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珠儿点头:“我回来了。”
“这几天在落佛寺住的还好吗?”夏侯戟此刻的问候也是礼貌性的。
欧阳珠儿笑:“还好。”
“好什么好,今天差点就没命了,那个负责看着这丫头的侍卫对这丫头动了杀心,好在我们去的及时,才没有出事儿。”珠哲努嘴琬。
“什么?”夏侯戟握拳,心中怒火顿时涌出。
欧阳珠儿摇头:“没事儿,这不是好好的吗,他还是无心杀我,如果他真的有心杀我的话,我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他不会那样端着剑,直到有人来了,才肯动作。”
“你这丫头还真是会为别人着想,也没见你为你自己着想一下。”珠哲说着摇头叹了口气藤。
“别计较了,我没事儿,我让他们走了,他们不会再回来了,我保证。”欧阳珠儿抿唇笑,那模样里竟有几分夏侯戟思念的样子。
“好,听你的。”夏侯戟的视线透过欧阳珠儿的耳侧看向站在身后一直盯着欧阳珠儿看的牧河,心中百般不是滋味。“都先进王府休息一下吧。”
他在前先转身,几人随后跟上,如果可以,他想挽着欧阳珠儿一起走。
欧阳珠儿看到夏侯戟只有孤身一人,没有了花遥的影子,她一直都觉得很奇怪,可之前也一直没有时间问:“王爷。”
夏侯戟回头:“恩?”
“花遥呢?怎么没有看到他?”欧阳珠儿忘记了,珠儿称花遥为花遥公子。
夏侯戟忍住心中的莫名兴奋,随即漾起一抹哀伤:“花遥为了保护我,受了很重的伤,如今留在了鬼族养伤。”
“什么伤那么严重?”欧阳珠儿心里一急,口气也变了些许。
夏侯戟故作什么也没有发现的将目光移开:“是箭伤,为了护住我,他后背中了七箭。”
七箭?那还能有命在吗:“他伤势严重吗,要不要紧?”
“花遥伤势很严重,不过好在他命还算大,伤口全都距离要害处有点距离,虽然流了很多的血,但还不至于致命。”夏侯戟见她担心,心中也不好受,只能尽量说好的宽慰她。
其实花遥的伤比欧阳珠儿想象的要严重的多,如今甚至连想将他移动回来照顾都没有办法。
他必须要在那里,直到他能动为止。
“今天已经太晚了,我让下人给你们准备了些吃的,你们吃过后,就早些休息吧。”夏侯戟这话是对珠哲和牧河说的:“今天让你们帮我做了本该是我做的事情,多谢你们了。”
牧河抱怀:“救珠儿是我义不容辞的事情。”
见两人之间似乎又有了火药味,珠哲赶忙夹在中间道:“对对对,救我表妹更是我这表哥义不容辞的,不过“小说领域”看最新|章节呢,人要救,饭也是要吃的。阿牧,我饿了,走吧,陪我一起吃点东西。”
珠哲说着,伸手勾起牧河的肩膀就往后院走去。
牧河抬眼看向欧阳珠儿,眼神忽然就变的柔软了许多:“你也跟我们一起吃点吧。”
欧阳珠儿抿唇,夏侯戟道:“珠儿的也有,在她自己的房间里。”
欧阳珠儿转头看了夏侯戟一眼,随即对牧河道:“那,我还是回房间去吃吧。”
牧河抿唇,与珠哲一起离开,其实他心中很是气愤。
两人边走,珠哲边道:“阿牧,你最近有些太不对劲了,知道你喜爱我表妹,不过别表现的太过分了,她如今毕竟是别人的妻子。”
牧河侧头看他一眼,将他的胳膊甩开:“别离我那么近,我跟你的交情没有好到这份儿上。”
“哟,真是个冷血的家伙,亏得我表妹嫁的人不是你呢。”珠哲撇嘴。
“你…”牧河握拳,冷哼一声转身与珠哲背道而驰。
珠哲见状愣了一下:“你干嘛去啊?不吃饭吗?”
“那么想吃的饭,你自己吃去吧,我懒得跟你一起。”牧河的声音明显的是带着怒气的。
珠哲耸肩自言自语:“我又没说什么,真是个刺猬。”
挽袖轩中,欧阳珠儿坐在饭桌前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旁边有个夏侯戟看着她,她实在是有些食不下咽,心虚。
“王爷,你要一直这样看着我吗?”欧阳珠儿放下碗筷,转头看他。
夏侯戟抿唇:“看不够,能怎么办呢?”
欧阳珠儿拧眉叹口气,可是心里却很开心:“你没有什么别的想要关心的事情吗?”
