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暗藏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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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颜祯上下打量花想容一番,只见花想容神sè淡定,不似作伪,他笑了笑,问道:“照行首这么说,行首是很仰慕我咯?”

    花想容微微颔首,道:“完颜大人之名如雷贯耳,奴家自然是听说过的,只是一直不得相见,这事让奴家好生挂念呢!”

    “没想到行首还听说过我?”完颜祯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花想容道:“完颜大人勇猛无敌,奴家自然是知道的。”

    “没想到大人之威名已经在四方传开,真是令我等佩服啊!”周胜适时的在旁阿谀道。

    周荃、刘绲二人的阿谀奉承之词也是不绝于耳,让完颜祯好生受用,只是完颜祯在笑的时候,眼中却闪现了一些别样的光芒。

    完颜祯道:“花行首都会些什么,施展出来让我们瞧瞧吧!”

    “诺!”

    花想容应了一声,向门外说道:“小绿,把奴家的琵琶拿进来吧!奴家要为各位大人弹奏一曲。”

    “诺!”门外应了一声,一个抱着琵琶的使女进来,将怀中的琵琶交到花想容的手里。

    斥退使女之后,花想容来到旁边专门为歌女设置的座椅上,款款坐下,这才说道:“奴家才疏学浅,技艺不jīng,还望各位大人不要见笑。”

    说吧,花想容妩媚一笑,玉葱般的右手搭在琵琶上面,手指轻轻一弹,清越的琵琶声便在房间中响了起来。

    花想容弹奏的乃是《水调歌头》的调子,琵琶之声如行云流水一般,毫无滞涩,开始弹奏之后,屋里的四个男人都沉醉于其中,他们不由得同时想到了香山居士那首《琵琶行》对琵琶之音的描述——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弹到高háo处,花想容轻启朱唇,唱道:“南国本潇洒,六代浸豪奢。台城游冶,娶笺能赋属宫娃。云观登临清夏,壁月留流长夜,吟醉送年华。”

    唱完上片,琵琶陡然一变,从兴致盎然变得意兴阑珊,屋中四人的心情,竟也跟着琵琶声,一起沉了下去。

    紧接着,花想容又唱道:“回首飞鸳瓦,却羡井中蛙。试乌衣,成白社,不容车。旧时王谢,堂前双燕过谁家?楼外河横斗挂,淮上háo平霜下,恰影落寒沙。商女篷窗罅,犹唱《后庭花》!”

    此乃庆湖遗老贺铸做的《水调歌头·台城游》,感慨的是那王朝更替,兴亡之事,若是忠义两全的汉人听了,自然会感慨当今局势,金人占据北方大地,宋廷偏安一隅,心中定生悲凉之感。

    只是在场的不是金人就是汉jiān,他们能被感染就有鬼了。

    “人美、词美、弹得好!”

    一曲终了,完颜祯击掌称赞,道:“花行首,如果我没听错的话,行首唱的,乃是感慨兴亡交替之词吧?”

    “正是!”花想容微微颔首。

    完颜祯哈哈一笑,道:“这首词,倒是让我想起了你们宋人朝廷,说起来,当年的宋人朝廷可是比我们金人要强得多的,可是宋人朝廷的皇帝平rì里不知道整军备武,只知道画什么劳什子的花鸟虫鱼,写什么歪歪曲曲的鸟字,要不就看着几块石头发呆,结果到了我们金人打来的时候,两个皇帝却一点办法也没有,破城之后,只能束手就擒,被我们抓去了北地,乖乖的当我们金人的奴隶,赵恒小儿现在还在燕京受苦呢!如果他听到花行首这首词,应该感慨万分吧!”

    完颜祯说完,哈哈大笑起来,脸上尽是得意之sè。

    三个汉jiān中最为无耻的刘绲笑着说道:“大人说得是,宋廷不自重,王公大臣尽是些草包混蛋,也活该被咱们大金灭了。”

    完颜祯冷哼一声,道:“只可惜赵构那小儿成了漏网之鱼,没有让他和他的父兄团聚,居然还在临安登基,要不然,整个宋人的天下都是我们大金的。”

    “宋廷孱弱,我们金人要灭他,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听说当今圣上雄心勃勃,南征之rì,就是宋廷灰飞烟灭之时。”周胜在一旁厚颜无耻的说道。

    看着三个无耻的汉jiān,花想容眼睛里露出一丝别样的光芒,是仇恨的目光。

    完颜祯得意的笑了笑,站起来,道:“好了,今rì也玩够了,明rì还有军务政务要办,大家都早点回去歇息吧!”

    完颜祯下令,三个汉jiān莫敢不从,纷纷站起来,准备离开。

    见完颜祯等人居然这就要走,花想容眼中不由得露出淡淡的失望,不过这种失望只是一瞬而过,并未在花想容的眼中停留太久。

    在离开之前,完颜祯来到花想容的面前,将脖子上戴着的珍珠链子取下来,交予花想容的手上,道:“花行首乃天人也,金银俗物,怕是脏了花行首的手,这珍珠链子是我从小带到大的物件,就赠与花行首吧!”

    花想容恭恭敬敬的接过珍珠链子,道:“多谢大人的赏赐!”

    完颜祯道:“行首的技艺不错,若不是明rì还有事情,我定当彻夜和行首讨教,这样吧,我过几天再来,还望行首不要推辞哦!”

    “奴家定当洒扫以待,恭候大人的驾临!”花想容向完颜祯款款行礼。

    待完颜祯离开之后,花想容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来到梳妆台面前,花想容将完颜祯送与她的珍珠链子扔在了台上,弃之如敝,又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也一同扔在了梳妆台上面。

    花想容对空无一人的房间说道:“都别藏了,出来吧,完颜祯那厮今晚上不会来的。”

    花想容言罢,三个壮汉从暗处走了出来,手中都拿着兵刃,很显然,花想容的房间就是一个陷阱,专等完颜祯的到来,只可惜完颜祯居然没有上当。

    为首的壮汉将兵刃收起来,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完颜祯那厮难道对你没有兴趣?”

    花想容冷哼一声,道:“郭班头,奴家还没有问你呢!你不是说完颜祯那厮最是好sè吗?怎么奴家这美人计没有奏效呢?”

    为首的壮汉豁然是圆通口中的那个知府事衙门马快班头郭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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