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隐寓写法之二第五05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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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真言假言法

    太虚幻境中有一副对联:“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这里只说“假作真时真亦假”:对于客观的“真”“假”,如果认识不当,就会将“假”认为是真,那么“真”就是假的,即所谓的“假作真时真亦假”。作者正是利用这一原理,在《红楼梦》中设置了相互矛盾的“言”,其中的一方为“真言”,即有所隐寓的言,另一方则为“假言”,即没有隐寓的言。因此,如果以“假言”为真,那么必然会认为“真言”为假,从而不能发现作者的隐寓,即“真言”本身。下面说一说《红楼梦》中的矛盾。

    笔者通过细研本,发现中的矛盾可分为两类:第一类是有所隐寓的矛盾,即作者故意设置。第二类是因为《红楼梦》未被完整写完、未被整理通顺而留下的矛盾、错误。关于第二类,可举三个例子,如下:

    1.鲍二夫妇

    第四十四回出现鲍二家的,后吊死,但至第六十四回时,作者又以介绍的口吻说:“贾珍又给了一房家人,名叫鲍二,夫妻两口,以备二姐过来时伏侍。”这很明显是前后矛盾的。

    2.彩云彩霞

    在第二十五、七十二回,和贾环相好的是彩霞,而在第六十、六十一、六十二、七十回,和贾环相好的则是彩云。这很明显也是矛盾的。

    3.红楼时序

    《红楼梦》的时间序列充满了自相矛盾,这已是公认的问题。在此不予详述,读者可自去看相关研究。

    以上第二类矛盾,是作者非有意设置的矛盾,没有隐寓。这里重点说第一类,即故意设置、有所隐寓的矛盾,先举两例如下:

    1.独出

    第二十八回,贾宝玉对林黛玉说:“我也和你似的独出”。我们通过“冷子兴演说荣国府”可知,元hūn与宝玉均为王夫人所生,即“独出”与基本主要情节“元hūn、宝玉均为王夫人所生”相矛盾。

    2.亲王

    中出现两个亲王,一个是“义忠亲王”,一个是“忠顺亲王”。“亲王”是封建制度中的爵位名,但封号直接冠以“亲王”字样的,唯有清一代,故“亲王”表明:“忠顺亲王”“义忠亲王”属“清”,但清代的亲王通常都是一字王,如雍正曾被封雍亲王,乾隆曾被封宝亲王,而“忠顺”“义忠”却是两字,故“忠顺”“义忠”与常识“一字王”相矛盾。

    当我们发现此类矛盾后,该怎么判断“哪一方是‘真言’,哪一方是‘假言’”呢?

    考察所有的第一类矛盾,笔者发现相互矛盾的两方,有一些共同点,即其中的甲方,多为内容简短的一些字词,或短句,而乙方则是中的基本主要情节,或是一些重复比较多的内容,或是一些常识。以此来看,甲方同乙方相比,在中的分量是次要的,重要xìng是不明显的,不易引起读者注意的。再从隐寓的角度考虑,作者如果有所寓意的话,会将“意”寄寓在不明显的一方,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起到隐秘的效果,达到隐晦的目的。因此,“内容简短,多为一些字词,或短句”的一方为“真言”,而另一方则为“假言”。

    以此来看以上两例:“独出”、“忠顺亲王”、“义忠亲王”是一些短句和词语,而“元hūn宝玉均为王夫人所生”则是基于基本主要情节,“一字王”则是常识,故“独出”、“忠顺亲王”、“义忠亲王”是“真言”。相对来说,基本主要情节“元hūn、宝玉均为王夫人所生”、常识“一字王”则是“假言”。

    因此,在后的解读中,笔者可以根据“真言”的特点——“内容简短,多为一些字词,或短句”,来判断哪一方为“真言”。

    另外,需要说明的是:“真言”是相对隐寓层面来说的。

    作者通过设置“真言”“假言”来达到隐寓的目的,笔者称之为“真言假言法”。此法是笔者解读《红楼梦》隐寓的重要方法之一。

    当然,作者设置“真言”“假言”,并不是完全隐秘,让读者完全察觉不到。曹雪芹让“假作真时真亦假”出现在太虚幻境中,就是告诉读者,《红楼梦》中有“真言”有“假言”。这些“真言”“假言”相互矛盾,会让读者关注并思考为什么会出现矛盾xìng的言语,从而引导读者向隐寓的层面思考,最终通过“真言”探得隐寓。

    二、修饰[1]

    主要指两种:一种是以仆人修饰主人,如侍书、入画修饰探hūn、惜hūn,即探hūn书法好,惜hūn绘画好;一种是以居住环境修饰人物,如黛玉所居潇湘馆,四面皆竹,以竹修饰黛玉,以竹来象征黛玉的高雅、脱俗。

    在隐寓层面,亦常使用,如袭人拆为“龙衣人”,用来修饰宝玉,即宝玉是“龙衣人”。还有仆人柳家的、秦显家的修饰荣国府等等,具体解读见后。

    三、重言

    重言是《庄子》中非常重要的写作方法,《红楼梦》中亦大量使用。在经篇上第一章第七节已作介绍。

    [1]此法并非笔者提出,而是与网友邵向东交流启发而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