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以自由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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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由,多少罪恶假汝之名以行——玛丽?简?罗兰

    拿破仑呐,拿破仑,你放着皇帝的大好前途不干,放着美丽风流小寡妇约瑟芬不泡,偏偏跑去搞分裂独立。现在陆逸的心中也只能发出这样的感慨,对于法兰西王国失去科西嘉岛他反而没有太大感觉。那地方本来就是法兰西王国从***手中买来的,又不是其他国家的固有领土,法国要在那上面干什么其他国家都没权利插手。而岛屿上除了有一些难以开采的矿产以及渔产之外就是穷乡僻壤,当初即便是有英国人的支持,法兰西王国的军队都能够轻而易举的铲平那个地方,那个贫穷岛屿所能够产生的能量跟法兰西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

    拿破仑?波拿巴的行为在其他法国人看来或许是属于分裂独立运动,但是在陆逸眼中无异于一只体型庞大的熊,自己爬进了一个窄小的笼子里,并且还把笼子给锁上。这么做能够给他带来的结局无外乎是最后作为一个反叛者死去或者是流亡英国。

    感慨之余,陆逸又想起“时势造英雄”这句话。大革命已经不再是前世历史上的大革命了,虽然一些已经登台亮相的著名人物还在因为历史的惯性而做着他们原本该做的事情,但是有一些还未来得及登台的人物已经因为时局的变化,而给他们自己找到了新的舞台。而对于他们自己来说,这都是当前最好的选择。

    现在的拿破仑?波拿巴上校又如何会想到十年之后他将铸就一段辉煌呢?现在的他估计也仅仅是看到了歇斯底里的大革命政府已经时日无多,想要趁此机会领导他的故乡脱离法兰西独立,从而成为独立英雄而已。而且他也相信,他当前的选择就是能够使得他迈向人生之中最辉煌顶点的选择。而在这个世界上,除了陆逸之外没有人知道,其实……那不是。

    “从一个大的格局开始,即便是一个平庸的人也足以撬动整个世界。而若从一个小的格局开始,一个英雄人物所能够撬动的也仅仅是一个岛屿或者是一个地区。”最后,陆逸以一句让德?博蒙老头莫名其妙的话结束了关于拿破仑?波拿巴的讨论,将那张写有波拿巴上校情报的纸卷起来,放在了书架上。与大革命政府中诸多著名人物的情报放在了一起,而不是将它跟其他无关紧要的汇报一样丢到壁炉里直接销毁。因为对于陆逸来说,英雄就是英雄,哪怕在这个时代的所有人看来他们只能够像大多数一省的总督那样平庸,在陆逸心中也依然还是一位英雄。在书柜的那个资料柜里,放着拉法耶特、塔列朗、罗伯斯庇尔、丹东、马拉、罗兰夫人等诸多著名人物的情报。而如今的拿破仑?波拿巴,显然已经比前世历史上这一年的他更有资格待在那个书资料柜里。

    资料柜里的这些人,有的依然掌握着大革命的权柄,例如主持着公安委员会以及救国委员会的罗伯斯庇尔以及丹东。有的已经流亡国外或者是流亡到国王控制区,例如塔列朗与拉法耶特。而有的,则已经被捕并送上断头台,例如竭力阻止大革命政府疯狂而盲目向前飞奔的吉伦特派领导人罗兰夫人。

    在大量吉伦特派人士外逃或者被公安委员会逮捕的时候,罗兰夫人,这位近世第一女杰在家中等待逮捕者上门,并决定为自己行将破灭的理想从容赴死。面对巴黎民众对她的恶声高吼,这位夫人就像陆逸前世所知的历史一般,在断头台下留下了那句传遍整个世界的名言:“自由,多少罪恶假汝之名以行!”

    在这一年里,法兰西人,尤其是巴黎人对于死亡早已麻木和淡然,甚至包括那些即将走向断头台的人。他们看到自己为之奋斗的理想,还有他们自己亲手建立的制度,一步步地堕落到今日这般狰狞的模样,这些往日的革命家们,无论他们是怀着投机的心态还是怀着崇高的理想,都跌进了一个虚无的深渊。处刑的前一天,他们彻夜痛饮狂欢,相互抚摸着明天将从脖子上离开的脑袋相互取笑。在通往大革命广场(路易十五国王广场,革命后更名为大革命广场,所有的处刑都在这里进行)的路上,他们一路放声高歌,意气轩昂。其中甚至有一人在俯身到断头台的刀刃底下时,还不忘记对他的伙伴以及周围的人开了个玩笑:“下一次,别忘了叫国民公会通过一个头颅不可侵犯宣言。”

