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英武勇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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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多年前的发展中城市,在建筑工程这一块,确实比较混乱。为争活干打的头破血流那是常有的事,甚至死上个把人也属正常。而且那会儿的人民jǐng察以及zhèng fǔ对工程方面的相关法律尚未真正健全,所以那时候但凡想要在建筑工程上分一杯羹,必须手底下得有一伙能打能杀的江湖好汉,哪像现在,公司没有相应资质,再能打能杀都不行,连投标都不让你投更别提干了。

    孙子书听了赵总表弟,也就是高山酒店二当家陈皓的话后,想了想又问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说的周山现在在做什么?”

    陈皓道:“那狗rì的现在也在弄酒店业,不过运气好,好像攀上了大金主,现在在市中心步行街那开了间挺大的酒店。”

    孙子书点根烟抽了几口,又道:“还有没有别的可疑人选?”

    二当家陈皓跟三当家赵亮俩人合计了一会,又说了几个有动机的人以及其背景。当下,孙子书拍着胸脯保证说,你们放心,我肯定会把这件事查清楚的,以报答赵总的知遇之恩。

    二当家三当家见孙子书这么说,都微微点头表示赞许。

    可这世上的人,虽都披着人身顶着人皮,心却都是不一样的。让孙子书万万没想到的是第二天,二当家和三当家就相继撤股了,本来资金就不多的高山酒店一下子失去了一半运转资金,再加上之前七大姑八大姨的迅速辞职,现在的高山酒店只剩下孙子书和太子爷赵磊外加一个非股东亲戚的男服务员史进。

    三个大老爷们无可奈何的继续开门营业。史进仍然跑堂,太子爷赵磊则负责接客,而厨房就成了孙子书的驻地。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酒店里发生命案的事早就传遍了附近人家,所以来就餐的人数骤减。也正因为人不多,孙子书一个人还算能忙的过来,他很早就会烧菜,这得归功于小时候父母的不溺爱。从上初中开始,父母和他就约定了,放学、下班后谁先到家就谁做饭。再加上孙子书本身就不娇气,也不认为小孩子就不能烧饭给父母吃,这么一晃就做了七八年,直到上大学住校了他才没有机会做饭做菜。所以他的手艺不说有多么高明,至少,不比原先的厨师差。

    太子爷赵磊仿佛一夜间就长大了,说话从原先的唯唯诺诺变成斩钉截铁;走路从佝偻着背变成挺胸抬头;连看人的眼神也变的锐利不少。

    孙子书跟赵磊经过商议还是决定要筹集资金和招聘工作人员,不能让刚刚树立起一点口碑高山酒店就此倒了。而后的半个多月,赵磊花了一个星期,从已故父亲的朋友们手上一共筹到一百五十多万的现金。而孙子书也聘取了四位厨师和七八位服务生。而且孙子书也将大堂的格局做了些改动,花费不多,但和原先的格局完全不同了。

    那些资金至少能维持一个季度,孙子书粗略的估计下后得出‘生意能有原先的一半好,则可保持收支平衡’的结论。

    经过一系列的调整,高山酒店的生意渐渐的恢复起来,三个月后,孙子书花了整整三天,统计出自赵总出事、另两位股东离开后,由他和赵磊全权负责酒店事宜的三个月里。酒店的整体收益居然超过了由三位股东执掌的那段时间。

    之前一直注重做事,根本没心思考虑整体收益的孙子书兴奋的把账本拿给赵磊看,赵磊却只是微微撇了撇嘴角然后只说了句:“哥,这都是你的功劳。”就继续去大堂招呼客人了。搞的孙子书只能无奈的挠挠头,喃喃自语道:“这太子爷越来越不像当初那个胆小懦弱的小屁孩了,唉,少年子弟江湖老啊。”

    高山酒店在孙子书的手上rì趋站稳脚跟,期间也受到过周围同行的排挤和威逼利诱,但孙子书一会说理二会铁拳,也不怕。其实会把高山酒店这个自成立到现在还没满周岁的酒店当作竞争对手的酒店,也厉害不到哪去,都是差不多层次位面的对手而已。

    安得集团的沈泰山自有他那个位面的**oss做对手;孙子书这个小人物也自有小人物做对手。能在和自己差不多位置的人面前不吃亏,只是一个小人物想往上爬最基本的能力。

    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才是真正少有的人敢想敢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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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得集团,总裁办公室。

    沈泰山和老钱正对坐着下棋。似乎是万年不变的,老钱总没办法真正的赢沈泰山一把。不过老钱也无所谓,下棋而已嘛,下棋就是下棋,输了又不会让他全身武功都废掉。他尤其不喜欢沈泰山总是在任何时候都jīng明的跟诸葛亮一样,他觉得那样活着太累了,人不快乐不轻松,就算得了天下又有什么意义呢?

