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王太子及诺曼底公爵


本站公告

    1789年6月

    随着越来越多被三级会议吸引的人不断地赶到巴黎,巴黎那原本就不低的物价再次飞涨。在会议期间已经有好几家面包店被洗劫。可是现在是三级会议期间,若是进行镇压的话,那么很快就会传到三级会议那边,可能导致结果恶化。所以对于这些由于饥饿印发的暴乱,军队也没有进行干预。所以这就导致了三级会议因为饥饿而开,结果现在巴黎的平民们却越开越饿,而偏偏在三级会议上没有先解决这个问题。

    当然,三级会议之中也并非所有的人都在忙着争权夺利,在巴黎缺粮的消息传到凡尔赛之后,第一等级的教士代表们向另外两个等级的代表门提议,先成立一个专门处理饥荒的委员会,优先处理巴黎的粮食价格问题,让国王的臣民们先吃饱饭再说。

    对此,国王也欣然同意,他非常高兴看到三级会议在经过长达一个月的争吵之后,终于能够在一些事情上达成共识,这是王国改革的希望,是他所希望的。接着,大主教来到第三等级的会场,向第三等级代表提出这个建议。对此第三等级之中的大多数人还是抱着欢迎的态度,三个等级终于能够联合在一起以让三级会议起到应有的作用。

    可是,事情并没有就这样顺利地进行下去。在大主教宣布这个提议之后,第三等级会场之中有一个高额薄唇的年轻人站起来对大主教说告诉大主教,如果他们真的那么期望解救那些挨饿的人,就请他们到第三等级会场与平民的代表联合起来。同时警告大主教,不要再用那些虚伪的行为来来耽误第三等级已经做出的决定。如果他们真的是心怀着对穷苦平民的怜悯,那么久应该抛弃奢侈的生活,抛弃使贫民反感的荣华富贵,卖掉他们的的马车来接济穷人的食粮。

    这个年轻人的发言得到了第三等级代表们的肯定,救济委员会就这样胎死腹中。这个年轻人是谁?第三等级的代表们纷纷交头接耳,询问这个年轻人的名字。

    他就是罗伯斯庇尔,雅各宾派的首脑,未来法国大革命时期的政治领袖以及独裁者。若是此时陆逸在场的话,那么他一定不会介意上去跟这个人握个手以表达对他这个人的崇拜。当然,陆逸并非崇拜这个独裁者的口才或者是他的成就,而是崇拜他当权时候的一些行为,用陆逸的话来说这个人爆了,当然,这个所谓的“崇拜”并不是因为他在政治上的一些作为,而是此人堪称丝逆袭白富美的典范。

    在前世的时候,陆逸看过关于法国大革命的一篇章,说是罗伯斯庇尔在掌权之后假革命之名行不义之事。当然,也有可能是谣言。反正这个故事就是:当年罗伯斯庇尔还是一个律师的时候,追一个白富美,结果没追着,那白富美被另外一个律师追走了。后来那个律师成了吉伦特派的一位成员,所以当吉伦特派被打倒之后,罗伯斯庇尔第二个签署的法令就是惩治嫌疑犯,也就是仅凭怀疑,把人送上断头台的意思。然后在此法令被签署之后,第三个要上断头台的就是当年跟罗伯斯庇尔抢那个白富美的律师。罗伯斯庇尔把那白富美的丈夫揪了出来,送上了断头台。

    现在的三级会议发言正是罗伯斯庇尔崭露头角之时。他的发言也让三级会议三方继续争锋相对,而陆逸那位可怜的老爹只能费力地调解。结果就是三方都在各自开会,各自试压互不妥协。只有一点是一致的——他们都在埋怨国王偏心。而偏偏国王就是这样一个老好人,他不希望任何一方吃亏。三级会议里漫长的扯皮已经让国王精疲力竭,但是就是在这个时候,他还要经历一场生死诀别。

    “难道他们之中就没有做父亲的人吗?”在王储的卧室里,国王大声地冲宫廷侍卫们咆哮着,眼中闪烁着泪花,他的身边站着早已哭肿了双眼的王后。陆逸牵着姐姐特蕾西亚与妹妹苏菲的手与侍女们站在一起,默默地看着这个家庭正在上演的悲剧。

