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庭院的冷月眸底闪过一抹异样,她原本以为被打入冷宫的女人会有多悲惨,却不想这温馨舒适的庭院竟令人感到惬意。
“大王--”冷月走到男人身后,恭敬的行了礼。
“出了什么事?”离千殇眉头皱了皱,在这个时候来打搅他,最好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
“锦妃娘娘病了。”冷月的声音很平静,主子安排她在锦阳宫侍候是对她的信任。
“为什么不去请太医?”离千殇脸色骤变,脸色顿时黑沉下来,却方才简直是判若两人。
“已经请太医看过了,可是太医开的方子吃了都不管用,锦妃娘娘疼得越来越厉害,所以……属下才找到这里来向大王禀报。”冷月低垂眼敛,不想让男人看见自己眼底的情愫,只有她知道,眼前的男人绝不向外界传闻的那般冷漠,他也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普通人。
离千殇蹙紧了眉头,一旁的凤飞飞也已经从这番对话中听出了端倪,就在男人的眸光渐缓移到她脸上的那瞬间,女人先发制人的开口了:“大王若是应了口粮的事儿,臣妾就答应去替锦妃娘娘看病,不过……在看见病人之前,我也不能担保一定能治好。”
想到宫里的太医必然也都是能人,他们都治不好的病,又岂能保证她一定能够医好。
“本王答应你!”离千殇醇厚的嗓音低沉逸出,完全没有了方才的玩笑戏谑。
凤飞飞眸底闪过一抹异色,虽然几个人的口粮只是件小事儿,可是男人回答的态度和速度,不难看出男人对那个锦妃娘娘在乎的程度,这似乎与民间对他冷血无良的传闻有些格格不入,也令她暗自惊诧。
……华 丽 分 割 线……
离千殇一行来到锦阳宫,殿门乌木镶金边的牌扁上龙飞凤舞的朱色字墨,书写着“锦阳宫”三个大字,凤飞飞瞥了一眼,脑子里立马回想起一个人来。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当日在合欢殿上观礼的那个漂亮女人,曾经提起过回锦阳宫,难道她便是那位生病的锦妃娘娘?
殿内的丫鬟秋莆看见他们进来,紧张的迎上前来行礼:“奴婢参见大王--”
离千殇几乎连瞥也未瞥那丫鬟一眼,迈着修长的步伐,驾轻就熟的朝里走去。
凤飞飞和冷月紧随其后,冷月不时偷睨向凤飞飞,她倒是没有想到凤飞飞竟然懂得医术,更没有想到凤飞飞竟然能在那个被诅咒的冷宫里活得悠然自得。
“娘娘,娘娘,大王来看您了……”秋莆走到床榻边,扶着锦妃坐起身来。
凤飞飞注意到锦妃娘娘的脸色确实不太好,相较于前几日她见到时,皮肤蜡黄,额头微青,再看看她的柔荑正抚着腹间,不,准确的说应该是胁肋之间。
“臣妾给大王请安。”锦妃娘娘意欲起床行礼,却被男人冷喝一声制止了。
“礼就免了罢!怎么突然就病了,屋里的丫鬟都是怎么侍候的?”离千殇的语气显得有些不悦:“不会侍候的人,就别留在这儿。”
秋莆一听顿时吓得身子直颤,嗵的一声就跪了下来:“大王饶命,奴婢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平日里的饮食住食都分外小心,唯恐有个闪失,这一回……真不知是怎么回事儿。”
凤飞飞面色平静如水,缓缓走到锦妃娘娘的床榻边坐了下来,云淡风轻的开始问话:“锦妃娘娘可是说说,身子到底是哪里不舒服吗?”
锦妃娘娘望着凤飞飞的脸,眸底闪过一抹惊愕之色:“你……你不是大王的新娶的王妃么?你懂得医术?”
“略懂皮毛,试试看吧。”凤飞飞淡淡的应道,就像说着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
一旁的离千殇皱了皱眉头,凤飞飞过于轻松的样子似乎令他不满,低沉出声:“爱妃给人看病,能不能认真点儿。”
凤飞飞滞在空中的手微微一僵,侧眸看了男人一眼:“大王若是信不过臣妾,不妨另请他人。”
“你……好吧!你慢慢看,本王到外面候着……”离千殇狠狠咽了咽喉咙,忍着胸中的怒气忿然离开了锦妃的寝宫。
男人的异常反应倒是令床榻上的锦妃娘娘眸底起一丝光亮,而站在另一侧的冷月显然脸色暗沉了下去。
“请锦妃娘娘仔细说说,到底哪里疼痛?是这儿吗?”凤飞飞就像没有看见忿然离去的男人似的,继续手里的动作。
锦妃娘娘也回过神来,秀眉轻蹙道:“这两日不知何故,总感觉上腹隐痛腹胀,有时还犯恶心,每每只有饮有从清早便开始饮茶,才能微微压抑住那股恶心的感觉。”
“锦妃娘娘,能伸出舌头给臣妾看看吗?”凤飞飞大致猜到了几分病症。
锦妃娘娘和冷月眸底同时闪过一抹疑惑,凤飞飞倒还真是有模有样,看来真的懂一些医术。
锦妃娘娘低垂眼敛沉思片刻,再抬眸凝向凤飞飞,温婉的点了点头:“那就有劳了。”
而冷月那双漂亮的杏眸亦闪过一抹复杂,虽是一声未吭,不过眸光却从凤飞飞迈进殿门的那一刻起,就未从她脸上离开过。
锦妃娘娘伸出舌头,泛着精光的眸同样一瞬不瞬的盯着为自己看病的凤飞飞,看见凤飞飞在为她检查舌苔时,眼神变得专注认真,心无旁蔫的模样十分迷人,莫名令她一慌,心跳漏掉一个节拍。
切闻望听,凤飞飞检查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立直身子,认真的面孔一点点柔软下来,恭敬地对视上锦妃娘娘的水眸,轻言道:“锦妃娘娘,能把之前太医开的方子拿来瞧瞧吗?”
