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怡在月sè中飞来飞去,搜寻着目标。
目标始终没有出现。
柳不幻飞出窗户后,不知该往哪个方向去跟踪上官怡。
无奈,他只能凭感觉去找,他向左前方飞去。只见他脚尖在一幢楼顶上轻轻一点,便借势再次跃起,一下子蹿出去几十米远。他边飞边低头往下看,试图寻找上官怡的身影。可是他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
正在他彷徨不知所措之时,突然,他似乎听到右前方几十米处传来一个年轻男子“啊——”的一声惨叫。叫声未落,柳不幻便如离弦之箭般飞了出去。
当他飞到事发现场时,他惊呆了。
因为他看见了一个无比血腥的场景——一个戴着金sè面具的人的右拳正好击穿一个年轻男子的胸膛,然后,这只右手,准确地说应该是右胳膊又闪电般抽回。这个场景速度极快,就在电光火石的那一瞬间,但刚巧就被柳不幻看到了。
柳不幻看到的不仅这些,他还看到这名年轻男子**着下半身,大腿上不知是被咬的还是被掐的,青一块、紫一块,甚是难看。(虽然离得较近,虽然今夜月光明亮,但是常人是不可能看得如此清晰的,可是柳不幻能,因为他拥有超能力,不仅听觉,而且视觉等功能都数倍于常人)。此刻,这名年轻男子嘴角流着猩红的鲜血,用无比哀怜的目光向柳不幻说出了他生命中的最后一句话:“救……救我……”说罢,便倒地身亡。
柳不幻被一连串令他极度震惊的信息击得僵立在那里。一是他亲眼看到凶手杀人的过程;二是这名被害男子他认识,是他们所住酒店内的服务员,这两天一直为他们服务;三是从衣服与身形看,这名凶手、眼前的这个金sè面具人极有可能是上官怡。
只见金sè面具人衣衫凌乱,不知道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金sè面具人一扭头,突然看到柳不幻,不禁心内一惊,身形微微一晃。
此刻,柳不幻真希望自己是在做梦,真希望这是幻象,但是这一切都是真真切切发生的事实,不容置疑。
他怀着一丝侥幸心理,鼓足勇气问道:“你将我打晕了,就是来干这种事?”
金sè面具人沉吟良久,似乎内心深处在痛苦地挣扎着,“我知道我说了你也不相信,可事实并不是你看到的这样。”
一听这话,柳不幻悬着的心放下了。因为这不是上官怡的声音。虽然也是女人的声音,可是却有些粗,绝没有上官怡的声音那么美妙动听。
突然,柳不幻瞥见男子身旁的地上似乎有一张亮亮类似相片的东西,他闪电般动身去捡,然而面具人的身形更快。柳不幻的右手在离相片还有一寸时,面具人将相片抢走了。柳不幻急忙去抢,面具人闪开,柳不幻突然向右看了一眼,大叫道:“jǐng察来了——”面具人一怔,然后也向那个方向望去。就在这个极短的间隙内,柳不幻“嗖——”一下飞至面具人旁边,一下子将相片夺走。待面具人知道上当后已经晚了。
就在柳不幻拿到相片的一瞬间,他就看了相片的内容。一看,令他大为震惊,也大为羞愤,因为这张相片上是两个赤身**的男人和女人正在亲热的画面。女人躺在床上,双目紧闭,一副很享受的样子;男人则爬在女人的身上。男人因为是背影,所以不知道是谁。可是女人却正好露出一张脸,这个女人柳不幻再熟悉不过,赫然正是上官怡。
“不可能,不可能……这不是真的,怡怡不是那样的人,不是……”柳不幻咆哮着,恼怒地将相片撕得粉碎。
面具人看到柳不幻这副模样,瞬间涌起一阵撕心裂肺的尖锐巨痛,悲伤、绝望、气愤、羞惭等情绪登时翻起,简直五味杂陈,难以形容,难以尽述。
“你为什么要抢这张相片,这张相片是不是人工合成的?你从哪里弄的?快说——快说——快说呀——”柳不幻恶狠狠地瞪着面具人,恨不得将面具人生吞活剥、挫骨扬灰。
面具人木偶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默然不语,面具下面似乎有晶莹的泪水滑落,一滴,一滴,一滴,叭、叭、叭地砸在地面上。
“说话呀,你这个穷凶极恶的女魔,我要看看你到底是谁?”说着,柳不幻箭一般shè向面具人。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面具人竟然仍是纹丝未动。柳不幻愤怒地一把扯下面具人的面具,扯下的那一瞬间,他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口中了,之前一连串令他震惊的信息加起来都没这张面孔令他感到震惊。
上官怡。
这张面孔竟赫然就是上官怡。
这怎么可能?刚才的声音明明不是上官怡的声音呀!
只见上官怡一脸木然,像一个冰冷的雕塑一般,只是脸上挂着两行热泪。此刻,眼泪仍在不断涌出,溢出眼眶,顺着脸颊无声滑落,在两条小溪的尽头,悲惨地摔落在地面上。
不知为何,柳不幻的心突然之间一阵悲恸,怜悯之情油然而生。他从未见过上官怡如此伤心,如此绝望,如此脆弱,如此无助,完全像一个孤立无援、势单力薄、受人期负的弱女子。
怎么会这样呢?难道她真的有什么委屈与难言之隐,还是她故意装出一副可怜凄楚的模样来欺骗自己?究竟哪个才是真实的她呢?抑或这只是梦境或者幻象?
但柳不幻清醒地知道,这是真的。
这一刻,柳不幻心如刀绞,似乎全身都被尖锐的巨刺扎着、戳着,他痛苦到了极点。这是他有生以来最痛苦的时候。他浑身冰冷,头脑瞬间一片空白,甚至嗡嗡作响。
他真的不愿相信这是真的,不愿相信。
柳不幻强压着复杂的情绪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上官怡心如死灰,轻轻地说:“这是圈套,jīng心策划的圈套,我们都中计了。”
“什么圈套?你说清楚些。”柳不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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