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怎么说,不管偷窥者何其信誓旦旦的保证:我绝不会把偷窥到的一切告诉任何人。都没有人愿意做偷窥者镜头下的被偷窥者。这是人之常情,你若非要问,那你自己既然都不愿意做被偷窥者,为什么又要说偷窥者只要做的够高尚就不算是犯罪呢?那么对不起,我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
以上所说,其实只是为了引出司马停云所言:“我只要你把你的人生轨迹分享给我。”
“把我的人生轨迹分享给你?”孙子书想觉得奇怪,但又奇怪不起来,这句话很好理解。通俗点说,可以把孙子书比较电视节目里的男主角,而司马停云是电视机前的观众,观众无法左右到男主角的命运,但观众能够从头到尾把男主角的人生浏览一遍。再三思量,孙子书接着说道:“你这个要求其实不难,但关键在于我如何相信你,作为一个正在努力往上爬的我,如何敢把所经历的事都一一告诉你?”
司马停云只思索了一秒钟,便即回答道:“我愿意拿我老婆做人质。”
孙子书笑笑摇头:“祸不及家人,就算你出卖了我,我也不会动你无辜的家人,这是我的底线。”顿了顿,他又续道:“不过你这种为了自己的目的,连老婆都能不要的人,有几分可信度?”
蔡进忽然道:“那不一样,司马拿老婆做人质,只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不会出卖你,所以他老婆不会有任何危险。”
“蔡朋友高见。”司马停云很感谢蔡进的出言相助。
“最后一个问题,答的满意,我就答应你。”孙子书又点起一根烟,想了许久,终于道:“我爷爷究竟有多强?”
司马停云抬头看向漫天的星斗,也过了许久,才道:“很强,强到能够逆天改命的地步。”
从科学上来说,每一颗星,都有着它自己的轨道,就像社会学家眼中的人一样,每个人都有着他自己的人生之路。从完结一生的死人身上,可以用逆推的方式,得出xìng格决定命运的结论。但事实真如此吗?
恐怕未必,用逆推这种蹩脚的理由来说明一个人的一生中发生的各种事有多么的理所当然,总归是包含着一种自以为是的想当然。
这种想当然很明显的忽视了‘推手’的作用。
仔细的想一想,其实人生的大部分转折中,推手这个东西,都霸占了很大的席位。你的父母、朋友、爱人,甚至是路上偶遇的陌生人…可能都扮演过推手这个角sè。
那么一个强大到令人发指的堪舆师,像孙子书的爷爷,在堪舆界,在司马停云的眼里,就是一个大手一挥,便可让斗转星移、命运更变的超级堪舆师。真正的,推手。不只是亲人朋友爱人的那种推波助澜式的推手,而是真正的,可以扭转乾坤,能把人的命运硬生生从往东扯向往西的大推手。
“回答的很好,那么,司马,欢迎你加入我们。”孙子书伸出手,脸上的笑很真诚。
“多谢。”司马停云也伸出手,跟多年之后,让他有了安然闭眼离开人世理由的男人轻轻一握。
当晚,待客人全部散去,高山酒店正式增加了一位成员。这个成员不是任何在职人员的亲戚、没有贡献过一毛钱的功劳、甚至在以后,很可能也不会贡献出任何。但他就这样,在孙子书信任的目光下,其他四人无所谓的目光下,正式加入高山酒店属于孙子书的队伍了。
他叫司马停云。
深夜十一点。
蔡进没睡觉,趴在阳台上看星星,而跟他相隔不到两米的另一个阳台上,牧秋也没有睡,也在看星星。
“喂,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司马老头有点奇怪啊?”牧秋很认真的看星星,但事实上她根本就连北斗星在哪都不知道,她只是单纯的觉得满天星星亮晶晶的很好看,仅此而已。
“没觉得。”蔡进答的言简意赅。
“他为什么穿的那么破烂?来加入我们都不穿的干净些,真是一点不尊重子书…还有我们。”牧秋撅撅嘴表示不喜欢那个老头,而且那个老头现在就住在她脚下那间房。
“他穿的破烂是他的zì yóu。”蔡进转头看向牧秋,发现她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粉sè睡衣,于是他有些尴尬的转回头继续看天,幸好没被牧秋发现。
“哼…”牧秋很显然接受不了蔡进替司马停云找的这个理由,她虽然不认为外表能代表一个人的内心,但至少能反应一个人的态度。在这个只要你想,弄到一件干干净净的衣服一点不难的年代,司马停云这个老头却依然穿了一身破破烂烂甚至还散发着好久没洗味道的衣服来,就说明那老头本身的态度就不端正。作为一个美丽的女孩,牧秋意见很大。
“你该睡觉了,熬夜会让皮肤变的很差,直接后果就是找不到男友。”蔡进有点怀念牧秋还没来到这里的rì子,那时候每天晚上他都能一个人静静的看天想事,常常一想就是一整夜,不用随时回答别人的问题。虽然有些孤单,但他拥有整个夜晚。而现在,他的夜晚被邻居给捅了个很是吵闹的洞,让他无法在夜深人静时安静思考。
“没关系啊,只要心灵美,脸美不美不重要。”牧秋呵呵的笑,然后抬起左手对蔡进说:“你看我新买的这个睡衣好不好看?”
