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眨啊眨的,又看了一遍屋内的陈设,虽然干净,果然不像是现在的东西。当初他一个人都不怕,现在她身边有他,她有什么可怕的?再说,还是为了教她飞刀。他要是不说,她都差点忘了,忘了当初自己是怎么求着他,让他教自己的了。她顿时放弃了要赶紧离开这里的念头,她自诩虽然是个懒女人,但是学起东西来从来都不含糊,艺多不压身嘛!她就是那种挤在墙上能挨打型的人。
刚才还一副苦行僧般的脸顿时晴朗了,软软的胳膊像藤类,紧紧的环上了他的手臂,小脸儿像刚刚下过了雷阵雨,由阴转晴了,脸颊上仿佛还挂着彩虹,总之,就是使出了她看家的本事,笑的甜腻,目的吗,自然就是哄这个面色寒冷的冰块儿男喽!她从小就知道,女人可以强势,可以霸道,可以比男人有本事,但是,她必须要会撒娇,不会撒娇的女人是不会幸福的。也许你努力许久都得不到的东西,别的女人一句撒娇的话,一个眼神儿,一个动作,就轻松的搞定了。
不过,撒娇也分人,不可能对所有男人都去撒娇吧?那不成了……
对于莫小北而言,她只对两个男人撒娇,一个就是她的爸爸莫桑,另一个就是现在在她心目中占据着重要地位的楚殇。她甚至为了他,让从小疼爱她的爸爸伤心了。
小脸儿上扬,扒着脖子去看他俊朗的脸,虽然他还在装蒜,绷着脸,不过现在看上去比刚才强多了,撅起红红的小嘴儿,主动在他的脸上吻了一下,他紧闭的嘴角这才往上扬了扬。
“楚楚,你那时候在这里呆了多长的时间?”
“半年多。”
“那我学一个月能学到你这地步吗?”
“想什么呢!?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只叫你要领,今后练到什么地步看你的天赋和努力了。”
唉,问了白问。“那,咱们是明天开始吗?”
“马上就开始,现在跟我走。”
收起自己辛苦的摆出来的笑脸,丫儿的,不能让她玩儿一天再开始吗?看着他头也不回的走出去的高大背影,她在他身后挥舞着小拳头,呲牙咧嘴的跟着。
他们来到一片树木密集的林子里,选了一处平坦处停下了。楚殇的手里多了一枚飞刀,他指着前面十米处一颗树木,“看到上面那只螳螂了吗?我扎它的左大钳。”
小北的眼睛紧张的在他的脸上和手上转来转去,那只螳螂,她也就隐约可以看见绿色的一个小点儿,他却说要扎它的左大钳?是不是吹了些?她眼睛不次啊?难道他的眼睛是望远镜?这还不算,楚殇看了看前方,居然闭上了眼睛。这回她更不信了,料定他百分之百扎不中。她睁着眼睛都看不清的东西,他闭着眼睛能扎中?神了?
在她撇嘴之际,他手里的飞刀嗖的飞了出去。准确的留在了那颗树上,但是具体扎没扎到螳螂,还是去看了才知道。小北撒丫子就朝着那棵树跑过去,她边跑边乐,心想一会儿上前去证明了他没扎到,她肯定要好好的奚落奚落他,吹牛不要吹的太过火了,闭着眼睛能扎到什么?
