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克斯和孙明空的反应都相对比较平静一些,宾克斯先是睁大了一瞬间的瞳孔,然后又微微的笑了一下,孙明空则是有些困惑,但却也没有什么太多的表情。
至于森特,他则是错愕的张大嘴巴,伸出手指,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只是指着红披风,却没有说话。
那古铜色的肌肤,老实人模样的五官,以及那似乎总是有些懈怠的感觉,这熟悉的面容,不是自由酒馆的林白,又会是谁?!
摘下了面罩的红披风,也就是林白,朝森特笑笑:“抱歉了,森特,隐瞒了那么久。”
这……森特的大脑现在还混乱成一团,有些难以接受这眼前的一幕,好半天之后,他才强迫着自己,深呼吸了一口气后,才说。
“林白……你就是革命军的干部?”
“是的。”
“红披风?”
“如假包换?”
“嗯。”
“好吧。”
森特咽了一口唾沫,看着拉森特:“我需要一杯最烈的伏特加。”
拉森特哈哈大笑起来,却也是给森特倒了一杯烈酒。
森特接了过来,然后一口气一饮而尽,伸出手在嘴角抹了抹,这才停下来。
“我可以接受了。”他说,“好吧,红披风,林白,革命军的干部,你在这里潜伏这么久,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当然是为了推翻自由之城的阶级统治。”摘下了面罩的林白,又恢复成他那懈怠的模样,与以往一样,先在酒台子上拿了一瓶不知道是什么的酒,又摇摇晃晃的走到酒桶上,盘腿坐了下来,打开,喝了一口,才慢条斯理的说。
“那为什么是现在?”
“你傻了吗?”林白看着森特,“只是刚好有这样一个契机,而且本来我也没有打算暴动的,只是保证着持续性发展和积蓄力量,别忘记了,可是你主动来找上我的,那既然有那么一个契机,能够和斧头帮联合,又是森特你的事情,那就暴动呗,要知道,之前斧头帮一直不愿意和我们一道合作的。”
森特有些讪讪,那是因为他一直交代着白兰特,不要和革命军走得太近。
“不对。”这个时候李克突然说了那么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让所有人都看向了他。
“什么不对?”森特问。
“虽然说林白叔说的很符合常理和逻辑,但是……我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李克抬起了头,看着林白,“就我所了解的,革命军一直都在发展,但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演说,散发传单,发展更多的人,实际上,有好几次贵族和正民们和平民、贫民以及贱民们的冲突,都是很好的导火索,但是,革命军却一直没有什么动作,所以……”
林白在李克停顿的时候,刚想要说什么,却没想到李克又接着说。
“别说斧头帮,我相信革命军发展那么久,该渗透的一定都渗透了,就算没有斧头帮,也有三合会和拉斯德这两大黑帮。”李克看着林白,“一定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
林白还没有说话,蕾拉却在一旁鼓起掌来:“李克的头脑真不错,可拉森特怎么就没这脑子呢,林白,都说了吧,虽然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但我相信,一定和森特有关。”
和我有关?森特带着诧异看着林白。
在看到大家的视线都看着自己,林白又看了看森特,他显然正在等着自己的回答,而拉森特,却是吧嗒吧嗒的抽着雪茄,一副你自己决定的置身事外模样,于是他只好叹了口气。
“好吧,我说。”他停顿了一下,认真的看着森特,“这一次暴动,确实是因为你才决定的,而在你被抓之后,这暴动更是要进行,同样的,拉森特之前之所以没有动作,那是因为你比雪儿更重要,但你都被抓了,他再不动,就怎么都说不过去了。”
林白的这一番话,顿时又让其它人的视线,齐刷刷的集中在了森特身上,这让森特吃惊的同时,也有些不知所措。
