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的刑jǐng们才从震惊中醒过来,纷纷快速地奔向各自的jǐng车,开门、上车,吱一声,jǐng车飞出去,一辆紧跟一辆向队长的jǐng车追去。
可是面具人将车开得实在太快,刚才还能隐约看见车的影子,可是转个弯,就不见了,前面正好是个分岔口。邓锐在一辆jǐng车中拿着对讲机指挥道:“单号车走左边道,双号车走右边道,务必追上嫌犯……”虽然他嘴上这么说,但是他内心清楚,按目前的状况要追上可能xìng很小。于是,他赶紧向上级汇报,请求支援:“郭局长,今天早晨案件的重大嫌疑犯劫持了我的jǐng车逃跑,我们在追至黄河路顺德大酒店时跟丢了,请您安排交jǐng在人民路和泰康路各路口设置关卡,进行堵截……”
“蠢才,居然让嫌犯抢了你的jǐng车,你是怎么搞的……”电话那头传来郭局长恼怒的咆哮。不过,他还是安排了交jǐng设防,撒下了大网,只待嫌犯落网成摛。
邓锐命令两路追兵加快车速,和守候在路口的交jǐng通力合作,给嫌犯来个两面夹击,一定要擒获嫌犯,以雪前耻。
面具人将车驾得飞快,车技绝不亚于美国好莱坞大片中飞车追踪中主角的驾驶技术。
在龙阳这个繁华大都市的中心区域,交通较为拥堵,好在现在不是上下班高峰时间,车流虽密但还不至于太堵。面具人运用自己娴熟的驾驶技术,在车流中左右穿梭,像一条鱼一样游来游去,见缝隙就插,有机会就超车,可谓险象环生,弄得柳不幻惊心动魄,使他本就紧绷的心弦现在绷得更紧了,几乎达到了他所能承受的极限。
面具人又超车了,她方向盘向左猛一打,越过双黄线,加速向前驶去,可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对面飞速驶来一辆十分NB的路虎越野车,见了jǐng车居然不让,也不减速,这样就使情况十分危险。面具人无奈,只得继续加速,并向右猛拐一下……
吱——
咚——咚——咚——
右后方一辆奥迪车来个急刹车,可还是撞在了jǐng车上,后面又有几辆车刹车不及,接连撞上前面的车,就这样,几辆车头顶屁股地挨在一起,成了一串。奥迪车司机本想发作,但见是jǐng车,只是小声嘟囔了一句:“横行霸道,真不是东西。”可是后面的司机不知道情况,都纷纷破口大骂:“他妈的,会不会开车呀!”“长眼出气呢,不会提前刹车呀!”骂什么的都有。然后,众司机都纷纷跳下车(好在撞击力度不算太大,驾驶室并未变形),心疼地查看着自己坐骑的受伤情况。有的言语不和,开始相互谩骂,甚至扯打起来。
可是,这些景象柳不幻都看不到。
面具人开着jǐng车被后面的奥迪车撞了一下后,并未减速,而是继续疾速行驶。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柳不幻刚才险些捂住自己的眼睛,只是猛地低头,不愿、不敢去看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
惊魂未定的他,情不自禁地向这位年轻的女xìng驾车高手好奇地打量,因为他心中有太多的疑惑。
面具人不仅有一头飘逸的瀑布般的披肩长发,而且有着火爆诱人的身材。两个坚挺饱满的Ru房将白sè的吊带背心撑得圆滚滚的,深深的rǔ沟若隐若现(柳不幻感觉自己的下身突然情不自禁地膨胀起来,硬硬地将裤子顶得凸起来,非常尴尬,急忙将视线移开),吊带背心外面罩着一件淡青sè的短袖衬衣,下穿一条时尚牛仔裤,脚登一双白sè运动鞋。哇——真是一副时尚运动háo女的装扮。就是不知道面具下的面庞是否也和她的身材一样充满诱人的魅力。
“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戴面具呢?”柳不幻一连抛出几个疑问。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问面具人问题,心中有些忐忑,因为他不知道武功如此之高的女人有着怎样的xìng情与灵魂。
