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上高中初见陈清云的时候,众男学生男老师一起淌口水的情景,那叫一个壮观。那是盛夏过后的新学期,一袭白衣裙的陈清云走从进校园的那一刻,就亮瞎了无数双狗眼。那种惊艳可不是简单的皮囊好,往大了说,那种美就像是上天派下来的仙女,任何雄xìng看到都会忍不住驻足凝视。不只是荷尔蒙作祟,更多原因是那颗人皆有之的爱美之心。
当然了,陈清云当时跟大多数小说、影视作品里说的一样,对于众流口水的牲口都是无视之的。就这样,一无视就无视了近三年。最令人不解的是陈清云说她没男友就真没男友,没有人见过她跟任何一个校里校外的男人有过丝毫亲密的举动。一个女人可以坚持三年不交男友,只有一种可能:此女是处女。只有处女才能熬得了这么久。
不过也不能排除陈清云暗中跟谁有jiān情,偷偷出去开房间打-炮的可能。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三年内一丁点蛛丝马迹都不露,显然很难是她那样一个仙女般的女人能做到的。
并非是孙子书赞同漂亮女人便无脑的说法,而是像陈清云这种已经超出简单的美丽二字的女人,如果还拥有这么聪明的脑袋,上天就未免太不公平了。
既然说到高中,两人不免说起了孙子书高中时期的感情生涯中最丑的一件事。
好像是高二那年夏天,那时的孙子书处于感情空档期。然后有次在网路上逛,结果碰上了更早些年因为自己怯懦不敢勇敢去追,而错过了的一位女xìng朋友。本来两人并没有什么,除了叹息时间不等人之外,女人还流露出些许暧昧的东西。既然女人都来暧昧了,孙子书自然不示弱,用更暧昧去回应。结果他妈的两人在网络上的聊天记录正好被女人的现任男朋友无意间看到了。吃醋是必然的,结果那个男人在网上对着说了几句很冲的话,孙子书立刻回击,约对方出来谈谈。地址、电话都发给对方,结果对方马上就打来电话。孙子书冷笑着一边在心里思量该怎么揍对方,一边接通电话,结果对方语气软软的来一句:咳咳,你好,那个…我是某某的男朋友…面对这么有礼貌的人,孙子书没理由装逼,也很礼貌的回应。结果两个大老爷们在电话里客客气气的聊了半个多小时,末了的时候,对方还说‘我有不对的地方你多包涵’,我擦啊,孙子书必须证明自己比对方还要有风度,立刻就回应‘我不对的地方你也多包涵哈’。
说实话,这种事本来就是孙子书理亏,人家都有男朋友了你还搞暧昧。这么一来,恼羞成怒的孙子书,气完全没地方撒,只得生生咽回去。因为他对人有个习惯,你跟我讲道理,我也就跟你讲道理,你要跟我不讲道理,我肯定比你更不讲道理。
用狼山的人生法则来说,就是踩人,就要踩坏人才有意思。
最后因为那件事,孙子书便秘了三天,堵在胸口的那口气才渐渐消散。显然是很严重的内伤啊。
之后,孙子书也就再没跟那个其实很水xìng杨花的女人有过联系,现在估计都结婚了,或者正依偎在某有钱男人的怀里撒娇,拿身体皮囊找乐子。
往年的丑事、乐事、猥琐的事,像放电影一样在孙子书和阿狗脑海里一一播放过。两人一直聊了好几个小时,才从回忆中抽出身来说正事。
孙子书让阿狗帮忙查一个h市林姓的官员,也就是在之前阿狗弄的那份周山资料中,写为‘与周山似乎有交往’的官员。阿狗笑着说这点小事打个电话不就行,干什么还亲自跑来,孙子书锤他一拳笑说你小子的电话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被占线,要么就是老鸨和小姐要么就是piáo客,我能打的进去吗?就算打的进去,我还得考虑到你的生意,也不能跟你说时间长啊。阿狗则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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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红灯区遇上陈老师,只是孙子书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褪下一开始的惊讶和叹息后,他几经辗转,通过电话从一个高中同学的口中得知,陈清云陈老师原本令人羡慕的家世在两年前的一场政-治-斗争中,天降横祸的受到了牵连,站错队的陈清云父母双双入狱。家里仿佛一瞬间就天上地下掉了个,原本都依附在陈清云家这棵大树上的亲戚朋友一下子就散的无影无踪了。而陈清云之后也下落不明,认识她的人都再也没有见过她。
