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恩表露出的不悦,正中‘岳贵’下怀。
点头哈腰,陪尽笑脸的目的便是为了激起了恩不满,有了台阶,上房就好办了。
“使者大人那里话呀!整个地尊部的部众都知道,您才是尊主面前的红人,论智慧、论人品、论修为您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其余三位使者大人虽然也不差,可是那能和您比呀!小老儿知道使者大人酷爱讲经论道类的典籍,待得小老儿两位朋友将典籍归类妥当,小老儿定然忘不了使者大人那份儿。”
‘岳贵’依旧陪着笑脸,尽露不信之色,一通马屁拍上,非旦未能讨好了恩,反而激起了恩心中老大的不畅。
岳贵说的不错,论人品、论智慧、论修为,萧蕊、毕树、笑咪咪能比吗?根本比不了。萧蕊就是一个背祖忘宗的贱人,毕树更离谱,放着好好的人不做,非要做那人不人、妖不妖的怪物,而且还对萧蕊那个丑八怪情有独钟,简直就是白痴,笑咪咪更是贱人中的极品,婊子里的急先锋,虽然长的美艳不可方物,却毒如蛇蝎,凡是与她睡过觉男人,第二天就不用起床了,直接去阎王那里喝茶!
三人的人品、修为、智蕊在了恩眼里,皆显下作,然而挨打挨训的却是他,就因为一点小事,他以前的功绩全被抹杀了,而萧蕊、毕树、笑咪咪却在那畅所欲言,也没有挨打挨训。
捂着尚感微疼的脸颊,便想起挨打挨训时的情景,了恩心里对李即所作所为越发不满,可是又不敢肯定李即的用心,必竟曾经的李即,对他寄予很厚的期望,而且鲜花必须要有绿叶去趁托,才能显示出娇艳。
“那个!岳贵,本使的真身你也知道!本使就想问你一句话,同类之间应该有岐视吗?”了恩自诩鲜花,而萧蕊等人自然成了绿叶,他虽然怀疑李即的用心,可是如今的李即已经今非昔比,就仿佛人世间老板和工人的区别。亲和的老板固然不会苛刻工人,可是黑心的老板却是不然。
由于今日的两个耳光,了恩总觉得李即已经变成了黑心的老板。他必须要为日后再次不小心开罪李即找寻出路,所以明知岳贵是何品性,还提出一个早已知道答案的问题。本以为岳贵会两不相帮,中间踢皮球,左右缝圆从中捞利。岂料岳贵的回答,竟然答在了他的心坎上。
“人间有古话,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韩信的临终之言,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同类之间有没有岐视,主要看心态如何!不是有句古话叫做,一代功臣万古枯吗?”
‘岳贵’嘶声沉寂片刻,似有所指的回答,看似无关紧要,却句句触动了恩的内心。回顾李即前前后后巨大的态度转变,不正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前兆吗!了恩无意背判李即,可是潜意识中对李即却多出一份防犯之心,而眼前即将接任人尊部尊主之位的岳贵,正好被了恩认为是走投无路之际,不可获缺的临时避难所。
“道兄所言深得我心!我虽是一介异类,却也深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尊主那里,本使自然会替道兄多多美言!希望道兄能够早日登上人尊宝座。但是道兄也要多加小,农夫和狼的故事,本使就不解释了!”
了恩并没有央求什么,可是言语中却透着弦外之音,似乎想要明说明什么,可是又什么都没说。此举令‘岳贵’甚是疑惑,了恩的言下之意分明是说李即有过河拆桥之意,可他为什么要岳贵呢,他可是李即跟前最忠心的妖呀?
‘岳贵’心里揣摩不定,但是从了恩迈入洞天时所说的不满之言,又不难猜出,了恩与李即之间发生了不快,可是究竟是什么事呢?
“使者大人的提醒,小老儿铭记在心!当然也不会忘了使者大人的恩德。但是恕小老儿愚钝,小老儿对尊主忠心耿耿,又怎会遭来农夫与狼的下场呢?”
‘岳贵’急于想知道了恩与李即之间,因为何事不合而产生芥蒂,但是又不方便直问。而了恩却是一只聪明透顶的妖精,他听了出岳贵表达忠心言语中透着无穷的欲知力。为了安扶岳贵,让岳贵意识到与虎谋皮的危险性,也为了日后多条出路,他将狮子岛上接连挨耳光的事儿如实相告,言词中显露出对李即的极为不满,却又隐隐透露出对岳贵接任人尊部尊主以后的大力支持之意。
对于了恩恰到好处的点拨,‘岳贵’也是用恰到好处的方法给予相应的回答。二人似乎在不明不白的谈话中达成了某种共识。了恩对待岳贵那高傲、不屑、瞧不起的态度,也在共识达成之以后为之转变。了恩在岳贵面前不再自称本使,却以“小弟”作为自称。
虽然只是细微的称呼改变,却令‘岳贵’原本揣摩不定的内心不再有丝毫的疑惑。
陪尽笑脸,送走前来探察的了恩,‘岳贵’身形转动,恢复杨善本来的面貌。行至石龟旁轻声唤道:“主人开门!有重要情况。”片刻过后,石龟的龟背打开,杨善纵身掠进,入得藏经阁内,赶紧将一切告诉杨凡,并且说出内心的一些想法。
杨善深深的知道,主人杨凡一旦得知狄千秋、空相禅师以及各门各派的弟子、负责人被地尊所擒,定会想方设法相救,可是单枪匹马从地尊手里救人,似乎不大可能。必竟强如狄千秋、空相禅师之辈皆载在地尊手,可见地尊并不好惹。但是了恩对地尊的不满,正好可以充分的利用。
然而,杨善的讲述以及针对救援行动的想法,并未得到杨凡的十分肯定,原因很简单,了恩还忠于地尊,不会因为受了委屈而背判,有意拉笼即将接任人尊部尊主之位的岳贵,只是一种未雨绸缪的打算。
杨善听完杨凡简单的分析,赫然开朗,赞道:“主人心思细腻,我自叹不如!可是那些名门正派尽数落到地尊手里,我们难道就不管吗?”
