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嫌疑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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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提到了嗓子眼,正想要推杜雷一下的时候,杜雷忽然大笑了起了来。我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声吓的哆嗦了一下,身体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再看杜雷,还是背对着我躺着,似乎没有发觉我就站在他的后面。我又想到或许他只是睡着了,在做梦,唱歌也只是说的梦话。做梦的时候唱歌对我来说也不算稀奇,在我刚上大学的时候,前期有半个月的军训,教官教了我们一首军歌,好像叫什么子弹来着。可能是学的太入迷了,晚上睡觉的时候,睡在我上铺的那位同学扯着嗓子唱军歌,我睡觉比较轻,就被他惊醒了。当时听他唱歌乐翻了,可惜当时我没有手机,没能把他的歌声录下来。这也不算新鲜,我们宿舍还有一位,晚上也爱说梦话,就在我对面的上铺,和那位唱歌的同学正对着。有天晚上我上厕所,就听到他说梦话:“哎呀,没进去。”也不知道他做的是什么梦,他刚说完,就听我的上铺说道:“没事,再来一次,再来一次。”我当时怀疑他们两个是在做同一个梦。

    再说杜雷。我一想到他可能是在说梦话,有些放心了,就想回去躺下。可是看了看杜雷的背影,又觉得有些怪异,也说不出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我的好奇心又被勾了起来。他如果只是在说梦话,我把他弄醒了,恐怕会惹他不高兴。所以我就走到他的床边,探头想要看看他的面目。由于他背对着灯光,黑乎乎的有些看不清,但仍然可以看出他正闭着眼睛,脸上带着奇怪的笑容。在做美梦?我正想着,就发现杜雷的怀里似乎抱着什么东西。难怪我从后面看觉得他的姿势有点怪,原来他的双手都放在了前胸,在他怀里有个毛绒绒黑乎乎的东西。我激灵了一下,这屋里也没有什东西,而且门窗都关着,也不可能是外面跑进来的。我又怀疑他抱着的是他的衣服,看来看去又不像。我抬起手来,慢慢的把手伸过去,还没等我碰到那个东西,就听到杜雷抱着的东西唱起了歌,就喝我刚才听到的一模一样,又尖又细又轻,就算是离的这么近,还是听不出唱的是什么。离得远听不觉得什么,离近了,觉得曲调有些诡异,介于悠闲和忧伤之间的一种旋律,有点像老电影里小寡妇晚上一个人睡不着的时候想念亡夫所哼唱的歌曲。我的手不由得停顿了一下,但还是伸了过去,摸了摸那个东西。那个东西毛绒绒的,不停的颤抖,而且还有体温,是个活物。就在我碰到那个东西的瞬间,唱歌的声音停止了,那个东西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一双眼睛又圆又亮,在黑暗之中闪着淡淡的黄光,是一只黑猫。这猫怎么跑进来的?而且还钻进了杜雷的怀里。那只猫看了我一眼,杜雷似乎发觉了,嘴里面咕哝了一句,伸手把猫脑袋按进了自己的怀里。

    我越来越觉得那只猫实在太诡异了,就伸手推了推杜雷。杜雷的身体晃了两晃,然后还是一动不动。这也睡的太死了吧?我又使劲在他的背上拍了一巴掌,杜雷的身体动了一下,伸手挠了挠后背。我正想再推他的时候,就觉得屋子里面起了一阵阴风,寒冷刺骨。我不由的哆嗦了一下,阴风一听,就听到背后有人冷笑。我猛然回身,就见身后站着一个女人,一身黑衣,头发披散着盖住了脸,看不清面目。由于房间里面很狭窄,我一转身,和那个女人正好面对着面,和她的脸相距不过十公分。借着灯光,透过她的长发,我看到了她的脸,只见她的脸苍白如雪,而且没有五官,就像是一张平滑的墙壁。我大叫一声就想跑出去,到隔壁房间找张子阳。我刚跑到门口,就见那个女人已经站在门口了,正把门挡在身后,一声冷笑从她的嗓子里发出。

    我回头看杜雷,杜雷还在抱着那只猫做美梦呢。看来我的判断没错,这个小子果然靠不住。想到这里,我就想起张子阳所说的,如果那个女人来了,就大声叫他。现在虽然不是那个女人来了,但眼前的这个女人似乎也是很不好对付。杜雷一时半会儿又醒不了,只有把他喊过来了,希望他睡觉别像杜雷那么死。想到这里,我就对着门大喊了一声张子阳的名字。我喊的同时,身体赶紧往后躲,生怕那个女人突然出手。我刚一退,那个女人就飘着跟了上来,我往她的脚下看了一眼,见她黑色的裙子笔直的垂着,也看不到她的双脚,只能看到她的裙子和地板之间,有一寸来高的缝隙。果然是飘着的,而且这个女人没有脚,说不定连腿都没有。这时,还没听到张子阳的动静,于是我又向后退,同时大叫张子阳的名字。我一退,就觉得腿肚子撞上了什么东西,身体失去平衡,仰面摔倒在了床上。我一摔倒,那个女人也轻飘飘的摔到了,正向我扑了过来。我本能的用双手挡住自己的脸,同时闭上了眼睛。片刻之后,发觉好像也没有人向我扑过来。我把眼睛睁开,发现那个女人竟然不见了。

    我坐起来看了看房间里面,也没有看到那个女人的影子。是我做梦了?我又扭头看了看杜雷,见杜雷侧身对着我,正低声说着话,也听不清说的是什么。我走过去,伸手推了一下他,杜雷立刻翻过身来,之间他手里拿着手机,放在耳朵边上,似乎正在打电话。他见我神情有些慌张,就对电话里说了一声:“等会儿再打给你。”说完就挂了电话,然后坐起来问我:“你怎么了?见鬼了?”我有些疑惑的看着他,问:“你在打电话?”杜雷笑了起来:“这不是很明显吗?”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一屁股坐在床上,举起胳膊来轻轻敲打着自己的额头。我感觉自己已经开始迷失了。杜雷伸手拉住我的胳膊:“你怎么了?”我还没说话,就听到外面窗外传来一阵笑声,而且还是女人的笑声。看杜雷的表情,我知道这次他也听到了,赶忙一伸手把窗帘扯在一边。借着昏暗的床头灯光,就看到那个黑衣女人站在窗外,身子仅仅贴着玻璃。杜雷大喝一声,跳起来,拉开门跑了出去,我也赶紧跟在后面。等我们来到院子里,却发现窗子外面空空如也,连个人影都没有。我们两个互相看了一眼,只得回到屋内。走进外屋,刚想往卧室走的时候,就发现张子阳房间的门开了一个半尺宽的缝隙,我们赶紧推门进屋,打开灯一看,屋子里面空空荡荡的,张子阳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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