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面是众所周知的垃圾食品,连几岁的孩子都知道。藏名是第一次吃,没感觉不好吃,一般。人们不厌其烦的抨击方便面的危害,但方便面的销量仍然居高不下,甚至越来越高。那是因为谁都知道,偶尔吃些有害无益的东西,并不能对身体造成多大的伤害。就像赌博,只要不是三天两头一心只想着它就行,偶一为之,还能让自己开心一下。
“兄弟,你是大学毕业吧?”黑男的倾诉终于告一段落,捅捅藏名,问道。
藏名转过头,看着对方,笑了笑。他哪上过大学,他连学校的大门都没见过。至于国家规定的义务教育和中等教育,他倒是把教材早就看了个遍,而且那些普通学生需要花十二年才能学完的东西,他只用半年就学完了。虽然他没像牧秋那样,自己在家做过高考试卷,但他觉得如果他去做,考满分应该没问题。
“我女儿是北大毕业的,她跟我女婿也就是在北大认识的。嘿…”黑男又找到了个继续唾沫横飞的机会,然后他就继续唾沫横飞了。
这一夜,藏名睡的很好。初次离家入世的澎湃心háo,已经渐渐退却,他又回复到一幅淡定自若的翩翩君子之态。如同天山上的雪莲,在人迹罕至的山巅时,他是孤傲冷艳的绝世莲花;入了世,他就是天下人共逐之的珍品。不管在哪里,都是人中龙凤马中赤兔。
第二天清晨起来,藏名拿出先前在火车站买的白馒头,就着火车上的开水吃起早饭。同车的三人吃的仍是方便面,尤其是那个喜欢玩手机的年轻人,很不考虑身体的吃了两桶方便面才罢休。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相处,除了黑男和藏名,大家其实沟通的并不多,但总归来说大家在一室内待了这么久,彼此之间的陌生和戒备感自然就少了很多。
“咱们来打牌怎么样?”眼角珍藏了一颗巨大眼屎的手机达人提议道。
“好啊。”黑男第一个赞成。
“我带牌了。”跟黑男是老乡的皮肤白一些的男人立刻就从包里掏出一盒扑克牌来。
“嗯,好。”藏名笑笑,也同意。
四人玩起了斗地主。第一次真正玩斗地主的藏名,老早就知道斗地主的玩法,也演算过斗地主这个扑克游戏的jīng髓。开头五盘,藏名当了三盘地主,都赢了,剩下两盘他都是农民,也都顺利把地主打赢了。
“哎我说,原来你是高手啊。”手机达人拍拍藏名的肩膀,嘴里叼着烟笑道。
“第一次玩。”藏名也笑笑,生疏的洗着牌。
黑男和白男对望一眼,前者道:“从你洗牌的手法来看,确实像是新手,但从你打牌的技术来看,怎么说你也不是新手啊。”
白男道:“是啊,小伙子你要真是第一次玩,那就是天才。”
手机达人道:“哪有那么多天才,你们别听他唬人,他故意洗牌洗的这么生疏,正是运用了孙子兵法中‘能而示之不能’这一计。”
黑男和白男二人面面相觑,孙子兵法他们听过,但‘能而示之不能’对小学没毕业的他们来说,还是有点陌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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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者,诡道也。”孙子书左手拿着烤羊腿,右手拿着烤羊肘,挥斥方遒。吃口羊腿肉,他继续道:“汪若海这次死定了。不过他能栽在我们手里,也算是他的福气。一把新鲜出炉的好剑,需要用鲜血来开锋,汪若海何其荣幸有做我们这把剑刀下亡魂的机会啊…”
司马停云道:“等等,你说这些跟兵者诡道也有关系吗?”