“这些我以后会告诉你的,坐好了。”面具人说着,一踩油门,唰一下超过旁边的一辆路虎车,然后向右一拐,猛地刹住车。路虎车被迫急停。
“下车。”面具人对柳不幻说道。说着,面具人已经打开车门下车,动作麻利地、脚底生风般快步走向那辆路虎车。柳不幻虽然不知道面具人的企图,但现在只能信任她,于是也跟着下车并紧随其后。
路虎车车主是一个光头、身材魁伟、胡子拉碴的愣头青,显然不是善茬,似乎有什么背景,并不害怕jǐng车,骂骂咧咧从车上下来,站在那里准备与两人较量一番。可是,面具人依然大步流星,丝毫没有停下来对峙的意思,当她从光头身边准备迈过去的一瞬间,光头突然转身,挥动他硕大的拳头砸向面具人的面具,似乎想看看到底是一个什么模样的人居然不将他放在眼里。拳头带风呼地打过来,面具人边走边伸出右手将拳头握住,并轻轻一扭,光头只觉自己的手指头咯咯作响,似乎要碎了,疼得“哎”地叫了起来。
“对不住,借你的车一用。”面具人说罢,松开光头拳头,头也不回地朝路虎车走去,拉开车门上车,坐好后砰地一声关上车门。柳不幻也快速跟上,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倒车,然后飞一样,路虎车载着两人扬长而去。
这期间,光头像看电影一样,眼睁睁看着那个可恶的面具人将自己的车开走。他想上去阻拦,可是他动不了。全身似乎是被抽干了血的僵尸,又像是没了灵魂的一副冰冷的空壳,无可奈何,无能为力,无力回天。
其实,他自己清楚,他是被面具人恐怖的实力吓住了,不敢再向前迈出一步。自己活了三十多年,多少人被自己如铁的拳头打得鲜血横流,被吓得屁滚尿流,没承想,今天居然被一个看上去十分柔弱的女人给自己的手捏得格格作响。他十分清楚,面具人如果稍稍用力,就会将他的拳头捏成肉泥、骨末。当时,他想挣脱,可是感觉面具人的手虽然柔软滑腻,但却像铁钳一样牢牢地箍着他,丝豪动弹不得。突然,他打了个激灵,浑身不禁一阵颤抖。这么热的夏天,他居然在打冷颤。想到刚才的那一幕,他有些后怕。
“为什么要换车?这样更安全吗?”柳不幻问。
“是的。”面具人边开车边应道。
“可是,光头会报jǐng,我们这个目标依然很明显。”
“我自有办法。”面具人故弄玄虚道。
面具人继续驾车在车流中游来游去,制造着一个又一个惊险。
三拐两弯,面具人将车停在一条商业街内。她从腰间一个金黄sè的袋子内取出点东西,好像是几小张蓝sè的纸片和一小袋什么东西,然后下车。柳不幻因为好奇,也跟着她下了车。
只见面具人走到车头前,蹲下身子(她腰间并未露出白嫩的肌肤,而是被金黄sè的绸带包裹着,啊,难道这就是她击落手铐的独门武器),将小袋子内的类似胶水的东西挤出一些在蓝sè的小纸片背面抹了抹,然后将小纸贴在车牌上。原来她是改变车牌号码,来躲避追查。接着,面具人走向车尾。柳不幻弯腰看了一下车牌,中间一位和末尾一位号码被新的数字2和8代替,简直天衣无缝,好像这就是原来的车牌号码。难道她以前是专门干这行的?不会的,以她的身手,无论做什么工作都会轻而易举地赚到大把钞票,绝不会去做这种小儿科的行当。
同样,车尾的号码也焕然一新。
“走,逛逛商场去。”面具人对仍旧惊讶的柳不幻说。
“逛……逛商场?”柳不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现在可是在逃命呀,不是度假呀。可是,他知道面具人自有用意。于是也没多问,也不敢多问(他早就见识了面具人的厉害),便乖乖地跟在面具人后面。
他们先来到了一家品牌服装店,面积很大,里面人流如织。面具人径直朝女装区奔来。早有服务员热情地上来打招呼。猛一见人戴着面具,不禁一惊。可是很快就回复应有的神态。因为在这个大都市内,稀奇古怪、标新立异的前卫行为总是见诸新闻,所以时间久了,人们似乎也就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虽然现在并不是在化妆舞会的现场,可是人家喜欢玩另类、玩刺激谁管得着呀?或许是人家长得太过丑陋,因此不愿以真面目示人呢?
