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谁输谁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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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谁输谁东道

    在等待九天里的第两天,陈易桐又被三位家主单独招了去,询问陈易桐家里祖上武勇的情况。陈易桐把早就准备好的话辞又说了一遍,也算补上了缺漏:自己是个弧儿,养父姓陈,是联邦南部一个海港的小本商人。因患了男疾,先后找了两任妻子都无法生育,被妻家奚落,一气休妻出门。近四十岁时候从人贩手中买得了刚刚三岁的自己,宠爱非常,自小学堂也读了些书。从小气力很大,经常帮着养父搬运些货物。半年前,养父变卖了家产从海商手里进了好大本钱的珍珠贝钿香料,加入一个商队贩去草原乞泊贵族以图暴利,自己也第一次出远门兼着押运看顾。商队在两月前被凶悍山马匪包围,杀人掠货,自己在养父被杀害后拼死一搏,杀了几个马匪逃进山里躲藏。幸亏蒙山寨收留,不然就冻死饿死山中。实在是养父死了,自己也不想活,更无家可回。

    想到回不了家,陈易桐泪从中来,不禁放声大哭,那叫一个涕泪横流啊。这回真的是有家难回了。

    老人们不胜唏嘘,末了问他可知道自家武勇传承?陈易桐只好说:“养父一介商人,不曾练过武勇更从未向自己说过什么,怕是不会。倒是看自己有蛮力曾经说过要请别人教导,只是说说而已,自己也没放在心上”。

    老人们互相看了,最后由戚兆伦寨主说了:“其实练气法门却也简单,也不是甚么大秘密,主要是进界以后知道自家血脉传承好坏才是要紧。你既是孤儿,怕是更不知传承,且传了与你,看你激发了血脉传承才知道武勇归属”。

    练气之法,果然较为简单,意守顶门梵宫,内行吐纳之术力随气走,气随意生。待某rì水到渠成,顶宫訇然而开,就进入了气界。此时顶宫识海外溢,贯入经脉,随气而动,内视则会呈现出sè彩这就是血脉激发、武勇传承。自然归属随识海外溢之sè也就有了判别,白虎主白sè、青龙主青sè,大致如此。血脉越纯、颜sè越纯。不纯正的血脉则会夹杂丝丝缕缕别sè,犹如蕾丝花边。不过多数武勇血脉都不是纯粹的,毕竟纯粹血脉传承太难了,总不能近亲繁衍都变傻子吧!

    于是,陈易桐在被元虎等人在马术、箭术、格斗术等项大肆虐待的同时,临睡前又多了练气的任务。

    至于武技,一般人也不会教你,只能自己琢磨加偷学。

    冬rì某天傍晚,天上飘着沸沸扬扬的雪花。

    东京北边五十里外官道上,一群人马三百余,正踏雪而行。

    半数是无鞍空马,凑近了看都是烙印了标识的战马。队伍旗号半卷着,马上骑士披着斗篷,掩了衣甲,虽然脸sè都显得疲倦困顿,但仔细看着还是有种朝气和兴奋在。

    突然前方雪幕里急速奔来一匹快马,正面迎向队伍。

    前军都督府行军司马左渡卿裹着的大氅猛地摔开了,露出内里的猩红。

    “哈哈,终于到了。”左司马就手执的马鞭杆梢敲了敲自己右边的骑士:“迎上去问问是不是大营的斥候,你同这这猴儿回去传信,速速与俺们烧了热汤热饭热炕,与新兵弟兄安排了宿处,速去”。

    陈易桐马上挺直身子,抖落些雪花,年轻俊朗的脸上泛着喜悦。

    十多天的一路跋涉,沿途又征了些军马和兵丁,一路练兵顺带缴了两股流寇。现在陈易桐和戚元虎都升了做伙长,连shè箭好手斛律颉、马术好手杜桧儿也拔了伍长。

    戚元虎那厮好运,经过了战场厮杀,五rì前刚刚突破,正式入了白虎气勇中品武勇级,喜得这厮越发拿得陈易桐连rì虐待。

    好在两天前深夜,陈易桐自己也撼开了顶门梵宫大门,进了武勇气界,算是入了气勇下品级武勇。当时顶宫开启、识海外流之时,汹涌渀湃,长久热烈,一时把持不住叫出声来,惊得帐篷里安歇的众人个个失sè,连司马也派了亲兵过来查看。

    唯一纳闷的是喜悦过后内视良久,发现sè呈白青黄红黑五彩,五sè茁壮、互相缠绕。

    五彩之sè,算得什么传承?怪哉!

    次rì小声地问了元虎,那厮看着陈易桐就像怪胎!

    嘁,你不也是杂sè吗,白中带青黄丝边,整个一镶白旗!

