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汝霞便问站在外面的庄邻,有没有人看见她家丁盈盈?
有人说盈盈向山上去了,也有人说看她下了山。孙汝霞见说上山的人话语坚决,便向山跑去。
丁大憨见孙汝霞跑向山上,他便向海的方向跑去。转了一大圈儿,也不见盈盈的踪影。他此时所有的怨气都发到东方朔一人的身上,如果不是他勾引盈盈,盈盈决不会一早跑出去那么长时间才回来。
他想找东方朔算账,但多少还有些胆怯。到了老支书家门前,他又气又急又悔,一直不知头晕为何物的他,此时却也头晕得厉害。因而,一下子躺到老支书家大门门前,回头向东。光着上身,双目紧闭。
庄里人爱看热闹,早有人把老支书家门前围个水泄不通。
沈丹华心里对丁大憨有气,原因在于上午这大憨和自己犟嘴。此时她甚是不悦的嘟哝道:“这个丁大憨,现在也不知犯什么病。他家女人叫他死外面不要回家,那盈盈说他不是她爸。”
占玉珍见如此情景,一颗已经受伤的心此时更加心痛:自家老头子得这绝症,她在他住院期间不止一次找算命的掐算,他的病就是被人晦气出来的!这使她想起派出所长杜成一行,雨里把沈丹华抬进屋里一事。
这一事与算命人掐算十分吻合。算命花去二十元,占玉珍让那些算命之人给破解破解,又花去一百元,到庙里烧香祷告,又花去一百。这些事一件件都刻骨铭心,谁知眼前又发生丁大憨围门一幕,这样能不主家主晦气?
占玉珍拿着条帚,对着丁大憨的腿上轻轻打了两下:“你给我起来!你什么事哎?跑我家门前来闹哎?”
丁大憨只是眉眼不睁,向东方朔发出无声的抗议。
陶殿云思忖:想当年,谁个敢对我如此这般?因而,他拄着拐杖咳嗽着站起身来,他要用手中拐杖,非要敲断丁大憨那狗腿不可!
东方朔知道丁大憨是冲着他来的,不过,他也不明何故?丁盈盈已经被自己安然无恙的送回家,丁大憨这又是干什么呢?
“老支书,你不要去,我出去把他给扔山涧里去!”东方朔劝道。
殷欣瑶听了一惊,一把拉住他的一只胳膊,沈丹华也是一惊,急忙拉住他的另一只胳膊。
沈丹华惊道:“东乡长,你可千万不要扔啊!死人头上可是有糨糊的呀!”
“东方乡长,你一个公务员,头脑怎么一点儿法制观念也没有呢?”殷欣瑶也埋怨道。说真话,她还真的想跟在东方朔的后面干这个副村长,东方朔犯了事,她在这干也没啥劲儿了!
陶殿云见东方朔被拉住,又拄着拐杖走向门前。
东方朔急了!他本想用这句话把丁大憨吓跑,可是丁大憨依旧躺在那儿,只是睁开眼望了一下,然后又把眼睛闭上。
东方朔拿开她俩的胳膊,向大门口冲去,冲到陶殿云的前面,丁大憨的身前。
丁大憨心中嘭嘭乱跳,刚想站起,却被东方朔一手抓住胳膊,一手抓住腿给提了起来。
“让开!”东方朔虽然把他提了起来,但无法走出围观的人群,于是他大喊一声。
围观的人纷纷向后撤去。
“……你放我下来!”丁大憨没想到东方朔有这么大劲儿,心里开始害怕。他知道这小乡长说到也许会做到。真要扔下这山涧,那还不被涧中石头给咯死,还不被涧水淹死。
“你休想!”东方朔一边暴喝着一边提着他向山涧走去。
围观人的惊叫之声此起彼伏,陶殿云老两口也出来劝说,更有殷欣瑶和沈丹华又过来拉住他的胳膊。
孙汝霞到山上没找着女儿,见老支书家门前人头攒动,她三大步两小步跑到面前,一下跪倒在东方朔的前面拦住去路。
说真话,东方朔与这丁大憨也无冤无仇,正想不知如何处置于他,遇到孙汝霞如此举动,便把他放下。接着撂了句狠话:“如果不看丁大娘面子,我非把你掼死不可!”
丁大憨本以为自己的劲大,给这个小白脸乡长个下马威,叫他今后不要再纠缠自己的女儿,没想到这小白脸劲大得惊人!再说,自己又不会说话,又是个平头百姓,哪能跟人家斗?
刚才确实也把他吓得不轻,蝼蛄尚惜生命,何况我丁大憨乎?
不过,要真的一句不说,那就是我丁大憨无理取闹了!“你还我闺女!”
庄里七八十口人围观,这些人听丁大憨如此说,也有人同情起丁大憨来!这东方朔跟了人家大女儿,庄里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现在又跟人家小女儿勾勾搭搭,人家小女儿没有了,能不找他要女儿吗?
东方朔一时也陷入尴尬之中。
他的这一表情,被那站在一边看热闹的卢二豹的女人张琴看在眼里,她心里一阵高兴:都说这东方朔本事有多大?遇到众怒,不照样难看?这可是个好消息,等会儿就把这个消息儿告诉二豹。
东方朔听见这叽叽喳喳的声音中,其舆论对自己十分不利。再者,无论利与不利,找到丁盈盈才是正道。
于是,东方朔大声问有没有人看见丁盈盈,有人回答说她往山上去了!
孙汝霞哭喊着说自己上山没有发现女儿的影儿。
东方朔一看时间,已经十二点四十。自己九点前给药壶添的水,如果迟去给药壶添水的话,那么,这药也许又要完了。
上山给药添水与寻找丁盈盈是同一个线路,于是,他向山上奔去。
他作为一个道仙,其眼力与感应能力远胜于常人。由他来寻找丁盈盈,当然属最佳。因为即使丁盈盈死了,在这短时间内,他也能把她救活。
因而,他用那五点零的视力观察着每一角落:山涧,水里,树上,以及容易躲人的一切地方。但始终不见丁盈盈的踪影,因而他心急如火。
时间快至一点,再迟加水就来不及了!于是,他向山上奋力跑去,先添了水再说。
面对这陡岩如劈,他无瑕思考,这位心烦意乱的青年,急切向山洞方向引体而去。到了垂柳之外,洞口之边,伸手抓住柳枝,荡向洞里。
猛然间,听到洞内一声尖叫。尽管东方朔胆大如斗,顿时也吓得一激灵。待看清尖叫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要急切寻找的人之时,顿时是又惊又喜。
他来不及问丁盈盈到来的由头,而是迅速将水添加到这炼药的铜壶之中。然后,又拿过小铁铲,将一铲木炭加到铜壶之下。
这一番事做毕,东方朔突然惊愕:这洞口离地也足有二十米,丁盈盈她又不是攀岩运动员,怎么能到得这山洞?
“你是丁盈盈吗?”东方朔这句话刚出口,先把自己吓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如果不是丁盈盈的话,那么她就非鬼即妖。鬼妖也许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苦熬的这药儿,又将毁于一旦!
“……我……我不是丁盈盈,那我是谁?”丁盈盈可没有东方朔那么大胆,她听他如此一问,直吓得如在梦中见到鬼,而迈不开步子时的心情一般。
东方朔知道自己这话说的有点唐突,是人是鬼,还用问吗?如果她真的不是人类,自己这眼能看,鼻子能闻。非人必有非人的表象,非人必有非人的异味。
东方朔的眼睛向她观去,同时鼻子也向她嗅了嗅。(去 读 读 .qududu.om)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