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夏
火辣辣的太阳,在一个劲的挥洒、释放着它的温度,完全不顾人的感受,也可能是它听不见人们的抱怨,因为隔着好几亿光年喃。
在亲爱的老妈的护航下来到重庆的第一天,刘天翼就亲身体会了这个城市热,从开着空调的汽车上一走下地,他几乎是以为自己进入了正在炉灶上蒸着的大蒸笼里。
无论他怎么走,周围的热气就好像是一个火炉跟随在身旁,并且还在不断的升温,这是重庆夏天给人的感觉——燥热。
近来正在费尽心思寻找懒人减肥方法的老妈,更是无法适应,心甘情愿的舍弃了这良好的流汗减肥的时机,一脚把刘天翼揣进学校的大门就打个出租没影了。
走进校园,刘天翼一眼看见在车站专门接新生的新车,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不是和他对着干吗?刚才在车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差点把老妈的高跟鞋鞋跟走断了都没找它,尽然在这会出现了。
走到新生接待处,刘天翼正想发几句校车的牢骚,却在无意中听到有人喊说,校车又要出发去菜园坝接人了,叫那些要去火车站的人快点上车。刘天翼一听就郁闷,怎么和他下车的车站不是一个名啊?
刚好旁边就一张地图好报,走过去一看,刘天翼恍然大悟,“管不得我打车的钱会多出一倍都不止,原来是把车站下错了。对了,是不是该向司机道个歉啊,刚才一个劲的骂他黑心。”
司机当然不会在校门口等着他回去致歉,所以刘天翼准备在心中说个“sorry”就了事,可转而又一想,“我干嘛要道歉,是司机自己没告诉我,车站的位置错了。”
暗自佩服自己的机灵,刘天翼改作为他打车花去的钱默哀两分钟。诚恳的默哀完之后,刘天翼开始寻找他要就读的那个系的新生报名点,可放眼一览只看到人头攒动。
“都挤啥喃?都要忙着今天赶回家啊。”刘天翼站上右手边的花台一看,在前方挤着的好多都是中年人,围在后面的好些同龄人也没有闲着,因为要照顾一起来的爷爷奶奶们。
看着他们,刘天翼不由得会心笑了起来,因为他从小学到高中报名几乎都是外婆带着他去的。笑完,刘天翼告诉自己今晚要给外婆去个电话,要不然听完老妈抱怨重庆热,她老人家又要但这他这个孙儿会热着了。
蹦下花坛刘天翼不经意间看见广场右侧的小树下站着一位老人,她费劲的想从她地上捡起什么却似乎够不到。
“怎么都没人去帮个忙。”刘天翼一把他的大红箱子丢在一旁跑过去,绕过先前挡住他视线的人,他看到老人要捡的是一个小荷包。这老人的年纪应该和自己外婆差不多吧,刘天翼想。因为他的外婆也爱缝这样一个小荷包装东西。
“老奶奶,我帮你。”刘天翼走过去的时候,老人已经放弃了捡布带的举动,所以当他捡起荷包笑着望着老人时,老人的表情很惊讶。
“谢谢你,孩子。”老人说话有点颤抖,但她却没有接过刘天翼递过去的荷包,“你,你能帮我把它转交给我的孙子吗?”老人有些激动的说道。
“可以啊。”刘天翼笑道,“你只要告诉我他是谁,我马上帮你交给他。”
“他叫方,就在那,个头最高的那个。”
不知道为什么刘天翼感觉到,老人指向那位年轻人的时候好想快哭了,难道是她和自己的孙子很久没见了吗?刘天翼微笑一下说道:“老奶奶,你在这等着,我去帮你给他然后让他过来。”
“孩子——”刘天翼刚要走,老人喊住他,“你告诉我孙子这荷包是双层的,在最下面一层有东西,那是我特意给他的就好。不用让他过来,因为我马上就走了。”
“这怎么行,好歹也让他送送你啊,很快的,老奶奶,我马上就帮你喊他过来。”刘天翼飞快的朝那位年轻人跑去。
“方。”刘天翼喊了一声,个头最高的年轻人转过头看着他,眼睛里有疑问,“你的东西。”刘天翼把荷包递给他。
“荷包——”方一把就抓过去,“我怎么把它掉了,谢谢,谢谢,太谢谢你了,要是我把它掉了……”
“别别别——”刘天翼慌忙说道:“是你的奶奶捡到后让我给你,她就在——咦,人喃?”
