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王老头这一大半辈子也够让人心酸透彻的....。
全名王四海,今年七十有二,村里的独户,父母亲什么时候过了身,他自己也记不清了,按他回忆着说的话:反正打懂事儿起,就不知道父母是个啥。
王老头也曾经有过一段个人光荣史,早年小鬼子还在神州大地猖狂的时候,王老头就参加过镇里领导的武装民兵,据说曾经单枪匹马手提大菜刀砍死过鬼子的两个侦察排头兵,解放后本着打跑了敌人好种地的心理回到了大坝村,没一年还取了个身材好屁股大的俊俏媳妇,名翠凤。
翠凤嫁给王四海不到三个月,肚子就一天天的隆起,8月早产,王四海喜笑颜开的盼来了自己的第一根苗,兰儿,却在悲呼声中送走了因难产致命的翠凤,一个不会料理的父亲,带着一个懂事乖巧的孩子总算是熬到了兰儿十八岁的生辰。
没几天就到兰儿的十八岁的生日,王四海头晚就若有所思的盘算着入了睡,清晨,王四海打点好一切赶集要卖的东西带着微笑走到兰儿的门前,喊叫了半天也不见回应,当下就急了,等到他推门而入时,眼前不可思议的景象让他差点就去见了兰儿她娘......。
“都让让,让让,出啥大事了,咋都挤到人家一大闺女门口看啥呢!”余力朝费了好大劲才从村民堆里挤出了大脑,一个劲的打着哈欠,几个刚刚走进兰儿闺房的村民挂着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退出了屋子,把余力朝差点撞到在地。
余力朝显得有些温怒,刚想来段晨骂,几个村民的争论把他吸引了过去..。
“准是啥千年老妖怪整的,一活生生的大闺女咋一个晚上时间就变成那副模样了呢。”一村民说完,抿着嘴振了振身子,似乎还沉寂在屋内的景象当中。
“啥千年妖怪,我看是啥成了气候的孽畜!”另一村民肯定的反驳着,看见余力朝挂着一脸坏笑盯着他俩,赶紧闪到了一边不再出声。
“哟,怕老子有牙咬你俩啊。”刚想问问究竟,那俩村民就跟老鼠见了猫似了闪开了一边,余力朝显得有些逼屈,边说着边对着兰儿闺房走去。
王老头正神情呆泄的坐在门口,那张皱纹斑斑的老脸上明显看得见大片直抵下巴的泪痕,一时间,两眼又是大滴大滴的泪珠滚落了下来,滴在脚前的泥巴地上。
“老王呐,这是...?”余力朝经过王老头跟前,蹲下身子纳闷着,究竟出了多大的事儿了,能让平时倔脾气的王老头悲凉成这样,吱吱呜呜还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想了半响后干脆就拉开房门走了进去。
房间内的一张木床上,背对着余力朝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女人正轻声嘤嘤抽泣着,由于窗户上的布帘被拉上了的关系,光线显得有些阴沉,余力朝刚进屋,就打了个冷战,咋感觉这内屋比外面还冷哩。
余力朝掩上房门缓缓靠近床前,伸了伸手想拉开盖在兰儿身上的杯子,想了想又打消了这种想法,缓缓坐在一旁的茶桌边,像模像样的安慰起来。
“闺女呐,是出啥事儿了?给俺说说,你也别怕啊,天塌下来,我余副队长都给你做主。”
这话兰儿听着好像受用,渐渐停止了抽泣,但就是不出声,身子也不动不动,回答他的只有门外吵吵嚷嚷的议论声。
余力朝也纳闷着,不禁悄悄转过低下的老脸对着床上扫了过去,刚巧碰上兰儿也正费力的转过脸颊。
“天..天..天哪,这,这,是,是??!!!”
屋内传来余力朝震惊的结巴声,脸上的表情僵硬在了几秒钟之间。
原本在他脑袋内那张秀灵秀气的脸蛋、乌黑披肩的长发倘然无存,若不是兰儿身上那件经常穿戴在身的蓝色花格衣物,他绝对不会相信眼前这个脸上布满皱纹,甚至连眼睛都看不见,一头风老烛残的银色白发无力的散在脑袋周围,就在兰儿缓缓转过脑袋时,浑身关节犹如一个上百岁老人般咯咯脆响了几声。
看见楞惊在原地的余力朝,兰儿似乎想要表达什么,无奈只是脸上的皱肉抽动了几下,没有发出一丝声儿,身体的老化让她无力做出任何想要表达想要说的动作,刚才转过面颊似乎已经用完了身体内仅存的余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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