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希梦眉头微皱,不解地问道:“我有一个疑问,要是‘去吧神功’遇上的对手手持长剑,乌去吧岂不是要被削断双手?这样看来,‘去吧神功’未必就是那么厉害。”
梦谷赞许地道:“你这问题提得不错,我也想不通,不用多想,等你学了武功,有一天遇到乌去吧,就拿长剑和他比试一番就知道了。”
烟希梦道:“也是。纸上谈兵没有半点作用。”
小雪道:“我也有个问题:那排名第八的阿泰xìng格凶猛毒辣,为什么可以成为绝顶的高手呢?”
我道:“你的意思是说凶猛毒辣的人成不了高手喽,我想武功就是一门技艺,与善恶无关。”
梦谷道:“晓露说得不错,就像那《shè雕》中的欧阳锋,是毒辣无比的坏人,照样成为一代武学宗师。好了,你们先回去休息一下,这个周末你们就和我去办答应我的那件事。”
到了周末上午,我们又集合在了梦谷的随意吃店。当天上午梦谷就带我们坐火车离开了SH市,去了一个遥远的乡村,那是一个偏僻落后的村子,名子叫做柏树岗。到达了柏树岗,已是当天晚上5点多钟。
村子口上,有一位老人正焦急地等待着,看到我们走了过去,那位老人快步迎了上来。
我很奇怪,师父要来这个村子办事,为什么出来迎接的是一个老人呢?师父快步迎了上去,然后与那老人热情地拥抱了好几下。两人脸上露出久违的喜悦之sè。我观察了一下这个老人:他穿着黑sè的夹克、青sè的裤子,身材高大,头发几乎全白,脸有些长,皱纹很深,眼睛很大,胡子刮得很干净,年事已高,但并不拄拐杖,显然身体还算硬朗。
我在猜测:难道这个老人是师父的爷爷,这柏树岗是他的家乡?
我四处张望,并没有看见一棵柏树,那为什么这个村子要叫做柏树岗呢?我看到了一些人家门前种着许多桂树与香樟树。
老人与师父停止了拥抱,然后四手相握,并不松开,老人满怀感慨地道:“老同学啊,自高中毕业一别之后,我们已经有63年没有见面啦,真是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今rì再次相见,我已经是个风烛残年、行将就木的老不中用了,而你仍是青hūn长驻,风采依旧啊,唉,这一辈子一晃就是86年,真是世事如流水,人生似梦境。”
师父也感叹地道:“世事无常,如梦幻泡影,似镜花水月,唯有超脱轮回,才能解脱。在这苦短的人生之中,我们难得在有生之年再次聚首。”
老人有些失落地道:“可惜当初我没能和你一样走上修行之路,而是投身于名缰利锁的红尘之中,将生命力消耗殆尽,要不然就可以有超脱的希望,如果我现在跟你修行,还来得及么?”
师父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慢慢解释道:“若想今生解脱,超脱永生,你是没有希望的,因为你身体jīng气亏损殆尽,回天乏术,不过延年益寿是可以的;若想来世解脱,有佛家净土念佛法门,可得临终往生极乐世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之路,你走上了世间红尘之路,就耽误了修行之功,每个人都要承担自己选择的结果。”
老人沉默片刻,才道:“我知道我错过了人生的修行光yīn,但我安然接受这一切,不是每个人都能走上真正的修行之路,这一生我过的很充实,希望过后有时间能向你学习延年益寿的修行功夫。”
师父认真地点了点头。
老人挤出了一丝笑意道:“好了,我们先不谈这些了,先到家里,晚饭已经准备好了,今天我要与你畅饮一番,以叙别情,哦,还忘了这三个小娃娃,他们是?”
