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纪元那边就收到了消息,不是关于葛海宁的,而是关于晏长河的。舒逸也没想到这个晏长河竟然还很有名气,在抗战的时候他就已经是军统内蒙站的站长了,在抗战期间,他所主管的军统内蒙站为抗战也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可是抗战结束后他就离奇地失踪了,他的失踪当时在军统内部还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有人说他是投了共,也有人说他是给日特残余分子暗杀了,反正说什么的都有,就是他已经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了。
听了纪元的话,舒逸说道:“会不会是**逃往台湾的时候让他潜伏了下来?”纪元摇了摇头:“应该不是的,当时为了找到他,中统、军统动用了很多人,搞出了很大的动静,如果说他们是在演戏,那么他们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
舒逸淡淡地说道:“如果他们是想让他去守住一个天大的秘密,那么搞点大动静也不算什么大代价吧?”纪元眯起了眼睛:“你是说那个小岛的秘密?”舒逸点了点头:“对,那个小岛到底在什么地方?今天我们走一走,问一问当时的渔民就知道笔记上有没有说谎了。”
吃过早餐,三人先去了河岸边,舒逸、吕元和肖宇分别和几个渔民聊了半个多小时,最后三个会合的时候肖宇先说道:“舒大哥,正如你说的那样,没有一个人知道有那么一个小岛!”吕元也苦笑道:“我这边也是,他们都说世代在这黄河边上谋生,‘七星岛’他们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哪来的第八个岛?”舒逸无奈地说道:“我这边也没有什么发现。”
三人上了车舒逸说道:“我们还是先去见见孟教授吧!”
孟必谦好象早就知道他们今天会来一样,打开门,也不招呼,自己先转身进屋了。舒逸他们三个进屋坐下以后,舒逸把笔记还给了孟必谦,陆必谦接过笔记本,随意地放在了茶几上:“你们看过了?”舒逸先点了点头:“看过了。”孟必谦说道:“其实原本我不想把它给你们看的,你们看了也该知道,知道这个秘密真不是什么好事,我怕……”
舒逸明白孟必谦的意思,在孟必谦看来知道这个小岛的存在并不是一件好事情,很有可能会带来危险,惹上祸端,所以他才藏着掖着。舒逸手轻轻一摆:“孟教授,至于是不是会有危险你不用想太多,相信我能够应付的。”孟必谦说道:“那好吧,对了,你们不会只是为了还笔记来的吧?”
舒逸说道:“孟教授,我想请问一下,你说过那个齐光远已经疯了,能告诉我们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吗?”孟必谦说道:“就在呼市精神病院,很好找的,你们要去见他吗?”舒逸说道:“见见无妨,我倒想要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疯了。”
孟必谦说道:“是不是真的疯了我不知道,至少我看着很不象是地装的。舒逸说道:“没事,我们先和他见了面再说吧。”孟必谦知道自己再劝也没有用,他说道:“那好吧,不过我有一个不情之请。”舒逸说道:“孟教授请说!”孟必谦有些难为情地笑了笑:“其实我对这件事情还是很感兴趣的,就是我也曾经去找过几次这个叫‘左善旗’小岛,只是根本就找不到,如果不是因为我和光远的关系以及我对光远这个人的了解,我真怀疑这笔记上的事情是不是假的,对了,上面提到的那个葛海宁,好象早在十年前就出事了。”
舒逸他们的心里都是一惊,纪元让局里调查葛海宁的下落,可是却还没有结果,此刻孟必谦却冒出这样的一句话。舒逸问道:“孟教授知道这个葛海宁在什么地方吗?”孟必谦说道:“葛海宁是金陵人,不过你们也知道,做地质这行的人经常是居无定所的,哪儿有工作他们就得去哪,十年前葛海宁在滇南省版纳州的一片热带雨林里失踪了,再也没有任何消息。”
这时候,纪元的手机响了,是局里打过来的,局里把葛海宁的资料发到了纪元的电邮里,不过纪元也大致问了一下,情况竟然和孟必谦说的一样。孟必谦又说道:“因为葛海宁出事,光远的心里越来越觉得恐惧,记得应该是葛海宁出事后的几个月吧,光远就找到了我,他把笔记本暂存在我这儿,还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别看,如果他遇到了不幸,我就把这笔记本交给警察。”肖宇说道:“那他是什么时候疯的?”孟必谦回答道:“就在他把笔记本交给我以后的半个月,他去了版纳州回来没两天就疯了。”
