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刚刚收了吕布的并州军,高兴极了。
他虽然是西凉的军阀,但是他手里军队并不多,当初进驻洛阳时只带了三千骑兵,后来陆续调来了一些军队,但是兵力还是捉襟见肘。
现在他得了并州四万兵马他哪里还能不乐疯了,当下就决定废少帝刘辨,另立陈留王刘协为献帝,改年号为永汉元年,献帝也被逼任命董卓为丞相。
这个举动可谓是天怒人怨。
天子是国之根本,国之根本当然是不能动摇的,董卓居然公然废帝另立。
一时间整个华夏大地都声讨董卓,当然了声讨归声讨,嘴上骂骂人罢了。
最先出兵的却是幽州牧刘备,刘备一路引大军沿着长城直插并州。
并州告急,吕布急了,这里是他的大本营啊,立即向董卓禀报要求出兵对抗刘备。
董卓听从李儒的建议决定不管并州,重兵防守洛阳,自己手里捏着皇帝呢,让皇帝下一道圣旨让刘备退兵就行了。
这一来一回的功夫,已经过去了五六天,并州雁门关已经被攻破。
雁门关守军也确实不是孬种,非常英勇善战,无奈兵力才区区三千人。
面对张飞的两万人马rì夜轮流狂攻,却怎么也守不住的。
更何况并州现在是真正的群龙无首一盘散沙,没有调度,没有支援。
雁门关被攻破,张飞军就势如破竹迅速占领了雁门郡,关羽则挥军直击晋阳城。
晋阳在太原郡,是并州的治所,钱粮器物都在这里,拿下晋阳就等于拿下了并州。
并州当时是非常富庶的,有太原、雁门、上党、云中、西河等一个九个郡。
而且由于丁原的治理,吕布的骁勇,并州没有受到乱贼的袭扰,钱粮数不胜数,军械堆积如山,百姓生活也相对安定,不像青州一些地方已经是饿殍遍野、易子而食。
当汉献帝刘协的旨意到达刘备军营时,刘备大军已经占领了晋阳城,太原郡、雁门郡、西河郡、上郡。
刘备这时候听到侍卫禀告,献帝的传旨宦官已经到了军营营寨外,刘备问沮授道:“公与啊,陛下这时候下旨不知所谓何事啊?”
沮授眉头一锁答道:“皇帝的旨意必然是让主公退兵,这显然是董卓的主意,主公遵旨就正中董卓下怀,不遵旨就是大逆不道啊。”
刘备见沮授这般猜测,也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刘备见沮授正在沉思,显然沮授也不知道这旨接不接。
转头见刘长喝了一口水,悠然自得,心里想,五弟肯定知道如何应对,当下问道:“五弟,这旨接不接?”
刘长一抬头看了看刘备:“大哥,这陛下下旨大哥怎能不接?”
刘备失望道:“莫不是这次咱们就白忙活了?”
刘长漠然:“大哥啊,这接旨归接旨,你又何必遵旨?须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啊,更何况这次咱们打的是贸然杀害丁并州的吕布,吕布擅自格杀上官,是为不忠,谋杀义父,是为不孝,如此不忠不孝的叛逆罪无可赦,当诛九族。”
刘备一拍脑袋,是啊,这理由简直妙不可言,你让我难受,我让你也不好过。
立即出营寨,接旨去了,刘长看了看沮授,两人哈哈大笑,也跟着刘备出营寨接旨去了。
刘备、刘长、沮授、典韦四人来到营寨外,见一宦官手持圣旨正看着他们,四人整理了下衣衫,跪倒在地。
刘备拱手道:“涿县侯领幽州牧刘备接旨。”
说完拜了下去,其他三人也拜了下去。
宦官见刘备礼数够了也不啰嗦,当下宣旨:“大汉永汉元年十月,献皇帝协喻涿县侯刘备:朕初惟人君,yù效先帝之贤,今有皇叔刘备,剿贼抚边,军功兹大,朕心甚慰,着皇叔刘备迁蓟侯,已兹嘉奖。卓侍朕甚好,皇叔不必挂怀,可引军自归,即rì退兵。”
刘备恭敬道:“刘备接旨。”
宦官将圣旨交给刘备,说道:“恭喜刘皇叔升迁蓟侯,现在皇叔请退军吧。”
刘备呵呵一笑:“皇帝陛下误会了,备此次并非讨伐董卓,实是讨伐吕布,吕布弑父杀官,罪大恶极,形同叛逆,当诛九族,烦请黄门(小太监在汉朝时的官职,大太监为黄门侍郎)回去奏明陛下,现在军情紧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撤军之事是万万不能的。”
这宦官傻了眼,人家是来杀吕布的,跟董卓一点关系都没有,这圣旨全弄拧了,等于没下,白白赏了刘备一个蓟候和皇叔的尊称。
得,回去吧,再去禀报董丞相吧,人家不肯撤军,我能有什么办法?