锦妃娘娘盯着她看了数秒,这才缓缓的侧头对着身旁的丫鬟道:“秋莆,去把太医开的方子,拿过来给临王妃瞧瞧。”
“是,锦妃娘娘。”秋莆很快便拿来了太医开的方子,交递到凤飞飞的手上,凤飞飞仔细看了一遍,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锦妃娘娘,其实太医诊断的结果和臣妾所判断是一样的,您这是患了慢性胆囊炎。”
“既然诊断的结果是一样的,那为何太医开的方子却全然没有效果?”锦妃怔了怔,秀眉蹙紧,手不禁再度抚上右肋。
“其实慢性胆囊炎也分为好几种类型,如果太医按照千篇一律的方子来医治,那自然未必能达到效果,甚至有些病情还会加重。而锦妃娘娘这种恰恰就是个例外,如果我猜得没错,前面您只是上腹隐痛腹胀,可现在您的右胁肋也开始疼痛了,对吗?”
凤飞飞的话一出,锦妃娘娘惊诧的睁大了眼睛,现在她也不得不信大王新娶的这位王妃真的有两下子,每一个症状都说得那么清楚,就像是亲身体会了似的。刚才她还说自己对医术只是略懂皮毛,可她却觉得她比宫里的太医说得还要精准。
“你……说得太对了……”锦妃娘娘惊诧的说话舌头都不利索了,微微一动却又牵扯到了痛处。
凤飞飞冲着锦妃娘娘莞而一笑,轻柔道:“那现在我就依照您的病情开方子试试,锦妃娘娘觉得如何?”
“嗯,就按你说的办……”锦妃娘娘心情明朗不少,这两日太医是来了不少,可没人能对症下药,害得她被疼痛折磨的憔悴了不少,脸色更是蜡黄难看。
凤飞飞笑了,站在一旁的丫鬟秋莆也不仅暗暗松了口长气,忍不住认认真真的打量了一番眼前的新王妃,真没有想到大王竟然娶了个神医入宫。
秋莆急急的备好笔墨,看见凤飞飞行书流畅,漂亮的娟秀字迹整齐公整,更是流露出膜拜之情,说到凤飞飞的一手字确实是不错的,上一世为靳兰格陪读,她自个儿也是饱读经书。
锦妃娘娘的眸光也显得有些复杂,温婉的笑容里似乎还隐藏着某种复杂情愫。
“真没想到东璃国的永安公主不仅才貌双全,医术也是赛过华佗。”锦妃娘娘颇为礼貌的点头微笑,其实她对凤飞飞并不反感。
“新王妃若是能医好我家娘娘的病,奴婢愿意做牛做马报答!”秋莆急急地叩头谢恩,如果凤飞飞能治好锦妃娘娘,也相当于救了她一条小命,否则大王一定会重重的惩罚她照顾不周。
“都是大王宫里的嫔妃,算起来臣妾还应该叫锦妃娘娘一声姐姐,既然都是自己人,客气话就不必说了。”凤飞飞轻描淡写的一语带过,行医治人,其实她并没有想要回报。
不过她的话一出,却是让寝宫里的气氛顿时凝固僵滞,其余人等瞬间没有了声音,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凤飞飞疑惑的扫视一圈周围,眸底闪过一丝异色。
“新王妃大概弄错了,哀家并不是大王的嫔妃,而是……先皇的遗孀。”锦妃娘娘努力保持着平静温婉的嗓音,这样尴尬的气氛下,还是由她自己来解释比较好。
凤飞飞惊诧的睁大了眼睛,这锦妃娘娘竟然是先皇的遗孀?这怎么可能,她和离千殇之间暗潺的暧昧气流,明明显示着他们之间是有问题的。
“呃……臣妾冒犯了!”凤飞飞暗暗深呼吸,显得有些尴尬。
“不知者无罪。秋莆,去拿两匹缎子来给新王妃拿去做衣裳。”锦妃娘娘不自然的润了润嗓子,似要显示出做为长辈的仁厚慈善。
“那臣妾就恭敬不如从命,先谢过锦妃娘娘了。”凤飞飞倒是没有推托,有总比没有强,锦妃娘娘如此受到大王重视,想必这锦阳宫确实什么都不缺,那她收下来就是了,就算拿回去给宫里的几个丫鬟做衣裳也成。
……华 丽 分 割 线……
直至秋莆按着凤飞飞开的方子煎好了药,锦妃娘娘服下后有了好转,凤飞飞这才安心离去。
锦阳宫里早已没有了离千殇的影子,凤飞飞拒绝了秋莆的好意,只让她送自己到殿门口,独自一人按着来时记忆里的路折返回去。
天色已经很黑,青石小径两旁除了大树,一个人影儿也看不见,凤飞飞享受黑夜的这份寂廖,不禁细细的轻哼起了小曲儿《琵琶行》--
“浔阳江头夜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
哼着这只小曲儿,无数画面在凤飞飞的脑子里回放,前世今生,亲人离别,红颜老去,欢欢合合,如今却是如同一只飘零的孤海的树叶。
她走的很慢,在宁静的暗夜间感受着这份难得的清静,伴随着最后一个轻音落下,她突然感觉到了什么,猛地一回头,对视上一双深邃鹰眸。
离千殇与她保持着很近的距离,这个发现吓了她一跳,忍不住脱口而出:“你走路都没有声音的么?”