肖宇冷哼一声:“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不把笔记交给警方呢?你不觉得这样有负朋友所托吗?”孟必谦也冷笑了一下:“那笔记你也看过了吧?你觉得就玩意交给警方他们看了会是什么反应?会有人相信吗?”肖宇嘴动了动,可是他却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如果不是经办了这个案子,如果不是知道这个案子已经要了四条人命,那么自己看到这本笔记还真会认为这上面写的是“天方夜谭”呢,最关键的是从理性来说,“左善旗”这个小岛是根本不存在的。
舒逸拦住了肖宇:“小肖,不得无礼,孟教授说得没错,就算他把笔记交出去,也得有人相信才行。”舒逸又对孟必谦说道:“孟教授,你的不情之请还没有说出来呢!”孟教授说道:“我希望如果你们找到了那个小岛,能不能让我知道一下,最好能够让我上岛去看看,就算是去长长见识吧。”舒逸皱了下眉头,纪元说道:“舒逸,孟教授是研究内蒙化与民俗的,如果不是太为难,我希望你能够答应他,再说了他确实也帮了我们不少。”
舒逸笑道:“好吧,纪哥都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孟必谦的脸上露出喜悦,舒逸说道:“孟教授,那就这样吧,我们想先去看看齐光远。”孟必谦说道:“去吧,希望你们的运气比我的好。”肖宇问道:“什么意思?”孟必谦说道:“疯得挺厉害,闹腾得很凶,不认识人了。”
呼市精神病院,纪元找到了一个叫陈生的副院长。
“你们要见齐光远?”陈生感觉有些惊讶,纪元笑道:“老陈,有什么问题吗?”陈生说道:“问题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你们见到他一定会失望。”纪元说道:“这个你就别管了,看看再说吧。”陈生苦笑了一下:“那你们可得有心理准备,他有暴力倾向的。”陈生叫来了负责齐光远的医生,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女人叫耿冰,一看就是个知性女人,人如其名,看起来很是冰冷,戴了一副黑边眼镜,身材高挑,大约一米七五的样子。
听了陈生的话,她冷冷地看了舒逸他们三人,淡淡地说道:“跟我来吧!”陈生也跟着去的,看得出来陈生与纪元之间还是有些交情的。
“进来吧!”这是耿冰说的第二句话,她仿佛是个惜语如金的女人,当然,也可能是话不投机。舒逸他们进去了,这就是齐光远的病房,看上去和牢房没有多大的区别,而齐光远此刻正被绑在床上,是的,绑在床上,他的手脚和身体都被三指宽的厚皮带绑住。齐光远并不知道有人进来,他的一双眼睛紧紧地望着天花板,嘴里喃喃着。
舒逸说道:“我想跟他单独谈谈!”耿冰没有回答,看了陈生一眼,而陈生却望向纪元。纪元笑道:“那我们就先出去吧!”耿冰也不说什么,跟站出去然后带上了铁门。
病房里只剩下舒逸和病床上的齐光远。看来医院对于齐光远的照料还是很精细的,至少他的病号服看上去还很整洁,一头短发也很干净,就连他的身体露出的地方,如手,脚,脸,颈什么的也是洁净的,脸上有短短的胡茬,却是打理过的。
舒逸坐到了他的床边,这时齐光远好象才感觉到有人,他转过头望着舒逸,脸上满是恐惧的色彩,接着,他发疯般的挣扎起来,铁床发出了吱嘎的声音!齐光远的嘴里嘟囔着,舒逸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
舒逸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想我们应该能够聊聊!”齐光远脸上的恐惧更甚了,他的目光象是望着舒逸,可是仔细看来他是望向舒逸的身后。舒逸眯起了眼睛,他竟然感觉后背有些发凉,可是他确信自己的身后并没有什么。舒逸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不过如果你想摆脱你现在的困境,最好能够和我好好聊聊。”
齐光远的目光重新落在了舒逸的脸上,舒逸淡淡地说道:“我知道其实你并没有疯,你在装疯,看得出来,我们耿医生对你很是照顾,对吧?”齐光远停止了挣扎,望向舒逸的眼神由惊恐转为了疑惑。舒逸笑了:“你太整洁了,或许这是你的一种习惯吧,只是今天我们来得突然,你们根本来不及准备,我见过不少精神病人,也可以说是见过很多疯子,却从来没见过这么干净整洁的,另外,你左手上的缚带根本就没有绑好,说明你原本就没有被缚住,应该是知道我们要来了临时绑上的,而且是你自己绑上的,对了,你是左撇子,没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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