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疯子道:“巧克力是什么东西,我不要吃。”
我道:“你也可以叫它巧克力糖,快吃吧。”
梦谷道:“你这疯子,有巧克力就不错了,我徒弟被你打伤,今晚我们住你家了。”
杨疯子道:“凭什么,这是我家,是我的地盘,我喜欢一个睡。你们快滚蛋。”
梦谷道:“什么,你有没有一点同情心啊,不让过夜就打你屁股。”
杨疯子本想发作,可是想想自己又打不过人家,只好悻悻地走到火堆边坐了下来。
师父对我道:“晓露,我现在扶你坐起来,你可以用我教你的方式打坐,进行疗伤。”
我坐了起来,浑身疼痛不堪,然后闭了双眼,开始打坐,可是身体的疼痛让我心烦意乱,根本无法入静。刚才的一番打斗,让我出了一些汗,现在身体不动了,只感到浑身发冷,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师父道:“我抱你到火堆旁边。”
紧接着我就被师父抱了起来,我感到脸上有一点点发烧,浑身更加无力起来,我看了师父一眼,发现他的样子有些奇怪,一双眼睛直直地朝山洞顶上看着。
走在火堆旁的时候,杨疯子故意仰躺了下来,一个人占据了很大的地方。
梦谷走到杨疯子身旁,一言不发,毫不客气地踢了他一脚。
杨疯子触电般坐立而起,揉搓着被踢中的地方,怒气冲冲地道:“干什么,我睡我的觉,关你屁事?”
梦谷一指火堆的对面,道:“请你到那儿去睡,我徒弟受伤了,要坐在这里。”
火堆对面有烟,杨疯子不满地道:“我的头也被这个小女孩踢伤了,我也要在这里。”
梦谷没好气地道:“她是个女孩子,受的伤又比你重,你一个大男人,受点儿伤算什么呢?”
杨疯子又躺了下来,嘀咕道:“哼,这是我家,我想睡哪儿就睡哪儿。”
梦谷点了点头,道:“好的,你不让开,我就用脚请你过去。”
杨疯子不等梦谷出脚,猛地跳了起来,双臂从上而下轰向我的胸腹。他这一下可是主动出击,十分聪明,看准梦谷双手不能出手。
梦谷身形猛地向后一滑,脚尖在地面上滑出两道小沟,然后左脚一撑,身形稍一停留,然后猛冲了向前。这时杨疯子的双臂向下劈了个空,他眼疾手快,马上变招,双臂自下而上大力一抡,攻击向我的腰背。梦谷突发奇招,将我往空中一抛,然后急速旋转身躯270度,右腿横扫,扫在杨疯子的小腿上。
杨疯子像根甘蔗一样被扫倒,然后被一脚踹了出去,越过了火堆,重重地摔在地面,这一回杨疯子被打懵了、摔疼了。他迷糊着道:“你这个野蛮人,私闯民宅,殴打主人,不给糖吃,哦,我晕了。”随后他晕了过去。
我被抛出去的时候,吓了一跳,尖叫声中,又落入了师父梦谷的怀抱。
师父将我放到火堆旁,又加了些柴禾,让我打坐疗伤。
火焰烧得很旺,热力辐shè到我的全身,我感到比较舒服,一股疲倦之意袭来,我闭上了眼睛,渐渐地要睡去。
突然师父的声音传来:“晓露,不要打瞌睡,你受了伤,不打坐身体机能会下降,记住每晚都要修炼,不可间断,现在是10点40分,今晚打坐到12点40分,正好两个小时。”
我一听之下,心中有些不乐意,竟然要打坐到那么晚,我以前在学校,每天10点就睡了。
师父见我不说话,似乎不高兴:“怎么,不想修炼?好,你明天就下山,以后不用再见我。”
我心里有些委屈,却不敢说出来,立即答应道:“不,师父,我想修炼,你让我打坐到几点就是几点,我不敢违背。”
师父语气缓和了一些,又道:“晓露,要想修炼有成,成为真正的高手,必须下苦功不可,即便天资过人,也要付出千辛万苦,非如此不可以成就,明白的告诉你,我很看中你,我希望你能够达到世间修炼的顶点。”
我问道:“师父,什么是世间修炼的顶点呢?你达到了没有?”
师父道:“现在谈这些为时过早,等你真正修炼登堂入室的时候再说,好了,抓紧时间修炼吧!”