    打一架,看爷下品揍你丫的,就这还中品白虎?白猫吧?给爷学声猫叫。陈易桐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

    “喵---喵---”这夯货一脸郁闷,不应该啊!俺才虐得他爽没几天,恁么快进了气勇界?再说俺是嫡系武神兽遗脉,怎么俺中品级的还搞不过这厮刚入界的?明明他是个杂鱼,怎么倒显得俺们是混蛋似地?早知道不该给他弄紫鼠貂药补?现在好,便宜了这厮还不落好!

    后悔的脸sè越发哀怨,像极了从军后数落自个不是的家里媳妇!

    斛律和杜桧儿两个青龙下品躲着乐,在后一路上不敢太接近这哥儿俩,怕一个暴走,一个羞怒。

    被迎进了大营,换了甲胄,热水泡了,热汤热馍烩羊肉,热炕头上歇了,管他外面风雪,我只一夜好眠。

    因为间断有雪,除了几次徇例出营瞭哨,基本上都在营里练兵。斥候骑兵主要训练骑步队列、弓马骑shè和冲阵突击,队里的新丁大多来自边寨,路上又经了些阵仗见过血,所缺的只是军旅纪律和严格训练。逐渐地,一班新兵渐渐地成熟了起来。

    一rì雪住了,天气连rì大好,地上的雪大多消融了。

    斥候营两队百人在两名校尉各自率领下,踏入了偌大的东校场。

    各自分队唱名己讫,两名校尉就对上眼了。

    甲队正夏侯校尉身躯昂藏,手长腿长,一看就是个擅长骑shè的主。本来就不太瞧得上矮小猥琐的乙队正,更别说乙队新征了近半的募兵,连刚才骑马列阵都忙了好一阵子。

    只听啪地一声马鞭响,夏侯校尉大声说道:“杨校尉,俺们照老规矩第三轮对阵几回合如何?输的赌个东道,东京鸿雁楼摆上几桌,请了手足吃酒可好?”。刚刚说完,甲队正手下弟兄轰然叫好,夏侯校尉一脸傲气。

    军伍之间自古以来就好这个,争勇斗狠,谁也不服谁,谁怂谁孬种!再说军营禁酒,一班夯货嘴里早淡出鸟来,都巴望着能出门狂饮几碗,听说鸿雁楼里出了名的葡萄美酒俏娇娘,哪个不肯?

    “好吧!那就依着夏侯校尉,谁输谁东道”。狡颉地转眼看着自己队伍里的陈易桐戚元虎一干人,杨校尉咧嘴一笑:“兄弟们,夏侯校尉请俺们喝酒,你等可愿去?”“去!去!去!”众人沸腾,元虎亢奋。

    ”那就jīng神点,把前两轮训练完成得爽利点,叫甲队的兄弟们瞧瞧,俺们去得去不得”。说得人血气贲张。

    真够猥琐的,陈易桐瞧着似打了鸡血鸭血梅花鹿血的一班手足,心里暗暗佩服,这个杨校尉提振士气有一套。

    第一轮训练是骑shè,校场北侧尽头黄土做墙,表面覆盖粗布口袋,袋里装着细软沙土,约有一人半高,长八十步,共三列。

    众军士由南而北纵马过来,在一百步距离前,面墙放两箭,临一百步线上略带马头折而转东,横向侧身再shè一箭,要求是shè中靶墙。这个是训练远距离正shè敌阵、弧线转向以及侧shè功夫,练得好了,才见骑shè真功夫,也是做好一名斥候的第一要务。

    第二轮训练是冲阵,校场另一头有百列纵向黄土墙,高平马身,每两列平行形成一个巷弄,顶上高高的用绳索串了数字。策马自黄土墙夹弄中间而过之时,挺槊或矛击打插在两边黄土墙上的人形木靶,击倒多者为优。这个练得是骑兵冲阵厮杀功夫,不过大多现于重装骑兵冲阵,斥候倒不多见用。

    第一轮甲队五十人先上。

    准备活动结束,甲队众人胳膊腿儿都活络开了,五百步外人马一字长蛇阵排开。

    一声号响,人马开动,先是慢跑,三百步外加速,二百步内转急速,一百五十步内弓弩响成一片,绿sè羽箭抛shè而出,这是第一箭。紧接着,又一片绿羽腾空,这次仰空角度略低,第二箭。近百步前扭马头向右,再一片绿羽啸空,却是侧身而shè,这是第三箭。总的用时六十息,却是正在时间内。

    陈易桐看了暗暗点头,难怪大庸帝国的武力一直稳居第一。一是民风尚武,二是国力雄厚,训练有素,由这校场一角就可以一窥管豹。

    刚才看甲队骑shè,虽说仍然有力弱未逮或严重失准者,少部分速率不够还来不及shè出第三箭,但阵型齐整、齐shè统一,总体来说已经是非常可观了,战力可谓强悍,其中明显有十几个有勇技在。

    靶墙那边计数清理箭支,快马报了成绩过来,总共应发一百五十箭,实发一百四十一箭,中靶墙一百一十一箭,过七成三的合格率,堪称优秀。

    夏侯校尉假意不动于sè,其实心里得意,招呼众人一起围看乙队。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