跑到了那颗树跟前,她彻底傻了眼。翠绿色的螳螂,正奋力的挣扎着,它的左大钳子被飞刀的尖端刺中无法动弹,求生的本能使它扑腾着,希望能够换回自己身体的自由。看着它硕大的眼睛,她无语了,手一动,轻轻的拔下了飞刀,螳螂也跟着掉到了地上,它来不及去管自己的钳子伤到什么程度,感觉一自由了,马上扑动着翅膀逃走了。
拿着飞刀往回走的时候,她都木了,果然不能拿楚殇当人看。他揉了揉她的头,低沉的说,“记着,飞刀的投掷靠的是直觉,而不要经过思考,也不是通过眼睛。要用心,用感觉,甚至用耳朵去听,来断定目标的位置,在脑海中锁定它,然后朝着心中的那个方向投掷。”
飞刀的投掷是一个以肩关节为中心的近似圆周的运动,不管是横向还是竖向,而它在一周旋转的过程当中飞过的距离仅仅取决于它的半径,与投掷的力量和速度无关。
他演示了甩刀、抛刀等出刀的方法。最后扔给她一句话,“练习飞刀,最重要的就是敢下手和能坚持。时间久了,就会有信手拈来,人刀合一的默契了。”
她拧着柳眉盯着他的两片嘴,“没有了吗?不再多讲一点?”
“多说无益,练吧。先连走刀,刀走的准了,再练用感觉去判断目标的位置。”
男人说的也忒简练了。说完他没事儿人一般坐在了一颗树下面乘凉,留下她一个人儿站那凌乱。小手攥了攥手中的飞刀,气运丹田,眼睛瞄准了前面一颗小树,按照他说的上臂带动下臂发力,嗖——
手中的飞刀已经发出,她瞪大了眼睛找,小树上哪里有飞刀的影子?看来飞刀是没入了草丛中不见了!楚殇盯着她的身影,没有说话,闭上了眼睛好像是在休息。
俗话说,熟能生巧,她一次不中,就不信次次不中了?看楚殇耍飞刀的时候那么简单,那么帅气,怎么自己动手一练才发现这么难呢?连着飞了十几次,都是和靶子不挨边。悄悄回头看他,她想知道他是个什么表情,嘲笑她?批评她?
一看心里才舒心,感情他睡着了!虽然老师没有盯着她,但是她也没有偷懒,反而练得越来越带劲。她想要趁着他睡着的时候练出一点成绩。最起码可以让刀留在树上。
山里的天儿黑的早。蚊子已经从天而降了。她满头大汗的,依然站在那里舞动着手臂,眼睛盯着某一处时间久了,都有重影了,每次都得摇摇头,定定神,才能看清自己的目标。呀——又是没有击中。一天的时间,只有几次击中了小树,但是不知是力道不够还是刀子碰到小树的时候角度不对,没插稳,又掉了下来。
她正又一次的摆好了姿势眯着眼睛瞄准,握着飞刀的手,却被人握住了。
头顶上传来了男人动听低沉的声音,“傻丫头,蚊子都要把你吃了!今儿就到这里了,咱们回去。”
被他拉着迈出了一步,她惊叫一声,“啊,停下,不行了,我腿又木又疼,动不了了。”
站了一天了,腿上的肌肉都紧绷着,要不是被他这么一拽,还傻乎乎的不知道要站到什么时候了,她这才注意到,天色已经擦黑,再不出去,就看不清脚下的路了。
“不知道累么?累了不知道歇歇吗?”楚殇的话听起来像是责备,但是小北的心里却暖呼呼的。
“怎么办?腿都不能碰。碰一下都很疼。”她又哭又笑的表情逗坏了楚殇。他不顾她的大喊大叫,上去就抱了她往外走。“喂,我都说了。腿不能碰。哎呦疼死我了!”
汗珠子更加大颗的往下滚。
到了被蜡烛照映的呈现出一片橘黄色的昏暗的小木屋里。他将她平放在床上,坐在床边上用力去捏她的大腿。
莫小北抱着楚殇的腰,头钻进了他的怀里,闷着声音大叫,“你轻点。轻点呀。”
过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叫的累了,还是没有那么疼了,她闭了嘴,屋子里才消停了。他又拿来了湿毛巾为她擦干了脸上的汗水。脸上凉飕飕的触感,使她勉强睁开了眼睛。躺在床上才觉得,身体真的需要休息了。好困好累。她自己也奇怪。照理说,这种强度的练习虽然很久没有过了,但是她的身体也不至于怂到这个地步啊?果然是吃张妈的饭吃多了,肚子里有了油水,爱困了吗?