男人琥珀色的深邃瞳仁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暗夜里凤飞飞看不他脸上的表情,唯一能够清楚看见的便是那双璀璨如星辰的眼睛。
“你刚才唱的那是什么歌?”男人低沉的嗓音很平静。
“琵琶行。”凤飞飞先是一怔,同样平静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能再为本王唱一遍吗?”
“呃……可以。”
从锦阳宫到冷宫的距离不算太远,可凤飞飞和离千殇却走了两个时辰,似乎感觉得到男人今夜情愫的异常,凤飞飞并不想惹他,又或许是凤飞飞对他起了怜悯之心,一遍又一遍的轻唱着那曲琵琶行,满足了他的愿望。
到冷宫已经是深夜,离千殇一直送凤飞飞进殿走到寝宫门口,依然没有要走的意思。
“天色不早了,请大王回去休息。”凤飞飞压低嗓音低声道,不想吵醒任何人。
“这间寝宫……本王的母妃以前就住在这里。”离千殇答非所问,深邃的瞳仁直勾勾的盯着房门,也并未问凤飞飞的意思,下一秒便推门而入走了进去。
凤飞飞眸底闪过一抹异色,刚才有那么一瞬,她竟然在男人的眸光里看见了晶莹,是她看花眼了么?凝视着男人的背影走进寝宫内,像轻抚着爱人的身体一般,轻抚着屋里摆放的那些陈旧物什,怀旧的情愫瞬间在整间屋子里蔓延开。
应该是想他的母妃了吧?凤飞飞心底揣测着,她还是头一回看见这个男人的眸光没有了锋芒戾气,只有如水的柔软,注视着屋里的每一件摆设时,目光都是那么的柔和。
“想你母妃了,是吗?其实……我也经常会想我娘。”凤飞飞走到男人身后,轻叹了一口长气,带着几分无奈。
她的话让男人的目光回望向她,狭眸半眯:“你娘去逝了?”
“嗯。不过……我还有祖母,祖母最疼我了。”凤飞飞莞尔一笑,耸了耸肩膀。
“疼爱到允许你未婚生子?”离千殇突然话峰一转,眸光多了几分凌厉。
凤飞飞没想到男人会突然提到这件事儿,先是一愣,紧接着再反应过来也翻脸了,旧话重提:“天色不早了,请大王早点回去休息。”
“凤飞飞,你真的以为本王很好戏弄吗?”离千殇深邃的瞳仁,仿若晶莹润白的雪樱一样璀璨淡漠,不染纤尘,直勾勾的盯着女人的同时,脚下的步伐也朝她迈近走来。
凤飞飞又是一愣,忘记了回答,难道……
“本王已经差人仔细查探过了,小楠不过是你去了一趟太行山捡回来的孩子,难不成那一趟短短半月光景,你就能产下一子?”男人眉角微扬,带着几分挑衅。
“你……派人去调查我?”凤飞飞瞪大眼睛,显得有些意外。
“你说现在本王该如何惩罚你呢?”离千殇已经走到了女人的面前,修长指尖轻挑起女人下鄂,暧昧里透着浓郁危险味道。
“你想做什么?”凤飞飞不由后退两步,紧迫而来的危险气息令她感到不安。
“你似乎很害怕与本王独处……”女人清澈水眸深处闪过的那一丝惊慌失措,激发了离千殇一向极爱挑战的掠夺感,只见他眯起鹰眸,突然身体前倾,性感的薄唇覆在女人耳边低喃,低沉的嗓音更加沙嘎,透着无法言喻蛊惑人心的性感和诱惑。
就在凤飞飞还未从他的话里领悟到其中深意时,男人的薄唇已经粗鲁的攫取女人那张樱红的唇,高大欣长的结实身体几乎将她湮没。
这突如其来的一吻,完全让凤飞飞凌乱了,心几乎都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她和这男人两人,她的脑子像是突然进了浆糊,完全没有办法正常思考。
奇怪的酥麻感觉从她的耳根处无限蔓延,瞬间在全身传递开来,就像无数条蚁虫,似有似无的在她的血管里爬动,侵蚀着她身体的每一个微小细胞。
这种感觉令凤飞飞很害怕,她并不是完全没有经验的女人,这种感觉在上一世她就曾真真切切的体验过。
冷静!淡定!凤飞飞心底暗暗调整自己的呼吸,咬着牙根让自己冷静镇定下来,忽略男人在自己耳边呼出的热气,袖中的柔荑暗暗摸索着。
“我并不是害怕与大王独处,只是不喜欢……”凤飞飞一边轻喘着气儿,试图用说话来分散男人的注意力。
她的话一出,男人手上的动作果然停了下来,环在凤飞飞腰间的大掌不禁没有松开,反倒更加重了一把力道。
