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一进门就处理公务去了,王允可是很认真的。
蔡邕带着刘长进了长史府,蔡邕命下人煮了酒,自己盘坐在榻上,刘长也不闹,立在蔡邕身旁。
蔡邕满意地看了刘长一眼,微笑着问道:“长儿,你为什么学习啊?”问完舀了一盅酒独饮,刘长答道:“中兴汉室,造福百姓。”
蔡邕一口酒喷出,差点就被呛死,这个刘长是个妖孽么,他才一岁啊,蔡邕咳得老脸通红,刘长乖巧地替他捶背,蔡邕好不容易止了咳嗽,对着刘长摆了摆手,刘长又立在一边,等待师父教诲。
蔡邕喘了口气继续问道:“那长儿,为师jīng通学、书法、琴技,你想学些什么?”刘长偏着小脑袋想了想答道:“都学,我要做师父这样的大学问家。”蔡邕被拍了一通马屁非常受用,哈哈大笑道:“哈哈,那先从识字书法练起吧。”
随后蔡邕教了刘长一百多个常用的字,刘长很快就学会了,蔡邕这下没有惊讶,自己这个小弟子给他惊讶已经够多了,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蔡邕又将这一百多个字写成字模,让刘长照着练,这才打发了刘长,刘长屁颠屁颠地让自己的随从买了锦帛,房,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练书法。
这时门外吵吵闹闹,刘长也不理会,专心写他的字,蔡邕出得门来见到院子里不为吵闹声所扰、独自练字的刘长,微笑着轻抚长须,满意地点了点头,就向门外走去。
出得门来,只见一个少年满脸油滑之象,锦衣纶巾,一看便是个大家子弟,正跟府门侍卫吵闹。
蔡邕也不恼火,问道:“怎么回事?”侍卫说道:“此人好生无理,不见拜帖就要往里闯。”
蔡邕呵呵一笑,对着少年冷问道:“汝是何人?为何要见我?”少年嘿嘿一笑:“吾乃洛阳郎中令曹āo,特来拜见蔡邕长史。”
蔡邕知道这个洛阳郎中令,(说白了就是皇帝身边的侍卫,跟随着皇帝处理政务,耳濡目染地学习,是个后备干部。)也不敢怠慢,微笑拱手道:“我就是蔡邕,下官见过洛阳郎。”
曹āo哈哈一笑,纳头便拜:“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说完恭敬地磕了八个头,行了拜师礼。
蔡邕一下子懵了,这……这……,可不管怎么说人家是个上官啊,行了拜师礼自己总不能驳了人家的面子啊,收就收了吧,要说这个洛阳郎可真够厚脸皮的,也不管人家答不答应,纳头便拜。
蔡邕无奈,便收了曹āo做了弟子,随即领着曹āo来到小院,曹āo见院子里一个周岁小童独自练字,很是好奇,这个年龄练字?鬼画符还差不多,就跑去观看,这一看可呆住了,虽然刘长小手还握不稳毛笔,但是写的字却是一板一眼,方方正正,工整好看,曹āo汗如雨下,这……真乃天才。再看刘长,站得笔直,丝毫不为后面有人观看所动,继续练字,曹āo汗颜,此子心xìng大成,将来不管习武从,都可为栋梁之才。
曹āo拭了拭额头冷汗,对蔡邕拱了拱手道:“āo常自夸才学兼备,今观令公子实为天人,足以汗颜。”
蔡邕颇为得意,吃瘪了吧,这是老夫的得意弟子,就你那黑矮个儿还自夸,嘿嘿,等下有你吃惊的呢,下定主意,蔡邕答道:“非也,此乃下邳湣王之孙刘长是也。长儿,来见过你师兄洛阳郎中令曹āo。”
刘长放下毛笔,转过身来,仔细端详了下曹āo,只见曹āo容貌一般,黑了点,个子也不高,算是宋江类型的黑矮个儿,但是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一双眼神似乎要把人看穿,再加上少年得志,官拜洛阳郎,浑身散发出一股令人不敢直视的豪情之气,真不愧为少年英雄。
刘长长出了口气,微笑着拱手道:“下邳刘长见过孟德师兄。”曹āo完全傻掉了,大惊地问道:“刘长师弟听闻于āo耳?”
刘长脑子转得飞快,要说听闻……有了,遂答道:“许子将以知人闻名,其曾言君清平之jiān贼,乱世之英雄,若所记不差,说的就是师兄你吧?”