“咝——”她吸了吸即将流出的口水。
睁开眼发现桌子上摆着饭菜,肚子里的馋虫苏醒了。暂时挤走了困意,悠悠的坐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做的饭?”她慢慢的从床上走过去,坐到桌子边上看这一桌子的美食,再累也不觉得累了。现在让她吃窝头就咸菜,她也感觉香吧?
将一碗饭放到了她的面前,楚殇无奈的摇摇头,脸上的笑容很疼惜,很温柔,“就说你傻了吧?我刚才回来做饭的时候你正练得起劲。我还和你说,让你练一会儿就回来吃饭。你没听见吗?你可是还点头来着?”
“是吗?可能是听见了。又忘了。哎呀。不知道了,我吃了先?饿了。”小北是真的饿了,吃相有点难看。一旁的楚殇端坐在一边笑容满面的看着她吃,她吃的越多,他越开心。那种感觉,就好像普通家庭里的小媳妇,看到自己的丈夫回来,将自己做的饭吃个精光,还一脸意犹未尽的样子,心里就开心。
“吃饱了吗?”他皱眉,她还真的一点都不给他剩呢!
摸了摸自己滚圆的肚皮,满意的点了点头,“楚楚,以后别让张妈做饭了,你的手艺很对我的胃口。”
“嗯。你也很对我的胃口!”
男人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光,抱起还意犹未尽摸着肚皮的女人就走到了床边。
“靠,你想挤爆我的肚子?”她被他沉重的身躯压在身下,想要用力推开他,练了一天的飞刀,手臂也没了力气,一使劲手臂上的肌肉就抽抽。“滚蛋!姑奶奶的肚子要爆炸了!”手使不上力气,只好用喊得,男人被喊得嫌烦了,自然会起来的。
身上一轻,他果然支起了身子低头看她。
“知道自己吃多了也不好消化,为什么吃那么多?我那是准备了咱们两个人的饭,你都吃了我吃什么?不如,我吃你吧?”说完就低头在她的胸前猛咬一口。
“哦。你个禽兽!咬疼我啦!不就吃了你顿饭么?你至于这么小气么?你还咬?再咬我还嘴了!”
“额,臭丫头,敢咬我脸!看我今儿不好好的教训教训你!”
“呵,没洗澡呢!别这么恶心行吗?”一番撕咬过后,她手脚并用的推着身下的男人,身上的肌肉和刚刚被他咬的齿痕,都被什么美妙的感觉所麻痹了,一点都不感觉疼。
他呜咽的声音低低的传来,“我喜欢。”
蜡烛烧殆尽,火苗嗤一声,淹没在融化的蜡油里。屋子顿时黑的彻底。视线的突然变暗,让她的眼前更加黢黑。唯一能够感受到的,就是这个男人带给她的感觉。她闭上了眼睛,一会儿感到浑身燥热,一会儿感觉身心舒爽,一会儿又到了云端。被他整的整个人都深陷了。
她的双手紧紧的抠着他的后背。口中嗯嘤一声,他才从下面蹿了上来,来亲吻她的耳垂,抚摸她娇嫩的身躯。
以前,她经常会斜眯着他的下面,嘟囔一句“种马!”
作为男人,他并不生气,反而拿它当成是小女人对他的称赞。既然是种马来袭,当然要让她做好准备。
“我要开始了?”呼呼喘着粗气,热亲的磨蹭着,等着她的允许。
她还是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卷翘着,一颤一颤的,手臂搂上他的脖颈,小鸡啄米般的点头。
这边身体和心灵正紧紧的相连在一起,野山上,木屋里,没有人迹的世外桃源里,上演着不必担心被谁打扰的浓情。那边楚殇的家里,安芯蕊正坐立不安。儿子两天没回来了。在大门口处再一次失望而归。
程程乖巧的拉了安芯蕊坐下,端了一杯热咖啡过来,大酒窝随着她嘴角上翘而摆在了脸颊上,安芯蕊看见了她温婉的笑脸,心里才舒服了一点儿,她将咖啡递到安芯蕊的手心里,绕到了她的身后给她按摩,“干妈呀。我看您也别着急了,楚殇他肯定是和他那小女朋友在一起呢,我看呀,他们俩挺般配的呀,您怎么就不同意呢?”