“不喜欢……就学着喜欢!你已经是本王的女人……”离千殇的声音越来越沙哑低沉,深邃诲暗的眸光像是一双无形的手在女人的身体上下游移,锐利的眼神似要将她的衣裳扒光,暧昧里透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凤飞飞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话峰一转,语气无波无澜:“后宫这么多女人,大王应付得来吗?臣妾倒是有一句忠告,只希望大王不要动怒……”
“哦?”离千殇盯着女人清丽脱俗的脸颊,眸底闪过一抹饶有兴趣的异彩,唇角微勾:“本王先赦你无罪,讲--”
“大王可知,历代君王中又有几人是长寿的?”凤飞飞清澈的水眸对视上男人饶有兴趣的眸光,强压着胸中翻腾的巨浪,佯装淡定的道:“他们之所以不能长命,全都是八个字造成的。”
“本王好奇……哪八个字如此神奇?”离千殇薄唇微勾,透着妖孽般的邪魅低笑,笑声从女人的耳根穿透到心底,痒痒的感觉弥散开来。
“贪恋美色、重欲过度。”凤飞飞不自然的移开了目光,这些都是她在太行山学艺期间,自个儿从医书上看来的,若不是眼下的情形,她也不愿意和男人讨论这个话题。
“你觉得本王是贪恋美色、重欲过度之人吗?”
凤飞飞一愣,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下一秒男人镌刻的俊颜低俯,鼻尖若有若无的触到她的秀鼻,四目相对,令女人脸颊一阵臊热,刚刚放松的情绪又变得紧张起来。
“大王难不成还是处子么?”凤飞飞强忍着羞涩,轻撇开脸压低嗓音低冷出声,不再看男人一眼,只将精美的侧面轮廓留给男人。
男人眸底闪过一抹复杂异色,不过却仅只是瞬间而逝,盯着女人美若细瓷的脖颈,带着几分玩笑味道的轻言道:“你若是处女……本王便是处子。”
凤飞飞的小脸涨得更红了,她已经有些坚持不下去了,夜半三更,这个男人还在她的寝宫里纠缠,实在是显得有些不妥。
“大王休再胡言,天色已晚,请大王回去歇息。” 凤飞飞清冷的嗓音透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
“本王突然决定,今夜就在爱妃这里歇下了。”离千殇性感的嗓音突然变得更加低沉,轻柔间充满蛊惑人心的魔力,夹杂着淡淡龙涎香,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女人层层圈裹,让凤飞飞整个人瞬间沉浸在他的气息中。
再反应过来男人刚才所说的话,凤飞飞不免大惊失色,几乎连想也未想,袖中的柔荑敏捷利落的动作,无色无味的细小粉沫在空气里弥散开来,女人佯装镇定,却是暗暗摒住呼吸。
这种药粉无色无味,凤飞飞的动作也轻盈敏捷,男人看起来似乎未察觉分毫,唇角依然噙着笑,不过很快男人的身体重心就开始不稳,朝着凤飞飞倾倒下来。
“呃……”凤飞飞用尽吃奶的劲儿才托住男人高大的身子,虽然累了点儿,但总比被他占便宜吃豆腐要来得强,不过这男人的身子还真是够沉,壮得就跟牛似的。
费了好大的气力,凤飞飞才把男人拖到了床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轻嗔道:“我没想招惹你,是你自己一再纠缠,这也怨不得我……”
“如此所说,倒成了本王的错……”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凤飞飞脸上的表情僵滞,倏地睁大眼睛,直愣愣的望向床榻上似笑非笑的男人,那双琥珀色瞳仁正直勾勾盯着她。
再反应过来,凤飞飞意识到男人压根儿就没有被自己迷倒,刚才不过是做戏唬弄她支了,如果她此刻还愣站在原地,那岂不是个傻子,她掉头便欲逃开,只是脚下的步伐才迈开一步,便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力量环上她的纤腰,令她不受控制的朝后倒下,不偏不倚的歪躺在男人身侧的位置。
正想要挣扎反抗,耳畔却传来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别动,本王不会动你,只想抱着你说说话。”
凤飞飞微微一愣,此刻的男人没有一丝暴戾,醇厚低沉的嗓音里竟带着温柔的倦意,莫名也让她的心绪变得宁静下来。