老人这才注意我们三人,却发现我们三人正呆若木鸡地站立着,人人脸上挂着十分明显的极度惊讶之情。
令我们极度惊讶的事情有两个:
其一,我们的师父梦谷,外表看似20多岁,却与86岁的这位老人是高中同学,那么他岂不是也有80多岁啦,这也太难以置信了,这位师父真的是非同一般啊。
其二,师父与他的这位老同学的言谈,提到了“超脱”“解脱”“永生”“极乐世界”等词语,难道人真的可以永远不死么?看他们的交谈并没有玩笑之意啊。
我曾见过观世音菩萨,有些相信这些神奇的东西,但烟希梦与小雪可是从小生活在科学唯物主义的观念中,对这些东西实在难以置信。
梦谷微笑着道:“他们是我新收的徒弟,晓露、希梦、小雪,这位是我的老同学张小泉,他是有名的教书先生,你们就叫他张爷爷吧。”
我们齐声叫着“张爷爷”。
张小泉连忙推辞道:“这可使不得,他们是你的徒弟,该叫我张叔叔才是。”
梦谷道:“这个没有关系,咱们各叫各的,算起年纪来你作他们的爷爷绰绰有余。”
张小泉不再推辞:“那也好,我们不要光站在这里说话,走,随我回去吃晚饭。”
我们就进入了村子,走了几分钟就到了一个两层楼、贴着白sè瓷砖的房子面前,这个村子两层的楼房不多,显然人们的生活条件并不很好。
张小泉的儿孙已经在家里等候,桌子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菜肴以及两瓶二锅头的白酒。每个人的脸上都挤出勉强的笑容来,似乎内心深处涌动着莫名的悲伤。看来这个家庭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席间,其他人都默默地吃着饭,只有梦谷与张小泉大声地边聊天边喝酒,显得很高兴的样子。60多年没有见面的老同学,一见面似乎有永远说不完的话。两瓶白酒被两个人喝光了,张小泉老脸泛红,梦谷却面不改sè,毫无醉意。再多的话也不能不停地说下去,酒足饭饱之后,残羹冷炙被收走了,每个人端着一杯热茶,围坐在桌旁。
张爷爷就向我们讲述了发生在这个家庭的不幸事情。
张爷爷张小泉有两个孙子,一个孙女,两个孙子在今年的两起事故中相继丧命,白发人送黑发人,令人不胜唏嘘。
今年农历七月十五,鬼节。
这一天,人们都要上坟给祖先烧纸纪念,空气中弥漫着愁云惨雾。
鬼节这天晚上,张爷爷的大孙子张扬和村里的两个小青年张鸣、张凯立约好一起去镇上。张扬开了自己的面包车,张凯立坐在副驾驶室,张鸣坐在后面。
当晚10点,三人从酒馆出来,酒足饭饱之后,出来一看,起了大雾。张扬三人就出发了。张凯立胆子最大,他说今天是鬼节,正好可讲些鬼故事来刺激一下。张鸣胆子最小,不过借着酒劲,又有人做伴,也就不怎么害怕了。
当晚,去镇上的路上基本没什么车,路灯在雾气弥漫之下愈发昏黄。张凯立讲起了女鬼的故事,这一下听得张扬与张鸣心头渗得慌,浑身汗毛直竖,都劝张凯立不要再讲了。张凯立自己也觉得在这样一个晚上,讲鬼故事确实有些毛骨悚然,当即就不讲了。
雾气似乎越来越浓了。
大概晚上11点多钟,张扬开着车经过一段偏僻的路,雾气朦胧之中,车子开得很慢,他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一个红衣女子在独自走着,于是他刹了车,就叫了一声。那红衣女子转过了身,脸sè白得吓人,令张扬心头一阵战栗。张扬就告诉张凯立与张鸣前面有一个红衣女子。
张凯立与张鸣透过车子前面的玻璃,看到了脸sè白得毫无血sè的女子正面无表情地看了过来,这时三人都吓了一跳。张凯立小声地道:“这么晚了,怎么还有女孩独自在外面走夜路啊。”
张鸣轻声附和道:“是啊,今天又是鬼节,难道这个红衣女人不是人?”
张扬听到两人的话,吓得浑身僵硬,只说了句“她一定是鬼”,随后就猛踩油门,再也顾不上这红衣女子,绝尘而去。一直到镇上,三人再也没有交谈。
三人在镇上呆了一阵,然后开车往回赶。
一路上平静无事,可是奇怪的是,当车子经过那个僻静的地方时,在雾气朦胧之中,张扬又看到了那红衣女子在车子前面独自走着路,他对着身旁的张凯立道:“你看,那个红衣女子。”
张凯立立即往前看去,也看到了那红衣女子,他大声道:“我的妈呀,又是这个女鬼,快走!”
张扬大叫一声,也不管前面有没有女鬼,闭着眼睛开了过去,车子并没有撞到什么东西。
12点过了,三人才到达村子,犹有后怕。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