多聪明的女人,她深知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她需要搞清楚安芯蕊到底为什么不同意楚殇和那个莫小北在一起。她感觉手底下,安芯蕊的身子越发僵硬了,她嘴角的弧度更大了,比刚才更加轻柔的趴在她的耳边问,“干妈,您是不是觉得这个莫小北太轻浮了?太狂妄了?唉,现在的女孩子不都是这样的吗?”
“哼,怎么会都是那样的,你不就稳稳当当的?现在像你这样的姑娘真是少了!唉,要是你能当我的儿媳妇就好了!小殇和那莫家的丫头,唉……作孽呀!”
程程竖着耳朵等着听她下面的话,结果她就此打住了,站了起来,说自己累了,就回房去了。她一个人坐在客厅里想了好久,还是想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到底是因为什么而不同意他俩在一起?不过,她不急,她相信过不了几天这个干妈就会受不了心里承载的东西,一股脑的说出来了!
时间一天天的过着,半个月已经匆匆而过,通过不间断的锻炼,和坚韧不拔的意志,莫小北握着飞刀的手,终于有了一些感觉。当然,她每天除了练习走刀之外,还要练习很多东西,比如,腕力,臂力,还有适应黑夜的能力,现在他们晚上已经不用开灯了,不是通过白天对事物的记忆能力,而是真正的锻炼眼睛夜视的本领,看的到最好,看不到就要通过耳朵、鼻子等感觉器官弥补眼睛的黑夜里的弱点。
现在莫小北知道了,为何楚殇在黑夜里看东西如同白昼,为何他来之前会提前准备好了巨蟒害怕的药水。原来都是他的经验之举。人本身有很多潜能,是要靠自己挖掘去培养去历练的。就像人类的大脑,越用就会越灵活,一旦某一天,犯了懒,不想动脑子了,那么大脑会很快就变得迟钝。
与刚进来的时候不同,她现在几乎舍不得走了。这座土山,这个木屋,这个练习用的树林里,记载了他们许多的欢乐。到了一个月的最后这几天,她已经能轻松飞中头顶飞过的野山鸡,草丛里蹦蹦跳跳的小野兔,运气好的话也能将一只蝴蝶钉在树干上。基本的要领已经掌握了,至于她的速度、反应能力、精准度,以及楚殇所谓的用感觉来感受目标的境界还不能很好的掌握,还是要回去好好练习的。这个东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得好的。莫小北练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大大出乎了楚殇的意料之外了。
将近一个月了,楚殇还是没有再出现,安芯蕊这次真的安奈不住了。带上了程程,两人直奔莫小北的家。莫桑见了安芯蕊,简直比见了鬼还惊恐。
“你?你又来我们家做什么?”莫桑刚从部队参观完军事演习回来,就被警卫员告知屋里有人等他。他也没多想,以为是老战友什么的过来找他喝喝茶、下下棋。他笑着往屋里走,边走边猜,会是谁呢?
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会是这个女人!
“出去!我家不欢迎你!”莫桑顿时脸上的笑容不见了,严肃、凌厉,成了他脸上的主色调。
“你不想知道当初我和亚灵说了什么吗?她听到了什么,所以后来才郁郁寡欢,直到后来生了一场大病?”莫桑不欢迎她,是她早就预料到的。但是她今天又不得不来。不好的往事,谁也不愿意重提,如果可以,她比谁都想将那段往事永远的藏在心里。
莫桑的老脸一听到亚灵的名字,顿时哀戚了,他深爱的妻子,他怎么会不想知道她当初生病的原因?他抬头疑惑的看着安芯蕊,仿佛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阴谋。她这一次的出现又意味着什么呢?
