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泰山面前,小蔡丝毫没有表现出紧张的神sè,不过他心里还是有很多疑问的,他不怕死也不怕被严刑拷打,只是他也是个人,对于不知道的未发生的事心里还是有点不踏实的。
老钱泡上两杯茶,一杯给自己一杯给小蔡:“今天把你请来,是想跟你一起合计件大事。”
小蔡皱眉,想了想说道:“我不会为你们做事的,我一个人zì yóu自在的挺好。”
老钱哈哈一笑道:“你先别急着说话,听沈老说完再做决定也不迟。年轻人,若没有十足把握我们也不会找你来,不过你放心,事情归事情,我们没有资格也没有这个癖好去规划你的人生,最后还得你自己决定,行或者不行我们都不会为难你。”
小蔡并没有因为对方给自己吃了颗不会死的定心丸,就眉头稍展,反而心中更加不安了。因为照目前这种情况来讲,他们要和自己说的事,必然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无数先例告诉我们一个道理:强人邀人入伙,邀成了,皆大欢喜,邀不成,那就会杀人灭口。死人是唯一能保守秘密的一种人,至于先前的承诺什么的,跟大事比起来不值一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的确值得敬佩,但君子行大义怎能为一己私名而陷大义于不利之境?所以该杀时还是得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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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中黎,腿中蔡。是现今武道年轻一辈中人尽皆知的一句话。说的是大陆这边的年轻人中,以上海黎永军和h市蔡进两人为最。现在这世道,这种人人都不是傻子的世道,浪得虚名的人本就不多,何况是没背景的年轻人,一旦名扬四海,那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名副其实。
孙子书这个对武道排行榜非常上心的伪高手自然早就知道这两人,只不过对他来讲那种人跟电视上的明星一样,只可远观而无机会近距离会晤。最近他正在调查那几个可能是杀害赵总凶手的人,不过以他和太子爷赵磊两人的有限实力,也调查不出个所以然,幸好他最近跟jǐng方专门负责此案的小组中的一个成员混的不错,因此他时常跟着那个从jǐng校毕业还没到五年的小伙子一起走街串巷上山下乡调查。偶尔孙子书会突发奇想,如果自己手上有个拳中黎或者腿中蔡,那事情就好办多了,他可以让腿中蔡把那些嫌疑人通通抓来,然后他孙子书一个个审问。当然了,这也只能随便想想罢了,就算现在他俩愿意供他驱使,他也养不起那样两尊大佛啊。
默许了孙子书跟屁虫一样跟他一起办案的小jǐng员叫刘鑫,人高马大的,人长得也算的上帅气,生平最大的乐趣就是泡妞,尤其喜欢脚踏n条船,据他自己说曾经有一个月,他创下同时跟五个女人谈恋爱的最高纪录。孙子书笑问他那后来是不是五条船同时甩了他,他却说不是,说是自己累了倦了,于是就把她们通通甩了。
孙子书感觉刘鑫人挺不错,虽然喜欢吹牛但办起案子来还是非常细心的,夹着个公包走访群众时那派头,不亚于专案组组长。
对付沈泰山那样的大人物孙子书完全摸不到门道路子,但对付刘鑫这种小人物他还是有几把刷子的。除了必不可少的请刘鑫吃喝玩乐外,孙子书最厉害的地方就在于让刘鑫觉得他孙子书是个可以相交的朋友。举个简单的例子:有孙子书在的时候,赵鑫总感觉自己有说不完的话,而且不管自己怎么吹,孙子书的回应都能让人听着很舒服。
“小孙,你知道做一个jǐng察最重要的是什么吗?”刘鑫严肃的问,眼睛落在旁边一个等公交的美女屁股上。
“细心、责任心,还有正义感吧。”孙子书试探着回答。
刘鑫干咳两声,悠悠道来:“错,平时小说电视看多了吧?我跟你说,当jǐng察最重要的是公正公平,杀人犯法就是犯法,不管什么原因杀人,都要受到法律制裁,都不值得同情。前年我碰上一个案子,一对中年夫妇,老公整天在外面赌钱喝酒piáo女人,碰上不开心的事回家就拿老婆出气,十几年来,他老婆的腿被他打断过九次、胳膊打断过七次,头一共缝过二十八针。他老婆是个厚道妇人,这种丑事连娘家人都不告诉,更不可能说离婚了。直至最终他老婆忍无可忍,一刀捅死了那男人。”