凤飞飞不再挣扎,只是淡淡的应声:“可是我倦了……”
“倦了就闭着眼睛睡吧!”离千殇喉底逸出一声低叹,粗粝大掌在女人后背轻拍两下,不再说话,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凤飞飞闭上眼睛,脑子却是一片空白,到底是她在做梦,还是这个男人疯了?此时此刻,男人温暖的怀抱竟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宁平和。
……华 丽 分 割 线……
一夜无梦,睡得无比香甜。翌日清晨却在绿茵的敲门声中惊醒过来。
“小姐,奴婢……”绿茵的话未话完,手中盛满清水的铜盆哐啷一声落到了地上,舌头变得不利索的打起卷:“大……大王,奴婢该死,吵扰了大王和王妃休息……”
丢下这句,绿茵逃也似的离开了屋子,只留下床榻上那对睡意惺松的男女。
凤飞飞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颊倏然变烫,她差点忘了自己的床榻昨夜多了一个男人,她自以为温暖舒适的被褥其实是男人的胸膛。
她惊慌失措的想要将勾缠在男人身上的长腿逃离,却一不小心触碰到了什么,随同而至的便是男人喉间逸出的性感嗓音,如同沙石划过,虽是低沉,却钻心的刺耳。
却在下一秒,男人精壮的身体覆压而至,将女人的娇躯完全压在身下,凤飞飞只感觉自己连气都快喘不上来了,这男人的身体太沉了。
“我……我……我真不是故意招惹你……”凤飞飞结结巴巴的道,她真的不是故意想要招惹他敏感部位。
“可是你已经招惹到本王了……”离千殇唇角噙着坏坏笑意,乌黑的头颅距离女人越来越近,岑冷的性感薄唇几乎要贴到女人的唇,如此近的距离,凤飞飞完全可以感觉到,男人唇鼻尖呼出的温热气息。
凤飞飞被男人压在身下,忍不住扭动身体想要挣脱出去,可是刚刚动了几下,整个身子却僵滞了,因为她明显的感觉到了男人正紧顶着她腹间。
就算是没有学过医,凤飞飞也明白那意味着什么,她不敢再动分毫,以免刺激到身上的男人。
“臣妾想问大王,大王……爱臣妾吗?”凤飞飞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脑子不要变乱,这男人每次离她如此近的距离,她就有一种近乎窒息的感觉。
“你懂得什么是爱?”离千殇的声音很轻,唇角带着笑,可是言辞间的犀利却着实带给人一股无形的巨大压力。
“那大王又懂吗?其实大王并不爱臣妾,不是吗?因为已经有别的女人住进了大王的心里……”凤飞飞的语气很平淡,就像叙述着一件平常事。
可是她的话却让男人深邃的眸光倏地暗了下来,凤飞飞小心翼翼,试探着望向男人镌刻的俊颜,可还是在对视上男人琥珀色的瞳仁时微微一颤,男人眸底的骇人戾气,让她感受到一股骇人的惧意。
“那你倒是说清楚……住在本王心里的那个女人是谁?”离千殇直勾勾的盯着凤飞飞,一字一句咬着牙问道。
“这个人……大王心里自然明白,臣妾不好说。”凤飞飞佯装镇定,云淡风轻的想敷衍过去,如果她指出那个人的名讳,那岂不是自讨苦吃。
“这些闲言碎语都是从哪里听来的?是哪个奴才在背后嚼舌根……”离千殇粗粝的大手将女人的两只手腕粗鲁的梏桎于头顶,锐利的鹰眸几乎要喷出火来。
“谁也没有告诉臣妾,是我自己胡乱猜的,看来是真的猜准了大王的心事……”凤飞飞澄净的水眸毫无惧意的对视上男人的眸,清冷出声。
“自以为是的女人,你真以为自己猜得准本王的心事,本王现在就要了你,你信不信?”离千殇突然沉下身子,火热的舌娴熟的撬开了她的贝齿,长驱直入,探入她甜美的丁香小舌。
“唔--”凤飞飞的手被梏桎住了,只能用腿脚拼命的踢男人的身子。
这一声轻吟如同天籁,让男人的身子倏然僵滞,落在女人腰间的指尖稍稍停顿了数秒,才轻轻一扯,也扯开了女人的第一道防线。
“住……住手!”凤飞飞好不容易挣脱男人的吻,胸口传来的一阵凉意也让她猛的清醒过来,底衣的衣襟不知何时已经被扯开,而身上男人的动作竟嘎然而止。
离千殇显得有些反常,呼吸越来越急促,脸颊透着罕见的红晕,神色异常,凝望着女人衣襟内那对若隐若现的雪白浑圆,深邃的鹰眸变得更加诲暗幽深!