孙子书干咳一声,用羊肘指着司马停云,道:“当然有关系。正所谓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我们这次的行动宗旨就在这里了,让汪若海看到的,都只是烟幕,他看不到的,才是我们的剑锋所在。到时候我们一刀捅下去了,汪若海还没发现,没感到痛就挂了。”
司马停云按灭烟蒂,笑道:“想法很美好,但做起来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来人哪,把这个扰乱军心的家伙给我拖出去斩了!。”孙子书将吃的只剩下骨头的羊腿往桌子上一扔,道。
“是!。”牧秋和狼山一人一只胳膊,把司马停云架起来。
“大王饶命!臣冤枉啊…”司马停云大喊。
“大王,此时正是用人之际,大敌当前,斩杀将领只怕有些不妥啊…”蔡进也插上一句。
“谁也别求情,快快给朕斩了这个家伙!”孙子书挥挥手。
“饶命、冤枉……”司马停云人老心不老,喊声洪亮。
正当大家在包厢里玩的热烈也喊得热烈时,包厢门开了,一个长的凶神恶煞的光头男把他的光头伸进来恶狠狠道:“吵什么吵!不影响别人吗?”
孙子书立刻认错,走过去递给对方一根烟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玩的太嗨,还望多多包涵。”
光头男还是接了孙子书的烟,点点头,翻着白眼离开。
今天,他们没有在高山酒店开伙,而是来到了邻近的一个四星级酒店吃烤全羊。这也是他们这个队伍第一次到外面来吃,不过今天赵磊不在,赵磊依然在外面三-陪汪若海。四个男人,一个女人,像一家人似得其乐融融。
“牧秋,多吃点,羊下水好吃。”孙子书热情的从焖煮羊下水的菜盘里给牧秋夹了筷头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你好恶心。”牧秋把碗里那团不知道是羊什么部位的东西通通倒给孙子书,顺手在孙子书胳膊上拧了一把。
孙子书哈哈大笑,喝口茶,起身推开门去上洗手间。
来到洗手间,解开裤子尿尿,他眼角瞥见有人推门进来,站在他旁边的小便器前解裤子。转头看了看那人,孙子书感觉有点面熟,低头边尿尿边想,尿完后他就想起来身旁的人是谁。
“陈总你好。”孙子书伸出手,微笑。
“先洗手。”男人只看了孙子书一眼,点点头,系回裤带,走到面盆前打开水龙头。
孙子书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只是觉得这位大名鼎鼎的财经界金牌经理很幽默,待男人洗完,他也洗了手。这时候,他再次伸出手,跟对方打招呼:“陈总你还记得我不?”
“记得,孙子书。”男人伸手跟孙子书轻轻一握,笑的很深沉,事实上他整个人浑身都散发着一种深沉的气质。他就是房地产业巨头恒远企业最年轻的股东,陈决,二十五岁前就坐到了恒远的股东席,至今,他的身价在商界白手起家的三十岁以内的年轻人里面,都是可以排在前十名的。
“你记xìng真好!”孙子书竖起大拇指,发自内心的说。他以为陈决这样rì理万机的大人物,每天见到的大人物都记不过来,现在竟然还能记得他孙子书这个小人物,只能说明记xìng是真的很好。
男人又笑笑,道:“我只是比普通人多了些技能而已,我不仅记得你,还能看到你的未来。”
“你真幽默。”孙子书不相信,而且他还把不相信写在了脸上。
男人揉揉太阳穴,脸上透出一丝疲惫,接过孙子书递来的烟,点着,抽了两口,开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那个之前呵斥孙子书等人太吵的光头男竟然进来了,看见陈决后,光头男一把将陈决拉出去,边走还边道:“你在洗手间都能跟人聊?擦!我们都等着你在呢!”
孙子书跟出去,道:“老朋友碰面,所以多聊了两句,不行啊?”
光头男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孙子书,说道:“你算什么?还老朋友?小朋友,你还是回去继续陪你那帮朋友玩游戏吧…”
“你…”孙子书皱眉,踏前一步。
“哎,老九,你先回去,我马上就来。”陈决见此情景,斜跨半步,将孙子书和光头男拦在中间,对光头男道。
光头男朝孙子书比了个中指,然后大摇大摆的走了。孙子书也对着光头男比了个中指,喃喃道:“什么人这是…说话跟放屁一样…”
陈决笑道:“他就是那直脾气,这么多年从来没变过。子书,你我也算是有缘,我有句话得跟你说:做人,不管走到什么位置,内心都得有颗善心,哪怕这颗善心只有一点点大,也还是要有,明白吗?”
孙子书挠挠头道:“这话我懂,但我不太懂这话背后的意思。”
陈决伸出右手食指,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又指指孙子书的胸口,然后转身离开。(去 读 读 .qududu.om)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