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早上,一个低年级学员像往常一样来给实验楼开门,却不知道等待他的是怎样毛骨悚然的一幕。他开了门之后就去了三楼的实验室,为今天的试验做准备——仪器要先打开预热。但是这时候,却听见一声霹雳炸响一样的爆鸣声音,然后在一瞬间,所有的空气开关一起跳闸,整间教室的仪器全都灭了····
然后就听见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救··我!···救···我!····”
这个学员赶紧奔下二楼,冲进核磁共振实验室,他所见的是一个倒在地上抽搐的肥胖身影,身上还在冒烟····
“秦波学长?!你这是····”
倒在地上的秦波呲牙咧嘴狼狈得很,不过好像不会有xìng命之虞,低年级学员掏出手机开始拨120,却看见一个不认识的姑娘站在一边,冷笑着说道:
“不做死就不会死,你怎么就是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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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令骑兵营准备出动,包抄敌人的后路,”叶卡捷琳娜显得十分激动,“坦克就适当前移到贝塔线,分割他们的冲击队形,然后让步兵全力开火·····”
叶卡捷琳娜光顾着考虑战术,却没注意到坦克履带发出的声音有点不对劲,呜呜了一阵子之后,世界一下自清净了下来——“赫尔辛福斯共青团员”的发动机渐渐沉寂,驾驶员报告:
“旅长!我们的坦克好像陷进泥里了!”
陷进泥里?月牙坦克也会陷进泥里吗?——要是蒋玉成在肯定要大吃一惊。不过事实就是事实,尽管苏制坦克较宽的履带和适当的体重保证了良好的通过xìng,可是面对尤克托巴尼亚这片神奇的热土,任何车辆都不能保证无往而不胜····
当然这也不妨碍叶卡捷琳娜大发雷霆,这种低级失误让她感到很是恼火:
“陷进泥里?····战前侦察的时候这片地面不是干的吗?!”
“但是后来下了一场雨,而且对这片敌人战线后方的地面也没有进行补充侦察····”卡莫夫的语气却轻松得好像事不关己一样。
叶卡捷琳娜气得把红蓝铅笔猛地一摔:“It’s-hy俺悲愤!!!····”
不过生气归生气,叶卡捷琳娜还是立即履行了自己作为指挥官的职责,她命令其他坦克离开这片松软的地面,回到与白军战壕平齐的阿尔法线,免得被陷住——可是这样一来,装甲部队就被束住了手脚,他们只能原地防御或者从两翼出击,却不能从正面顶着敌人的冲击方向把他们粉碎,如果地面松软到能够把独角兽的蹄子也陷住就好了!····
后撤这个战术动作却是在开战前没有仔细考虑的,每辆坦克在阿尔法线上的防御位置也没有研究过。要求这些刚刚入行几个月的半桶水坦克手们能够全凭自主完成部署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于是在仓促的回转之下,30辆坦克展开得有点不足了,他们只掩护了战线的右翼半边,由崔科娃负责的左翼部分却完全暴露在外。即使是有坦克部属的那半边战线,坦克的位置也不好:有一些是shè界不良,有一些干脆停到步兵后面去了。
这个动作却向集团冲锋的白军骑兵传达了一个错误的信息:红脑壳的坦克准备撤退了。勇悍的哥萨克们见敌人示弱,气焰更盛,顿时爆发出愈加高声的吼叫来:
“弟兄们!”为首的狂妄地喊道,“把他们的步兵都杀光,然后把坦克手都拽出来一个个砍了!···”
“注意可别全砍了!”一个粗俗的声音应和道,“听说布尔什维克里面有不少小妞呢···”
于是吼叫声中又夹杂起一片猥琐的狂笑。