凤飞飞那对浑圆傲人的完美沟壑,伴随着她的呼吸上下起伏,深深吸引了男人的视线,身下的肿涨难耐,可是这一刻他却显得迟疑了。
“大王放过我吧!”
凤飞飞的声音瞬间柔软了下来,在这个关键时刻,她也不得不低头,若再这样下去,她很快就会被男人生吞了,骨头渣儿也不会留下。
她的声音似乎让男人回过神来,离千殇就像没有听见女人的话,薄唇嚣张狂魅地勾起,火热的舌像是妖娆的蛇一般贪婪,细细地描绘着女人完美的沟壑,深邃的琥珀色瞳仁显得愈加邪魅不堪。
“不要--”凤飞飞的身子猛地一颤,只觉得全身像是被火烧一样,随着男人唇舌在她雪肌上的游走,酥麻的感觉直捣她的心房,这是她从来不曾体验过的感觉,哪怕是在上一世,靳兰格从来不曾拥有这样霸道的味道。
“现在说不要……已经太晚了!本王决定今日圆房……”离千殇深邃的眸底闪过一抹坚定,一字一句说话的同时,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凤飞飞怔了怔,她仿若在男人的眼底看见了壮士上沙场的绝决气势,她想说话,可是喉咙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了,一时发不出声来。
“希望你能带给本王一次难忘的记忆……”离千殇邪魅的唇轻轻靠近,这一次轻轻柔柔地贴在女人樱红的唇瓣上,如同蜻蜓点水般轻盈,小心翼翼的轻柔碰触。
透着霸道的温柔,那声音像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似的,竟让凤飞飞不由自主的被其吸引,身体也随之轻颤,差点迷失了神智,幸而在最后一刻找回了理智。
“等等--”凤飞飞一个激灵,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灵光。
“你还有什么本事?本王现在就要验明真身……看看你究竟是不是处女!”离千殇沙嘎的嗓音已经低沉到极致,高大结实的身子也跟着压蹱而至。
“不不不,我……我要和大王约法三章……”凤飞飞整个人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虽然身体仍不由自主的轻颤,可是脑子已经醒过来了。
“你有什么资格和本王谈条件?”男人眸底闪过一抹鄙夷冷笑,突然低头坏坏地咬上她的耳垂,颈脖间萦绕的温热气息,让凤飞飞连连后缩,嘴里脱口而出--
“大王可别忘了,锦妃娘娘的病情还未恢复,如果大王想让臣妾继续替锦妃娘娘看病,就……就请放过臣妾吧。”
她的这句话似同一道惊雷,凤飞飞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覆在她身上的男人瞬间没了兴致,离千殇那双深邃琥珀色瞳仁,闪过一抹轻蔑的冷意,带着讽刺的冷意道:“爱妃这算是在恐吓本王?”
“臣妾也不想,是大王逼臣妾在先……”凤飞飞的语气很平静,她当然看得见男人眸光里的鄙夷不屑,心底莫名划过一抹不舒服,却努力让自己忽略掉这种感觉。
“你当真以为本王在乎你的身子么?以本王的身份,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会没有?”离千殇冷冷地嗤之以鼻,语气间透着浓郁不屑,如今他可是九五之尊,高高在上的吴孜王,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个女人竟然敢和他谈条件!
“臣妾当然知道,以大王的身份地位怎么可能缺女人!既然如此,就请大王放过臣妾又如何,为对于大王而言,并没有任何损失……”凤飞飞不怒反笑,唇角勾起一抹清冷,眸光一点点冰冷下去,就这样直勾勾的对视上他诲暗幽深的眸,无半点惧意。
“敢和本王谈条件的女人,你是第一个!你以为本王一定会答应你的条件吗?”离千殇狭长的鹰眸缓缓半眯起,盯着女人精致的小脸,笑靥如花的倾城之容,如今看在眼底却好像含藏着蛊毒,看来他小瞧了这个女人的心机。
“大王会答应的,因为大王的心里……在乎那个人。”凤飞飞轻柔的应道,她的声音很轻很轻,温柔似水,如同云端轻坠的晶莹雨滴,酥软至人的骨子里,但凡是男人,恐怕都无法控制的想要怜惜,只是落在离千殇眼底,觉得刺目。
“这一次……本王不同你计较,半月之内如若治不好锦妃娘娘的病,本王轻饶不了你。”离千殇瞪了女人一眼,一大早心情全都让这女人给弄砸了,黑沉着一张脸从床上起来,稍稍整理好衣饰,头也不回的拂袖而去。
……华 丽 分 割 线……
凤飞飞还在穿戴衣饰,门外便传来了绿茵急切的敲门声:“小姐,是奴婢--”
“进来吧。”凤飞飞不自然的润了润嗓子,今天早上让绿茵撞见那样的场景,现在回想起来着实令她有些难为情。
绿茵紧蹙着眉头走了进来,见到凤飞飞便着急的问:“小姐,大王他……他怎么气冲冲的走了?您不会又惹大王生气了吧?”