刘天翼往老人的位置一指,却不见了老人的身影,“怎么走这么快?——你现在追应该能追得上,她一个老人家走不远的。你——”刘天翼回头却看见方用不是地球人的眼光看着他,而且也没有一点要去追的意思。
他怎么会用这样的眼光看自己,刘天翼心里疑问。
是和老人的关系不太好吗?刘天翼想到老人说话的表情又不像啊,想不通,他也就不想了。“你的奶奶要我告诉你,这荷包是双层的,最下面那一层有东西,是她专门给你的。”刘天翼对方说道。
“最下面一层有东西?”方半信半疑的把荷包打开一翻,每两秒就从里面掏出一块半籽大的小玉石。“这——奶奶。”方把玉石拿在眼前像是要笑结果去哭了。
“你没事吧?”刘天翼搞不明白这祖孙俩了,只知道这其中的关系相当的复杂。
“我奶奶,都说了些什么?”方问道。
“也没说些什么,她就让我把荷包给你,要我告诉你说这玉石是她特意给你的,然后我说要她等你过去送送她,她说不用了,因为她马上就走了。你,真的没事?”刘天翼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表达有什问题,因为方流泪流的更厉害了。
“没事,真的是非常非常谢谢你。”
“没事就好。”刘天翼刚想再说点什么安慰方,就听到有人大声喊道,“这个大红的箱子谁的?”
“我的。”刘天翼回了一句,对方笑了一下,在众人的瞩目中掩面跑到箱子前。
“东西要看好,刚好今天人有多,说不定一转眼就不见了。”
“好的好的,谢谢你。”刘天翼连连致谢,那人走开后刘天翼弯下腰去提箱子,就听到那人小声的说道:“我还以为是个女生的。”
刘天翼转过身想回一句,结果发现还有好多人在看着他,他急忙提上箱子就跑。心里狂汗:我也不愿意提个大红箱子啊,可老妈说出门就要红红火火,我有啥办法。
紧接其后就是,分宿舍——军训,——分班,再然后,刘天翼的大学生涯开始了。
坐在课堂里,同学们都被热的不想吱声。老师讲课的声音夹杂着吊扇的呻吟,谱成了一曲漫长的催眠曲,让刘天翼的眼皮想要不打架都不行。
曚昽的半睁半闭着眼睛,刘天翼抬起手准备支撑一下他已经无意识的开始一点一点的头。这时有人在他的后背拍了一下,刘天翼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老师,把身子一仰,靠在后面的课桌上。
“干嘛啊,老大?上课要专心,要不一会我哪来笔记抄啊。”
坐在后排的的王玉拿书往刘天翼的后背又是一拍,“滚。快看看还有多久下课,早上没有吃早饭,我现在饿惨了。”
“老大,一顿不吃死不了人,再说你不正在减肥嘛?这减肥好啊,一会我可以帮你吃。”
“啪”的一声后脑勺结结实实的被扫了一巴掌,刘天翼正准备转头,坐他旁边的吴世踢了他一脚,“你俩被注意很久了,想下课去办公室听辅导员跟你俩摆聊斋啊。”
感觉到老师瞟向他的目光,刘天翼稍微的坐正身子,抬起手看了看,“还有二十多分钟。”
没过一会,刘天翼又用手托着下巴向窗外看去,在被阳光照的亮晃晃的操场上一个人影都没有,只剩下生长在操场两边的树如烈士般的挺立着。想想刘天翼也替它们难受,要是能动早不定跑到那了。
看着看着刘天翼想到了烧烤时用的烧烤炉,现在的重庆就是一个炉架,而他很不幸的就是那正在被烘烤的其中一块肉;这种感觉就如同这座城市给人的感觉,火辣辣的不带一丝掩饰;可既然身在其中自然是逃不过了,反正已经来到这座城市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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