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想着一边上了楼,进了家门,张彤正在厨房做饭。见我走进厨房,看了我一眼:“你干嘛去了?只穿条短裤,你不冷啊?”
我说:“今天醒的早,我出去跑跑步。”说着回到卧室穿好衣服,看了看表,已经七点多了。
张彤很快把饭做好了,吃了早饭我们都去上班。到了公司,几个销售员已经坐在会议室了。开完早会,我回到办公室,觉得有点累,仰面坐在椅子上闭上眼就睡了过去。
睡得正沉的时候,电话忽然响了,我迷迷糊糊的那起电话,只听张子阳在电话那头急急的说:“你快下来,发现赵雅雪的下落了!我们就在楼下。”听他这么一说,我立刻精神了,站起来就往电梯走。下了楼,见沈建安的越野车就停在门口。我上了车,见他们两个都是面色凝重,就问:“小雪怎么样了?还活着吗?”张子阳摇了摇头:“有人发现了赵雅雪的尸体。”听他这么一说,我不知该说什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十分失落。沈建安说:“今天早上向阳镇派出所打来电话,昨天晚上,有人在向阳山的河边发现一具女童的尸体,和赵雅雪很像,于是就报了警。”
我点了点头,没说话。张子阳和沈建安也是心事重重,车里的气氛格外的沉闷,三十分钟的路程好像有三个小时那么长。到了向阳山,天不知道什么时候阴了,从下面往上看,向阳山上面升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山下面有几个民警正等我们,我们跟着民警爬了半个小时的山,走进一座树林,向前没走多远就见前面有一条河,河很小,比小溪大不了多少,河水也很平缓。几个穿着警服的工作人员,正在河边拍照取证,一位工作人员一边和一个中年男人说着话,一边做着记录。
沈建安带着我们走过去,问那些工作人员:“你们没动现场的东西吧?”一个年轻的小伙子说道:“没动,就拍了些照片。就等你来了。”我们又跟着沈建安走到那个记录员旁边,问那个中年人:“尸体是你发现的?给我们从头到尾说下经过。”中年人点点头,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中年人叫陶正松,就住在山下面的向阳镇,家里养着几头猪。昨天晚上,陶正松吃过晚饭,就去喂猪,一边喂猪一边打量那几头猪,看看他们吃的怎么样,有没有生病。看了一会儿陶正松觉得猪好像少了,就数了数,果然,他们家一共养了八头猪,现在却只有七头了,最小的那只不见了。陶正松举着手电仔细的看可看猪圈,发现猪圈的木门上掉了一根木头,门上露出一个洞,那头猪应该就是从这个洞里钻出去的。陶正松在自己家的院子里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就跟老婆说猪丢了,要去山上找找。老婆说天都黑了,明天再说吧。陶正松不理她,拿着手电,拄着根棍子上了山。
向阳山很大,陶正松在山上找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找到。这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陶正松就想回家,明天接着找。这么想着,就往山下走,走到这片树林的时候,就听到树林里有猪哼哼的声音,陶正松就顺着声音走进了树林。顺着声音走出没多远,就看到那头猪正趴在柳树下面,一边啃着旁边的草,一边不停地哼哼。陶正松送了口气,心里想着:在圈里我好吃好喝伺候你,你说你跑到这山上干什么。一边想着一边走了过去,想要用棍子把猪赶回家。走到柳树跟前看到树干上绑着根绳子,陶正松好奇心起,顺着绳子往河里看了看,绳子一直延伸到河里面,看不清下面绑着什么东西。陶正松心想:是不是有人把什么宝贝藏到这河里面了?这么想着,就把手电放到一边,双手握住绳子往上拉。绳子被他一点一点的拉了上来,一双惨白的手臂露出了水面。陶正松吓了一跳,却又想看看到底是谁,又用力往上拉了拉,这一拉,一个女孩儿的头就露出了水面。陶正松借着手电的光亮一看,见女孩儿头发湿漉漉的,双眼微微睁开,女孩儿的下颌和脸颊都被烧焦了,露出焦黑的皮肉和森森的白骨,嘴唇也烧没了,露出惨白的牙齿,再配上一身鲜红的衣服,在这漆黑的深山野林里格外的恐怖。陶正松被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手里的绳子也放开了。
陶正松坐在地上,心里说:猪不要了,快点山下!心里这么想着,身体却不听使唤,坐在冰冷潮湿的地上,身体不停发抖,一动都不能动。一阵夜风吹过树林,枯叶哗啦啦的往下落,风吹过树干发出尖细的呼啸声,就像是小孩子的哭声。陶正松就觉得自己裤裆里又湿又热,双眼渐渐开始发花。这时候,陶正松就觉得有人推了自己的后腰一下。陶正松以为是小女孩儿的鬼魂要把他推进河里,为小女孩儿陪葬,吓得大叫一声,从地上跳起来,抓起旁边的手电撒腿就往山下跑去。
陶正松摇摇晃晃的跑了一会儿,远远的看到了山下镇子里的灯光。这时的陶正松出了一身的大汉,呼哧呼哧地不停喘着粗气,陶正松实在跑不动了,就停了下来喘口气,一边喘气一边往山下走。没走出几步,就觉得身后有人碰了一下自己的腿肚子。陶正松以为那个死去的女孩子追上了自己,浑身的热汗一下子变的冰凉,跳起来又往山下跑。跑出一段距离,陶正松仗着胆子回过头,用手电照了照自己身后黑暗的山路,这一照陶正松自己都乐了,那只跑出来的猪,正跟在自己的身后。陶正松想道,在河边的时候,肯定也是这只猪搞的鬼。自言自语道:深更半夜来找你,倒被你吓个半死。说着话,陶正松从路边的树上折下一根树枝,赶着猪下了山。回到家里,把事情经过跟自己的老婆说了一遍,老婆拿出裤子给他换上,然后就给镇上的派出所打了电话。
陶正松说完,沈建安点了点头,对记录员说:“把他说的都详细的记录下来。”然后带着我们来到河边。现场还是陶正松所说的样子,河边一棵柳树,一条绳子绑在树干上,绳子的另一端绑着一双苍白的小手,手腕以下全部浸在水里。透过透明的河水,看到下面有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孩子。沈建安说对工作人员说:“把她拉上来吧。”两个工作人员抓住绳子把尸体拉上来,然后把尸体放在旁边的草地上。我看了看女孩子的尸体,这孩子穿着红色的衣服,和我见到的赵雅雪所穿的一模一样,只是这个孩子的下颌脸颊已经烧焦,露出焦黑的皮肉和森森的白骨,双眼微微睁着,看着又恐怖又残忍。仔细看那眼睛眉目,确定就是赵雅雪无疑。赵雅雪的两个胳膊都被绳子绑着,绳子上打了几个结。双脚也被绳子绑着,绳子另一端坠着一块大大的秤砣。两个工作人员过来,举起照相机咔咔的拍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