如此,等到宦官回洛阳见到董卓的时候又过去了四天。
这四天足够刘备做很多事情了,这些事情当然包括攻占并州其他郡县,并州现在几乎没有驻防,军队都捏在吕布的手里驻守洛阳城呢。
董卓听了刘备的说辞,肺都气炸了,这刘备是要借刀杀人啊。
很明显你董卓要是送来吕布的人头我扭头就撤,不送来我就继续打,而且人家打的速度是很快的,长驱直入毫无顾忌啊。
现在就算是送人头过去,怕是连黄花菜都凉了,并州早被占领了。
董卓气得当即就要升帐点兵去打刘备,这时候李儒拦下了董卓,李儒说道:“相父,(李儒是董卓的女婿)刘备所图者莫不是并州,现并州已失,万不可再调兵出洛阳。”
董卓气呼呼的道:“我肯罢休,若刘备得寸进尺再攻洛阳如何是好?”
李儒不紧不慢的说:“相父放心,刘备所依赖者乃是刘长等心腹,相父可表刘备为并州牧兼幽州牧,以安其心,我愿亲自去游说刘长,让他劝刘备罢兵。刘备初占并州,立足未稳,我看他不会贸然攻打洛阳。”
董卓点头,事到如今只能如此了。
当李儒领命带着圣旨出洛阳的时候才刚到了河内,就遇到了刘备大军。
刘备军士二话不说就拿下了李儒,李儒表明自己身份,军士也不敢怠慢,送李儒到刘备军帐。
刘备听侍卫禀告,一个叫李儒的携着圣旨在营门外。
刘备郁闷了,这圣旨还真不要钱啊,三天两头的送一份过来。
刘备屏退了侍卫,看了看刘长。
刘长哈哈大笑,起身对着刘备拱手拜道:“恭喜大哥兼领并州牧。”
刘备一愣,随即想到,脱口而出:“莫非,圣旨……”
刘长哈哈大笑:“大哥勿疑,速去接旨,那李儒此来还会来见见我,我可要好好敲诈一番。”
刘备不明白敲诈是什么意思,当即问道:“此敲诈何意?”
刘长解释道:“呵呵,这个是徐州的方言,那李儒肯定要来贿赂于我,我当然要狮子大开口敲他一笔。”
刘备明白了,拉着刘长的手故作责备地道:“五弟,你呀,若敲得多了可莫忘了请客啊。”
刘长哈哈大笑:“自然自然。”
四人又去接旨。
旨意宣读完毕,刘备谢恩,拉着李儒的手,嘘长问暖,一番客套,立刻吩咐设宴款待李儒。
李儒本就不打算走,他还没得到刘备罢兵的答复呢。
宴席完毕,李儒晚间来到了刘长的营帐。
刘长正等着他呢,哈哈大笑,拉着李儒同坐于榻。
刘长漫无目的地和李儒瞎扯,说什么你们洛阳曹āo与我是旧识啊,还有蔡邕也是我的老师啊等等,说到这里刘长一声叹息。
李儒问道:“侯爷如何叹息?”
刘长说道:“我与恩师一别数年,甚是想念,恩师生有一女,我也有好长时间没有见过小师妹了,听闻我那小师妹才华横溢,抚得一手好琴,若今生能与之相伴,于愿足矣。”
李儒一听,真是想什么来什么,自己这边正觉得不好开口许下重利。
他摸不清刘长喜欢什么,钱财?
人家当初可是下邳国的小侯爷,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钱财刘长绝对不会喜欢。
美女?
他才这么小的年纪,怕还是个童男子,没尝过个中滋味怎会贪恋其中呢。
权势?