“这…还是厚道妇人吗?”孙子书不解。
“这是畸形的厚道愚昧的厚道。被长期压抑却不懂得用法律手段保护自己,最终才作出这种事。这男人确实可恨,捅一百刀也不为过,但在法律面前,这个女人就是罪犯,不容置疑。”刘鑫摸着下巴,觉得身边女人的屁股大是大,但形状差了点。
孙子书感慨万千道:“现在的屁民们总喜欢怜悯弱者,弱者犯错好像就应该比强者犯错更值得原谅,其实弱者的弱是有其自身原因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处啊。”
刘鑫猛拍孙子书肩膀道:“对啦,就是这个道理,愚昧在适当的时候要比邪恶还能害人。”
就这样,孙子书不拍马屁就能博得刘鑫的好感。其实很多时候,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句话并非是绝对的,但会做一个优秀的倾听者,绝对能赢得一个喜欢说话的人的好感。
今天两人再次来到嫌疑人周山的公司里。在周山的办公室里,周山很不耐烦,jǐng察什么的在他办公室出入对他的名声总归是有损的,下属们会怎么想不言而喻。“我说二位jǐng官,我前一次已经把我知道的都交待了,我真的跟老赵的死没有任何关系,我们都多少年没见面了,我有杀他的动机吗?我杀他能得到什么好处吗?”周山挥动大手,有点激动的样子。
刘鑫笑笑道:“周先生,你不要激动,我们也只是例行公事而已。只不过,动机这东西说不好的,比如有些人能记恨一件很小的事一辈子,当然,我只是举个例子,不是针对你的。”
周山的脸瞬间就涨成了猪肝sè,孙子书在心里偷笑,但脸上仍装作若无其事,静待周山大老板会怎么说。周山尴尬了一会儿,嘿嘿笑两声对刘鑫道:“这位小jǐng员,你小心我告你诽谤,我可是良民。”
刘鑫点点头:“良民不良民得走着瞧,但凡做了恶事的人都喜欢说自己是良民,当然了,我仍然是举个例子,不是针对周总您的。好了,那我们就先走了,下次再聊,拜拜。”
孙子书和刘鑫俩人坐在会jǐng局的公交车上,孙子书道:“你那样跟周山说话,真不怕他去投诉你?”
刘鑫不屑的冷笑道:“投诉?你没听说过官官相护啊,你以为咱们大陆是资本主义国家吗?投诉科真有用的话,社会风气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不堪了。做做样子罢了。”
孙子书无言以对。
中午,孙子书在jǐng局旁边请刘鑫吃了顿三百多块钱的午餐,两人就分手了。孙子书回到高山酒店,下午直接就去人才市场招聘了。
还没到立夏,rì头就渐渐毒了起来,最近几年这天气真是越来越混乱了。孙子书坐在招聘桌后面看着来来往往找工作的年轻人,心想,老子几个月前还是这群毕业大军中的一员,如今老子已然成了招聘这些大学生的老板,真是世事无常。
没容孙子书胡乱想多久,就有个男人大马金刀的坐到孙子书面前。孙子书看那人年龄也不过二十五六岁,只是手上布满的老茧告诉孙子书,这人恐怕常干粗活。通常三十岁以内的年轻人,手都不会太粗糙,尤其是城市里的人。太粗糙,而且年龄不大,而且又是城里人,那么很有可能此人是练家子。好比孙子书的手,长时间对着老树练拳,他的手已经死去活来的伤痛了无数次,再也回不到开始练拳前的细皮嫩肉了。
“招服务员吧,我来应聘。”男子开门见山。
“先填一下简历。”孙子书递过去一张空白简历,随口说道:“我们酒店不大,人也不多,但生意还不错,可能会比较累。”
男子抬头看了看孙子书,笑笑摇头:“没关系,哪有工作不累的。”
“哈,有意思。”孙子书递根烟过去,自己也点上一根,觉得这人说话挺有意思的,不过言行举止间透露出一种令人很不舒服的冷淡感,简单说就是有点像冰块。
待男子填完,孙子书拿过简历一看,看到姓名一栏,惊的手一抖,抬起头:“蔡进?你叫蔡进?”
“嗯,有问题吗?”男子点头。
“我擦!”孙子书吞口口水道:“拳中黎腿中蔡的那个蔡进?”
“正是在下。”蔡进继续点头,见孙子书的表情像是一口吞了个鸭蛋,觉得有些好笑。
孙子书连忙站起来:“你…你想干嘛?”
蔡进抬手揉了揉额头道:“找工作而已,用得着这么惊讶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