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沿着河边往下游走了一段路,找到了一条通往河对岸木桥。这座桥应该有些年头了,老化的很严重,而且很窄,只能容得下两三个人通行,有的地方桥面已经破烂,可以看到下面湍急的河水。我们提心吊胆的穿过木桥,来到了河对岸望河村。
现在天色尚早,村子里大都门户紧闭,我和马叔、燕冰在河边找了块大石头,坐在上面休息,等着天色完全放亮。
过了不多久,火红的太阳从东方渐渐升起,越升越高,光芒越亮,高高耸立的山峰在阳光的照射下缓缓升起白色的雾气,朦朦胧胧如同仙界神山。今天是个晴朗的好天气,似乎在预示着一切都很顺利。
村子里传出人喊犬吠之声,渐渐变得喧闹起来,村民似乎都已经醒来了。我们站起来,走进了村子。在村口的一块石头上,坐着一位满面皱纹的老人,身上穿着当地的民族服装,我想过去打招呼,询问梁青的事情,马叔把我拉住了:“这个岁数的人,肯定不会汉语,咱们再找找。”
我们在村子里转了一圈,遇到了几个年轻人。当我们上前询问的时候,他们都是一边摇头一边叽里咕噜地说着当地的语言,完全搞不懂在说些什么。没想到这个村子会如此闭塞,言语不通,我们根本没办法寻找梁青。
正在我们站在路边发愁的时候,有个年轻人带着一个年轻的女子走了过来。女子用艰涩的普通话问我们:“你们,是要找什么人吗?”
总算是有可以交流的人了,一定是这个小伙子帮着我们找到的。
“是的,是的。”我一边说着,一边把沈建安交给我的梁青的照片拿了出来:“这个女人,你认不认识?”
女人点了点头:“她家就在那边。”
“太好了,请带我们过去吧。我也需要一个翻译。”
女人答应着,带着我们往梁青的家走去。一边走,我一边询问女人的情况,原来这个女子是村里学校的老师,曾经去外面上过高中,在那个时候学会的普通话。
梁青的家和村子其他的房子没有两样,也是陈旧的木石建筑,大门由于年久失修,已经满是破洞,外泄着半敞着。
女教师在门口叫了几声,里面传来一声苍老的回应。女教师对着我们点点头,示意我们跟她进去。走进屋子,里面非常昏暗,一个年迈的老女人坐在藤椅上,眯着眼睛看着我们。女教师走过去,用当地土话向老人说了些什么。我们插不上嘴,只能在一边等着。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我们。
两个人说完之后,女教师对我们说:“她就是梁青的母亲,我告诉她你们是专门来找梁青的,她说,梁青已经死了。”
我们互相看了一眼,马叔问她:“你认识梁青吗?”
女教师点点头。
“她死的事情村里人知道吗?”
女教师摇摇头:“我只知道她已经离开村子很多年了,其他的事情什么也不知道。”
“你帮我们问问,她是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
女教师转过身问了梁青母亲一句,梁青母亲又咕噜咕噜地说了一阵。
“就是前几天的事情,梁青的骨灰被运了回来。怎么死的老人也不知道。”
这一下完全出于我们的意料之外,我一时没了主意,看着马叔等着他的反应。
马叔对女教师说:“你问问她,家里有没有梁青穿过的衣服。”
女教师转述完马叔的话之后,梁青的母亲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进了房间,一会儿又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件暗红色的女式袍子,看样式应该是本地的民族服装。梁青母亲把衣服交给女教师,对她说了些什么。
女教师把衣服交给马叔:“老人有些累了,让我们拿着衣服离开。”
马叔拿着衣服,我们一起来到了外面。
马叔对女教师说:“谢谢你的帮忙,我们也没什么可以表示的…”说道这里,扭头看着我,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拿出钱包,取出二百块钱递给了她:“这个你收下,算是给你的酬劳。”
我本以为她会推辞一番,没想到她伸手接过钱,放进了自己的口袋:“好的,我收下了,你们有事可以再来找我。”
“我们正好还有别的事情要麻烦你。”马叔又说道:“我们一两天之内还不能离开这里,能不能帮我们找个住处?”
女教师低头想了想:“学校后面还有几处空房,我平时也住那里。你们不介意的话,可以去那里住两天。”
“带我们去吧。”
我们跟着女教师来到村北的学校,又转到学校的后面,那里有一排石砌的房屋,女教师带我们走进去看了看,里面只有一张石头砌成的床,上面铺着木板,再没有其他的东西,甚至连窗户都没有,门都是用木棍钉在一起作成的。几个房间都是这个模样,连她自己住的房间也是如此。
“确实很简陋,但也只有这些地方可以住了。”女教师说道:“这个村子很偏僻,道路有难走,没有人会来这里旅游,所以条件还是十分的落后。”
“不要紧,只要有住的地方就行,而且,我们也不会待很久的。”
“那好,我现在去帮你们准备被褥。”
我把背包仍在石床上,问马叔:“梁青都死了,我们还留在这个地方干什么?”
马叔握着梁青的那件袍子说道:“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我们要把事情弄清楚再离开。”
“怎么弄清楚?”
“嗯…晚上走了一整夜,肯定都累了,我们先睡一会儿,下午再跟你说。”
女教师很快拿来了三套被褥,给了我们每人一套。马叔和燕冰到其他房间去休息,我把被褥铺在床上,衣服也没脱,躺在床上睡了过去。(去 读 读 .qududu.om)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