曹āo一愣,嘿嘿一笑,满脸通红,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这句话是怎么得来的,曹āo被保举了孝廉,还需要当时的人物品评师给一句评价才能为官,于是找到了许勋,许勋嫌弃他的出生,(曹āo是宦官的养子所生)不肯为他品评,曹āo就大耍流氓手段,许勋无奈这才给了曹āo上面的评价,曹āo也不管,哈哈大笑就此离去赴任了。
现在被提及,自然羞得一阵脸红,不过很快曹āo就哈哈笑道:“师弟才思敏捷,见闻识广,难能可贵的是才周岁年纪,真天才也。”
曹āo笑罢,双眼微眯看着刘长,心想:我志在匡扶汉室,立不朽功勋,此子必将是我的左膀右臂。
刘长一眼就看出曹āo正在打自己的主意了,自己反正还小,你打我的主意等个十几年吧,就你那夺城后便屠城泄愤的恶习,还指望我帮你,做梦去吧。
其实刘长是误会曹āo了,曹āo历史上是屠城杀降过,可那是因为他没有粮草啊,那么多人要养活,你给人家吃什么?到时候没吃的饿死一大堆人,人家又要说曹āo这个人横征暴敛,不顾百姓死活,到时候民心背向,曹āo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所以曹āo心一黑,杀,杀光了一劳永逸,粮草够自己士卒吃就行。
这是后话,刘长继续练字,蔡邕领着曹āo入内堂问话,如此一年便过去了。
有一rì清晨,刘长早早地向蔡邕请早问安后就来到院中继续练字,在这个时代,刘长最痛苦的就是写不好篆字,他的xìng格越是不会的就越要弄会了才安心,所以一大早就又跑来练字了,曹āo也起得很早,在院子里练剑,刘长知道曹āo的武艺稀松平常,算是个二流货sè,不看也罢,也没去打扰曹āo,径自走到院内石桌上练字,曹āo也早觉察到刘长来了,也不说话,继续舞剑,一套剑法舞完,曹āo定了定心神,长剑回鞘,也来到石桌旁坐下,唉……叹了口气。
刘长知道曹āo有话要说,便顺声问道:“不知师兄为何叹气?”
曹āo故作苦状:“朝廷有旨,任命我为洛阳北部尉。”
刘长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官,便接口问道:“这是何职?”
曹āo解释说:“洛阳北部兵权三千,百姓治安尽可管辖。”
刘长懂了,这不就是京城北部的公安局局长么,也可以理解为洛阳京畿的公安局副局长分管北部的片区。不管怎么说这可是个副厅级干部啊,好事,怎么这个曹āo唉声叹气的。
刘长嬉笑道:“师兄荣升该高兴才是,却怎的唉声叹气?”曹āo又故意拧了拧眉头道:“师弟年幼故有所不知,洛阳北部多官宦子弟,我这个北部尉管会得罪人,不管又毫无建树,这如之奈何?”
刘长这下可全懂了,好你个曹阿瞒,你试探谁不好,偏偏来试探我,我可才两岁啊,不过我也不怕,我爷爷是王爷,我好歹也是个侯爷,就算展露点才智还怕你劫了我不成,现在才公元176年,离黄巾起义,天下大乱还早着呢,只要天下不乱,我这个皇帝亲封的小侯爷到哪里都会被敬若上宾。
刘长歪着脑袋考虑了下(故意的)就说道:“师兄志在安邦定国,以前苦无用武之地,怎的现在有了施展才华的地方却畏首畏尾了?”
曹āo眯着眼睛看了看刘长又问道:“如果是师弟你有了这个职位你如何做?”
刘长又闭上眼睛想了想(还是故意的)答道:“治军、安民、除暴。”曹āo急道:“如何治军、安民、除暴?”
刘长早有了答案,这次没有思索就脱口而出:“先治军,治军者严谨二字,军法不严则将士不听号令,不谨慎则容易中敌人圈套,有了听从命令的军队,才能安民心,若有不服管教的刁民贵族,除之,杀鸡儆猴!”
曹āo惊得从石凳上跳了起来,一双眼睛盯着刘长看了又看,如果眼神能吃人,估计刘长早被曹āo啃掉了,曹āo反复念叨着:“杀鸡儆猴……杀鸡儆猴……治军严谨……治军……”曹āo的眼神从能吃人又变成了敬畏,敬畏鬼神般地看着刘长,此子……如此年幼,竟能有如此才智,难道天神下凡么?得此子者必得天下乎。
同样,这段谈话被另一个人听到了,此人不是别人,是蔡邕的二弟子顾雍。
说到顾雍这里稍稍介绍下,顾雍比刘长大了六岁,吴郡吴县人,就是现在的苏州人,最后官拜三国中吴国丞相,是个非常有才华又识时务的人。
顾雍探亲回来,刚进院子就听到了这段谈话,一时间听得如沐hūn风般思索了良久,说到底他也才八岁,虽然跟着蔡邕学习了很多学,但是听到这样的治县之道还是第一次,所以才有如此反应,于是愣在了门口思索消化刚才的谈话。
曹āo没有开口,顾雍却开了口,他才八岁,完全是一副求学的心态,不像曹āo是在试探刘长到底有多少墨水,顾雍问道:“治郡又当如何?”刘长不知道这个八岁的小童是谁,却也做了简短的回答:“兴修水利,足衣足食。”顾雍喜道:“治州呢?”刘长有些不耐烦了,这谁啊,问个没完没了啊,皱着眉头答道:“广积钱粮,整军以待。”顾雍大喜又问:“治国又该怎样?”刘长冷眼扔了一句:“汝可以问蔡邕师父去。”
顾雍也不知道这是刘长嫌他太唠叨了,嘻嘻笑着围着刘长,刘长也不理他继续练字,顾雍看刘长专心练字,也跑去取来锦帛陪着刘长练字……
这个时候没人注意的曹āo彻底石化了,治军安民,兴修水利,足衣足食,广积钱粮,整军以待,我擦啊,不行,我要记下来,不能忘记了,惊世名言啊,曹āo抢了刘长的笔和锦帛,唰,撕下一角,一边写还一边念叨,我不能忘了,嗯,要记下来,嗯,每天拿出来看看。
刘长正练字呢,被人抽了毛笔,弄得满手黑墨,刚想抬头骂人,看见曹āo那疯样又彻底无语了……人家都疯了你还能咋地,唉……;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