    “将军。”沈泰山落子。

    老钱看了看棋盘,无奈的苦笑道:“又输了,今天就到这了,咱们去吃饭吧。”

    豪华的如同高级私人酒店的安得内部餐厅,2046包厢里。沈泰山一口干掉二两一杯的茅台,吃口菜道:“子书那孩子,能干,脑袋够用手段也有,但我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老钱笑道:“缺点机会,或者说是缺少一个鞭策他更上一层楼的推手。不过我看这回那个小小的高山酒店这档子谋杀的事,也许能让他的步子快不少,就看他敢不敢往深里查那事了。”

    沈泰山眼神在老钱身上停了停,道:“拔苗助长的事可是会毁掉一个人的,你瞒着我去撺掇别人干杀人的事就不怕报应吗?”

    老钱一笑,无所谓道:“报应?拿刀杀人的才是报应的承受者,我这种距离案发现场十万八千里的人是绝对的良民,哈哈。”

    沈泰山摇摇头叹道:“你还是多看看佛经吧,拿刀的比你这种幕后黑手的罪轻多了。”

    气氛很随和,他俩各自吃了一会,解决掉差不多一半的食物才放下筷子分别点起了烟。

    沈泰山手握玻璃杯,轻轻用手指敲了敲杯身,说道:“老钱,你说我们这样关注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老钱愣了愣,随即大笑:“老沈啊老沈,我看你是未老先衰了,那小子不说别的,光是说话做事的风格就很招人喜欢,况且,你跟他爷爷又是过命的交情,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沈泰山沉默的又喝一杯酒,抽了半晌烟,伸手拍拍老钱的肩膀说道:“子书目前虽然还不需要你照顾,但我看你平时怎么也不去找他,一次也没有,怎么,嫌他年龄大了过了练武的黄金时期?”

    老钱摇头道:“再等段时间,至少得让他把眼前那案子搞完。你说的什么过了练武的黄金期,根本就是放屁,你自己也知道,武道终归只是末流,我想指导他的武功随时都可以,但我可不想看到他醉心于武道,而荒废了商场博弈。武道钻研一生至多也不过就是万人难敌,可帝王之术钻研一生,是千军万马都能握在手上的啊!就拿我俩来讲,我这辈子不管走到哪都只是个亡命之徒,而你走到哪都是商界巨擎。我死了不过几个朋友来祭奠,你死了,黑道白道得吊唁你三天三夜。”

    沈泰山终于露出笑容,再畅饮一杯道:“你什么都知道,就是喜欢装傻,非得逼着你你才肯说出心里话。”

    “哈哈。”老钱抚掌大笑,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道:“说到装傻我还真得跟你说说,你说子书那孩子,最有潜力的优点在哪?”

    两人相视片刻,同时说出两个字:“装傻,哈哈…”

    此时包厢外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他跟着沈泰山已经有二十多年了,从最初的助手到如今的安得集团的总裁发言人,他一直改不掉守在沈泰山吃饭地方附近的习惯。沈泰山说他这是狗改不掉吃屎,都成大人物还去做着小人物做的事;他自己则解释为人不忘本。但无论怎么说,他自己愿意就行。其实他倒不觉得做狗腿子有什么不好,一个男人能够找到让自己甘愿臣服的主公,跟诸葛亮找到了能让自己发挥大才的刘备不正是一个道理吗。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啊。

    很少听到沈老笑的这么开怀了,男人不禁也嘴角微扬。他觉得内心非常安宁,沈老能够给他一种很强烈的归属感,让他感觉这辈子能一直在安得旗下、沈老手下做事就完全够了。至于付出多少能获得多少回报,沈老从来不亏待手下的任何人,况且他根本不在乎,他为沈老做事只因敬重佩服沈老,和利益没有任何关系。

    他只求心安,只求满腹才华有处施展。仅此而已。

    外面的夜空忽然飘起了小雨,而2046包厢门外,他笔直的站立在包厢外,他如同一杆长枪杵在地上,风来雨来都自巍然不动,能让其动的,只有英武勇悍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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