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急忙丢掉烟头,飞快地跑回了警车上。按印象从刚才吴易恒转弯的那个路口追了过去。
可是一路追踪,却没有发现那个轮椅的影子。不可能呀,他们如果只是走着,不可能跑这么快的。可是轮椅也放不过一般的车内呀!对,还是按照那个思路和线索——找后备厢内有轮椅的车辆。
于是,两个交警后悔不迭地疯狂地展开追踪。可是哪里能找得到呢?两人不敢向王队长报告情况,因为如果让领导知道他们因为疏忽大意,将本来已经到手的嫌犯又给放跑了,那还不骂他们个狗血喷头。所以,这两个交警还是比较聪明,比较有自知之明和明哲保身的思维的,所以,两人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追一段时间,见没有轮椅的影子,便灰心丧气了,便缓缓地停下了警车,待在警车内抽起了闷烟。一阵唉声叹气声不时传来。
吴易恒驾着豪华面包车有些胆战心惊地在龙阳市的主干道上行驶着。因为毕竟副驾驶位上躺着一个“活死人”呀!如果被人发现,那他岂不是要暴露了。况且如果这个男子的老板出来找车找不到,或者给司机打电话,司机不接,那么老板如果一旦报了案,他们也有被警察追踪的可能。因为警察可以以这辆豪华面包车为线索来追踪他们。
一路上,几次吴易恒驾驶的豪华面包车都与呼啸的警车迎面擦肩而过。每次面对迎面而来的警车,吴易恒都有一点害怕,他真的担心这些警车是冲他而来的,但是每次都是有惊无险。他的心像是一块巨石,时而悬起,时而落下。就这样,过山车般地经历了好多次与警车的对面会车后,吴易恒总算是将这辆抢劫来的豪华面包车开出了市区,开到了郊区。
在郊区又开了好远好远,车越来越少。人越来越少。天越来越黑。不知过了多久,吴易恒终于将车开到了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
这里黑灯瞎火的,一个人也没有。这辆豪华面包车停在一棵大树的后面。
吴易恒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对旁边的杨铮明道;“大哥。你稍等一下。我马上回来。”
“好的”。杨铮明有些疲惫地说。
吴易恒下了车,从车头前面绕到了副驾驶的门外,拉开车门。将那昏迷的男子抱起来,走到车尾,将男子放到了后备厢内。“对不起了,兄弟。”
“砰”一下,后备厢的盖子盖住了。
吴易恒早在将男子打昏时就将男子的手机关机了,所以,他并不担心男子的手机突然响起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但是他担心这男子的老板一旦找不到这男子会报警,警察会来找车。所以,他不敢在市区内待得太久,就是担心会暴露行踪。
吴易恒上车后,没有坐司机的位子上,而是坐在了后排的位子上,和杨铮明肩并肩地坐在了一起。
因为车的灯都关了,所以,四周一片漆黑。可谓伸手不见五指。
“大哥,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吴易恒有些没了主意。毕竟他这位亿万富豪有生以来还从未被警察追踪过,所以一时竟然有些不知所措,有些心虚。
杨铮明虽然平时看起来也是城府极深,极其镇定的,可是他也从来没有体味过这亡命天涯的滋味。被警察追来追去的感觉真不好,仿佛自己真的成了罪犯。若不是急于去寻找女儿的下落,杨铮明断然不会如此以他亿万身家和清白之身,做此犹如十恶不赦的罪犯才有的逃蹿之事来。
可是为了不惹不必要的麻烦,为了不浪费不必要的时间,杨铮明此时必须忍受一些事情。面对吴易恒的矛盾与疑问,杨铮明刚才在车上也想了很久,心中基本有了一个答案,便道:“目前,我们只有两条路,一是租车,二是借车。”
“怎么讲?”吴易恒见杨铮明似乎胸有成竹,便急忙追问道。
杨铮明道;“因为这辆车是抢来的,所以,一旦车主报警,我们就处于危险之中。所以,我们不能开着这辆车再次进入市区。如果租车,就要去找租车的公司,可是郊区恐怕没有,但又不能去市区找。所以,恐怕只有借车一条路了。”
“怎么借?”吴易恒问。
杨铮明沉吟片刻,道:“借只借能放下我轮椅的车,借只借非常熟悉的人,而且还不能让他知道我们的用途,这就有难度了。”
吴易恒双眉紧锁道:“是啊。不是熟人不会借给我们车,可是我们又不能让他知道我们是因为逃命因为逃避警察的追踪才借车的。这的确有些难办。”