看着哥萨克骑兵和他们的坐骑像黑风夹杂着沙尘暴一样越催越近,耳边没了发动机的轰鸣只剩下敌人猖狂的人嚣马嘶。“赫尔辛福斯共青团员”号的无线电员咽了口唾沫“旅长同志····”她有点害怕地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弃车?现在其他坦克都撤回去了····”
叶卡捷琳娜却毫不畏惧地āo起并列机枪:“没关系,他们能用机枪掩护我们的。”
原定的分割敌人冲击队形的工作,只能由孤零零地丢在战壕前方泥地里面的“赫尔辛福斯共青团员”号来完成了。叶卡捷琳娜决定不弃车而是留在坦克里战斗,也是有充分的考虑的。等到20年以后,骑兵的装备里面会包括大量的爆破手雷,反坦克手雷,“莫洛托夫鸡尾酒”烧瓶,还有反坦克竹竿等等武器。可是白军的哥萨克骑兵手里除了马刀,长矛和莫辛纳干卡宾枪之外别无所有,而且哥萨克人虽然以运动能力强而著称,却好像也没有练习过反坦克居合斩和反坦克体āo的样子。再加上自己处于自动枪和机枪的shè程之内,实际上不必担心哥萨克骑兵的近战。
“如果他们有兴趣在装甲板上炫耀自己的刀法,就随便好了!”叶卡捷琳娜通过车长潜望镜调试机枪的指向,“不过他们要是有什么别的企图,还是不能托大,让机枪直接往这里shè击就是了···”
不过除了叶卡捷琳娜,其他人就显得不那么轻松了:崔科娃十分清楚这次敌人反扑的兵力远远超过她的步兵营,而战士们的脚下是泥泞粘脚的战壕,这样的阵地不说全没用处,至少也是聊胜于无。
“同志们!我们的面前是一片泥潭!”虽说是这样,崔科娃却还是努力地给战士们鼓劲,“等到他们的马蹄陷没速度减慢的时候,步机枪给我狠狠的打!”
“突突突突!····”
还没等崔科娃下令开火,一个孤零零的枪声就响了起来:叶卡捷琳娜在敌人冲到300米距离的时候就抢先开火。月牙坦克的前车体与T-44一致,为了消除防御上的弱点而取消了T-34上航向机枪的摇架,直接把机枪固定在了装甲板后面,这就导致航向机枪只能往一个固定的方向shè击。因而在履带陷住的“赫尔辛福斯共青团员”号上,只有叶卡捷琳娜控制的并列机枪能够对敌人构成威胁,稀薄的火力跟庞大的车体相比实在有点不相称。
被机枪火线穿透的白军骑兵立即几乎是立即被分为了两段,几匹俊美骠壮的独角兽发出令人心碎的嘶鸣,骑手们则被狠狠地摔在地上,但是哥萨克们仍然在无畏地冲锋着,即使马蹄越来越沉重也毫不示弱,毕竟和数量如此庞大的冲击羽翼相比,单独的一挺机枪实在太过渺小!
哥萨克们终于把“赫尔辛福斯共青团员”号团团包围了起来,可是这样一个大铁盒子,从那里下手呢?骑手们围着坦克上下打量,却不知道怎么去对付它。炮塔缓慢而有些滑稽地左右扭动着,哥萨克们只能催马绕着坦克直打转转。于是乎——正如一个全无知识的处男面对黑暗中横陈的玉体一般——他们开始对坦克上所有可见的开口展开了艰苦的工作,有人冲观察窗里面shè击,啪嚓一声把防弹玻璃给打裂了,可是伤不到里面的人。有个异想天开的家伙把马刀插进了炮塔座圈的缝隙里面,好像炮塔是马口铁罐头的盒盖,他一撬就能咣当一声掉下来一样——但结果是啪嚓一声,雪亮的马刀断成了两截····
“海蓝,海蓝····”叶卡捷琳娜对着电台游刃有余地说着,“门口全是苍蝇蚊子,撒点药水···”
“突突突突!——通!——通!——通!·····”
密集的机枪声响了起来,间或夹杂着F-34野战炮的怒吼——其他坦克的主副火力一齐shè击,登时就把哥萨克们撂倒了一片。围着“赫尔辛福斯共青团员”号打转转的敌人被密集的枪弹和弹片瞬间刈平,其他的也有不少战马受了惊,开始不受控制地乱跳起来。
可是,这些白军真不愧为哥萨克啊——他们虽然已经被这三番五次的火力杀伤得不清,却仍然保持着旺盛的斗志,他们再次展开队形,打着呼哨催动马匹发起了冲锋。崔科娃下令让所有人都换上新弹夹:真正的考验这才来呢····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