,等着!”说完踉跄的走开。

    严丽和安然走过来,看着田玉道:“你啊,吓唬吓唬就得了呗?这下好,闯祸了。”田玉也有些害怕了,望着我,说:“是不是掉了一颗门牙?”

    我不安的点点头,完全忘记了自己的鼻子还流着血,我说:“田玉啊,你快走,今天的事都是为我,这个牙就说是我打掉的啊。”

    田玉仗义的说;“那怎么行,男子汉大丈夫,是我就是我,他能把我咋地?”

    严丽回头看了看安然埋怨道:“我就说你别这样,别这样,你偏要这样?”她俩的对话令我们糊涂,安然过来,走到我跟前,眼里全是懊悔,她拿出手绢为我擦着脸上的血渍,我感觉到了疼痛,而她的动作立刻变轻,满眼都是疼惜,她一边擦着一边说:“都怪我,我和严丽说要试试你,没想到会这样。”

    我惊喜着,我说:“你早都不生气了?”

    安然回过身道:“谁说不生气了?谁要你冒充英雄了?这下子咋办啊?”这个时候围着我们的同学越聚越多,许多同学看到我脸上的血,都在问着,而先前看到打仗情景的,就说:“打起来了,打得太激烈了,那个同学的牙都被打掉了。”

    岳成说:“咱们还是快走吧,一会儿走不了了。”说着我们几个赶忙向家里走去,到了岔路口,安然说:“你站住。”我就站在那里,我们柔情的互相对视,安然温柔的说:“你还疼吗?”

    安然的这句话已经温暖到我的心里,我已经完全忘记了痛苦,我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她轻轻的挣脱,脸上带着晕红低声的说:“我们又要被人看见了。”我向四周看了看,几个邻居连忙将目光投向了别处,我说:“求你原谅我,也谅解我妈妈。”

    安然点点头道:“嗯,其实我妈也那样,她们总是不理解我们,不信任我们。”

    我望着安然面色庄重的说:“安然,答应我,以后别再不理我,好吗?”

    安然嗔道:“谁要你这么不小心的?被你妈妈看到?”

    我说:“你别说别的,求你答应我,答应我。”

    安然的眼睛一红,道:“我不会在离开你,即便你我两地分开,我的心里也会永远有个你。”

    我的心直到此时才真正释然,安然也说:“你也要答应我,以后别那么冲动了,别和人家打仗了。你看你的脸都肿了,你打算明天怎么办呢?”

    我想了想,我说:“明日我主动找老师承认错误,以后再也不会和人家动手了。”

    安然点点头,放心的离开。

    第二日一早,我早早的来到学校,站在老师的办公室外面,老师还没有来上班。不一会儿,田玉也晃荡着来到这里,拍了我一下道:“秋心你在这里干啥啊?你快回去啊。”

    我说:“要回去的是你,你是因为为我打仗的,你回去。”

    田玉说:“靠,谁为你打架了?这个小子总是牛哄哄的我早就想打他了,你被他打了是真实的,而我打了他也是真的。你立刻给我回去读书,安然在教室里等着你呢?”

    我急了,我说:“田玉你怎么不可理喻呢?要不是因为我,你会打他?你快回去,听到没有?要么咱们就不是哥们儿了。”

    田玉瞪着眼睛说:“不是就不是。”说什么也不肯离开。

    这个时候于老师走过来,瞪着我们两个,他的身后跟着刘远鹏和教务主任,以及一个中年人,像是刘远鹏的父亲。老师走过来还未等说话,我已经走过去鞠了一躬道:“老师,我昨天把刘远鹏打了。”

    田玉也跑过来道:“不是他,是我打的。”

    “是我打的。”我又说。

    “是我打的。”

    于老师看着我们,从嘴角里“哧”了一声,道:“哦?你们还挺仗义啊。你们俩都到办公室里来。”老师瞪了我们一眼,之后又回头礼让刘远鹏的父亲,教务主任看了看我俩,然后对老师说:“又是你啊?现在这个学生真不像话,这件事情很严重,你一定要严肃处理。”

    于老师点头答应,然后和我们一起走进办公室,于老师拿过一把椅子请刘远鹏父亲坐下来,然后回身望着我和田玉,目光里带着尊严道:“到底是你们谁打的,啊?”

    “我打的。”我们俩几乎异口同声,于老师忽的站起来望着我们气呼呼的说:“好,好你们俩都承认了,非常好。把你们的家长叫来?现在就去!给你们半个小时的时间,要快!”

    我和田玉低着头走出办公室,田玉低声说:“我父亲又要打我了。”

    我说:“你不用去叫了,你就说你父母没在家。我父亲在外打工,我母亲不会把我怎么样,听我的话,这件事本来也是因我而起的。”

    田玉望了望我,握住我的手道:“秋心,你不知道,我爸对我下手最狠了,上次是把我绑在树上打的,你看看。”说着拉开衣服,我看到他的臂膀上还有印记,“这次我爸爸要知道我把人门牙打掉了,非打死我不可。”

    我说:“没事儿,你回课堂吧。”然后自己骑着自行车回到了家里,将母亲叫到了学校。我一路上慢慢的把事情委婉的说给母亲听,母亲一听勃然大怒,但是还是立刻看了看我的脸,道:“我觉得你的脸像不对呢?你这孩子咋不省心呢?你以前从没打过架啊?到底是因为什么啊?”

    我说不出个子午卯酉来,母亲大声道:“我问你呢?为啥?”

    我低着头就是不说话,母亲用手打了我的头一下,不断地叹着气。到了那里,母亲先还是和颜悦色的向于老师道歉说:“自己没管好孩子。”当后来刘远鹏的父亲要求赔偿时,我母亲立刻道:“俩孩子打架,我儿子还受伤了呢?谁赔偿谁啊?那这样吧,我可以赔偿,但是你不能因此开除我儿子的学籍。”

    但是后来在于老师的来回的调解下,终于达成共识,母亲出钱为刘远鹏镶了牙,而我终于免于行政处分,起码没有开除学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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