“我的心里最想要关心的人,就是即使在我身边,我也关心不够的你。”
欧阳珠儿浑身打了一个冷颤,这个家伙什么时候这么会说甜言蜜语了,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呢。
“你没有发现,你儿子并不在王府中吗?”欧阳珠儿侧头看他,他连儿子也不关心吗?
“我知道,你会很好的保护那个小子,不会让他受一点伤害的。”夏侯戟抿唇:“你的做事风格我很了解,如果不是安排好了玄烨,你不会那么悠然的呆在落佛寺中。”
欧阳珠儿叹口气,“我的性格你了解?”
“当然,我与你朝夕相处了那么久,再看不透你,我还算是你深爱的夏侯戟吗?”夏侯戟只是微微的抿了抿唇。
欧阳珠儿心中忽然觉得很难过,他知道了。
可是他却这样淡定。
她咬唇站起身,双眼中聚满泪水:“我深爱的不是你。”
夏侯戟上前来到她身侧握住她的肩膀:“你深爱的不是我会是谁?牧河吗?如果你爱他,为什么没有把爱慕的眼神给他,反倒总是躲避他的眼神。为什么要极力的躲避一切跟他一起相处的机会?
珠儿,别骗我了,你以为我真的看不出你是谁吗?如果说在落佛寺我不敢确定那是你的话,那刚才你的眼神就是在告诉我,你是谁。
还有,那个珠儿一直称呼花遥为花遥公子,只有跟花遥亲密无间又总是吵架的珠儿才会叫他花遥。
那个珠儿不会关心花遥的死活,因为她对花遥没有任何感情,但是你不同,你会担心花遥,是因为这近两年以来,花遥几乎是你生活中不可缺少的朋友。
你还想骗我吗,珠儿?”欧阳珠儿咬唇看他,眼中是不确定与伤感,她从来都不想骗阿戟,她从来都不想他受伤,可她却做了些错事儿,混淆了大家的双眼。
她以为自己做的很好,可没想到,终究是没能骗过那个爱着她的男人。
“珠儿,你知道我有多想念你吗,没有了你,我的生活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色彩,每天就那样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喘息着,这都不能算是活着。”夏侯戟握拳:“你知道吗,我真的需要你,哪怕你躲避我,哪怕你只是会偶尔递给我一个柔软的眼神,都会让我一天都觉得充满力量。
不要折磨我,我真的经不起你的任何伤害珠儿。你可以不认我,可是不要说你不爱我。”
欧阳珠儿眼泪簌簌的流下,是啊,她的生活里若没有了阿戟,那还不是一样只是变成了一具躯体在喘息吗?
欧阳珠儿再也忍不住了,扑进他的怀中,紧紧的抱住他的腰,头就埋进了他的胸前。
夏侯戟终于笑了,这么多天来,第一次会心的微笑,伸手环住她,紧紧的圈住她。
是了,就是这个温暖的怀抱,她真的等了好久好久。
“你真的吓坏我了,在落佛寺第一眼见到你,我真的以为你不在了,我魂不守舍那么多天,你怎么舍得我难过呢。”阿戟抱着她的手,有些责怪的用了些力,可这也只是能起到让欧阳珠儿更贴近他的作用。
“知道我最讨厌的事情是什么吗?也是失去你。那时候得到你已经死了的消息,我对生活彻底失去了信仰,我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杀了夏侯覃给你报仇。
虽然知道自己的力量微不足道,可是,我却只能这样的想。只可惜,我并没能杀的了他,反倒还让他找人给我做了法。
就因为这样,我见到了珠儿,她带着对未来的憧憬,在我面前消失掉了,我…”
欧阳珠儿说着,将脸贴上他的绸衫,“我对不起她。”
“所以,你就想着要用你自己的幸福去赔她,然后佯装是她过一辈子?”夏侯戟反问。
欧阳珠儿点头。
夏侯戟忽然呵呵笑了笑,伸手摸着她的后脑勺。
“你笑什么啊?”欧阳珠儿抬眼,有些郁闷,这家伙竟然笑话他。
“我不是笑话你,只是觉得聪明如你,怎么会做出这样愚笨的判断,这是对谁都没有任何利益的决定。”夏侯戟松开怀博握着她双肩:“你想没想过,或许珠儿并不想让你冒充她取代她在牧河心中的地位呢?”