“我想和你单独谈谈。”安芯蕊看了看程程,又看了看他身后跟着的警卫员,然后低垂着眼睛,提出了这样的要求。这事儿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还是不要让别人听了去好。
程程娟秀的脸变了颜色,她没想到一向什么都不避讳她的干妈也会间接的让她回避。双手紧紧的攥在了一起,交叠的平放在腿上。
“跟我来。”莫桑抬腿走了。他倒想听听,这个女人要和自己说什么!安芯蕊嘱咐程程哪都不去,坐在那里等她。她乖巧的点点头。她看得出安芯蕊眼中深沉的情绪。看着他们进了客厅拐弯处挨着的那间书房,门紧跟着就关上了,她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瞥了瞥还站在那里杵着的警卫员,程程灵机一动,又甜甜的笑了,她的笑容,让年轻的警卫员有些不好意思多看,看多了脸容易红,“这位兵哥哥去忙吧?我就坐这里等着就行了。”
“哦,呵呵,好。有事叫我,我就在门口。”一句兵哥哥叫的他心都麻了,声音甜的他都想逃,正好她让他出去,他再不走怕都走不动了。
看着他落荒般走出去的背影,程程扭过头,盯着紧闭的书房的门,无声的笑了。
书房里的莫桑蓦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瞪着眼睛指着安芯蕊,“你说什么?”
“我说,我和你有个儿子,就是楚殇。你应该不会不知道楚殇吧?他好像正和你家小女儿在谈恋爱。”
莫桑的心噔噔噔的感觉好像是在嗓子眼儿那块儿跳动,他捂着剧烈起伏的胸口,仔细看安芯蕊的表情,她也正与他对视着。眼神毫无退缩的样子。
良久,莫桑才爆笑出声,他指着她笑个不停,“你这个女人,就算不同意楚殇和小北的事情,也用不着编出这样的谎话来吧?你觉得谁会相信?实话告诉你,我也不同意他们的事情,就凭楚殇有你这么一个恶毒的妈妈,我也不会同意!”
气氛一时凝固了。安芯蕊抬头看他,她没笑,也没恼,来之前她做好了心理准备。她就知道莫桑不会相信,毕竟他当时是不知情的。但是这事儿今儿不说出来,难道任由他们这么发展下去?她当然不能再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与他同父异母的妹妹这样下去了!
“我知道你不会信,但是请你耐心听完我的话。如果不信,可以和小殇去做亲子鉴定。”安芯蕊扬起手,打断了莫桑即将出口的话,然后她接着说,“我和我丈夫结婚将近一年,我们没有孩子,但是我知道他特别喜欢小孩子。他虽然很爱我,一直劝我不要着急,说孩子也是需要缘分的,再等等。但是,我还是很着急,我担心,一旦我再没有孩子,丈夫会不会就和别的女人跑了?”
她像是在追忆过去,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口水,抿了抿有些缺水的嘴唇,接着说,“后来有一天,我们几个以前的大学女同学相约着一起去度假,我丈夫劝我出去跟她们玩玩儿,我心想也是,总是因为没有孩子的事情压制着自己,心态都变老了,我们就一起去了玉龙雪山。”
说到这里,她看了一眼莫桑,“你果然不记得在玉龙雪山那个宾馆里的事情了吗?那晚我喝多了,回自己房间的时候,错走到了隔壁你的房间,你的门正好是虚掩着的,没开灯,我进去就摸着床的方向躺下了。躺下才发现,床上还有人。但是当时因为喝了酒,本来反应就慢,恰好你将胳膊搭到了我身上,我想推开你,你发现身边有个女人,就压了上来,能闻得出来,当时你也喝了很多的酒。我一开始奋力的反抗,你的手特别有力,我根本就推不动你。我想大声的叫,但是不知道那时是怎么想的,却没有喊,我默念着我丈夫的名字,在你的身下,接受了你的兽行。我承认,我当时是想着,也许,过了今晚,我就能有孩子了,我要是能怀孕,我的丈夫肯定会更加爱我。”
