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静止的时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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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相信很多人都会有这种经历,在上学的时候,无论是小学还是大学,班里面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人,学习很努力,成绩却算不上出类拔萃,自己也没有什么比较要好的朋友,和同学的关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参加各种活动的时候总是面带着微笑,和谁都是客客气气的,就算你拿他开玩笑,他也一笑置之,似乎毫不在意。在班上的时候基本不说话,有什么事情都是听老师、同学的安排,即使很多人反对的事情,他也会照着去做。这些人,看起来虽然很平凡,丝毫没有过人之处,但其实他们的内心里面却一直抱着异常坚定的决心,至于是什么决心,谁也不知道,因为他从没和别人说起过,就算是他的父母,他都没有说起过。最后,这种人大部分都成为了我们这些活跃分子的领导。

    方宝泽就是这种人,他一直看着周曼伟的背影,心里面充满了矛盾。因为刚刚挖出了俞婷的尸体,再加上昨天问起俞婷的时候周曼伟怪异的样子,方宝泽很肯定一定是周曼伟**不成,一怒之下失手杀了俞婷,就像那次他杀了马晨一样。现在周曼伟神情恍惚,而杨洁有昏迷不醒,正是为俞婷报仇的好机会,方宝泽几乎忍不住就要扑过去了。可是一想到如果现在杀了周曼伟,自己也变成了杀人凶手,到了外面被人问起来的话难免会露陷,那么这些年来父母的努力全都白费了。而且周曼伟身体强壮,自己也不一定能够打得过他。想了半天,方宝泽暂时决定先不动手,出去以后向警察说明情况,让警察来处理这件事,同时杀了两条人命,就算周曼伟的父亲手眼通天,也不一定能保得了他。如果实在出不去,就只能找再机会了。想到这里,方宝泽平静了下来。他看着发愣的周曼伟,心里甚至生出了同情的情绪,或许他是因为受了这个古怪的环境的影响才会做出这些事的吧。

    杨洁呻吟了一声,张开了眼睛,见方宝泽坐在她身边对着他微微一笑。方宝泽对杨洁没什么成见,见她醒了关心的问:“好点了没?”杨洁坐起来说道:“好多了,出了一场大汗,烧好像也退了。”方宝泽说道:“你还没吃饭吧,我帮你煮点面。”杨洁说道:“谢谢你了。”方宝泽点了点头,点上酒精炉烧上水。周曼伟一直盯着门框,似乎没有注意到杨洁已经醒了。杨洁站起来,用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用毯子裹着身体,走到周曼伟身边蹲下,用肩膀推了推周曼伟:“你看什么?”周曼伟指着门框说道:“我在看俞婷,她正对着我笑!”听他这么一说,杨洁刚刚暖和过来的身体仿佛又掉进了冰窟里面,伸手把周曼伟的头扳过来问:“你怎么了?说什么疯话,俞婷不是失踪了吗?”周曼伟说道:“没有失踪,我是我把她杀了,还把她的头割下来了,现在就挂在门框上。你看,她在对着我笑呢。”杨洁扭头看了看正在烧水的方宝泽,方宝泽也听到了周曼伟说的话,走过来往门框上看了看,又看了看周曼伟,问杨洁:“我去接水的时候发生什么事情了?他怎么变成这样了?”杨洁苦着脸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刚刚才醒过来。”方宝泽伸手摸了摸周曼伟的额头,说道:“也不发烧啊,怎么老说这些吓人的话?让他躺一会,可能是受了才刺激了。”杨洁帮着他把周曼伟搀到毯子上躺下,周曼伟的眼睛看着门框一直都没有离开,杨洁觉得心里发毛,就把门关上了。然后在周曼伟身边坐下,把身上的毯子裹紧。周曼伟双眼盯着屋顶,时不时的傻笑一下,杨洁伸手把他的眼睛合上,说道:“不要闹了,好好睡觉。”周曼伟闭上了眼睛,嘴角始终残留着诡异的微笑。杨洁趁方宝泽不注意,时不时的会看他一眼,想看看他是不是起了疑心,方宝泽专心盯着酒精炉,似乎没在意刚才的事情。杨洁的心里安稳了下来,现在就他们三个人了,万一在出点状况,让她一个女孩子如何应对。

    水开了,方宝泽从包里拿出一包方便面放进锅里,一边用筷子搅着一边对杨洁说道:“吃了面,你再吃点药,休息一晚上,到了明天应该就没事了,明天天晴了我们再去找出去的路。”杨洁感激的点了点头。煮好了面,方宝泽把面捞出来盛在碗里,把锅里的热汤倒进碗里递给了杨洁。杨洁接过来,满怀感激的吃了起来。外面天气阴沉,没多久天就黑了下来,周曼伟睡了一会儿醒了过来,似乎恢复了神智。看到一旁的杨洁,坐起来问:“你什么时候醒的?烧退了吗?”说着话摸了摸杨洁的额头,杨洁说道:“已经好多了,再休息一晚上应该就好了。”周曼伟站起来,让她在毯子上躺下,自己在方宝泽身边坐下。方宝泽问周曼伟:“我去打水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我回来之后发现你怪怪的。”周曼伟一愣,脑子里忽然想起俞婷的人头,表情变了变,赶紧说道:“没什么,我可能也被淋糊涂了。”方宝泽嗯了一声,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夜色渐深,方宝泽站起来说道:“我去里屋睡觉了。包里有些饼干和巧克力,你凑合吃点,就不烧水煮饭了。”周曼伟点了点头,从包里拿出几件衣服来,把杨洁身上的毯子拿起来递给方宝泽,然后把衣服盖在她的身上。杨洁睡得很沉,也没有发觉。方宝泽拿着毯子走进里屋,打开手电把毯子铺在地上,在毯子上躺下,闭着眼睛躺了一会儿,渐渐有了睡意,关了手电,闭眼睡了过去。

    周曼伟躺在毯子上吃了两块巧克力,闭上眼睛想要睡觉,躺了一会儿,一点睡意都没有,可能是因为下午睡了一会儿,晚上反而睡不着了。周曼伟坐起来,从口袋里拿出烟来点上。平时如果周曼伟点上烟,马晨第二时间就会从他的口袋里把烟掏出来,自己也点上一支。可现在,没人再在他的口袋里掏烟了,想到这里周曼伟心里面充满了失落。这时候,本来已经关好的屋门吱呀一声自己开了,寒冷的夜风灌进了屋子里。周曼伟站起来走到门口,想要把门关上,不经意间往院子里看了一眼,接着屋子里的光亮隐隐约约看到两条人影站在院子里,一个是马晨,另外一个就是俞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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