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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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节

    莫薇薇坚持要回学校,金磊想让她多休息下,她不肯,金磊便开车送她回去。

    一路上,莫薇薇不停患着头晕,不时地难受到想呕吐,吐出一些清水后便只能懒懒地靠在座位上面轻轻喘息,她呆呆地望着车窗外面,很伤感很落寞的样子。

    “你是不是想家了”,金磊问她,金磊记起她睡梦中喊着爸爸妈妈。

    莫薇薇没有回答,她转过头去,不想让他看到自己难受的样子。

    “给家里打个电话吧”,金磊把自己的手机递给她。

    莫薇薇拨通了号码,电话里面传出来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喂,喂?”

    “妈,是我,我是薇薇”,莫薇薇声音嘶哑着。

    “啊,薇薇啊,你没事吧?”那边在关切着。

    “我一切都很好,不用担心,您和爸爸的身体都好吧?”莫薇薇问。

    莫薇薇的妈妈在那边说,“那就好,你在单位上要听领导的话。”她答应着。

    挂了电话,莫薇薇把手机还给金磊,金磊接过来的时候突然说,“听你领导的还不如听我的。”莫薇薇默默听着,居然没有想去反驳他,也没有作答,就这样静静靠在那儿,仿佛又陷入了沉思中。

    这天夜里,莫薇薇突然感觉腹部疼痛难忍。同宿舍的小吴忙送她去医院,做检查的时候,小吴给张校长打了个电话,大概的意思是小莫现在肚子痛,是不是你给搞出来的毛病。张校长认也不是不认也不是,他惶恐着马上给金磊打了电话。金磊挂了电话急急忙忙地往医院赶。结果出来是急xìng胃肠炎,医生在一边说着,“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了吧,还好你们送医得早,拖延一些也是会要命的,这样吧,留院观察治疗。”

    金磊强忍着怒气,走出病房之后他再也按捺不住,拨通了电话,对着手机怒不可遏地吼着,“姓张的,你这个狗杂种,你对莫薇薇下的什么药……”。

    陪在莫薇薇身边的小吴目瞪口呆,她太清楚张校长的手段了,第一次被他的迷药迷倒后,她选择了屈服,只是不屈服于他又能怎么样,告他兴许是很难告倒的,还极有可能遭受他的打击报复或者因此失去来之不易的工作。有一句很流行的话“我们的生活天天都在被强暴,与其做无畏的挣扎,倒不如享受”。她看着自己周围的这些人,有时候会去想,“又有谁比谁干净一些,莫薇薇?她从来到这个学校,就注定是校长碗里的菜的”,当她这样想的时候,内心稍微感觉宽慰一些,当自己都受不了自己脏的时候,就洗一个澡,用最好的香皂,来回不停地搓着,“如果你觉得现在的学校还是当年的象牙塔,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小吴看莫薇薇的时候,她正痛苦地在床上,身体忍不住痉挛着,脸sè苍白,眼里面强忍着泪花。小吴默默地把被子给她盖严实,她想说一些安慰她的话,只是到嘴边又吞了回去,这些话都是当时自己安慰自己的那一套。

    金磊打了个电话给老五,“老五,你查下,大概一百多公里的莫家村那边有没有我们自己的弟兄或者认识的人,找个做事情稳重点的,现在马上去给我接莫老师的家长来,我把他们电话发给你”,他顿了下,“食宿那些事情你都给安排好。”

    金磊转身进了病房里面,他就在床沿坐下,小心地把莫薇薇露在被子外面的手放到被子里边去,“是不是还感觉冷”,金磊感觉她有些许颤抖,“我让护士再多拿一床被子进来。”莫薇薇摇头示意不用。金磊这样坐着,他忽然露出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容,“人一辈子,七灾八难躲都躲不开,小妮子,你就庆幸今天只是一点小病痛吧。”她怔了怔,有点调皮地鼓了鼓腮帮子,脸上渐渐露出一丝笑意。

    金磊稍微宽了些心,他站起来,“小吴老师,今晚麻烦你照顾好小莫老师了”,他转过头对莫薇薇说,“老范找我有急事,我就不能在这里陪你了,明天早上我过来看你。”

    莫薇薇心里有些不舍,只是不能表露出来。看着他转身走出去的时候,莫薇薇忍不住提醒他,“你”,“你开车慢点,注意安全。”

