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出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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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志一屁股在旁边的坟头上坐下,说道:“不是又回到村子,就是又来到这个坟地,看来我们是走不出去了。”听他说出这丧气话,我心里有些不痛快,看了他一眼,说道:“别废话,赶紧起来,继续走。”杨志看了我一眼,站起来往坟地里面走。虽然不知道怎么绕到了村子东面的坟地,但是我们还是在往西面走,如果一直往前走下去,前面不远应该还是金木村。我叫住他:“是不是该换个方向了?”杨志低头往前走不说话,我紧走两步,想伸手拉住他,那个疯子突然从坟头后面跳了出来,照着杨志的脸上就是一巴掌。我们谁都没有注意,也不知道那个疯子怎么会躲在坟地里。杨志被我把手腕弄伤,现在又被这个疯子莫名其妙的扇了一个耳光,顿时怒不可遏,跳起来就去追那个疯子。我有些哭笑不得,叫了杨志两声,杨志头也不回,一直往南面的林子里追了过去。没办法,我只好也跟了上去。

    那个疯子可能是因为才长期生活在这里,在树林跑得飞快,远远的把我们甩在后面。我们一边跑着,同时还要注意脚下,以免被地上的石头树根绊倒,那个疯了离我们就越来越远。我想把杨志拉住,杨志不理我,头也不回的往前跑。那个疯子似乎有意戏耍杨志,跑出一段距离之后就停下来,对着杨志扮鬼脸。杨志脾气火爆,吃不了这一套,尽管被疯子落下很长一段距离,但还是在他后面穷追不舍。越往南边走,山势渐渐变低,疯子跑了一会儿,就站住了,背对着我们也不回头。杨志跑过去,跳起来把疯子扑到在地,骑在疯子身上,抡起左胳膊往疯子的头上打。疯子也不反抗,双手抱着脑袋任由他打。我跑过去把杨志拉住,说道:“别打了,跟一个疯子叫什么真儿。”杨志打了几下,多少消了点气,听我一说就停了下来,把包放在地上,从包里把绳子拿出来,把疯子的胳膊绑了。疯子也没有挣扎,任由他把自己绑上。我看了看四周,也不知道到底是跑到什么地方了,远远的看到前面树下面似乎有一团东西,就走过去想要看看。杨志拉着疯子跟在我后面,离那个东西还有十来米的时候,我发觉那团东西好想是个人。杨志也发觉了,看着我说道:“会不会是具尸体?”我还没说话,那个疯子忽然开始往后退,嘴巴里喃喃说着什么。杨志也不管他,手上使劲,拉着他往前走。走到跟前的时候,就看出来,果然是具尸体,因为是趴在地上,看不脸,不过看样子应该是的男的。我走过去把尸体翻过来,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脖子上有一道伤口,胸前的衣服都被染红了,树下面也有一滩黑色的血迹。我问杨志:“你认识这个人吗?”杨志摇了摇头。我看了看那个疯子,疯子脸偏向一边,低着头似乎很害怕,不敢看尸体。我往周围看了看,在树的背面发现两个背包,打开包,里面有些衣服,一只手电,一本书,还有一个DV。杨志看了看,摇了摇头说道:“不像是我姐的东西。”我们在四周转了转,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很陡的斜坡,走到斜坡边上往下看,就看到了杨洁的尸体。杨洁仰面躺在枯叶乱草之上,上身的衣服被掀开,胸前有两个血淋淋的伤口,由于已经有些日子了,伤口已经变成了黑色,也没怎么腐烂。地上有一大滩黑色的血迹,不远的地方扔着两块血淋淋的东西,看了杨洁尸体的模样,不用说也知道那是什么了。

    杨志从陡坡上跳下去,连滚带爬的来到杨洁的尸体旁边,抱着尸体哭了起来。我看着有些于心不忍,扭头去看那个疯子,疯子站在原地也不逃跑,看着杨洁的尸体呆呆发愣。杨志正哭的时候,林子里起了一阵风,刮得地上的落地到处乱滚。风一停,就听到四周的林子里传出窃窃私语的声音。正在嚎啕大哭的杨志,突然停止了哭泣,从地上站起来,三步两步跑上山坡,一脚踢在疯子的胸口,疯子仰面摔在地上。杨志随手捡起一块地上的石头,向倒在地上的疯子走了过去。我一看事情不妙,赶紧过去把抓住他的胳膊,说道:“你冷静点!”杨志扭头看了我一眼,眼睛闪着怪异的光芒,我心说,完了,这小子肯定又失去神智了。杨志一用力把我甩开,又向疯子了走去。我又过去抓住他的左胳膊,想把他手上的石头夺下来。杨志胳膊向后一顶,胳膊肘顶在我的胸口上,很疼。我有些急了,一把将抱住他,想把杨志按倒在地,杨志用力甩了一下身子,我脚下一滑,差点被他甩开。我双臂紧紧抱住他,也使劲甩了一下,杨志被我一下子甩出去两米多远,身体嘭的装在一棵树干上,倒在地上不动了。我没想到自己有这么大的力气,赶紧过去,见杨志躺在地上,闭着眼睛,胸口微微起伏,看来只是被摔晕了。我送了口气,把他扶起来,让他背靠着树干躺在地上。我又去看那个疯子,疯子站在原地,抬头看着天,我抬头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天上布满了乌云。我把疯子拉到杨志身边,把他的绳子绑在一棵小树上。然后在地上坐下,从包里拿出绳子把杨志的双手绑了。因为绳子已经被杨志割成了好几段,不够把他的胳膊整个绑起来,只好先把他的双手绑在一起了。

    我坐下他地上休息了一会儿,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叫我,好像是张彤的声音,而且离我很近。我扭头往身后看,就看到张彤正坐在我们家的沙发上,一边吃着薯片一边看着电视。我瞬间愣住了,回过头来看了看四周,见自己已经不在那片林子里了,而是站在了家里卫生间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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