我们不再说话,两人都开始修炼。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到身上暖洋洋地,疼痛的感觉渐渐消减,浑身舒泰。
正当我在享受这种美妙状态的时候,刺耳的声音扎入耳中:“好好吃啊,我爱巧克力呀我爱巧克力,嘿嘿……”
我被这声音吓得身躯一震,心头火大,这可恶的杨疯子。
梦谷怒目圆睁,喝道:“疯子,给我闭嘴,我们打坐的时候不准叫,不然的话,我又让你晕上一回。”
杨疯子被梦谷打怕了,像个犯错小孩般可怜兮兮地道:“我不叫就是了,可是我还要吃巧克力,给我巧克力,我要吃巧克力,小姑娘,求求你了。”
我真是气糊了,猛的掏出了一个巧克力扔了过去。
杨疯子接住巧克力,眉开眼笑,欢喜不已。
我们又接着打坐,身上的伤好了一小半,到了12点40分的时候,手机轻轻的振动,叫醒了我。终于可以睡觉了,我倒头便睡,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天早上,一觉醒来,感觉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我看见杨疯子竟然双手抚膝,闭眼端坐,学着我们昨夜打坐的样子,一动也不动,像模像样的。我不禁莞尔。
师父突然问道:“睡好了么?”
我看向师父,然后惊异地道:“师父,你竟然打坐了一夜?”
师父点了点头:“神满不思睡,这也没有什么,我们早饭之后就出发。”
师父生了火,煮了一锅红薯粥,红薯是征用的杨疯子家的,因为杨疯子也想吃我们的粥。
早饭之后,我们出发了,杨疯子想吃巧克力,跟着我们后边,幸好我带了不少巧克力,扔给他几个后就让他回去了。
杨疯子的山洞是多么的温暖,我真的想多呆一会儿,可是不得不离开。
山势更加陡峭了起来,倾斜度不下于45度,越往上走,气温是越来越低,不仅如此,山风时时刮来,仿佛冰冷的刀锋一般划在人的皮肤上,让人又疼又冷,十分难受。
我的脚底冻得麻木了,机械地向前迈着步子,身上仅存着一点点热气。我戴上了厚厚的棉手套与棉帽,可是双手仍是冰冷无比。
每走一步,都成了一种煎熬,走了半天,身体产生的热量马上给冷风吹走了。
就这样每天都在这冰天雪地里迈步,我感觉到我的jīng神都快要结冰,每天除了走路,就是吃饭,睡觉,极其单调,最可怕的是上厕所,其中的苦楚自是不愿多说。
师父总是不紧不慢走在前面,似乎永远不会疲倦,永远不怕冷,我时常觉得师父到底不是人类,而是一架机器,一架钢铁机器。
我们走了一个星期了,我感觉到我的身体似乎越来越虚弱,因为我感觉到呼吸不畅起来,走起路来越来越缓慢艰难。
我终于忍不住问师父:“师父,你好像一点儿不冷似的,也好像永远不累似的,这是为什么呢?”
师父道:“我的确一点儿不冷,而且感觉像在hūn天一样,每天都是jīng神充足,稍微休息片刻,就恢复了体力,这就是修炼所达到的境界,只要你坚持勤加修炼下去,很快就可以完成筑基,将身体jīng气补足,自然能不惧严寒,不知疲倦。”
听完师父的开示,我jīng神大振,继续爬山。
半个月过去了,我们成绩不错,攀登到了4000米左右的高度,气温极度低下,我感觉到血液都要被冻住似的,实在叫人无法忍耐,我感觉到全身都十分痛苦,快要被冻坏冻死似的。在这样的高度,空气稀薄,气压很低,我的胸口十分难过,呼吸很是困难,每走200米,我都要休息几分钟才能再次移动脚步。
就这样又走了半个月,天气奇寒无比,我们只是攀登到4600百米的高度,到达后来,每走100米,我都要休息好一阵子,我的意志越来越微弱似的,每向前迈一步,都感觉自己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去。师父仍是那样轻松,我想没有我在身边,他可以在半个月内就登上最高峰的8850左右米的地方。
这一天晚上,我在帐篷里对师父道:“师父,我实在支持不住了,明天继续爬下去,我想我会被冻死的。”
师父拍拍我的肩膀,道:“吃完晚饭再说吧。”
今天师父煮了胡萝卜羊肉汤,我们每人喝了两大碗,我感觉身上有了一些热气。
晚饭后,师父生了最后一堆火,目不转睛地盯着我,良久才道:“晓露,我包袱里的生火的炭已经用完,食物不多了,最多只能支持三天,可是我们还有最艰难的1400米才能到达6000米的高度,我们一定要把张锐带回去,你也要活着回去,千万不能放弃。”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