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陆盛的话,杜浩的脸sè一变,他自然明白陆盛的意思,如今摆在他们面前的家国大事只有一件,那就是抗金。
反观圆通,大约是早就预料到陆盛的心思,所以气定神闲,脸上依旧保持着淡然的微笑。
见两人都没有说话,陆盛直起身子,指着亭外的大好景sè,此时正值hūn夏交替之时,外面生机勃勃,绿意盎然,果然是景sè大好。
看着外面的景sè,陆盛有些激动的说道:“泰山,圆通大师,你们看看这大好河山,再看看这九州之地,这里,原本是我们汉人的花花世界,是我们世代生活的家园,可是你们再看看如今,整个九州之地,胡虏遍地,腥膻之气冲天,夷狄铁骑四处纵横,把我们原本的家园踏得满目疮痍,金狗占我家园,屠我汉人,yín我子女,当真是可恶至极,现如今,大宋朝廷偏安一隅,不想管,也没有能力管我们这些北方的汉人,金狗更是视我们如仇寇奴隶,恨不得杀而后快,如今我们北方的汉人,实在是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边缘,你们说,我们还能坐视不理吗?”
由于真正的加入了自己的感情,陆盛的话极富煽动xìng,杜浩、圆通二人都是一震,杜浩的脸上显出愤怒的颜sè,而圆通则拨动念珠,低宣佛号,似乎在为这人间悲剧超度。
“鄙人自家父亲去世之后!”
陆盛长叹一口气,继续说道:“这十余年间,鄙人虽然忍气吞声,与金狗虚与委蛇,但是,这十余年来,鄙人一刻也没有敢忘记对金狗的仇恨,父母之仇,国家之恨一直压在鄙人的心头,恨不得报之而后快,鄙人睡了三天,想了三天,梦了三天,终于想明白一个道理,豺狼肆虐,只能用武器驱赶,仇恨怒火,只能用鲜血浇灭。”
陆盛说到这里,杜浩这个老愤青已经被感染了,他脸sè铁青,沉声道:“庭安,你想干什么?尽管说出来吧!无论你想要干什么?老夫这个当岳父的,都支持你。”
陆盛向杜浩行礼,道:“多谢泰山的理解!”
陆盛向杜浩行了礼,又扭头看了看圆通,问道:“圆通大师,你意下如何?”
圆通抬起头,眼中也有狂热的火焰在烧,不过他还算平静,只是淡淡的说道:“陆施主,你和贫僧也认识有这么多年了,你难道还不知道贫僧的意思吗?”
陆盛向圆通行礼,道:“大师乃忠义之人,鄙人佩服!”
“哈哈哈……”
圆通畅快的笑了笑,道:“陆施主不必多礼,陆施主若是能够高举义旗,领袖群伦和金狗对抗,贫僧定当鼎力相助!”
说到这里,圆通那双清澈的眼睛中,爆发出无比的狂热气息,此时,圆通身上哪还有半点僧人的气息,分明就是一个忠义两全的江湖豪客。
杜浩轻咳一声,道:“圆通大师,高举义旗,领袖群伦这些事情可不是脑袋一热就能做成的,小婿不才,恐怕难以担当此重任。”
虽然杜浩的话有推脱之嫌,但是他却是说的大实话,毕竟陆盛不过二十来岁,如此重的担子压在陆盛的身上,终究有些不妥。
不过杜浩却不知道,陆盛融合了前世的记忆,那可是上千年的经验,加上前世的阅历,陆盛的心理年龄,可不止二十岁那么简单,别的不说,当一个合格的领袖,还是绰绰有余的。
对于杜浩的担心,圆通只是淡然一笑,道:“杜施主多虑了,陆施主虽然年轻,但是有道是有志不在年高,再说了,陆施主乃是忠义之后,兼之乐善好施,在老百姓中素有名望,就是在江湖之中,也多有人崇拜仰望,素有‘庆阳公明’之称,现如今,我们北方的汉人,就差一个陆施主这样的人来振臂一呼,只要陆施主站出来,贫僧保证,天下豪杰,十有仈jiǔ都会加入到陆施主的旗下。”
圆通说的倒是实话,金人打来以后,陆家备受金人的盘剥,陆盛的父亲又是一个刚硬的人,不愿意自己祖祖辈辈积累的家产落到金人手里,虽然把陆家的家财献给金人可保陆家的荣华富贵,但是陆盛的父亲觉得那样的话,和当汉jiān资敌没有什么两样,于是他便将陆家大部分的家财散给了庆阳府周边的百姓。
不得不说,陆盛的父亲这一步是走对了的,这样一来,既打消了金人对陆家的觊觎之心,又在民间取得了非常好的口碑。
其实这也是陆家还能够在庆阳府一带生存下去的原因之一,由于庆阳府周边的老百姓得了陆家的好处,自然对陆家极为尊敬,虽然金人野蛮不堪,但是他们也知道众怒难犯的道理,那是又正值宋金战争激烈的时期,为了不激起民变,引起占领地的sāo乱,金人也只能容忍陆家延续下去。
自从陆盛的父母去世之后,陆盛自然也继承了这一点,乐善好施,只为在老百姓心中留下一个好印象,在陆家危难的时候,期待老百姓能帮助一把。
若是有江湖客来到陆家庄,陆盛便会摆下丰盛的酒席,宴请来自五湖四海的江湖客,临走的时候,还有金银相送。
久而久之,陆盛的名声便传开了,被江湖中人称为当世宋公明,庆阳府的及时雨。
这些事情,杜浩自然也是知道的,他所担心的,不过是陆盛太年轻罢了,此时听了圆通的话,倒也深以为然,陆盛的确是那个振臂一呼的最佳人选,至少在庆阳府是这样的。
虽然同意了圆通的说法,但是杜浩还是有些担心,道:“圆通大师的话自然是没有错的,只是此事事关重大,我们还是小心行事为妙。”
“这一点!”
圆通看着陆盛,笑着说道:“既然陆施主今天找我们来商议此事,想必陆施主心中已经有了计议,我们还是听听陆施主怎么说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