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扯上肥皂家庭剧总会有一个装可怜的扮无辜的的角色,演的好他可以一炮而红,演不好就是遗臭万年,还好今天扮演这个角色的刘天翼是个怪人,他两者兼之,你看他大吃大喝着还有人安慰,表情却仍旧一副欲求不满的样。
而反观其他两位,千般悔过万般悔错,依旧是众矢之的。且看他们在穷于应付三姑六婆,七叔八大舅的间缝之间投给刘天翼的眼神,那可谓是——目中自带千万针,针针全射红靶心。
一晃眼功夫几个小时过去了,刘天翼觉着吧还没过瘾,闻人来、田田田已是大狱深牢过百日。
终于,在闻人来和田田田千番保证万番承若中送走了最后一位好心人,这才将一出烂俗到极点的肥皂剧拉下帷幕。
房门一关,田田田和警察就像泄气的皮球瘫坐椅子上,仿佛刚刚经历一场跨世纪的激烈恶战。
田田田一头飘逸的长发早已宛如稻草般蓬松的披在头上,整一个受尽虐-待的怨-妇形象;警察衣服上的纽扣错开乱扣在一起,说是衬衫更像抹布,完全就是一妻管严过剩的小丈夫。
看着他们的样子,刘天翼乐不可支的笑倒在床头几乎岔了气。
“笑,你还好意思笑,看我不掐死你。”田田田从椅子上扑过去想掐刘天翼的脖子,可是手上却没有一点力气,刚才那一番教育课早就把她折腾的没有半点力气。
警察趴在椅子上不停喘着气,这真是比他追疑犯追过半个城还累,他有气无力的说道:“小捣蛋,你太过了啊。赶紧给一个合理的解释,别想给我蒙混过关,要不然我今天绝对跟你耗到你说为止。”
田田田瘫倒在他怀里用呻吟的语气说道:“说吧,我想应该没有什么比刚才应付那些三姑六婆、七叔八大舅更麻烦的事了。”
刘天翼再次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笑毕,他深深呼吸,默默的打量着眼前的两个人,徘徊在说与不说之间,信和不信任的天枰在他的心中来回摇晃,他提醒着自己要深思熟虑。
眼前的一个是偶然撞见就成为女朋友的人、一个是从天而降到目前为止他都还不确定认不认识的哥哥,这两个他还认识不到一天的人,却是知晓他能看见鬼魂的秘密的人。
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吧。这不是刘天翼的性格,信任这东西只要对方能给他,他也一定能给别人。正因为如此他在生活中不习惯于撒谎,因为他无法提前得知正在和他交际的人究竟能和他深交到什么程度,所以很多时候他只是不说与不答。
或许是天性使然,也或许是心中那份难得出现的信任,刘天翼面对着眼前两个半陌生半熟悉的人,他决定给予一次完整的信任——
“我想,我应该——可以看到鬼魂。”
虽然之前已经能确定刘天翼的答案,但是听到他亲口承认,闻人来和田田田还是被震到了。
在他俩怔怔的注视下,刘天翼用尽量平缓的语气讲述起这几天发生的所有事情,一个到目前为止他自己都还没有完全接纳的故事,关于一个普通人不知所以然就可以看见鬼魂的故事。
是天方还是夜谭,也许是两者兼有吧。
他的世界还是以前那个,只是沿途的风景已然改变。
但他并不想急于去追问为什么,因为他怕知道以后身边的一切会变得更快。
听完刘天翼的叙述,田田田和警察同时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没有一个人怀疑他的话。
田田田不怀疑是因为刘天翼给他的感觉和在街道与他的一番经历,而闻人来不怀疑却是因为刘天翼刚才在和他说话时不经意露出的语气让他感觉久违的坦然。
“你们就没有一个人怀疑我说的话吗?”刘天翼感觉有些不可思议的问他们,因为他自己都在怀疑。
“没必要。”警察站起身怕怕他的头说道:“你的性格我很清楚,引人瞩目绝对不是你的作风,况且你所说的事,还是可以把自己放置在国宝地位的事,你不会往身上套的。”
“大哥说的话,也是我要说的。”田田田点头附议,“Bby,刚才你在病房——”
赶在她问完之前,刘天翼说道:“在这间病房,我已经看见三次鬼魂,第一次是我刚刚睁眼的时候,第二次是哥递苹果给我的时候,第三次就是吃饭的时候。”
说完刘天翼准备看他俩惊讶的表情,没想到的却是听到田田田的欢呼声:“哇——!太酷了!我就说嘛,我怎么会一眼就认定你了,原来你是不一样的。”田田田说完还在他脸上亲吻一下。
“田田田,你是不是觉得刚刚的教育课还没上过瘾啊?”说完刘天翼不经意间看到门窗外有一个护士走过,他推开田田田翻身下-床。
“哥,陪我去去洗手间。”穿上鞋之后他扯着警察走到门口,出门前他又回头对田田田嘱咐道:“田田田,你把饭菜给扔了吧,我一时半会还吃不下东西。”
刚跨出房门,刘天翼的脸色就顿时泛白,他往警察的身边靠了靠,低下头只看着他自己的脚尖。
可就算是这样,在去洗手间的一小段路上,他还是能看到鬼魂没完没了的在他的眼前出现、消失、又出现、再消失。
他感觉他就像坐上了只有翻转区,没有缓冲区的过山车久久下不了车。
而那些鬼魂就像是早已约好一样,他们不约而同的在他的耳边重复——“我知道你看的到我。”“我知道你看的到我。”
当警察提醒他已经到了洗手间,刘天翼的感觉就像走了万里长城那么长。
走进洗手间,还好里面没有鬼魂,刘天翼大大松了一口气。
在刘天翼转身背对着警察时,他问道:“警察——哥哥,你的名字应该不会是警察吧?”
警察笑道:“早猜到你叫我跟着有别的企图。我的名字是——闻人来。”
“闻人来,姓是闻人吗?”
“是啊,没听过。”
“小弟我孤陋寡闻而已,你这姓和田田田的名字真是有得一拼,难怪我今天会全碰到。”回过身,刘天翼学着警察的样子把双手交叉在胸口说道:“呃——哥,你真的不准备告诉我,我们在哪见过?”
见闻人来耸耸肩没有给任何回应,他撇嘴轻笑道:“不说算了,你要是想等到我想起来,那你就慢慢等吧,说不定那个猴年马月我还真就能想起来。”
刘天翼笑着和闻人来走出洗手间的门口,背后忽然传来一句,“帮帮我好吗?”他驻足回头,洗手间内空荡荡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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