    他的兄长路易?约瑟夫?塞维尔?法兰索瓦死了,在于病魔抗争了8年之后,他终于静静地走了。陆逸相信他走的时候也是没有痛苦的,有的只是解脱,至少他不用去面对大革命的洪水。就像当初陆逸离开前世一般,约瑟夫的死并不属于他自己,而是属于这个房间里这些活着的人。在房间里的一片沉寂之中,陆逸再次想起了前世的父母与兄弟姐妹。不知道当初陆逸死的时候,他们是否也如同这个房间里的人这般想念他。想到这里,两行泪水顺着眼角慢慢滑落。

    察觉到弟弟的异样,这时候也还只是个11岁小萝莉的特蕾西亚公主将陆逸的小脑袋抱在的怀中,而妹妹苏菲公主则紧紧地挨着自己的哥哥。她们对于死亡有着最为直接的理解,那就是抱紧自己的亲人,不让他离去。

    国王也察觉到了自己子女们的恐惧,这位身为国王的父亲以为是自己悲痛的怒嚎吓到了孩子们。随即扬起头来长叹了一声,对宫廷侍卫们说道:“告诉他们吧,现在不是时候。”

    ……

    “先生,我在害怕。”回到自己的卧室之中,陆逸对陪同的德?博蒙老头说道。

    可是还没等德?博蒙老头回话,陆逸就听见和他一起坐在床上的妹妹苏菲奶声奶气地回答道:“哥……哥哥,不怕。”说着,这个漂亮的洋娃娃有样学样地去抓陆逸的头发,让陆逸靠着她然后用那胖嘟嘟的手摸陆逸的头发。

    因为苏菲公主的侍女被王后吩咐去做其他事情,所以苏菲公主被交待给了陆逸的侍女们。反正本来陆逸的这个妹妹就很经常跟他睡在一起,和他很亲近。现在这个小丫头虽然已经开始知道关心亲人了,虽然她还不知道什么是温柔,只是有样学样地模仿大姐特蕾西亚公主。揪得陆逸头皮发疼,不过陆逸也没有去阻止她,他不想拒绝年幼妹妹的好意让她伤心。

    “殿下,您在害怕什么?”搬了一条椅子坐在床边,德?博蒙老头用很柔和的女音对陆逸问道。

    “我害怕我的家人受到伤害。”

    听完陆逸的话,德?博蒙老头笑了起来:“没有人能够伤害国王的家人,殿下。”

    “如果有一天宫廷卫队不再效忠,军队和警察不再保护他们的国王呢?”枕着被褥,任由妹妹抚摸他的头发,陆逸一脸认真地看着德?博蒙老头。

    “还有瑞士卫队,王家苏格兰团和爱尔兰旅。尤其是爱尔兰旅,他们有七个团。殿下,我不知道您的不安从何而来。”可能是察觉到陆逸的认真,所以德?博蒙老头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德?博蒙老头所说的三支由外国人组成的法队陆逸都知道,这三支部队中瑞士卫队在后来暴民们攻打巴黎杜伊勒利王宫时,为了保护国王,最后700多名瑞士雇佣兵无论军官还是士兵全部战死。为此,这些瑞士士兵们的故乡卢塞恩,人们雕刻了一座受伤的狮子像以纪念那些忠诚的士兵。至于王家苏格兰团和爱尔兰旅,陆逸知道他们在以往的战争中作战骁勇,但是大革命的时候倒是从来没听过他们有什么表现。

    “如果有一天当他们都保护不了国王的时候,你会来保护国王吗?”许久的沉默之后,陆逸突然问了德?博蒙老头一句。

    可能是听到了陆逸言语中的“国王”一次,就连小苏菲公主都抬起头来,与陆逸一起看着德?博蒙老头。面对两个小孩纯洁的目光,德?博蒙老头久久不语。这一次,德?博蒙老头没有回以敷衍之词,而是开始认真地考虑若是发生那种情况的话,他是否还有能力来保卫国王。

    直到最后离开,德博蒙老头依然没有给予陆逸答复……

    随着长兄约瑟夫的病逝,陆逸被他的国王父亲册封为法兰西王国的王太子,这是一个有别于国王其他子女的称谓,即维艾诺瓦王太子,为法国王储正式头衔。官方全称:“蒙天佑护,维埃诺瓦王太子、瓦伦蒂诺瓦及迪瓦伯爵”。维艾诺瓦王太子这个头衔与英国王储专属的威尔士亲王头衔一样,都是一种王储承袭地方贵族领地的专属象征。在五百多年前法国国王得到海豚庄园开始,这个头衔就开始成为法国王储的专属称号,在法语之中,王太子一词便是“海豚”。王太子的盾徽正是鸢尾花与海豚的组合。从此以后,陆逸便要开始被人称呼为“海豚”,同时并用诺曼底公爵头衔。成为这个宫廷之中自国王与王后以下最为尊贵的人。

