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病房就觉得走廊里比平时要安静很多,不像平时有有家属来回走动,四五个护士坐在服务站里面,也不去病房查看。我一边走一边透过病房的玻璃往里面看,走廊东面的病房里面大部分都已经空了,只有一间病房里有一位老人,由一个中年女人照看着。走廊东面有十多个房间,每个病房里面都是两个床位,到昨天为止昨天至少住了十来位病人,今天怎么就只剩下了一位?难道都已经病愈出院了?还是被转移到了重症病房?
我们走到服务站的时候,一位护士看了一眼张子阳,把我们叫住问道:“你不是三号病房的病人?”
张子阳点了点头,护士说道:“你醒了?我一会儿跟你的主治医生说一下,中午之前记得回来,让医生帮你检查一下。”张子阳点了点头。
我们顺着楼梯往下走,一边走我一边对张子阳说道:“这个护士就是我说的那个一直都没有休息的护士,看她的样子也没有疲倦的样子。”
姜伯灵说:“我觉得医院的病人好像一下子少了很多。”
我说道:“这个我也注意到了,昨天东面走廊病房里面的病人至少有十来个,今天就只有一个了。”
张子阳说道:“我们去重症病房那边转转,看能不能找机会进去看看。”
走出住院楼,我们再外面的院子里转了一圈,院子也是冷冷清清的,只有两三位上了年纪的病人在散步。看了看四周没有医护人员,我们就走进了重症病房的院子。我们假装是在散步,在院子里转来转去,看看门口有没有人看守。重症病房大楼的一楼大门是玻璃的,透过玻璃可能看到里面空荡荡的大厅,也没有看到保安。我们慢慢的向着大楼门口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四处观望,远远地就看到顶楼上有一间病房的玻璃从里面打开,以为中年男人伸腿跨在窗子上,穿着蓝色的病服,应该就是医院的病人,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是想要跳楼。还没等我们喊出来,那个人已经从楼上跳了下来,几秒钟之后,啪的摔在楼下的水泥地上。
我以前从来没看到过有人跳楼,看他跳下来立刻惊呆了。张子阳已经跑了过去,我们也赶紧跟了过去。那人后脑着地,仰面摔在地上,后脑已经被摔烂了,就像是摔在地上的西瓜,红色的鲜血和白色的脑浆溅了满满一地,双手双脚摆成一个古怪的姿势,骨头已经摔的粉碎,左腿小腿上还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茬子。由于强大的冲击力,肚子也被摔裂了,一断肠子露了出来,但却没有流出多少血。那人还没有完全死透,嘴巴一张一合,血沫子沿着嘴角不断的往外流。我们走过去,那个人还翻着眼仁儿看了看我们,没多久便双眼一闭,不再动弹。
这时候医院里的人还没有发觉,我们想走过去看看,还没走过去,就看到地上的鲜血和脑浆,我们立刻止住了步子,隔了两米多远看着。虽然地上有不少鲜血,可是仍然可以看出那个人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而且削瘦的厉害,露出的前臂也是苍白的毫无血色,露出青色的静脉,这个人仿佛是被吸干了血。
我们正要仔细查看的时候,玻璃门里走出两个保安,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举个手里的警棍驱赶我们。我们只好往外走,一边走我回头看了一眼,重症病房大楼五层病房里,有一个护士站在窗边,正在低头看着地上的尸体,样子镇定的让人害怕。
我们刚走出大门,就看到几个医生护士匆匆忙忙的走了进去。一边走,张子阳一边说:“我们去后面的停尸房看看。”我们穿过住院大楼,来到后面的院子,对面是一幢四层的小楼,里面是用来做各种检查的。我们穿过去,就来到了最后面的停尸楼。停尸楼的院子里只有几几棵梧桐树,现在叶子早已经落尽了。
看了看古旧阴森的停尸楼,我不知道张子阳为什么要来这里。我们跟着张子阳走进一楼,里面消毒水的味道比别的地方都要刺鼻,楼道里光线很暗,只有一盏昏暗的白炽灯远远的挂在楼道的另一端,整个楼层里静悄悄,没有一点声音。
门口左边有一个小房间,里面摆着桌子椅子,桌子上放着几张报纸,一个暖壶,一个盖着盖子的茶杯,看样子看尸人已经出去了。我们轻手轻脚往走廊右边走了过去,来到南面一个房间门口,张子阳伸手把门推开,陈旧的木门吱呀响了一声,在安静的楼道里尤其的刺耳。走进房间,看到里面很大,整整齐齐的停放了几十张停尸床,有十几张上面空着,剩下的停尸床上都放着尸体,尸体上面盖着白色的单子。房间虽然是在南面,但是窗子很小,而且还拉着厚厚的窗帘,房间里只能朦朦胧胧看个大概。
我穿过一张张的停尸床,来到窗子旁边,把窗帘拉开一条缝隙,明亮的阳光从缝隙照射进来,房间里立刻明亮了起来。张子阳来到一张被阳光照到的停尸床旁边,伸手把盖子尸体上面的单子掀开。我和姜伯灵都凑过去,仔细观看。尸体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性,身材不胖不瘦,全身呈青紫色。张子阳俯下身,先把尸体的袖子拉起来,仔细看了看尸体的胳膊,然后又看了看尸体的脖子,最后翻开尸体的眼睛看了看,尸体的眼睛白多黑少,而且双眼的眼珠往上翻着。我看着被他翻开的尸体的眼睛,觉得脊背一阵阵发冷。
张子阳仔细查看了一番,摇了摇头,又把单子盖上,说道:“虽然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但看尸体的样子应该和僵尸无关。”说着话,又掀开另外一张停尸床上的单子。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