清晨看见大王出现在小姐的寝宫里,这原本让绿茵打心底的兴奋开心了好一阵子,谁料这才过了短短一柱香的时辰,她便看见大王怒气冲冲的离去,那一幕犹如一盆凉水从绿茵头顶浇下,瞬间让她心凉如水。
“我没惹他,是他自己想生气。”凤飞飞莞尔一笑,故作轻松的淡淡道。
“小姐……”
“好了,好了,你帮我去总管府问问,上次我要的那些种植药材都到了没?”凤飞飞轻笑着打断了绿茵的话,她知道这丫头是为自己好,可她实在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
提到总管府,绿茵的秀眉不禁蹙得更深了,樱红小嘴儿撅起:“大小姐,总管府那些人的眼睛都长在头顶上,听说咱们是冷宫的,压根儿就不理不睬,那些种植药材八成是没戏了。”
“哦?”凤飞飞倒是疏忽了这一点,冷宫的人往往在皇宫里都是不受待见的,所以她吩咐下去的事情,恐怕总管府的那些人还真不会理睬。
星眸流转,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凤飞飞唇角勾起一抹玩谑笑意,轻松的道:“绿茵,你再跑一趟,就说那些药材都是往后要替锦妃娘娘调理身子用的,这可是大王的命令。”
绿茵脸上的表情微愣,好一会儿才吱吱唔唔的道:“这……这样能行吗?”
“难不成他们连大王的命令也敢违抗了吗?”凤飞飞笑着反问道,看见绿茵一脸担心模样,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这个……真是大王交待过的,出不了事。”
听她这么说,绿茵才算是落了心,不过她真没想到,小姐离府那一年半的时间,竟然学会了这么一身好医术。
绿茵出去办事,凤飞飞也从房间里出来透透气,刚走到长廊便对视上一双冰冷的眸。
“你找我?”凤飞飞望着夜长歌,从入冷宫到现在,他们几乎没怎么说过话,夜长歌也很少出现,就连小楠也没有发现夜长歌的真实身份。
夜长歌点点头,却是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回转身子,顺着长廊朝后院那处僻静的竹林走去,凤飞飞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默契的跟了过去。
“听说昨夜大王在这里过夜?”夜长歌面无表情,平静的声音也听不出任何情愫。
站在他听侧面,凤飞飞忍不住细细的打量男人的面部,为什么这男人永远都是一副表情,难道是因为他脸上这副人皮面具的原因?
“夜长歌,你可不可以弄一个笑脸?”凤飞飞看似漫不经心的移开了话题,她的话也让男人微微一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至女人指了指他的脸,他才明白她的意思是让自己做一张带着笑容的人皮面具。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夜长歌恢复了自己原本的声音,低沉肃然。
“是。”凤飞飞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褪尽,同样认真的望着他的眼睛道:“你为什么总是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还有……你进宫到底是为什么?”
“我只要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夜长歌的声音瞬间又柔软了下来。
“属于你的东西,这里是吴孜国皇宫,能有什么东西是属于你的?”凤飞飞清冷出声,不悦的蹙紧了眉心。
“岂止是皇宫,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是属于我的。”夜长歌几乎脱口而出,他似乎被凤飞飞的态度刺激到,不仅恢复到之前的冷漠,更多了几分戾气。
他的话也让凤飞飞完全惊呆了,细细品嚼并消化他的这句话,空气瞬间凝固僵滞,二人就这样对峙而立,好长时间凤飞飞才反应过来,朱唇微启,欲言又止,好长时间才吐出话来:“你刚才说……说什么,难道你是……”
关于吴孜国的背景,凤飞飞一年多前便有所了解,吴孜国先王的这片江山原本也就是抢来的,只是当年的强盗没想到,自己生出的儿子更是青同于蓝,杀兄弑父,将他辛苦打下来的江山又给抢走了。
意识到自己刚才失言,夜长歌眸底闪过一抹悔意,不过很快便恢复了正常神色,正色凝对上凤飞飞的眼睛,认真的道:“既然到了这一步,我也不怕对你说实话,我之所以要跟着你一起来吴孜国,就是要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可是……就算你现在站在吴孜国的土地,也未必还能够拿到原本属于你的东西,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十年,物事人非,一切都已经变了。夜师父,如果我是你……宁可回到那太行山中,继续过那逍遥清静的日子。”凤飞飞此刻已经能够平静面对这个惊人消息了,站在旁观者的立场,她也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如果仅凭我一人之力,想要拿回吴孜国当然是痴人说梦,可是现在还有你帮我,这就不一样了。”夜长歌盯着凤飞飞的脸,意味深长的低沉道。