刘长在刘备帐下可谓是言出必从,刘备和他又拜了兄弟,他自己也是先帝亲口封的下邳侯。
这个刘长简直就是个螃蟹,让人无法下口啊。
现在知道了,原来刘长暗恋自己的师妹,有门。
蔡邕是当世大儒,董卓前些时候为了拉拢士族人士,还强行给了蔡邕一个官,官拜太学博士,此时蔡邕一家人就在洛阳。
李儒当即哈哈笑道:“这有何难,我愿替侯爷做一回媒人,蔡伯喈应该会给我这个面子。”
刘长摇手急道:“万万不可,我听闻我那师妹已经许配给了河东卫仲道,此事怕是万难啊,不提也罢。来我们喝酒。”
李儒抿了一口酒,又道:“若我能为侯爷求得这门亲事,侯爷如何报答我啊?”
刘长急道:“优切不可胡来,蔡邕是我恩师,我深念之。”
李儒哈哈大笑:“我哪里是胡来之人,若陛下下旨将蔡邕之女许给侯爷你,难道蔡邕会抗旨不成?”
刘长要的就是这句话,这样蔡琰就脱离了虎口,自然也不会给匈奴人掳走了。
刘长略一沉吟:“那河东卫仲道如何计较?”
李儒抿了一口酒笑道:“我自会替侯爷打扫干净。”
刘长面sè如háo,眼神激动:“优想我有何报答?”
李儒小声说道:“今刘皇叔新得并州,立足未稳,侯爷何不劝刘皇叔罢兵止战,休养生息?”
刘长一听,面露难sè,但又看了看李儒,终于咬了咬牙说道:“若优促成好事,长自当劝说大哥罢兵休战。”
李儒终于一颗心定了下来说道:“如此,侯爷就静候佳音吧。”
刘长还是面露难sè,yù言又止,李儒不放心得问道:“侯爷可是犯难?”
刘长尴尬地道:“非也,优有所不知,我大哥虽待我极好,可却不好替朝廷发我俸禄,如今我囊中羞涩,拿不出钱财来迎娶师妹……”
李儒哈哈大笑:“我当是何事,区区小事,又有何难,我愿赠侯爷黄金三千两,侯爷可满意?”
刘长一脸不好意思,羞涩得答道:“这……这可如何使得。”
李儒笑道:“使得使得。”
两人高兴得畅谈了一夜。
这可苦了刘长了,刘长演戏演得好辛苦。
这下刘长才知道,原来现在那些演员演戏还真是不好演啊,演戏一定要入木三分,但又不能太做作、
否则一定会走向两个极端,一个极端是演戏不投入,一点都不像;另一个极端,太做作了,让人一看太夸张了。
刘长现在是非常佩服陈道明、任达华、刘德华等等这些影视大腕,不容易啊。
这一下刘长“假公济私”,诓来了小师妹,又拿了三千两黄金,赚了个满钵。
李儒走后,刘长去见刘备,叙说了他和李儒的对话,刘备和沮授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沮授大喊,不行了,肚子都笑痛了。
刘长一咧嘴,好你个沮授,有那么好笑么,当事人不是你,你当然乐了,郁闷……
刘备笑罢,擦了擦眼泪,这家伙脸都笑红了,“五弟啊,陛下赐婚,这喜事我们可要办得热热闹闹的,五弟可风光了,奉旨泡妞啊。”
沮授直接一口气没接上来,笑晕了过去。
刘长幸灾乐祸,哈哈,这下乐极生悲了吧,小样儿,乐不死你。
好不容易,沮授才被军医救醒了,刘长嘿嘿一笑:“公与先生,当心乐极生悲啊。”
沮授一口气还没缓上来,指着刘长呼呼想说什么却没力气说。
刘备一摆手,清了清嗓门,说道:“该谈正事了,五弟,你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刘长肃容道:“大哥,洛阳乃是非之地,我们万不可取,那李儒虽然是替董卓说辞,但说得并不无道理,并州新得,我们确实需要好好巩固安抚一番,实力发展太快有的时候并不是好事。”
刘备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董卓我们什么时候打?”
刘长说道:“静观其变,他若乱,我们就乘乱而入,他若不乱,我们就发展壮大,待到时机成熟便可一举而下。”
刘长走到墙上挂的羊皮地图指了指冀州,继续说道:“大哥,冀州之主为韩馥,然渤海太守袁绍才能、威望、名声、恩德都远胜韩馥,仆强主弱,我看袁本初与韩节的关系不妙啊,冀州乃是天下粮仓,带甲百万,大哥可有意呼?”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