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哥大喜,当下命孟达带领部曲负责安置降兵,自己则带队继续施压。
正在与吕布部曲苦战的匈奴人见此情况更是绝望,士气大落,若不是并州军攻的急一时无法抽身,恐怕早就下马投降了。
白马铜在后自然看的清清楚楚,眼见大军再无胜望,心底最后一丝幻想也随之破灭,而吕布也带领数百骑冲过了匈奴大军,直向自己这边杀来。
对于吕布之勇白马铜自然知道,心知无法抵挡,深深叹了一口气,带着手下百余名亲兵就直向东北方向疾奔逃命。
吕布大怒,高声喝道:“反贼哪里走?某家今rì定取你项上首级!”带着数百骑兵便追了上去。
白马铜这个主帅一走,正在苦战的匈奴大军彻底崩溃,当即丢盔弃甲,四散逃命。张辽分兵掩杀,一时斩首无数。小马哥这面没损一兵一卒,还接收了近三千匈奴降兵,同时派出王双,马铁出兵追杀匈奴溃兵,缴获战马等物资。
此一战终于歼灭了白马铜叛军主力,杀敌近四千人,降者也有近四千,除了和白马铜逃命的百余骑,还有一千多人四散逃命。并州军也损失了两千多士卒,西凉军因采取了招降的怀柔政策,故此毫无损失不说还收编了三千多匈奴骑兵以及他们的战马,成为此战最大的赢家。两军各派人四散追杀不提。
却说丁原见白马铜领百余骑逃命,心觉不妙便带着数十名亲兵向小马哥迎了上来,高声道:“贤侄不战而屈人之兵,端的是好手段,可惜跑了白马铜,未免有些美中不足!”
小马哥见丁原没有丝毫怪罪的意思,心里也松了一口气,皱眉道:“听闻白马铜坐下有一匹千里宝马名为狮子骢,他若一心单骑逃命的话,恐怕我等奈何他不得!”
丁原闻言微惊,不甘道:“宝马又如何?吾等将领坐下的战马又有哪匹是驽马?本刺史这就带jīng兵追杀白马铜,不知贤侄何意?”
小马哥略一沉思道:“小侄自然唯伯父马首是瞻,此番前去不用带兵太多,只需帐下最jīng锐的亲兵足以!”
丁原道:“正是!奉先吾儿已经追了上去,吾等应火速前去接应!”
马超点了点头,当下吩咐马休负责善后事宜,又让须卜骨安抚那些匈奴降兵,自己与丁原各带百余骑直向东北疾奔而去。马休和张辽率领本部原地休整不提。
却说吕布引数百骑追杀白马铜,刚刚奔出数里就发现不对劲了,原来白马铜的亲兵队士卒座下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良驹,此时虽疲惫,但并州军也好不到哪里去,再加上并州军战马良莠不齐,距离反而越拉越远。
吕布心中大恨,刚刚还在上万大军面前拍着胸脯保证擒住白马铜,眼下若让白马铜在眼皮子底下跑了,他吕布也不用混了。
极度不甘心之下,吕布一咬牙,急挥马鞭数下,坐下的黄骠马也是难得的良驹,立刻加速单骑追了上去,只是这样一来他所带的数百骑则被甩在了后面,越来越远。
事到如今,已经到了比拼坐骑的时刻,吕布这一发狠,只用了不到一炷香工夫便追近了白马铜一众人。而此时白马铜的亲兵队也拉成了一条线,前后拖沓足有一里多长,白马铜一马当先,坐下深红sè宝马狮子骢神骏异常,每一跃都有两丈距离,长鬃飘飘,仿佛是一团奔驰的火焰。若不是因为照顾随自己出生入死的亲兵队,早就不见踪影了。
吕布催促战马全速疾奔,终于赶上了白马铜亲兵队的尾部,挥起方天画戟便开始屠杀,完全是**裸的屠杀,没人是他一合之敌,同时也渐渐的拉进了与白马铜之间的距离。
白马铜见情况不妙,有心想凭借马力单骑逃走,可又不忍心抛弃多年来随他出生入死的亲兵队。就这么一犹豫,又让吕布拉进了不少,两人只间的距离已然不足三百步,死在吕布方天画戟之下的匈奴亲兵足有二十几人。
白马铜身边的亲兵队长也是一员猛将,见情况不妙便大声喝道:“图尔扈,你领十骑保护王爷先走,我带余下的勇士挡住吕布,只要能伤其战马,吾等xìng命无忧矣!”
那黑脸汉子刚要答应,只见白马铜摇了摇头,叹道:“不必了,吕布之勇非尔等所能敌!你们各自分散逃命吧,本王座下有狮子骢,除非汉军也有千里宝马,否则休想取我xìng命,你们若能逃得xìng命可到乌恒山找本王!”
