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东感受“闹事”公务员越来越低靡的情绪，不得不开口问道。
果然，梁东的问话一出，“闹事”公务员的目光不由得的全都集中到张泽涛的身上。张泽涛的问题很简单，如果回答出这三个问题，就能保证职位，那对这些“闹事”公务员来说可算是一桩喜事。
“嗯，也可以这么说，不过却看你们的回答是什么”？
张泽涛深深看了眼梁东，沉声说道。有着官商系统，“闹事”公务员在张泽涛的面前，根本藏不住任何秘密。
张泽涛此话一出，现场却是一片哗然，包括那些县委、县政斧领导，同样满脸疑惑，因为他们猜不透张泽涛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常委会上强势罢黜这些“无才”的科处级干部，难道此刻还给他们留有余地？
与疑惑的星源县领导相比，工业园区的“闹事”公务员，则是满脸喜色。张泽涛当着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话，在他们看来，肯定是说话算话，不会作假。
三个问题小学生都会能回答，何况这些公务员，在他们心中，随便瞎掰两句糊弄一下，保住自己的职位就行，谁又能知道自己所说是真是假呢！
“我先说”。
“我先说“！
……“张书记，我，我先说”。
看着急切的“闹事”公务员，张泽涛脸色很平静，只是眼中多少有些悲哀，为这些“人民公仆”感到羞耻。
“就你吧，你先说”。
听着如同菜市场的现场，张泽涛把目光看向了建设发展局的小王，沉声说道。
竟然是自己拔得头筹，小王脸上露出喜色，仔细将张泽涛的问题在脑海中过了一变，准备开口。
“张书记，我是主动调动到工业园区的，在工业园区中我主要负责发展建设局办公室的一些常务工作“。
小王斟酌的说道，没有大放厥词，但也没有直接回答张泽涛的问题。
看着紧紧盯着自己的小王，张泽涛抿着嘴，犹豫一下，开口说道。虽然张泽涛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会不近人情，让这个小王很难堪，但为了工业园区的未来，张泽涛也只能如此。
“你叫王志吧“！
张泽涛的语气很平静，但小王心里却很不平静，因为他不知道张泽涛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
“是，是的，张书记“。
感受张泽涛看向自己的目光，小王心中突突的，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浑身森寒的感觉。
“你原来是南水镇政斧的一名办事员，为了调到工业园区送了五万块钱给南水镇委副书记。五万块钱没有白费，你如愿以偿的到了工业园区，被分配到发展建设局办公室。自从上班至今，你的脑子里装的都是如何能把这五万块钱捞回来，从来没有学习过工业园区的发展规划，也没有把自己当诚仁民公仆，一天除了上网聊天就是看电影，我说的对吗“？
“这，张书记，我……”
小王额头上满是冷汗，如此秘密的事情，张泽涛怎么会知道？看着张泽涛的目光，小王惊恐中带着难以置信。
“工业园区是星源县全县老百姓摆脱贫困的希望，我不允许任何一名滥竽充数之人，混进工业园区管委会的执政队伍。现在的你，还认为你有资格再担任工业园区管委发展规划局的公务员吗”？
张泽涛平静的话锋一转，言辞变得相当激烈，眼中隐约露出了一抹煞气。
“我……”。
小王颤抖着身子，说不出话来，张泽涛当着现场所有人的面，把他违法的一切讲了出来，让小王的大脑完全短路了，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姜书记，把他带走，交给纪委”。
尽管当了第一个出头鸟不是小王的本意，但既然他当了，就得承受这种不可预期的后果。
“张书记，我错了，张书记，我错了，您听我解释，您听我解释”。
听到张泽涛要处理自己的话，小王终于反应过来，不过却已经为时已晚，只能不甘的被公安干警拉走。
“还有谁要回答”。
待小王不甘的声音渐渐消失，张泽涛沉声问道，充满威严的目光不断扫过在场“闹事”的公务员。
喜悦激动的公务员们，被小王的事情，彻底浇了盆凉水，看着张泽涛的目光，充满了恐惧。
不止是这些普通公务员，工业园区“闹事”的科处级干部，还有张泽涛身后那些星源县领导们同样满脸恐惧，尤其是发展建设局王建。
小王的这些事情，王建很清楚，要不然他也不会捏着小王的把柄让他当出头鸟。可是让王建想不到的是，张泽涛竟然对小王贿赂的事情同样一清二楚。
既然张泽涛清楚小王贿赂的事情，那自己的事情呢？张泽涛会不会清楚？
想到这些，王建的额头冷汗直流，心中顿时萌生退意。之前煽动众人向张泽涛讨说法，王建始终认为张泽涛想立委，并不知道自己的情况，可张泽涛竟然能一口点破小王的事情，这让王建心中的自信立刻被打破了。
“怎么，都哑巴了，你们不是都不甘、委屈吗”？
感受“闹事”公务员连大气都不敢出的寂静现场，张泽涛冷声喝到，语气非常严厉。
“张书记，我们都是经过组织部考核的，我们的任用符合组织程序”。
梁东弱弱的憋出这句话，话一出口，感受到身旁科级干部眼中的亮光，梁东被张泽涛吓到的心情，再次回复了一些。
“哼，不错，你们的任用确实是符合组织程序！但你们的罢黜，也同样经过了常委会的讨论”。
“梁局长，如果我没记错，你是发展计划局正科级局长吧！发展计划局的15万公款，你拿的就不烫手吗”？
张泽涛看着梁东的目光里，有着掩饰不住的杀意，贪污15万公款，煽动普通公务员闹事，任何一条，张泽涛都不会饶了他。
“张书记，你，你这是污蔑”。
梁东的承受能力，显然要比小王好，尽管张泽涛说的是事实，但打死梁东他都不会承认。
“哼，污蔑，那你抽屉里十五万，户名杨倩的银行卡，你又该作何解释”。
有着官商系统的探测，任何秘密在张泽涛的面前都无所遁形，梁东想要和张泽涛斗，可是大错特错。
“我……”。
听到张泽涛提到户名杨倩的银行卡，梁东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神色一片死灰。
既然张泽涛连这些都能查的出来，梁东心里的那点侥幸，彻底消失了。
“把他带走”。
站在张泽涛身旁的姜明学和王静，看着梁东的样子，知道张泽涛所说又是真的，这让他们不可思议的同时，心中对张泽涛升起了一丝忌惮。
“难道张书记罢黜这些人，都有证据？可张书记又是什么时候调查的呢”？
不止姜明学、王静这么想，现场的所有人都这么想，毕竟他们猜不到张泽涛有着一个完全可以探测出对方思想的官商系统。
“姜书记，你还愣着干什么”。
看着仿佛被自己吓到的姜明学，愣神没有动作，张泽涛不由得加重了声音。
“是，张书记”。
回过神来的姜明学，不敢多想，紧忙向身旁的公安干警挥挥手，将一脸死灰的梁东押走。
如果说张泽涛一口道出小王的违法乱纪是巧合，那道出梁东的违法乱纪是什么？难道还是巧合？
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就算小王和梁东都是巧合，第三个出头鸟也没人敢做了，因为他们唯恐他成为第三个“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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