“嗯,还好。”
“什么啊,你根本都没看!”
“非礼勿视你不知道吗?”
“君子坦荡荡你不知道吗?”
“我睡了。”
“你…”
经常的,当蔡进觉得无法跟牧秋沟通下去时,他就会弃守阳台,回去睡觉,气的牧秋好想一下子跳过并没有安装防盗窗的阳台,然后跟蔡进大打一场。但蔡进相信,牧秋根本就不可能这么做,她那种从小就念多了三从四德的女孩,是不可能做这种事的。
笃笃笃…
蔡进刚躺下,就有人敲他的门。打开门,原来是孙子书,他把孙子书让进门,给他倒杯水,问:“什么事?”
“没什么事,睡不着,来找你聊聊。”孙子书在椅子上坐下,揉揉额头,显得有些疲惫。
蔡进打个哈欠,没接话,准备听孙子书说。
隔了好一会儿,孙子书说道:“能跟我爷爷齐名的人,肯定不是凡角,我相信他说的话。咱们这队伍也是越来越大,我真有点担心凝聚力的问题了,那个王修刀怎么样了?”提到那个随身带把刀的武者,孙子书还是有点兴趣的,毕竟在这个枪械横行的年代,依然故我的用冷兵器去对敌的人,不多了。有坚持的男人,就算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烂书生,也是值得尊敬的。
蔡进喝口水,道:“挺好的,南芳对他很满意,还说要给他加十万块的年终奖。”
孙子书点点头:“王修刀好像挺服你的,不只是因为你是他救命恩人的那种服。”
蔡进来回踱了两步,道:“你想说什么?”
“想说个屁!”孙子书站起来,走到阳台,呼吸着夜风,疲惫的感觉稍微去了点,道:“你该快点建立起属于你自己的队伍,不能总是这样散漫。利用你的人脉,和你在武道中的地位,尽快建立起一个强大的禁卫军。”
蔡进再次回到阳台,跟孙子书并肩趴在阳台上。两个人,两根烟,漫天星星。
“步子慢点走,急什么?”蔡进。
“我还是觉得我们走得慢了,应该更快一些,在我们遇到下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之前,我们应该尽可能的充实队伍。”孙子书。
“好吧,我试试。但经费,你有什么限制?”蔡进。
“没有限制,你做事我放心。”孙子书。
“喂,你们在说什么啊?好高深莫测的样子。”牧秋竟然还没有睡,趴在她自己的阳台上,歪头看着孙子书和蔡进。
孙子书看到牧秋穿着睡衣,漂亮的脸蛋、玲珑有致的曲线,纯洁无瑕的气质,笑道:“乖乖,小秋秋你太诱人了,搞的我差点没忍住跳过去把你扑倒。”
“请不要耍流氓。”牧秋装作很认真的样子说,但很快自己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可爱的样子恐怕除了蔡进,任何男人看了都会心动。
孙子书忽然想起了什么,问牧秋:“你对财务这方面有没有兴趣?”
牧秋想了想道:“还好啊,你想让我管钱啊?”
孙子书点头:“我觉得你应该能胜任这个职位,而且不用像现在这样,每天在酒店里跑来跑去那么辛苦,只要坐着搞搞账就行。”
牧秋哦了一声:“行啊。”
孙子书道:“明天我去书店给你买些会计方面的考级资料书,你要做好认真学习的准备。”
牧秋比个胜利的手势:“没问题。”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