也许是因为想保存住曾经对陈老师的那份仰望,也许是出自一介废物书生心底仅剩的那么点男子气概,孙子书没有告诉任何一个认识陈老师的人她现在不堪的现状。
其实孙子书正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去光顾下陈老师的生意,毕竟卖给谁不是卖?兴许卖给这个曾经的学生,陈老师心里还会觉得不亏呢。与其被饥渴到连澡都不洗直接就上的农民工干,还不如安慰下破-处没多久的小青年嘛。两者间的差异不只在于,前者是陈老师被玩弄,后者是陈老师玩弄别人,更多的是可以让陈老师发挥一下女人天生的母xìng情怀…
孙子书虽然刚破-处没多久,但对于女人在理论上的了解还是很多的,而且不是局限于像大部分处男废物那种‘所谓了解女人就是了解sè-情’的范畴。简单的说,就是孙子书在图书馆里翻阅过许多女xìng心理学和xìng心理学方面的书籍。大学四年,或许对他来讲最大的收获也就在于此了。
不过现在他预料不到,正因为有这些知识的铺垫,才让他以后的人生路上,在对付女人的时候,占了极大便宜。
这告诉我们一个很浅显的道理,现在不经意间的小努力,或许就能让以后的路好走很多。
无心插柳柳成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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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还没等孙子书再去红灯区找陈老师的时候,陈老师不知从哪搞到他电话,打电话给孙子书让他去。
孙子书在电话里犹豫了几秒钟,还是答应去见陈清云了。
到达陈老师的洗头房,陈老师一点不拘谨,倒是孙子书,尴尬的想死。陈老师随便和孙子书寒暄几句,就说上了正题。
接下来,孙子书喝了三杯水,抽了六根烟。听陈老师说了两个小时的悲情故事。跟他之前向同学所了解的内容大致相同,无非就是政-治-斗争导致失败方势力瞬间崩塌,继而那些之前依附在失败方身上的小猢狲们自然受到牵连,要么家破人亡、要么从此再难抬起头的狗血情节。
照理说,孙子书是第一次真切听到身边的人发生这种事,就算不会内心受到巨大冲击,至少也得稍微感慨一下吧。但他没有,心里一点涟漪也没有泛起,仿佛跟他看的那些书籍中的故事时,他心中所想的一样:故事而已。
几年后,他才从另一个人的口中知晓,这种对于他人故事的冷漠态度,是最适合任何行业里的翘楚们所必须的心理素质。
不过在那一天到来之前,他一直都以为是因为自己天xìng凉薄,就像那天他割断周山喉管时,自己竟然连手都没抖时一样。
陈清云说自己家族往事的时候,语气很平静,平静的让孙子书暗自奇怪加不解。毕竟那场动荡只过去了两年,而陈清云的语气却好像已经过去了二十年般淡然。孙子书开始觉得,陈清云的心思恐怕并非如外表一般纯洁如仙子。
很可怕,容貌和智慧双全的女人,必然会让无数男人自己毁掉自己的一辈子。
“那你为什么要来做这行?”孙子书提出自己的第一个问题。
“你猜?”陈清云笑的很自然,也很迷人。
“我哪能猜到,不过真要猜的话我有个这样的推测。在家庭动荡之前,你谈了一个很好的男友,你俩什么都好,既表面郎才女貌的般配,xìng格上又非常的契合,反正就是非常合的来,也准备结婚了。但是一场动荡,让你彻底认清那个表里不一的男人,那个负心汉就这样离开了你,没有一丝留恋的踹了你这个忽然从千金小姐掉成穷苦孩子的女人。然后你就看破了红尘,看穿了爱情,一气之下就来干这皮肉生意了…”说到最后,孙子书也忍不住大笑,又点起第七根烟。
陈清云脸上还是微笑的表情,不置可否。但是很容易想明白,这种不置可否的表情代表了孙子书的猜想八成是错的。
“拿自己的身体跟一个不值得的人置气,划得来吗?”陈清云却以问作答。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