不过,吴易恒略一思忖,接着道:“我们可以这样——”吴易恒在杨铮明的耳旁轻声嘀咕了几句。
“不行,这绝对不行,哪能这样对我的朋友呢!”杨铮有听罢了吴易恒所谓的锦囊妙计,立马否认。
吴易恒苦口婆心地解释道:“大哥,我也不想这样,可这相对来说,是一个较好的办法,不然,我们怎么办?现在天黑的时候,我们还可以借助夜色的掩护来躲避人们的目光。可是天亮后呢,我们怎么办?我们现在既不能回家也不能进入市区,难道一直在这郊外枯坐着?就算一直坐到天亮,可天亮以后我们怎么办?天亮后我们会更危险。更何况我们还要去尽快寻找我们的女儿,也许迟一些她们就……”
杨铮明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心头莫名地颤抖了一下。是啊,自己吃苦受累无所谓,可是女儿万一因为自己的晚到而遭遇什么不测,那自己可是会后悔一辈子的。
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杨铮明有些无奈地说:“那好吧。”
见杨铮明终于松口,吴易恒也是在心中长舒了一口气。
要借车也要有好的借口才行。杨铮明思索了片刻,拿出手机,拨了一个手机号,可是对方却关机。
在黑暗中感觉到杨铮明一脸沮丧,吴易恒知道事情进展得不顺利,便关怀地问道:“大哥,怎么了?”
杨铮明道:“我那朋友手机关机了。”
“这……”吴易恒一时愣怔在那里。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呀!怎么在这个节骨眼上,那人的手机却关机了。现在还早着呢,才八点多钟呀!这在龙阳这个大城市,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呀。况且哪个富豪会在晚上八点多就睡觉呢。
“也可能是他的手机突然没电了。现在的好手机待机时间都很短,如果一天的电话量大,一天就用没电了。也许他一会儿就会换块电池了。”吴易恒安慰大哥也是在安慰他自己。他希望上天眷顾他,让那个人的手机赶紧通吧!
可是,事与愿违,之后,杨铮明又打了好几次,中间都间隔一定时间,可是始终都是关机状态。
眼看一个多小时又过去了。吴易恒简直有些绝望,有些发疯了。他试探着问:“大哥,除了这个朋友外,你其他的朋友还有没有合适的车?”
杨铮明有些颓丧地说:“没有。其他朋友的车倒是不少,可是都没有空间特别大、能容纳我的轮椅的车,只有这个朋友喜欢车的空间特别大,”
吴易恒叹了一口气,道:“既然只能借这一辆,那么我们只好等了……”
杨铮明一脸忧思道:“可是……可是如果一直关机怎么办呢?”
吴易恒眉头紧皱,道:“没办法,只能等,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老天保佑我们能尽快等到你那朋友开机的时候……”
杨铮明沉吟不语,在黑暗中不知思索着什么。
吴易恒也静默不言,因为他不知道说些什么。他知道此时杨铮明的心里一定非常难受,渴望一个人静一静,所以便没有打扰。
两个中年男人就这样各怀忧思地沉默着,枯坐着,忧伤着,煎熬着。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时光流逝得很快,已经过了几个世纪那么漫长,又仿佛只是弹指一挥间,仅过了几分钟而已。
身心都极其疲惫的两个人,居然在车内睡熟了,不时传来均匀的、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突然,车外七八根手电筒的灯柱胡乱地扫射着,并有人说道:“邓队,这个车里面好像坐着两个人。”
说罢,一道极亮极刺目的光柱射在了吴易恒的脸庞上。
“打开车门”,一个刑警“砰砰砰”地用手指使劲地敲打着后排车窗,“打开车门,再不打开我们就要砸玻璃了……”
吴易恒听到声音,睁眼一看,吓了一跳,什么时候车外突然冒出了这么多的刑警,怎么没有听到警报声呢?自己怎么会睡得如此死呢?不能开门,千万不能开门,一开门就要被刑警抓住了。
车窗两旁七八个刑警用手电筒一齐照向这个醒来的吴易恒,见吴易恒没有一点开车门的意思,便纷纷拿起锤子朝车窗玻璃猛砸起来。吴易恒冷汗直冒,心惊胆战。(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