“别这样看着我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林白,你就赶紧说了,到底怎么回事。”
“嗯。”林白看着森特,“因为你不是别人,而是曾经的,全世界的革命军领袖,希德·洛希尔·周的儿子。”
自由酒馆内一片寂静。
最先有回应的,仍然是森特,他有些不自在的看了看目瞪口呆的其它人,然后声音有些弱。
“我知道所谓的全世界的革命军领袖似乎很厉害,可你们也不用这个样子吧。”
白兰特第一个跳了出来,指着森特:“什么叫不用这个样子,你知道你老爸,不,希德大叔有多牛逼么,难怪当年能够救下我。”
“还是让林白来说吧。”宾克斯在这个时候叫停了白兰特,“虽然我也听过一些传说,但林白不是革命军的干部吗?他来说更为合适。”
森特看着林白:“告诉我,关于我父亲。”
这是他第一次用正式的称呼,称呼那个死男人。
林白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述着关于希德·洛希尔·周的传奇的一生。
和大多数东方人所不一样的是,希德·洛希尔·周并不是出生在龙之帝国,而是出生在大不列颠帝国首都伦敦一家旅店里,父亲与母亲均是不知所踪,只留下一个记载着他身份的铜牌,而随后,被好心的裁缝所抚养长大的希德,在十六岁那一年,在一家小小的裁缝店里做起了学徒,似乎在裁缝上很有天赋的希德,迅速的得到了顾客们的称赞,就算是再差劲的布料,到了他的身上,也能够变腐朽为神奇。
但其实在那个时候,在大不列颠的伦敦,想要出人头地有很多种办法,比如去做一名士兵,或是看看自己有没有魔法天赋,如果有着血脉之力,骑士学徒也不是可能的事情,但希德……却似乎没有任何战斗天赋,也没有任何魔法天赋,更别说血脉之力,所以小小的希德,只能是一名裁缝学徒,优秀的裁缝学徒。
但希德仍然通过自己的裁缝手艺,征服了伦敦的大部分人,并且他的名声也传到了某些贵族的口中,在一次巧合的机会下,他得到了伦敦图书馆馆长,兼大不列颠军官学校的校长布拉多的青睐,将自己所有场合的服装裁缝,都交给了希德所在的裁缝店,而希德,也获得了自由出入图书馆的机会。
而希德·洛希尔·周也在得到这个机会后,除了自己的裁缝学徒工作之外,他所有的时间,都将自己浸泡在图书馆里,这一泡就是三年,而三年后,希德已经从裁缝学徒顺利出师,成为了一名裁缝,在布拉多的资助下,开了一家自己的裁缝店。
但在一次大不列颠皇室前来参观的军校典礼上,布拉多的袍子,出现了一些小小的瑕疵,临时赶来的希德,旁听了皇室与军方对于未来的军官们的考核,但在对一名军官的考核上,军官的问答让皇室和军方都很满意,希德却表现出不屑的神色。
这样的表情落在了军方某位大人物的眼里,于是被询问为何流露出不尊敬表情的希德,却在这个时候,旁征博引,先是将假设的北欧战场的环境,气候,地形,北欧人的性格与特性详细分析了一遍,然后又指出那名准军官所假设采用的战术,在别的战场上虽然能够取得胜利,但在北欧战场上,却会一败涂地。
希德的反驳与头头是道的分析,让那名准军官恼羞成怒,质问希德,并且要求希德拿出更适合的战术。本以为对方不过是名裁缝的他,却没有料到,希德当场就拿出了一套几乎就是完全为了北欧战场而预设的战术,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这远远不是结束,那名准军官的背后,站着军方另一位大人物的身影,于是当场就以嘉奖与试验的说法,将希德封为北方战场前线的一名小队指挥官,令他统帅百人,执行自己的战术。
当场哗然,当这个消息传出后,所有人都认为,这个敢于在这样的场合反驳一名准军官的小裁缝,死定了,先不说他的战术是否纸上谈兵,仅仅是小队里的一百名士兵,都不会服从这个一丁点军事训练和教育都没经受过的小裁缝,更何况是面对着北欧那些未曾开化的野蛮人。
就连布拉多求情也没用,希德还是就这样,在自己二十一岁的时候,以一名小裁缝的身份,却成为了百人队伍的队长,踏上了北方战场的最前线。(去 读 读 .qududu.om)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