“不是不管!而是了恩所言存在颇多疑点!试想一下,如果你的仇人落到你的手里,你会让他好过吗?”
杨凡微笑看着面带疑惑的杨善,见其摇头以后,笑道:“这就对了!破天教与正道各派势不两立,怎会擒而不杀!这不是养虎为患吗!地尊能够设计出声东击西的计谋,绝对不是一个有勇无谋的蠢材!对付这样的敌人,不能蛮干!更何况眼下的局势,对我们很不利!救人一事只能暂缓。你能变化身形,替我去国外找到云碧瑶,不管她伤势好了与否,给她带个口信,让她前地下宫殿,请穆雪儿替我留意地尊部的举动。”
杨善着急道:“我若此时离开,了恩来了如何应对?如果让地尊知道岳贵已死,主人的亲朋好友岂不是很危险!不如主人将地下宫殿的入口处告诉我,我去跑一趟,一来一回用不了多久的时间。”
杨凡摇头叹气,沉重道:“你的担心我明白!可是如今的情况势不予我,了恩刚刚来过,三五日内应该不会再来,只要你能在这个时间内赶回,所有的事情都能继续瞒下去。最重要的是,地尊一定是给我们挖了一个大坑,正等着我们去跳呢,所以你的脚程不仅要快,还要千万小心!”
“既然主人已经决定了,我照办便是!最快两天,最晚三天我一定赶回来。”杨善郑重转身,等得杨凡开启藏经阁出口,疾步迈出藏经阁,化作岳贵模样出得洞天,随意挥出化出一柄飞剑,御剑而去。
等得杨善离开,杨凡再次将藏经阁的入口关闭,翻出地上关于血脉传承的书籍仔细阅。
因为云碧瑶离开的时候,并未告诉杨凡血脉传承阵图藏在哪里,他只能将希望寄予这些书籍之上,希望能从书籍中找到有关血脉传承阵图的存放地点和详细资料。与此同时地尊的计划,也在悄无声息中,巧妙的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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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腔内血气翻滚,喉咙处一阵逆剐之疼“卟”一口淤血喷在洁白如玉的地板之上。
王馨左手肘部撑着坚硬的石板床,右手捂着胸口,举目四望。
这是一间约摸四十平左右的房间,房间洁白无暇,仿佛是用白玉打造而成,房间内没除了一张玉制的圆桌和四张洁白无暇的圆凳以外,没有任何摆设。一名身着淡黄色古装服饰,气质高贵的女人背对石床,坐在玉石圆桌的旁边,优闲品茶。
眼前的一幕让王馨不敢相信,甚至怀疑是一种幻觉。
狠狠拧了一下胳膊。
很疼!
不是幻觉!
那就是穿越了?
不然怎会突然冒出一个古装女子。
王馨趴在石床边上,回想穿越之前的事儿。
她记得,当天晚上有批陌生人上岛,见面便打了起来,她被人从后偷袭,一掌震晕!然后醒来就在眼前的玉石所铸的房间里。
“醒啦!你的伤势并无大碍,每日调息三五日即可痊愈。”
背对石床的古装的女人忽然起身,高贵的气质、绝世的容颜令王馨瞬间呆了。女人行至石床旁边落坐,把住王馨的脉门片刻,笑叹道:“你的修为还不错,就是底子差了一点,狄千秋还算有能耐,能在短时间打造出一名神通境初期的修士。”
“狄老,你认识狄老?这么说我没有穿越?是你救了我?”陌生女人的话,令王馨倍感惊讶。
“是我救了你没错,但是王小姐你太幽默了!”女人焉然而笑,即便同为女性的王馨也感到着迷。
“你认识我?”王馨再次惊讶,杏目圆睁,打量坐在石床边上的女人。这个女人不仅长的倾国倾城,身上还透着股高贵的气势,该不会是传说中的仙家吧?
“我不仅认识你,还知道狄千秋、空相禅师,当然还有你的闺中蜜张蜜,意中人杨凡!只是这些人不认识我而已。”
见得王馨打量的目光,女人并未感到厌烦,微笑起身扶着王馨躺好,再度落坐,笑道:“我叫敖鸾,这里是神龙岛的腹地,也是我唯一的房间。两日前的晚上,破天教地尊李即于龙腾大厦顶部,施展偷天换日之法,九星连环帝气灌体,我只是元神状态阻止不了他,反而被帝气撇到了一旁,正巧发现狄千秋的狮子岛被围攻,顺便救了你。”
王馨诧异的目光看着敖鸾,小心翼翼道:“原来是敖小姐,多谢您的救命之恩!您说这里是神龙岛的腹地,而您是元神状态,照此说来,您不是人?”
敖鸾微笑点头,道:“我的本体是龙!你现在看见的,是我的元神。”
“龙!元神!”
王馨有些傻了,傻呼呼看着敖鸾半晌,不由想起初来卧龙市之时,所听见的民间传说。当下疑惑道:“莫非传说是真的?神龙岛是您的身躯所化?”
敖鸾笑道:“看来王小姐知道不少事情!倒也省了我不少口舌。如今人间界的正义之师尽数被地尊所擒,我料定地尊下一步便是消灭各族各派的底蕴力量,趁机毁坏神龙岛,打开九幽泉眼,令人间变成炼狱!所以在此到来之前,我一定要先找到寄体,否则神龙岛被毁,我就会烟消云散。而人世间也就少了一个可以对付地尊的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