“我?”凤飞飞惊诧的睁大眼睛,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被卷入男人们的纷争中,更何况这还是一场有关江山社稷的争斗。
“对,就是你。”夜长歌十分肯定的点点头,一瞬不瞬的盯着女人清澈的水眸。
“夜师父,我只是个女人,没有办法帮到你。而且……我也不想掺和你们男人之间的事。”凤飞飞目光坚定的对视上男人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的告诉他。
“不,你会做的,别忘了你还差我一个条件。”夜长歌看起来胸有成竹,十分自信的轻笑道:“凤大小姐看起来不像是言而无信之人。”
“你……你到底还想让我做什么?你的第三个条件不会是想让我杀了离千殇吧……”凤飞飞脸色僵滞,虽然男人的话没有说明,可是她已经隐约间感觉到了他的意途,看来最后的那个条件,一定会和吴孜国和离千殇有关,最可怕的结果应该就是她此刻大胆猜测的。
“杀他?你确定自己有这个能力吗?就算是我也没有把握能够杀了他,更何况只是你。”夜长歌突然笑了,愉悦的笑声就像说着一件很轻松的事情。
“你究竟想要我做什么?现在就说出你的第三个条件,不要再鬼鬼祟祟的……”凤飞飞秀眉紧蹙,俊美绝伦的男人此刻在她眼里,突然变得丑陋起来。
夜长歌的笑声嘎然而止,眼敛低垂,若有所思的想了好一会子,才开口道:“帮我去偷兵符,我知道这个很难,但是……这是你欠我的。”
凤飞飞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偷兵符?那她岂不真的成了探子!若是被离千殇发现,绝对是死路一条。
“其它事情都可以,唯独这种事情我……我做不来。”凤飞飞摇着头,左思右想也没有办法答应,这件事情的难度系数太高,以她和离千殇之间的关系,她怎么可能有机会接近到兵符,更别说偷兵符。
“这件事情你别无选择。”夜长歌的声音很轻,却透着倔强的坚持。
“如果我坚持就不呢?”凤飞飞盯着夜长歌,清冷的眸底迸射出冷冽锋芒,她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在关键决择上她有自己的意愿。
“你会答应的。”夜长歌笑了,微挑的眉精致如剔玉,朱唇剔透如玉珠,绝世容颜仿若天神之笔精心描绘,只是这份绝世之美中,却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神秘诡异。
凤飞飞脑子瞬间懵了,只是停顿了数秒后她便脱口而出:“你……到底做了什么?”
“真聪明……”夜长歌唇角依然挂着笑,笑得无比轻松,语气也同样轻松:“除了你,还有你最最亲近的祖母和家人,都喝下了我独创的伏羲茶,这种茶倒也没有别的什么奇特之处,只是寒气较重,如果半年不能服用解药,便会寒气攻心。”
凤飞飞大惊失色,真没有想到夜长歌居然给她来了这么一手,难怪当初他会出现在夜家,现在回想起来,其实那个时候他便已经布下了局。
“你……你真是太卑鄙了!不过你也别忘了,对医术我也有几分研究,至于驱寒毒的方子,我自己也能研究出来。”凤飞飞怒瞪向男人,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句的忿然出声。
“呵呵……如果你不怕害死他们,就尽管试试看,除了我夜家的传家之宝九阳石,天下任何驱寒毒之物都救不了他们,包括你!”
凤飞飞看着夜长歌胸有成竹的模样,她知道他一定没有说谎,她也相信他的实力。
“夜长歌,不要让我恨你,你可以对我下毒,可是你怎么能我祖母下毒,她已经那么大年纪,你怎么能忍心……”凤飞飞一想到年迈的祖母,顿时红了眼眶,声音也哽咽了。
夜长歌深邃的眸光闪过一抹异色,紧接着撇开眸光,没有再看凤飞飞的脸,淡淡出声:“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会走这一步棋。咱们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凤飞飞真的恨不得将这个男人生吞活剥了,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相信夜长歌已经在女人凌厉如刀刃的锋芒下死过无数次。
“你说的没错,咱们确实不是一路人,所以……我不会帮你做什么事情。”凤飞飞气得一拂衣袖,头也不回的离去。
望着凤飞飞离去的背影,夜长歌轻叹一口气长,幽幽出声:“你会回来找我的,因为你别无选择。”
风吹动着茂密的竹丛,空气里夹带着淡淡的墨竹清香,为孤寂清冷的后院增添了几分秋凉冷意,男人高挺欣长的背影立于竹林之间,沉重的气氛几乎快让人喘不过气来。
约摸半柱香的功夫,熟悉的婀娜倩影出现在长廊的尽头,再度映入男人眼帘,夜长歌唇角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他预料的事情总没有错,她终究还是在经过一番纠结后又出现在他的面前,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凤飞飞的眼眶是红的,显然刚才是背地里哭过,刚才她已经替自己细细的把脉诊断过,身体里确实有一股异样的寒流脉像,这股寒脉很奇特,就算是她也拿不准究竟是寒毒还是其它?如果不是夜长歌说出来,或许还得过好长一段时间她才会发现。
“说吧,你想让我怎么做?”凤飞飞冷睨向男人,整个摆出一视死如归的架势。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