    这场已经整整持续了三年的大革命,进行到了今天,已经没有人再怀疑它的灭亡等同于解放。革命的恐怖造成了南部地区的反抗,而反抗则使得革命变得更加恐怖。就连此时东方正忙于镇压白莲教起义的乾隆老皇帝,在听陆逸派出的遣使团团长述说法兰西正在发生的革命之后,都亲笔写了一封给法兰西国王的信,交由遣使团先期返回的快船带回。以他东方式思维,以高法国国王六辈一样的长辈的口吻对小国王建议,对这些“犯上作乱、妄图以臣弑君的逆贼,应以鸟铳毙之。”

    陆逸对于满清乾隆皇帝以路易十四国王与康熙皇帝作为平辈开始的排辈方式以及亲近并没有多大兴趣。他感兴趣的是由东方遣使团带回来的丰厚回赠以及新的商贸条约。

    大批的武器以及寿礼所换回来的是远超于这些礼品五倍价值的珍品以及货物,那些武器以及寿礼在抵达中国的时候价值就已经高了最少三四倍,而后满清朝廷再以这个价值为基础,回赠以至少五倍的珍品与货物。所以,等到遣使团回头抵达布雷斯特军港,将那些货物从舰船上卸下的时候,他们已经带回了当初从这里出航时货物成本的上百倍利润。这中间的利润不是鸦片战争后大规模贸易展开之后十倍或者是二十倍利润,而是一百多至两百倍。当然,像这样大量的东方货物的突然涌入会使得这些货物的价值有所下降,而且不同的货物在欧洲的价值有所不同,可能最后实际价值会大幅缩水。但光是听取先期返航传讯快船所带回来的预估汇报就足以让陆逸欣喜若狂。

    所以,在遣使团抵达布雷斯特的前两个星期,陆逸就命外交大臣与新选出的商业大臣对外公布东方遣使团即将归航的消息,并加以大肆宣传。刚刚上任不久的商业大臣马上就捞到了一个好差事,根据先期送回的回礼清单,这个原本在南特港从事各种金融商贸活动的老手就下令召集欧洲各地的转销商,将这笔属于王室的财产分销以及换购。

    是的,属于王室的财产,作为国王陆逸公然将那些仓库里的大批武器“贪污”了。然后去东方转了一通,变成了中国皇帝给法国国王的私人回礼,在法兰西北部公然出售。当然,陆逸也没有忘记利益均沾的原则,留下一部分货物给予忠于王室的贵族、海军官员、各地的总督、军头以及新的精英阶层作为王室的犒赏。

    不过大多数的货物上岸之后将不会通过连接布雷斯特的道路运输到其他地方,而是在布雷斯特的时候直接完成分销以及换购,将那些货物变成目前法兰西王国所缺乏的物资。对于这个王国来说,最为缺乏的并不是钱,而是各种基础物资。国王控制地区现在只是能够保证遏止住物价飞涨的趋势,并没有足够的能量将物价压下去,所以陆逸需要更多的基础物资来抑制物价。不管是军用还是民用,这都是他镇压这场大革命以及进行稳固统治的保证。所以他不仅需要有钱在手里,还需要有一大批基础物资在手里。

    就在这种形式开始逐渐明朗的情况下,普罗旺斯亲王伯爵及阿图瓦亲王伯爵终于归国了。但是他们不是回到由国王控制的大诺曼底地区,而是雇佣了七千名德意志佣兵,在一众流亡贵族军官的率领下通过瑞士进入法兰西。并在里昂市东北部一个沼泽遍布的小镇沙拉蒙与莱茵军的一个团展开交战,以数量优势击溃了莱茵军的那个团。

    这个消息在抵达雷恩市之后,无论是新旧贵族还是新的精英阶层群情激奋,雀跃欢呼。唯有我们的小国王一个人坐在自己的书房之中闷闷不乐。他怎么能够高兴得起来呢?他计划好了事情的每一步顺序,眼看就到了能够摘桃子的时候,他那两位一直躲在国外的叔叔突然冒了出来,拉了一支返乡团,打响了“解放的第一枪”,以数量优势堆掉了莱茵军的一个团。虽然那仅仅只是一个人数只有两千多的团,而且还只是击溃,但也足以让一直闷在雷恩市的新旧贵族欢呼雀跃。

    陆逸相信,只要自己愿意的话,就能够让麾下的王军以卷帘之势席卷所有还忠于国民公会的地区,将那些杂牌军成建制的消灭。而他所等待的,仅仅是那些基础物资而已。因为,陆逸更期望一手握着棒槌,一手拿着棒棒糖开路。

    而现在……他的两个叔叔手上屁都没有,拿钱雇佣了一支军队就近攻击了莱茵军的一个团就给他们赚足了声望。就算之后他们被莱茵军团以及国民卫队反扑,打得满地找牙也足以让他们鼻青脸肿地跑来雷恩市在诸多亲王权贵之间挺直腰板。(去 读 读 .qududu.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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