欧阳珠儿咬唇:“别再说我了,我已经知道错了,今天听了圆慈大师的一席话,我都恼死了。我介意的不是珠儿会不愿意,而是我的决定,伤害了四个人,包括我自己。”
“圆慈大师也教训你了?”夏侯戟有些带着邪性的坏笑了一下:“看吧。”
欧阳珠儿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许说了,我也知道我错了,可是谁让你这样吓唬我的,起先我真的以为你死了,我都不想活了,我甚至将玄烨都送走了,你知道我有多绝望吗,这是我对你的惩罚。”
见欧阳珠儿说着又要哭了,夏侯戟赶忙抱住她拍抚她:“好了好了,我知道错了,是我不好。”
“本想多惩罚你几天,可我终究不忍看你这样伤心。”欧阳珠儿咬唇:“你该庆幸,自己找了一个好女人。”
“当然,这是我一直都觉得很骄傲的事情。”夏侯戟说着问道:“你把玄烨送到哪里去了,他现在安全吗?”
欧阳珠儿点头:“绝对安全,那日知道了你不在人世的消息,我很绝望,想着废掉自己的一切后路,所以我让毛生和流苏带着玄烨去了西岐,我想,玉儿会真心的对待玄烨的,万一夏侯覃发狠找到了玉儿,玉儿还可以将孩子交给淡绯,淡绯不会不管我的孩子的。”
“果然,你这后路找的让我安心。”夏侯戟摸着她的头,让她觉得好生的舒适。
欧阳珠儿仰头:“你那边又是怎么一回事儿,为什么会传来死讯?”
“这事儿说来话长,我按照夏侯覃指的路离开京城后才发现,原来这一路他埋伏的杀机可不是只有一两个。
在接连受到多次攻击后,我身边带去的人只剩了我跟花遥。
花遥曾劝我后退,可我一心想着,再撑撑或许就能找到你了,没想到,这个错误的决定让我差点失去了花遥。
其实,真正该受伤的人本不该是花遥,是我,那时我们掉进了埋伏,周围全都是箭手,花遥本已经挣脱了天罗地网跳上了树,可我却因为之前受了点伤,成了他的累赘。
我被他们埋伏的网给圈了起来,所有的箭都向我射来的时候,是花遥跳下来将我推到树上,自己用后背挡住了我。”
欧阳珠儿伸手掩唇,那么多的箭,花遥该怎么办。
“那日,我本以为花遥必死无疑的,花遥拼死将我身上的网掀开让我逃,我与那些混蛋大战几回合后,本想带花遥一起走,可花遥肩头却再中一箭。
花遥说:“如果是我们两人的话根本不可能逃得掉,阿戟,你还有珠儿,不能让珠儿落尽那个人渣手中,反正我是活不成了,你走。”
不过好在,我们的命足够的大,我们所处的地方正是一个山坡处,我心想着就算是有一丝希望,也绝对不能丢下花遥,所以我抱着他跳了崖。
是我们命大,竟活了下来,只是花遥身上的伤太重,加上这一落崖,几乎有命也去了一大半。
后来是你表哥的人马找到了我跟花遥,我们在鬼族呆了一天,养精蓄锐后,第二天便一起回来了。
珠儿,我们的缘分终究是深,不然不会在经历了这么多分离之后却还能相互依偎。
说起来,这是你跟我的幸,以后,我们要更懂得珍惜这得来不易的爱,我会好好的爱你一生一世。
从今往后,真的再也没有什么能分离你我了,你知道吗?”
欧阳珠儿点头:“我知道,我知道。”“好了傻丫头,还哭,吃点东西早些休息,这些日子需要我们处理的事情不止一两件,父皇已经答应将玉玺交出,不出半“六夜言情”更新-最快,全|字手打个月,我一定会登基,到那时候,你会成为我独一无二的皇后。”夏侯戟说着将欧阳珠儿重新按到饭桌前:“如果坐在这里的是我的珠儿,那我就可以肆无忌惮的看着你吃了吧。”
欧阳珠儿努嘴:“那也不可以,我会别扭啦。”
“咦?这真是我的女人吗,竟然还会知道害羞,真不像我女人的作风呢。”夏侯戟说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欧阳珠儿白他一眼,转头见就看到门口有个身影正往这边走来。
欧阳珠儿对夏侯戟使个眼色,夏侯戟注意到了,回头,就看到了牧河。
他来到门口:“你怎么过来这边了?”
