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刘协让糜甄二人所办的‘皇商’,资金来源,便是这些世家望族。刘协的办法很简单,开办皇家钱庄,于各郡之中建立分柜,存了钱,便可以有利息拿,而且创钱庄之人,还是皇家天子,这个保证,足够了!
当然,皇家钱庄,各州郡的望族,都可以参与进来,不过只有分红权,而没有任何管理权。钱庄的收益,自然是将钱以比存钱更高一些的利息借贷出去。刘协同时还颁布法令,限制民间借贷的利息。
当然,肯定会有人不愿参与,毕竟借钱给人,干嘛要给皇家钱号经手,给他家钱挣呢?但这没关系,反正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会全向一面倒的。只要有人愿意参与,就不成问题。特别是那些想跟官方扯上点关系,好做生意的投机商人们,以及那些于各郡之间奔走的走商们,绝对是不会不愿将钱存在钱号里的。
而且这皇家钱号,还有糜甄两家的巨款,刘协一点都不担心黄金储量会不足。而且,建钱号的好处,还有一个发行新币的方便。因为当初董肥肥乱政,大肆私铸钱币,使得五铢钱已经大量贬值。
这些刘协吩咐下去后,就不烦了,他现在烦的,是新军训练的结果,让他相当不满意!
新军五千,其中一千是周仓的重装步兵,虽然现在重装装备还尚未开始打造,可是这一千兵士,却一个个都是跟周仓一样的大力士,其中还有不少是带着蛮人血统的半蛮人。
一千是廖化的骑兵,不过廖化训练骑兵的能力显然不怎么样,是以刘协让陈到在训练神武卫与羽林军时,还要给廖化多一些指点。说起来,所有将领之中,陈到的任务是最重的。他不仅要辅助徐晃训练羽林军,还得给刘协再训练五百神武卫出来,同时还得指点廖化这个对骑兵作战方式还差一点的廖化。
当然,有关羽、张飞与太史慈这些对骑战方式都较为了解的大将在一边,廖化倒也没出什么岔子。
不过,刘协并没有让这些骑兵装上马蹄钱与双边马蹬。因为益州的骑兵其实并不多,跟凉州相比,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刘协不想这两件东西被西凉军知晓,是以只能暂时忍住了。刘协的想法是,等到快要攻打西凉时,再让骑兵装上这些东西,然后一鼓作气,直接将西凉拿下,再在西凉铁骑上大量使用。
还有一千是关羽训练的刀盾兵,一千是张飞训练的长戟兵,剩下的一千是太史慈的射声营。这三人的能力让刘协还是比较放心的。
而射声营的任务,还要加上骑射。虽然没有双边马蹬,骑射基本上很难,但是没有马蹬,有绳套啊!是以训练骑射也不是不可能的。像老曹将来训练的虎豹骑,那时候,人家也没有马蹬,可同样可以做到骑射。
而让刘协不太满意的,不是这些士卒的训练不好,而是这些士卒的态度,太过散慢了。
刘协再三交待过,一定要让这些士卒的态度展现出积极向上的健康态度,可是看着这些连士卒站在那里的样子时,刘协心底的火气就忍不住往外冒。连后世那些参与军训的大学生都比不上,简直就是当兵的耻辱。
或许对于这个时代的士卒而言,军姿什么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训练量足够,只要作战时,绝对统一配合神马的,一样可以杀敌。但在刘协看来,这样的态度,就已经不行了!
这不是能力问题,而是态度问题!一支军队所展现的面貌,不仅关乎着军队的颜面,还关乎着军队的精神。
当每个营地都看过去后,刘协直接面沉如水,陪在他身边的几位将领都有些不解地看着刘协,大气不敢出。
别看刘协年纪小,但是其身上的威严,却是所有人都比不上的,那股浑然天成的气度,不是谁都拥有的。
“集结所有士卒,朕要训话!”刘协咬了咬牙,回首瞪眼身后的众将,道:“朕再三交待,一定要让士卒的精神面貌积极向上,你们是怎么做的?半个月过去了,这就是你们的训练成果?”
众将面面相觑,不觉得哪里不对,张飞这个急性子没忍住,直接问道:“陛下,俺们做错了什么吗?俺觉得一切都很好啊!那些士卒的战斗力,比起以前,至少要增加两到三倍不止!俺们已经很积极了呀!”
看张飞那表情,刘协好悬没有笑出来,不过忍得挺辛苦的,便转过头去,道:“朕一会再告诉你们错在哪!”
一刻钟后,五营兵马集结,这个速度,比起第一次的半个时辰来,可要缩短了不少。只是,看着那些依然站得不甚整齐的士卒,刘协心里就有火气。这不是他在吹毛求疵,而是他明白,你要求有多严格,到了这些士卒的身上,往往要打上一个折扣。你要求他们拿出一百分精力,他们一般最多只会拿八十分。
如果你让他们拿出八十分来,估计他们只能够给你五十分。是以,平时要求不严格,上了战场,等待大家的就只有战败。而且这个时代的士卒,最让刘协担心的,还是他们的忠诚问题。
这个时期可是很少有像后世某军那样誓死不降的情况。陷入绝地之后,为了性命,就算将领不降,士卒往往也会想着投降,这就是缺少荣誉感的结果,这就是士卒的集体精神不够凝聚,缺少归属感的结果。
这种事情,刘协不想看到,即便无法阻止其发生,但他也想要减少这种事情发生。是以,对这些士卒做思想工作,对他们进行洗脑,就非常有必要了。而洗脑的第一步,便得从‘军人,必须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开始!
而服从命令,可以从这些更小的地方出发,要调整他们的精神面貌,就得精益求精。
刘协登上高台,抽出腰间的长剑,抵在地上,双手放于剑柄顶端,身子站得笔直,扫视着台下黑压压一片的士卒,然后高声喝道:“知道朕为何召集尔等吗?尔等是不是觉得,这半个多月来的努力结果,让朕很满意?”
“错,大错特错!”刘协突然断喝。他的声音并不算高亢,可是,在场的诸位,却能够清晰地听到,就算是远在队伍末端的士卒也一样。“虽然尔等有进步,且进步不小,但朕依然还是不满意,为何?因为尔等显然没有领会朕的意思,或许是你们的将领没有将朕的意思完美的贯彻下去。告诉朕,军人的天职是什么?”
“服从命令!”
“那么,我大汉军人的宗旨是什么?”
“保家卫国,为百姓服务!”
刘协点了下头,末了喝道:“可是,尔等看看尔等,个个站无站相,尔等如何让百姓信服像尔等这些如兵痞般的士卒?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尔等连这等小事都做不好,如何保家卫国,如何服务于百姓?告诉朕,尔等是不是大汉军人?是的话,就给朕拿出尔等最好的精神面貌,让百姓看到尔等之时,可以为尔等感到骄傲;让尔等父母亲人看到尔等时,可以为你们自豪;让尔等友人看到尔等时,可以为你们伸出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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