    为了庆祝这一激动人心的伟大时刻,三级会议中的第三等级代表们决定撇开教士与贵族阶级,给陆逸添堵。他们将他们的会议名更改为“国民议会”,即法国人民代表大会。事实上在决定这么干的时候米拉波也提出了“法国人民代表大会”这个名字。

    于是,在一片宣誓声中,国民议会成立了。才刚刚闹哄哄地宣誓完,国民议会开始对外宣称,他们是由最广大劳动人民推选出来的代表组成。故而他们能够代表全法国人民行使国家权利,不能因为贵族和教士的缺席而无所作为。对于第一与第二等级,国民议会的态度是:爱来不来,不来的滚,全部当弃权与缺席处理。总之,权利都在国民议会这里。

    作为自立而成的国家最高立法机关,国民议会对外发布了一个宣言:

    “议会在审查代表资格之后进行讨论,认为这个议会,至少已由全国百分之九十六的国民所直接派来的代表所组成。这样的一个代表团不能因为某些司法区代表或某些公民阶级代表的缺席而处于无所行动的状态;因为曾被召请而竟缺席的人决不能阻止出席者行使其全权,尤其当这种权利的行使是紧急而迫切的义务之时。

    而且,既然只有已经经过审查的代表方可以协助形成全体国民的愿望,既然所有已经经过审查的代表都必须参加这个会议,所以必须得出结论:这个议会,而且只有这个议会,才能说明并提出全体国民的共同意愿;在君主与这个议会之间不再有任何否决权或任何否定的权力。

    因此,议会宣布,国家复兴的共同事业可以并且应当由出席的代表立即进行,并且他们应当无间断、无阻碍地进行这个事业。

    国民议会的名称是现有情况下唯一适合于这个议会的名称,因为组成这个议会的成员是唯一被合法而公开承认的和审查过的代表,因为他们几乎是由全体国民直接派来的,最后,因为代表团是统一而不可分的,任何一位代表,不管他是由哪一等级或阶级选出的,都没有离开本议会而单独执行其职务的权利。

    ……国民议会议决,立即写好本决议的宗旨,呈献给国王和全国人民。”

    除了这份宣言之外,国民议会也宣布立法权同样属于国民议会。故而从法律上来讲的话,不止贵族、教士,要受到国民议会的管辖,就连国王、宫廷,还有王太子陆逸也应该受到国民议会的管辖。只要他们不同意,所有的苛捐杂税都是非法的,国民议会不予承认。直到这个时候,被国民议会剥夺了权利最高法院的贵族们才真真尝到了自己酿的苦酒。

    当然,这个时候国王也不好过,对于这个国民议会,国王非常愤怒。同样,陆逸也是,用陆逸的话来讲就是“老子上辈子没当成高帅富,就指望这辈子了。可这辈子还没当上高帅富,这帮孙子就代表全国人民要抄老子的家产”。无数次,陆逸都有一股将国民议会会堂拆了的冲动。只是可惜他做不到,否则的话,他不介意派人在那个会堂里安置炸弹。

    不过很快,国王帮助陆逸达成了愿望,让陆逸直呼知子莫若父。国王派士兵在凡尔赛各处张贴告示,说国王准备召开御前会议,需要对原来国民议会的会堂进行布置和装修,所以即日起三级会议的大厅停止使用。虽然没有达成将国民议会会堂炸毁的愿望,但好赖是出了一口气。

    在陆逸王后母亲的坚持下,国王的态度也开始变得慢慢强硬起来。但即便是如此,他也没有立刻采取诸如解散议会,逮捕闹事者之类的强硬措施。他希望通过自己的这种态度,让第三等级知难而退,放弃这种激烈改革的念头。

    国民议会终于放弃了,不过他们放弃的不是激烈改革的念头,而是他们原本追求的自由、平等的原则。面对国王的这种态度,国民议会之中已经有人开始建议为了广大劳动人民的福祉,必要时须可以暂时地违反法律,摒弃自由原则,对人民的敌人以及所有疑似敌人的人采取革命恐怖手段,大革命终于第一次开始露出其狰狞的面目。

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