“王爷!”身边的几名亲兵正要再劝,白马铜却阻止了他们,满脸威严的喝道:“难道尔等连本王的命令也不听吗?如今匈奴已经元气大伤,只要汉军一退,吾便可凭借乌恒大军横扫匈奴,生擒须卜骨那反贼。本王实不忍心见你们白白受死,快快分开逃命!不要拖累本王!”说罢,马鞭在狮子骢臀部狠狠的抽了一下,战马吃痛下猛地向前一窜,立刻与众亲兵拉开了距离,一人一马就如离弦之箭一般。
众骑兵眼见追不上白马铜,相视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回马持刀就向单骑而来的吕布杀去。事到如今,这百余名亲兵没有一个逃走,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即便是战死也要给王爷多争取一点时间。
吕布舞着画戟疾奔,眼见上百名匈奴人回身杀来,不但没有一丝惧意,反而尽是不屑之sè,大喝道:“挡吾者死!今rì某家便亲手斩下你们的首级!”
两军相交,吕布如入无人之境一般,一杆一百零八斤重的画戟上下翻飞,有劈、有刺、有挑,有啄,中者无不立时毙命,只用了眨眼工夫便凿穿了这百余骑向白马铜追去。
匈奴亲兵被吕布杀了十几人,虽明知不敌,但仍旧回马向吕布追来,并时不时的用弓箭sāo扰,试图shè杀吕布的战马。后者却头也不回,匈奴人奔马上shè箭的本事本就准头不行,偶尔有能够造成威胁的也被画戟一一拍开,他现在只想斩杀逃走的白马铜,可惜狮子骢放开速度以后又拉开了不少距离,此时已经在一里之外了。
吕布在并州曾和白马铜多次交战,早就觊觎他胯下的宝马了,此番之所以反驳小马哥的良策,很大原因就是怕狮子骢落入西凉军手中。当下挂起方天画戟,拿起龙舌弓和狼牙箭,首先持箭在马臀上轻轻一刺,战马吃痛之下拼了命的狂奔,竟把后面的匈奴亲兵远远甩开,再也构不成威胁,接着双腿夹住马背,没有双边马镫竟也能整个人臀部悬空,弯弓搭箭,伺机而动。
要说龙舌弓也大有来头,历史上吕布辕门shè戟用的便是此弓。龙舌弓通体钨钢打造,相传弓弦为龙筋(当时的龙便是现在的鳄鱼,鳄鱼在古代有初龙之称,鳄鱼筋做成的弓弦不怕雨淋!在大雨天亦不影响战斗,故此宝弓都以鳄鱼筋为弦。)搓制,威力无匹,非神力者而不能开满,弓开满月非六石之力不可,能保证三百步之内的有效杀伤力。
白马铜的狮子骢虽快,但也快不过羽箭,转眼间就被暴走的吕布追近了两百多步,剩下三百步左右的距离。若是一般人,这个距离根本不可能用弓箭造成半点威胁,可惜这个人是吕布,威震并州,冠压异族的“飞将”吕奉先。
吕布知道自己只有一次机会,箭刺马臀只是一时之计,根本不可能长时间的与狮子骢争锋,当下弓如满月,箭似流星,“铮!”的一声,狼牙箭带着阵阵破空之声便直向三百步之遥的白马铜飞去。
白马铜正在纵马疾奔,他根本不担心吕布能追上他,对于战马他太了解不过了,自然也知道狮子骢之能,而三百步远的距离也根本就听不见弓弦之声,待听见破空之声再想格挡已然来不及了,狼牙箭正中后背。
幸好白马铜身披重甲,又有狮子骢疾奔缓冲,本就已经力道不强的狼牙箭只没过箭头便已力尽,未能造成重创。
死里逃生,白马铜强忍着剧痛和恐惧,玩了命似的抽打狮子骢,他实不相信吕布凭借一匹普通良马就能追上他。胯下的狮子骢也似乎感觉到了主人的危险,撒开四蹄,全力狂奔,瞬间工夫便又吕布甩开了近五百步远。
吕布暗道可惜,如今白马铜有了防备,以狮子骢的脚力自己再也奈何他不得,心里不禁怒火滔天,收起龙舌弓,提戟便要回身杀光身后紧追不舍的匈奴亲兵。
可就在此时,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五百步之外疾奔的狮子骢猛地一声悲嘶,整个身子竟然翻了一个跟头后重重的砸在草地之上,白马铜也被甩飞出好几丈远,同样重重的摔在草地上。
吕布瞪了瞪眼睛,实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是真的,错愕之后便是大喜,提戟拍马就冲了上去。后面的亲兵自然也把这一幕尽收眼底,暗道不好,高声呼道:“快!快去保护王爷!”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