牧河拧眉:“我来看珠儿。”
夏侯戟侧脸看了站起来的欧阳珠儿一眼:“她在吃饭,有事儿明天再说吧。”
牧河绕过夏侯戟的遮挡看到欧阳珠儿也正在看自己,那眼神中有无数的愧疚和不忍,他别过头:“好。”
这是牧河第一次在夏侯戟面前如此的反常,竟没有与他争。
夏侯戟了解欧阳珠儿当初的心意,也明白这举动必然会伤害眼前的男人,他心下一软,这毕竟是跟他爱过同一个女人的男人:“等等。”
夏侯戟回头看了欧阳珠儿一眼:“你先吃吧,我跟牧河谈点事情。”
欧阳珠儿对他摇摇头,夏侯戟抿唇微笑,来到她身侧轻语道:“有些事情我不会替你做主,我等你自己处理掉。”
听到他这样说,欧阳珠儿放心了许多。
夏侯戟从桌上拿走了自己的剑出门,与牧河并肩而行。
“你要说什么就赶紧说吧,我没有多少时间听你在这里跟我婆婆妈妈。”牧河抱怀,显得很没有耐性的样子。
“你不是很闲吗?真正该说忙的人是我吧。”夏侯戟侧头不屑的看他:“我都没有说忙,你好意思吗。”
“你真是不会看眼色,难道不知道我是不愿意与你一同散步吗?你到底要说什么?快说吧。”牧河冷哼一声。
“真是急性子,啧,那我就跟不跟你说什么亲情之类的,直说,你要不要去见见你的生母?”夏侯戟挑眼。
牧河顿住脚步看他。
“别误会,我可不是要对你谄媚,只是觉得…你应该去看看她,毕竟你是她这些年活下来的动力。再者,她也真的很不容易,能够在那种地方活下来,二十年,不是个小数字,你没有在皇宫呆过,不会知道冷宫到底有多冷。”
“有多冷?”牧河再次迈步前行。
“冷的不是环境,而是人心。”夏侯戟耸肩:“如果你想尝试一下的话,我倒是不介意,你可以将自己流放在一个充满疯子的单独院落里生活二十年吗?”
“我疯了不成。”牧河冷哼。
“所以我说,丽妃很不容易,如果我是你,我会去看她。”夏侯戟双手背到身后,样子显然很是高傲:“如今,我是准太子,这点小事儿对我来说易如反掌。”
“如果我想去看她,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那狗屁皇宫根本就挡不住我。”牧河冷哼一声:“别假惺惺了。”
夏侯戟拧眉,这男人还真是阴冷:“我假惺惺?好,我不跟你生气,这样说好了,其实,我已经做了决定,待我登基后,会将丽妃放出皇宫。
她已经在皇宫被关了二十多年,当年的亲人怕是也不会认她了,如果她从皇宫出来,她就会变成孤苦伶仃的孤老。
这毕竟是你的生母,你要怎么处置这位老人是你自己的事儿,让她饿死也好,流落街头当乞丐也好,随便你。”
牧河握拳转头看他,眼神中一阵嫌恶。
“干嘛这么看着我,你以为我不会这么做吗?”
“你这么恶毒,我当然相信你会这么做。”牧河冷哼:“我会去看她的。”
夏侯戟挑眉:“我在郊外以你的名义给她安置了一处宅院,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带她去那里颐养天年。”
“你会这么好心?”牧河斜眼打量夏侯戟。
“如果不是为了珠儿,我不会多管你的闲事儿,你就当是跟珠儿沾的光吧。”夏侯戟双手背立于身后:“其实你算是皇子中最幸运的一个,能够从小就拜托那种痛苦的生活。”
牧河不屑:“我不是皇子。”
“不管你承不承认,你都是丽妃跟父皇的儿子,“六夜言情”更新-最快,全|字手打虽然我也不愿意多你一个兄弟,但我很羡慕你,拥有跟我岳母和珠儿在一起的童年回忆。
在我们接触的所有人群里,他们都说岳母是个非常好的好人,所以,你很幸运。”
看到夏侯戟羡慕的眼神,牧河也不自觉的在心中悲哀了一下。其实,他真的拥有很快乐的童年,拥有像鬼母这样疼爱他的养母,可是,他却因为一时错手而酿造了让他一生都没有机会再去补偿的错。
夏侯戟挑眉,知道自己的话正中牧河吓坏,他语气一转,身形向前一步:“你虽然很幸运,可却亲手扼杀了自己的幸福。我和珠儿都不会责怪你曾经的作为,因为你不是故意的。但是你该明白,因为这道伤疤,你跟珠儿永远都是不可能的吧。”
牧河抬眼看他,眼中带有一丝冷漠。
“我不是要提醒你什么,只是要告诉你,即使你再爱珠儿,可你们之间隔着一片海,想要让这海水干涸,除非这世界不存在了,否则,你们永远都只能隔海相望默默看着对方。”
夏侯戟暗暗的握拳,‘珠儿,不要怪我对牧河说如此冷漠的话,揭开他的伤疤,我也只是一个自私自利的男人,我必须要用我的方法捍卫我的爱。
牧河,你也不要怪我,虽说你是我的亲弟弟,但是,在爱情面前是没有亲情可言的,我爱的女人跟你爱的女人是同一个,所以,我只能这样伤害你。’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牧河咬牙。“我也不想说这些话来伤害你,不过你要知道,你跟珠儿不合适,如果你能离她远些,我将会对你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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