面具人面对服务员的热情询问并不答话,只是很果断地拿了几件不同款式的T恤衫和几条不同款式的休闲裤,就交给服务员,说打包吧。服务员遇到这么干脆而且一下子就买了这么多衣服的顾客自是喜眉笑颜,跟一朵花似的,连说好好好。
接着,面具人回头对一直默默跟在她身后的柳不幻说:“走,到那边给你挑些衣服。”语气不容置疑。
“你多大腰围?”在走向男装区的途中,面具人问。
“2尺5。”柳不幻应道。
面具人依旧动作干脆利落地拿了几件L号的T恤和短袖衬衣(她看了柳不幻的个头与胖瘦,知道她肯定穿这个号,所以没问),还拿了几条2尺5腰围的牛仔裤和休闲裤,便直接向收银台走去。刷卡付款。
面具人自己挑了一件T恤和休闲裤,其他让服务员打包,并对柳不幻说:“随便换一套吧。”柳不幻明白是要改扮装束,好躲避追踪,便随手拿了一件T恤和休闲裤到试衣间换了。
等柳不幻从试衣间出来时,不见了面具人的踪影。不会跑了吧?不过,他马上就否定了这个荒谬的想法。如果她想甩开我,早就甩了,用不着等到现在。她是在救我呀!
然后,他环顾四周,努力搜索着面具人的影子。没有,没有。
突然,身后响起一个声音:“走吧。”
柳不幻一回头,正是面具人,形象焕然一新,上穿宽松式白sè圆领T恤,下穿一条淡绿sè休闲裤。手里提着好几个大袋子。
“你跑哪儿了?”柳不幻有些微愠道。
“我去那边买了两顶帽子。”面具人答道。
再看柳不幻也是改头换面。原来板正的职业装也换成了潇洒随意的休闲服。上穿宽松式白sè圆领T恤,下穿一条淡绿sè休闲裤。
啊——怎么两人穿得一模一样,情侣装呀!
这时,柳不幻才发觉两人的相同点。
“怎么这么巧呀?难道我们是心有灵犀?”柳不幻调侃道,他就是这种乐天的xìng格,居然在逃亡的路上,而且是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人都能插科打诨,真是极有个xìng,十分可爱,难怪他的女同事们都像偶像一样喜欢他、暗恋他。
“别臭美了,这是保证顺利逃亡的需要。”面具人冰冷地说。
“……”
柳不幻心道:哼,我看是你自做多情吧!也许你面具下面是一张不忍卒读的极其丑恶的脸,我还觉得吃亏呢?
但这些话他不敢说出来,因为他害怕万一触怒她,她那超级恐怖的武力一定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所以他只敢腹诽心诛。
随后,面具人又买了许多东西:旅行包、假发、假胡子和一些食品、药品等。
买完东西后,两人上了改变车牌号码后的路虎车。
在车内,面具人向柳不幻表明了她的意图:装扮成外出旅游的一对情侣,这是隐藏身份的最好方法。柳不幻为了自己的安全,被迫在原本漂亮的毛寸头发上又戴上一个栗黄sè假的长发套,又粘上了他讨厌的假胡子,还戴上了一副太阳镜,看上去活脱脱一个放荡不羁的艺术家。
其实,柳不幻的的确确是一个真的艺术家,他酷爱书法,痴迷小说,对音乐特别是摇滚音乐也情有独钟,上初中时他还练过霹雳舞,对古诗、现代诗、国画等也有所涉猎。不过,他认为一个真正的艺术家是表现在内心里、灵魂里的,并不表现在外形与衣着上。他并不觉得留长发、蓄胡子、衣着怪异、处处表现得与众不同才是艺术家应有的形象与行为。
他认为艺术家最重要的就是要洒脱、痴爱、执着,对自己的梦想不轻言放弃。说实在的,他十分讨厌穿类似西装等十分板正、严肃、庄重的衣服,他喜欢穿令他感觉zì yóu、没有束缚感的夹克、牛仔裤等宽松式的衣服。可是,命运总是要捉弄他,他为了生存,始终脱离不了商业的圈子。他觉得自己骨子里是个人,可是他却不得不扮演商人的角sè,这令他很痛苦。为此,他总是拿“人在江湖,身不由已”这句话来安慰自己。他说他要生在古代也许就是一个隐士类型的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