    金磊回头对着她咧着嘴笑。

    小吴心里便有一些羡慕嫉妒恨,打趣她,“小莫,真行,长安集团的二号人物你都轻易搞定了。”莫薇薇的脸有些绯红,“吴姐姐,你胡说什么,他是学生家长。”

    “没那么简单吧?”小吴坏笑着,“我知道,他可一直是单身的。”

    莫薇薇说她没正经,有些事情不能胡说的。

    金磊赶到长安酒店娱乐包间的时候,范长安正在麻将桌上陪着市长吴明、局长王大富在说着话。范长安招呼他,“跑哪儿鬼混去了,半天人不到。”金磊忙作揖打躬,陪着笑,“各位大人,我的错,你们大人不记小人过。”吴明哈哈地笑,“金磊,好长时间没见你了,还是老样子,一点没变”。王大富手里拿着麻将牌把玩,“来吧,老规矩‘定缺血战到底’,难得出来娱乐,我省点口水,多打几圈。”

    金磊呵呵笑,“麻将我可不太会,王局长您饶了我。”王大富晃动着食指,得意洋洋的样子,“哈哈,不会才叫你过来学习的嘛。”

    牌才出几张,范长安打八万,金磊忙叫,“胡了”,王大富伸手摸牌,正好是八万,打出来,哈哈笑,“这你都不伸手去自摸”。金磊笑,“您饶了我,我可没这么好的定力。”

    最后结算,金磊倒牌下来,“清一sè的万子,范总,三番,八千谢谢。”

    又是接下来一把王大富吃了个小胡先跑了,吴明手上剩下一张筒子,金磊打九条,吴明手上三张九条,忙着喊等下,碰一对,打九筒,下叫一四七条。范长安想摸牌,金磊叫碰,打七条。吴明顿了下,还是伸手摸牌,拍着手,“哈哈,又是大胡,关你们两家。”范长安打一筒,金磊把手中牌推倒,“大满贯。”大家都把牌推倒,范长安假装抱怨,“金老二,你明明晓得老吴是清一sè条子,你还拆七九条过去,你这不是坑我嘛”。“少来了”,金磊把牌亮着,“看看我的牌吧,我可能不拆么?我输下家八千,赢你一万六,还赚八千,怎么算也划得来。”王大富幸灾乐祸,“是这个算法,没错,老范,少啰嗦,给钱吧”。

    几个人边打牌边聊着,吴明尽是吃大胡,打得自然高兴,突然他想起个事情来,“老范,长安煤矿的事情,你和买家谈得怎么样了?”

    “现在是丁伟想要”,范长安回答,“价压得太低,我要五个,他只肯给三个。”

    “他是不是疯了”,王大富插嘴,“按我说,五个都是算便宜的。”王大富心里盘算着自己的5%,这中间差价到自己身上就是足足一千万。

    “付长明嘛”,金磊接话,“长安矿现在还停业整顿着,他说消防检查不过关,煤矿不生产、不出煤,放在那里可不就是就是一不值,这也怪不得别人要故意压价。”

    “放他妈的屁”,王大富有些激动,“过不过关还不是他那边一句话的事情,我看这小子是故意搞事”,王大富知道吴明在煤矿也有5%的股份,如果价被压下来,他也少进账一千万。

    “太搞笑了,付长明那天在矿井里面捡出来两个中华烟屁股”,金磊看时机差不多了,“打死我也不相信,那些井下工人抽得起中华。”

    范长安看了一眼金磊,“话不要乱说嘛。”

    金磊心头明白,“我的范老哥,你们兴许不知道,我可是知道这个丁伟”,他压低了声音,“付长明的小老婆的亲弟弟。”

    “这种捕风捉影的话你怎么好在市长面前说”,范长安继续斥责金磊。

    王大富不干了,“老范,这事情再清楚不过了,付长明这小子打的如意算盘啊,想把我们几个都吃干抹净。”说完他把眼睛望向吴明。

    吴明把手里的牌扣下,“长安矿是市里面的纳税大户,这个事情查清楚点比较好”,他对着王大富说,“大富啊,烟屁股的事情你也可以帮着过问下。付长明养小老婆这是生活作风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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