听到了这里,莫桑的老脸终于变了色,玉龙雪山的那个房间,他曾经以为只是一个春梦,难道是真的?他的双手深深的插进了有些斑白的头发里。那次从玉龙雪山回来之后,他才认识的亚灵,并深深的爱上了她。玉龙雪山那一晚,他虽然觉得奇怪,觉得那个春梦做的太过真实,但是醒来后他的身边什么人都没有,他就是一个人穿着睡袍躺在床上,所以很快,他就将这件事情忘记了。
耳边,安芯蕊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我醒来后,看见了你的军官证,当时你还只是个年轻的少校。我记住了你的名字。回去后不久,我发现我真的怀孕了,我和丈夫都非常的高兴。直到小殇的诞生,又给我们的生活增添了许多的乐趣,我以为,这是一个没有人会知道的秘密。但是,我先生临走之前,却抓着我的手对我说,说他对不起我,说他骗了我,其实他是一个死精的患者,他根本不可能会有孩子。我当时真如五雷轰顶。他就那么走了。而我却终日里活在背叛的阴影当中。那个时候的我,是不正常的,是处在精神崩溃的边缘的,看到你们幸福的生活着,我嫉妒,所以我跑来和亚灵说,我和你曾有过一夜情。”
“你!”莫桑额头上爆出了青筋。眼中布满一片红血丝,他怔忪了半天,又颓然的坐下了。亚灵是爱他的,她没有和他打骂、没有和他离婚,却选择了沉默,选择了自己伤感。他不敢去想她当时心里的难过。千挑万选的男人,居然会和别的女人有过一夜情?排解不出的伤感才使得她最后病情加重,在加上她不配合治疗,最终离开了他。
“你的婚姻不幸,为什么还要让我的婚姻也不幸?这样你就满足了?”莫桑从来没有碰过女人一根头发,但是今天,他特别想揍面前的女人。
安芯蕊一点也不害怕,说出来之后,反而觉得轻松了。这么多年,郁积在心里,要不是她四处去游走,散发心中的郁闷,她也早就像亚灵一样,抑郁而终了。她笑了,笑得妖娆,笑得摄人心脾,安芯蕊是个极美丽的女人,年轻的时候肯定也是一笑倾城的,她的美是性感的,亚灵的美是让人不敢亵渎的高洁。
“莫桑,你又有什么权利指责我呢?你喝了酒就能不控制你的**了吗?不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酒精的身上去,酒精只是那些想做又不敢做的人的一个烂借口罢了。当时你的心里,正渴望着一个女人吧?所以,你凭什么都怪到我的头上来?”
他沉默了,当兵的男人见到女人的机会本来就少,没有女朋友的男人,整天就靠自己的双手来发泄身体的压力。床上突然出现一个女人,身体自然本能的就压了上去。他记得她开灯穿衣服的时候,他好像睁开眼睛看见了她,但是又闭上了,他告诉自己,那是一个春梦,就如同天亮的时候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果然发现就只有他自己。他就坚信无疑了,那是个梦!
“莫桑,我现在说出这个的目的,不是想要将我们过去各自的伤痛重新拿出来伤感,过去就过去了,你、我都有错。但是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马上拆散楚殇和你女儿!他们这种关系是被世人所不齿的!”安芯蕊说了这么多,兜兜转转,终于说回了这个话题上。
“糟了!小北被我骂了,已经很就没回来了!”
“小殇也消失了,我怀疑他们两个私奔了!”
两个老人经过了这半天的怒目相视,现在终于站到了一个战壕上来,那就是赶紧找到他们两个,并立马拆散他们。
门口处耳朵贴在门上的程程听得真切。原来干妈还有这样一段往事呢!她嘴角上扬,心里那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这种关系,看他俩还能继续好下去不了?她都有些抑制不住心里那头狂撞的小鹿了。她程程第一次有看的上的男人,就算是他们没有这层兄妹的关系,她也会想办法让他们成仇敌,更何况现在了?现在她不用做任何的事情,还能假装好人,劝着干妈不要拆散他们,到最后,美男还不是归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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